“嘩啦……咣當……”眾人面前的茶幾忽然間粉碎開來,大理石的茶幾面四分五裂中迸濺在地面上,發出清脆卻又讓人心悸的脆響。
“哎呀……”劉洪昌慘叫一聲,像被蝎子蟄了似的不住的抖腿。原來他剛才是站著的,茶幾一碎,上面的一杯熱水傾灑出來,偏巧正燙在他的褲子上。雖說現在是大冬天,可劉洪昌坐慣了帶暖氣的屋子,出門又有汽車,哪里像普通農民那樣穿著厚厚的棉衣。這下燙了個坐實,疼得不住的呲牙咧嘴。
丁劍不由伸手摸摸鼻子,無可奈何的瞧著自己那只手。伍瓊噗嗤一笑,白了丁劍一眼啐道:“你興奮個什么勁兒呀?不就是想搞房地產么?至于吧人家的茶幾都給拍碎了呀?”
“我……我沒使太大的勁兒啊!”丁劍的辯解蒼白無力,讓正在呲牙咧嘴的劉洪昌不住的翻白眼,心說你這還叫沒使多大的勁兒?沒使勁兒就把茶幾給拍碎了,這要再用點勁兒的話,這房子還不讓你給拆了啊!不過丁劍這一巴掌倒是把他給拍醒了。他方才只想著怎么子丁劍身上挖取最大的利益了,偏偏就忘記了丁劍的身份。
“好險啊!”劉洪昌驚愕之中忘記了腿上的疼痛,臉上汗水淋漓,外人看來還以為他是疼的,哪里知道他這完全是被嚇的。他忽然想起了秘書說的丁劍這次回來帶了一百多號手下,個個都是光頭,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現在丁劍冷不丁又露了這么一手,這部是黑社會是什么啊?
“劉書記!要不要換條褲子?”秘書一邊用毛巾蘸取劉洪昌褲子上的水漬,一邊小聲問道。
“不用!”劉洪昌拿過毛巾胡亂擦了幾下。他心里的驚駭已經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伍瓊剛才說的那句話。
“咣當……”辦公室的房門猛地被人推開,焦廷貴幾個人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他們是聽到茶幾碎裂的聲音加上劉洪昌的驚叫聲才跑進來的。進門就看到了丁劍上那灑落的茶幾,不禁大眼瞪小眼的發起愣來,還是趙大偉膽子大些,不過也沒敢看丁劍,而是硬著頭皮問劉洪昌:“劉書記,這……這是怎么啦?”
“沒啥?是我剛才不小心而已……”沒等劉洪昌說話,丁劍倒是若無其事的沖著眾人擺擺手:“這里沒你們什么事兒了,都出去吧!”
“什么?”趙大偉一愣,愣住的還有和劉洪昌一起來的鎮政府工作人員。不過他們早在鎮政府見識過丁劍的狠勁兒,連特警都敢打得的人,那里是他們敢招惹的,心里吃驚,那表面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的異樣來。
“沒聽到我兄弟的話嗎?”劉洪昌發話了,不發話而已,這一說話,讓眾人更是半天都找不到北了。什么時候劉洪昌和丁劍變成兄弟了?
“還不出去?是不是想讓我往外攆人?”劉洪昌的臉色開始陰沉了。在丁劍面前他可以裝孫子,那是因為丁劍背后有他招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丁劍能給大帶來最的利益,那才是他對丁劍表示足夠尊敬的真正原因。可對于這幫手下,他可沒什么好臉色了,剎那之間,身上倒有幾分土皇帝的味道了。
“是……我們馬上出去……”焦廷貴說著趕緊往外走,走到門口一看,趙大偉和丁家祥還在在遠處發傻呢,又干凈的跑回來吧這倆人給拽了出去。
“這……這劉書記怎么喊丁劍兄弟啊……”出了房門老半天,趙大偉和丁家祥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焦廷貴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許久才說:“老趙,你還不明白啊!這是劉書記有事求著丁劍吶!聽說你以前跟丁劍有點矛盾是不?我看還是盡快找人說合一下吧,否則……”
“這……”趙大偉的臉色忽然間變得慘白起來。他也算是看著丁劍長大的,對于丁劍一家人他還算是有點了解的,這一家人除了丁杰性格內向之外,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啊!別說年輕是獨自闖過關東的丁浩楠,就是那個才幾歲的丁超,聽說就敢跟薛峰動刀子,更別說丁劍這個已經是黑社會老大的人了。找人說和?誰有這么的臉吶?
辦公室里的丁劍可不知道趙大偉心里是如何的擔心,他正滿面春風的和劉洪昌商談事情呢。
“老哥!我是有心想搞房地產,你有什么意見給我的嗎?”
“太好了!”劉洪昌先是興奮的拍了下大腿,接著又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說道:“丁劍!我對房地產的開發運作沒有什么經驗,也不能給你提供什么有價值的意見。不過我們鎮里會給你提供最大的便利,會全力的支持你公司的一切運轉,但是……”
劉洪昌看著丁劍似乎心有顧慮,丁劍微微一笑:“老哥!你不會擔心我也像那個二麻子一樣騙你們的錢吧……”
“阿劍……”伍瓊忽然拉了丁劍一下。丁劍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伍瓊對著丁劍一笑,這幅笑容讓丁劍感覺很是古怪。只聽伍瓊說道:“阿劍,讓我和你這位老哥說兩句話好嗎?”
“行!”丁劍雖不知伍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卻明白丁劍肯定是有話要說,而且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問題,因此笑呵呵的答應了伍瓊的請求。
伍瓊對著丁劍嫵媚的一笑,接著看向劉洪昌:“劉書記,既然我弟弟喊你老哥,那妹妹我也喊你聲老哥可以么?”
“可以……當然可以了……”劉洪昌臉上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伍瓊也不羅嗦,直接送到:“老哥,阿劍雖被外人說是天才,但也不是事事精通,至少房地產開發這件事該如何具體運作,里面有什么門道,需要哪些必備的條件,他就不清楚。”
劉洪昌眉梢一挑,看著伍瓊的目光里開始變的驚訝起來。聽著女人的話音,看來她懂得其中的門道啊!沒想到這么狐媚的女人,并不僅僅是個花瓶!這個時候他還回想起了前幾天在鎮政府發生的那一幕,想到那幾個年輕人就是這個女人的手下,眼里更是有了明顯的懼意。
事實不讓他不害怕!幾天的時間就能搜集到一個鎮委書記的私人秘密,還能直接把照片材料遞到了省里,這才是真正地狠人啊!平時為所欲為毫無顧忌的薛永年都讓這個女人給整沒了脾氣,何況劉洪昌還沒有薛永年那么厚實的后臺,他又怎么不對伍瓊感到深深地懼意?
伍瓊卻沒理會劉洪昌是怎么想的,而是繼續說道:“一個房地產公司,首先需要具備的,不是什么建筑資質,也不是精通建筑修建的工程師。劉老哥,你知道是什么嗎?”
劉洪昌打起精神看著伍瓊,神色間異常的鄭重,看來他此時心里已經不在吧伍瓊當成一個美女了。聽到伍瓊詢問,他先是想了想,最后干脆搖頭說道:“不知道。”
“首先是雄厚的經濟基礎!而后便是人脈關系!只有有了充足的運轉資金,才可以投下任何看中的地皮,才能夠在建設完成一個小區之后,完善后續的物業管理工作。人脈關系也非常的重要,俗話說朝里有人好做官,這句話放到房地產開發上面照樣適用。官面上有人,可以避免很多的暗箱操作,也會讓同行業的對手們心有所慮,不敢過于放肆的對你進行打擊。現在阿劍的人脈是有了,欠缺的,就是那必須的物質基礎。劉老哥,這一點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上一把呢?”
“啊?”劉洪昌心里一哆嗦。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擔心的就是丁劍和那個二麻子一樣,什么還沒投入呢就想貸上一筆巨款。只是丁劍的能量他很清楚,自然不敢直接拒絕,語氣婉轉的說道:“我自然也想幫丁劍一把,他雖然年輕,可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也不擔心他會卷款私逃。可是我也有難處啊,如今鎮里的財政也是捉襟見肘,根本就不可能給丁劍提供什么實質性地幫助。關鍵還有一點,鎮政府不是我劉某人的一言堂,而且……”劉洪昌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丁劍又說:“我先還發愁怎么不上二麻子欠下銀行的那五十多萬的虧空呢……”
“哈哈……”丁劍突然放聲大笑,笑的劉洪昌莫名其妙,不解的問:“丁劍,你笑什么?”
“老哥!你轉來轉去,還是在和兄弟我耍小心眼呢?你不就是想讓我為你把那五十萬的虧空承擔起來嗎?這很容易啊……”
“真的?”劉洪昌眼睛一輛,精神都變得有點昂奮起來,看著丁劍的眼睛里都開始冒小星星了。他這幅激動的樣子倒是讓丁劍納悶兒的摸摸鼻子:“老哥,不就是五十萬嗎?你至于激動成這樣?”
“不就是五十萬?”劉洪昌驚訝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眼眶來!心說你好大的口氣啊!不過丁劍這幅口氣更讓他心里踏實了些,嘆口氣說道:“丁劍!也許在你眼里這五十萬不算什么?可是在我眼里,這就是筆天大的巨款啊!其實錢的數目多少倒還其次,關鍵是其中的影響才是關鍵啊!如果讓上面知道我們二道河被人騙了,那這個鎮政府的工作人員,臉上能有光嗎?”
“明白了!”丁劍想想也是,如果被外界知道了二道河因為急于吸引外地客商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那簡直就是在說哪些工作人員是群飯桶啊!弄清楚劉洪昌的真正意圖,他就沒什么顧慮了,直接說除了自己的條件:“老哥!那五十萬我可以全部承擔下來,而且還能把二麻子遺留下來的問題一并解決,但是我還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