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轉身看過去,只見雲(yún)隱神色凌厲,冰冷的視線落在縣太爺身上,跪在地上的縣太爺瑟瑟發(fā)抖,“求殿下開恩,下官的確不知是屠村,瘟疫肆虐,人心惶惶,根本就沒有人敢進來查看。”
“起來吧。”雲(yún)隱冷冷淡淡的道,說出的話猶如大赦,縣太爺連連叩頭,半晌纔在師爺?shù)臄v扶下站了起來。
“查得如何?”雲(yún)隱看似問縣太爺,但冷冽的視線已經(jīng)落到了容色身上,讓容色頓覺身處寒冬臘月。
小包子雙目一轉,隨即笑道,“你是來賠我那五十兩銀子的嗎?”
雲(yún)隱身後的小童皺著眉呵斥道,“你是哪裡來的小東西,竟敢向我家公子敲竹槓!”
雲(yún)隱懶懶一瞥,那神色之中滿是不解,容色趕忙將小包子拽了回來,低聲道,“這裡並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而是人死之後被拖到這裡集中起來。我去村子裡看過,很多房子裡的牆上佈滿了血跡,兇手迎面襲來,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
雲(yún)隱聽聞後微微頷首,小包子不滿敲竹槓的事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正要牽著母親的手繼續(xù)敲竹槓,卻被初九一把抱了起來。
“之前我檢查了水源的屍體,根據(jù)腐爛程度,身上的屍蟲等狀況分析,初步估計,那些屍體死亡時間爲兩個月前。”容色的神色越發(fā)的嚴肅,“那幾具屍體是瘟疫的源頭,三關村的瘟疫是人爲,而不是天災。恐怕是有人藉此
次全國大面積爆發(fā)瘟疫之事來引起百姓的恐慌,致使百姓對朝廷產(chǎn)生失望。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以我推斷,兇手犯案後迅速離開了這裡,但絕不會就此收手,下一個流竄地或許就是另一個三關村。”
容色有條不紊的說著,雲(yún)隱神色未變,臉上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唯有那一雙深入寒潭的眼眸中閃耀著些許的光芒。
“燒了。”在得到容色結論後,雲(yún)隱簡潔的說了這兩個字,似乎連多說一個字都覺著在場的這些人不配聽。
шωш ?тт kān ?¢ Ο “燒了?若是將這些屍體都燒燬,如何找到兇手?”縣太爺忙湊上前詢問。
“這個時節(jié)不迅速的處理掉屍體,難道是等著瘟疫大面積傳播?這夥人是流竄犯案,屠村後便會流竄到下一個地點。大人,以您的能力,是不可能抓到兇手的。”容色絲毫不留情面揭穿了無能力的縣太爺,讓縣太爺面上十分尷尬。瞅了瞅雲(yún)隱,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恨得暗暗咬牙。
不多時衙役就找來了一堆的柴火,但是在場沒有人願意去碰觸這些屍體,畢竟這些屍體都是染上瘟疫的,若是不小心傳染上了,可就要命了。
縣太爺下了好幾次命令,那些衙役都是你推我、我推你,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
雲(yún)隱帶來的黑衣人中有兩位在此刻立即消失在三關村,容色帶著初九立即就去拖屍體,將那些屍體給集中起來,堆在柴火堆上。
屍體堆放好沒有多久,兩名黑衣人才回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數(shù)十個酒罈子。酒罈開封,烈酒的氣味在這一股股的屍臭味中格外的明顯。
衙役們哆哆嗦嗦,誰也不敢上前,即便縣太爺多次許諾,回去之後必有重賞,也沒有人肯上前幫忙。初九沉默著上前,同兩名黑衣人將烈酒灑在屍體和柴火上。
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到處都是燒焦的肉味,沒見過這種場面的衙役將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其中還有四五個衙役被薰的昏倒在地上。
見有人昏倒,一直站在一旁等著敲竹槓的小包子脫掉了手上的手套在自己的荷包裡翻了翻,繼而扔給一旁的縣太爺一個小瓷瓶,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道,“瓶子打開,放在那些昏倒的叔叔鼻子下面晃一晃,他們就會醒了。”
縣太爺以衣袖掩著鼻子,猶豫了半天才指使身旁的衙役去做這件事。
昏倒的衙役悠悠醒來,見到面前的場景立即連滾帶爬的躲到一旁吐去了。
火勢越來越大,熱浪灼的人睜不開眼。
容色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防護衣和手套,一把抱過開始瑟瑟發(fā)抖的小包子,朝著雲(yún)隱道,“小女子既不是仵作,也不是捕快,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既然大人與公子在此主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誰特麼要跟這個大色狼在一塊,得到機會當然是能跑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