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烏鴉你個老雜毛,若是以后你落在本主手中,本主定然將你那一身黑毛給扒個干干凈凈,然后將你吊在城墻上,讓所有人來觀賞!”
不過如今相措已經(jīng)離開,他即便是想去也是不能去的。
瞧得相措轉(zhuǎn)眼間便走了個沒影,赤焰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要他坐鎮(zhèn)魔都,他卻是寧愿前往水魔域跟那些雜碎痛痛快快的打上幾百回合。
“我現(xiàn)在立刻趕往水魔域。”相措走得很急,頭也不回地冷聲道:“你坐鎮(zhèn)魔都等帝尊他們回來,我得親自去一趟水魔域。”
赤焰瞧得相措疾步離去的背影,頓時大聲問道:“相措,你去哪?”
聽得赤焰的怒罵聲,相措周身氣息一寒,轉(zhuǎn)身便是快步朝著殿外走去。
說完,赤焰神色微微有些猙獰地瞪著琉璃光幕,怒道:“媽的,烏鴉那王八蛋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水魔域,老子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自水清澈跟著烏鴉一起逃出魔都后,水氏一族便棄了水魔域,如今水魔域主城主事的是若水城的城主千朔。”赤焰急聲道,“千朔是水魔域所有城主中實力最強的一人,卻也不過是上仙大圓滿境而已,三日前無瀾跟無樂帶著人已經(jīng)前往水魔域,也不知道此事他們能否趕到。”
相措神色冷厲,看著那魔船甲板上領頭的四人,沉聲問道:“水魔域如今是何人在坐鎮(zhèn)?”
此時一望無際的鏡水江上,一艘魔船正悄無聲息的橫渡江面,從這定格的畫片中,正好可以瞧見一行大約有二十來人正站在甲板上,而這艘魔船駛向的方向正是水魔域的主城。
赤焰神色一變,看著那光幕中的畫面,失聲道:“那是…烏鴉手下的四靈將!?”
一聲細微的嗡鳴自琉璃光幕中傳出,而相措也頓時停下了切換畫面的動作,此時光幕中的畫面正好定格在水魔域后方的鏡水江。
‘嗡——’
瞧得相措越來越凝重的神色,赤焰心中也微微有些緊張起來,赤瞳一眨不眨地盯著琉璃光幕中變換的畫面,連一絲一毫都是不敢放松。
軍隊的確過不了那道天險,可是烏鴉身邊除了軍隊還有不少神階強者,狂魔域那邊的叛軍里面一個神階都沒有,那么那些神階強者跑哪里去了?
相措對于赤焰的話卻是根本不予理會,只是緊鎖著眉宇不斷地切換水魔域的地形畫面。
赤焰被相措的急切給弄的一驚,隨即在瞧見光幕中的畫面轉(zhuǎn)變到水魔域去了后,頓時皺眉道:“你懷疑烏鴉其實意在水魔域?這不可能吧…西北跟水魔域之間隔了一道天險,軍隊根本就過不去。”
相措冷眸深沉,皺眉道:“不對,烏鴉他……”話未說完,淡漠的俊臉卻是猛然一變,似想起什么般,再次揮出一道勁風打向琉璃光幕,光幕中的畫面再次一變。
“小炎子這里我也時刻注意著的,根本連一個叛軍的影子都瞧不見。”赤焰聳了聳肩。
炎渺一身血色戰(zhàn)甲站在焱火要塞的城墻上,四周到處都是嚴陣以待的士兵,只不過整個要塞邊境卻是十分的寧靜,跟狂魔域的戰(zhàn)亂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般。
激烈的廝殺畫面沒有了,此時琉璃光幕中赫然顯示出來的卻是炎魔域的要塞邊境。
相措聞言也是眉頭緊蹙,在瞧見光幕中交戰(zhàn)的兩軍暫時分不出來輸贏后,抬手朝著琉璃光幕一揮,那光幕中的畫面頓時一變。
赤焰劍眉微蹙,俊臉上帶著一抹疑惑,開口道:“沒有神階參戰(zhàn),這些軍隊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上仙境。”說著抬手朝琉璃光幕上指了指,里面兩軍交戰(zhàn)正是最激烈的時候,又道:“烏鴉的叛軍從西北一路朝著魔都而來,而且這支軍隊選擇的路線居然是從你家狂瀾小子的地盤橫穿過來,烏鴉那廝腦子被門夾了嗎?怎么會想著先從狂魔域下手,整個魔族誰不知道狂魔域的人都是一些好戰(zhàn)分子,打起來可是連命都不要的。”
相措一進殿,便將目光也放向了那塊巨大琉璃光幕上,冷厲的眸子微微一瞇,似乎有些不耐煩看光幕中畫片,直接對著赤焰冷聲問道:“如何了?”
赤焰魔主正半瞇著眸子看得起勁兒,殿門外卻是傳來一陣微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不過片刻便見到相措魔主一臉冷然淡漠地走了進來,即便他此時步伐略急,可那一張臉上卻依然是面無表情。
莊嚴巍峨的魔宮內(nèi),赤焰魔主雙手抄在胸前,一雙赤色的雙瞳緊緊盯著殿內(nèi)的一塊巨大琉璃光幕,此時光幕中正上演著一幕幕金戈鐵馬。
魔都中。
沒想到他們二人居然有朝一日也能踏上龍邪尊主的龍背,即便是已經(jīng)坐在了上面,無聲跟無涯二人也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可是他們魔族尊主的龍背啊,整個魔族中除了帝尊跟帝后有資格踏足外,其他人就算是有著這么一個想法都是會龍邪尊主給徹底撕碎吧。
只不過在無涯跟無聲二人踏入龍邪那寬闊的龍背時,二人的心中任然有著一種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
既然要盡快趕回魔都,他們自然不會在繼續(xù)乘坐馬車回去。龍邪再次恢復本體,魔龍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便是不用傳送陣而原本需要走上一年多的路程,有龍邪在便生生縮短成了五日。
由于烏鴉在西北已經(jīng)起兵,魔族的內(nèi)戰(zhàn)正式拉開了序幕,東方祁當下決定他們一行五人盡快返回魔都,如今內(nèi)亂已起,若是他堂堂魔神不現(xiàn)身的話,只怕對于魔族中那些尋常的族人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不過一想到龍邪對于烏鴉的形容,軒轅天音覺得…這形容得可真貼切啊,烏鴉不正是渾身漆黑的鳥么……
軒轅天音忍不住嘴角一抽,龍邪口中的小黑鳥不正是那位前烏鴉魔主嘛?!
小黑鳥?
“西北?”東方祁還沒說話,倒是讓龍邪將話題給接了過去,只見龍邪唇角嘲諷般的一勾,嗤笑道:“那小黑鳥果然忍不住反了啊!”
似乎被龍邪那雙紅眸給盯的著實不自在,無聲立刻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朝著龍邪身后攬著軒轅天音緩步走來的東方祁,恭聲道:“帝尊,魔都在不久前傳來消息,西北叛賊已經(jīng)起兵。”
苦哈哈地瞅了一眼龍邪身后面無表情的帝尊大人,無聲在心里暗暗道:尊主啊,這么多年過去了,您怎么還是喜歡來這招挑撥的手段啊,即便您來挑撥屬下跟帝尊,屬下也不敢對帝尊如何啊,這有意思嗎?
無聲聞言俊臉一抽,在心中暗暗叫苦,這龍邪尊主即便隔了千萬年卻依然不改跟帝尊叫板的習慣,想當年這位每次跟帝尊叫板,都是他們這些當屬下的為難。
“喲?無聲小子你們終于被喚醒了啊。”龍邪朝著二人挑了挑眉,紅眸看向無涯身邊的無聲。“嘖嘖嘖…老子早前就讓你們帝尊去將你們其余十七人喚醒,但是你們帝尊為了想去找他的媳婦兒而不愿意打草驚蛇,白白讓你們多睡了一些時日……”
三道黑影自空中掠了下來,當瞧見那一襲紅衣的邪肆冷峻男子,無涯跟無聲二人立刻臉上帶著恭敬之色地朝著他彎腰一禮,道:“恭喜尊主實力恢復。”
‘唰唰唰——’
山谷外,無聲跟無涯二人早早便聽得伏魔淵下隱隱有龍吟聲傳出。在瞧見那龐然大物自深淵底破開濃濃魔氣沖天而出時,二人臉上均是帶著微微激動的神色。
聞言,待東方祁攬著軒轅天音在他頭上站穩(wěn)之后,龐大的龍軀狠狠一振,然后沖天而起,直直朝著伏魔淵之上沖了上去。
東方祁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抱著軒轅天音緩緩起身,腳下一閃,便直接掠上了他的龍頭,道:“走吧,既然如今你已經(jīng)融魂成功,現(xiàn)在便離開這里吧。”
瞧得龍邪那雙碩大的血色龍目中所閃爍的訕訕光芒,軒轅天音居然難得的在他如今那張龍臉上看出了幾分窘迫的意味。
龍邪翻騰的身形猛地一頓,隨后一雙血色龍目掃向下方二人,頓時目光有些訕訕地道:“那個…一不小心忘記了!”
‘唰——’
冷冷的看向空中依然在翻騰的五爪魔龍,東方祁的俊臉黑了一些,沉聲道:“你是不是忘記了這里還有別人?在折騰下去伏魔淵都要被你震塌了。”
雖然知道龍邪因為被抽出一半神魂而導致了實力大退多年,如今一朝恢復難免為有些心情激動得有些失控,但是卻也不能因為這小小的失控而誤傷了他懷中的人。
東方祁將懷中的軒轅天音緊了緊,避免龍邪這突來的失控而導致魔氣外泄震傷了軒轅天音。
狷狂的笑聲響徹伏魔淵底,一陣陣空曠的回音直沖云霄。
五爪魔龍在空中劇烈的翻騰,伴隨著龍邪興奮激動的大笑聲,愣是將籠罩著伏魔淵的魔煞之氣給攪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哈哈哈哈……老子的實力終于恢復了!”
且不管龍邪到底是回爐重造,還是回蛋重生,反正就在軒轅天音跟東方祁二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半空中那個‘巨蛋’并期待著蛋中的龍邪破殼出來的時候,便瞧見那巨型的光蛋頓時從里面投射出成千上萬的黑色光束,隨后半空中傳來一聲兒砰然炸響,一條體型龐大的五爪魔龍伴隨著嘹亮的龍吟之聲頓時騰飛而出。
軒轅天音嘴角一抽,看著半空中那個巨大的黑色雞蛋…哦不對,是巨大的黑色龍蛋,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道:重新將自己縮回蛋蛋中,似乎還真是回爐重造呢。
而東方祁在瞧見軒轅天音被這番動靜給驚醒后,朝著她睡得微微有些紅潤的小臉使勁兒親了幾口,用一本正經(jīng)地神色幽幽答道:“他嫌棄自己有些丟人,所以把自己弄去回爐重造了。”
“那是什么?”軒轅天音一覺醒來便瞧見了這個懸浮在半空的‘巨型雞蛋’,特別是聽到從里面?zhèn)鱽睚堃髦暤臅r候,更是小臉微微有些扭曲地看著東方祁問道:“龍邪在那個玩意兒的里面?他是怎么將自己給弄進去的?”
巨大的黑色光繭懸浮于半空,如同一個橢圓型的巨型雞蛋,而這個‘巨型雞蛋’中正不斷有黑色的光束穿透而出,一聲聲沉悶又壓抑的龍吟之聲不斷自‘巨型雞蛋’中傳出,更甚至隨著這一聲聲的龍吟之聲,那‘巨型雞蛋’的表面正在緩緩地布滿無數(shù)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
軒轅天音一直靜靜地睡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一聲兒沉悶而壓抑的龍吟聲給驚醒。
伏魔淵底終年不見陽光,整個淵底常年都是被濃郁的魔煞之氣所籠罩,自然也瞧見頭頂?shù)纳n穹,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這伏魔淵下呆了多久。
再加上在睡夢中從鼻尖處隱隱傳來東方祁身上那特有的冷香,更是讓得軒轅天音的心中無比的安心,所以她這一覺睡過去可以說是睡得昏天暗地。
如今在這伏魔淵底,四周都是一片死寂,就算四周空氣中到處充斥著陰寒的萬劫魔氣,可是被東方祁護在懷中的她卻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
軒轅天音這一覺睡得相當?shù)陌卜€(wěn),或許是因為前幾日一直睡在馬車中的緣故,即便那馬車的車廂相當于一個小型的豪華臥房,可是馬車行駛的顛簸依然讓軒轅天音睡得極其的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