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節真的結束了嗎?
不見得!
4月7日,一路快馬加鞭東返的文清,在中間休息時,招來時遷命令道:“你攜帶哲別絲的頭髮,先行趕往大清關,先解救諸葛和張良,另外,命令徐士績率正藍旗第一師將士,出大清關百里接應!”
”諾!”時遷領命一閃而去。
“孔雲明!”文清再次喝道。
“在!”孔雲明應聲而出。
“你的商隊行進不快,就率商隊斷後,順便防備後面有沒有追兵,可晚兩日返回大清關,如發現契丹鐵騎,第一時間通報!”文清命令道。
”諾!”孔雲明領命,招呼商隊放慢了前進的腳步。
“喬大哥,你和魯長老是返回中原,還是跟我們先返回大清關?”文清用徵詢的目光看向喬峰。
“這樣吧,我們陪你們到了大清關以西百里,然後返回北平郡吧---”喬峰豪爽說道。
“好,謝謝喬大哥!”文清心中感激,知道喬峰是想幫忙幫到底,準備把自己送到安全地方再返回,遂第三次喝道:“張飛、劉志噲!”
“在!”張飛、劉志噲躬身應道。
“你二人攜飛鳴嘀前出5裡,契丹如有攔截,飛鳴嘀示警!”文清發出第三道命令。
”諾!”張飛、劉志噲領命後,飛馬向前而去。
“秦叔寶、虛竹!”文清四喝。
“在!”秦叔寶、虛竹閃身而出。
“你二人攜飛鳴嘀拖後5裡,負責斷後!”文清發出第四道命令。
”諾!”秦叔寶、虛竹駐馬留在原地。
“荊軻、張翠山、趙雲!”文清五喝。
“在!”荊軻、張翠山、趙雲應道。
“你三人攜飛鳴嘀隨我、喬大哥、魯長老在中路一起走!”文清發出第五道命令。
”諾!”荊軻、張翠山、趙雲躬身領命。
參加契丹青草節,大家都沒有帶自己的兵刃,但孔雲明的商隊中,卻秘密攜帶了部分刀劍,另外,專門帶了一部分飛鳴嘀的弓箭。
衆人向前又走了50裡,前面劉志噲打馬而回,面色有些古怪衝文清稟報道:“少主,前面有兩個人攔住去路。”
“什麼人?!”文清心中一驚,沒聽到打鬥聲,也沒聽到飛鳴鏑響,而是劉志噲親自趕回來報信,那就說明對方不是敵人,那不是敵人,難道是朋友?
這裡可是契丹東部草原,到處都是敵人還差不多,貌似自己也沒啥朋友啊?
“是韓子高和惠子。”劉志噲低聲說道。
“是嗎?!就他們兩個?”文清老臉一紅,看來兄弟們雖然和韓子高、惠子接觸不多,但至少都知道他們的名字、來歷,只是自己和韓子高、惠子這幾天發生的那些事,兄弟們中除了子龍外,應該還不知道。
“對,就他們兩個。”劉志噲肯定點點頭。
“那喬大哥、荊軻大哥,你們先慢慢往前走,子龍隨我過去看看吧。”文清衝喬峰、荊軻等人不好意思拱拱手,帶著一臉狐疑的趙雲就催馬向前而去。
“小心爲上。”荊軻在後面還不忘了叮囑一句。
“知道了。”文清遠遠應道。
韓子高看來也是明白人,應該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才現行遣走了南”朝”鮮隊和倭人隊的隊員,帶著惠子在這裡等自己,文清邊走邊猜測,可那天晚上經惠子一鬧,自己也不敢再與韓子高見面了,不知韓子高爲何還來找自己,而且還帶著惠子同行,就不怕惠子再鬧情緒刺殺自己啊?!
就是啊,韓子高爲何還來找文清啊?惠子能答應嗎?
文清只猜對了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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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10裡外一處小草崗。
韓子高帶著惠子等人一路脫離飄香湖向東而來,當行到了這裡,就不走了,說要回蒙古草原看望師傅,其實心裡還是擔心文清的安危,他本來計劃今日一早就要去蒙古草原的,根本就沒必要走出這麼遠才和惠子等人道別,這一路走出200裡,他一直在留意觀察周圍有沒有飛虎隊隊員的身影,飛虎隊至少有7-8個人,如果在附近出現,目標應該很明顯,但他失望了,看來包括文清在內的飛虎隊隊員還在自己身後,昨晚飄香湖營地內大亂,越晚出來越危險,而且飛虎隊身份特殊,他怎能放心的下?
他打算在此地等半日,如果見不到文清,他就折回去看看情況,畢竟他的身份是南”朝”鮮少主,在契丹草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些心思,當然不能跟南”朝”鮮隊員說了,更別說跟惠子說了。
但是惠子可不笨,根本就不好糊弄,也知道見不到那姓玉的,韓子高是不會安心的,她並不知道文清的真實身份,對那姓玉的除了擔心他搶走韓子高外,並沒有別的成見,韓子高和那姓玉的處了不少日子,就算不能深入發展,關心一下安危總是說得過去的,畢竟是關係到生死,她也不能太不近人情,那樣一來就有吃不完的醋了,況且她也非常想知道那姓玉的是不是真死了,那自己可就徹底放心了,所以越俎代庖遣走了南”朝”鮮隊員,然後把自己倭人隊的隊員也支走了,堅決要留下來陪韓子高。
韓子高見心思被惠子看穿,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二人就停了下來,在此地等候消息,看到一波波參加青草節的人路過,又走遠,獨獨不見文清的身形,韓子高有些沉不住氣了,眼神中明顯充滿了關心和焦慮。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玉兄,第一次與玉兄拉手跳舞,他還有些害羞的話,到當天晚上背靠著背一起喝酒,他已經把文清當朋友了。
馬球賽上看到玉兄率飛虎隊進入四強,他已經有些心動了,但還沒到喜歡的地步,惠子一步步的逼問,反倒挑起了他內心深處對情感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
青草節第二天晚上,他單獨去找玉兄時,還有些惴惴不安,瞻前顧後,唯恐玉兄不見,或是讓自己顏面掃地。但玉兄不但見他了,而且二人相約今後繼續做朋友,他心中已經變成了感動。
那天晚上惠子的出現,最終讓他徹底斷了對文清的念頭,但對文清的感情已經如堤壩下的黃河水,不知不覺間越積越多了。
直到今日,當預感到文清有生命危險時,他內心深處的情感再也壓制不住,開始洪水氾濫了。那早就不是動心、感動、關心這個層面了,心中青春的悸動,早就從小草,變成了參天大樹。
“要不要折回去看看?”惠子看出韓子高的心思,小心建議道,讓韓子高死了心也好。
“好吧--”韓子高點點頭,剛要催馬向西而去,就看見了張飛和劉志噲的戰馬疾馳而來,這二人雖然還穿著青草節的比賽隊服,但身材都極爲壯實,非常好認,況且他們飛虎隊的隊服也挺扎眼。
沒有文清!只看到兩個飛虎隊的隊員,韓子高心中一沉,當時臉色就變了。
“過去問問吧。”惠子輕聲建議道。心裡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之前她更多是希望那姓玉的最好死了拉倒,現在希望要變成現實了,她反倒有些高興不起來了,畢竟她和那姓玉的到目前爲止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擔心他跟自己搶韓子高罷了,如果他識趣離開,自己也沒必要一定要咒他死啊。
當然了,她還不知道文清的真實身份,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不是現在這般猶豫不決的態度了。
“嗯。”韓子高應了聲,就患得患失催馬迎了過去。
由於韓子高和惠子所處的位置比較高,張飛、劉志噲也發現了韓子高的身影,當然也認出對方,立時停下馬來,不知道現在的韓子高、惠子算是敵人還是朋友,有沒有發現飛虎隊的真實身份,都不敢大意。
“這位兄弟,問--一句,玉兄呢?他,他沒事吧?”韓子高催馬上前,心中七上八下問道。
“他啊,受了點傷,沒事。”張飛甕聲甕氣答道,他其實也沒看到文清是不是受傷,反正衣服肯定是被利刃劃過,他雖然是個粗人,但還是感覺到韓子高語氣中的關心似乎重了點,肯定不是敵人了,不過這幾天青草節上發生的事情太多,趙雲口風很緊,也沒和兄弟們說,所以他還不知道這韓子高、惠子和文清之間還發生了不少事。
“受傷了?重不重?”韓子高心中一驚,滿眼關切。
“不重。”劉志噲回答的很乾脆,知道文清其實並沒有受傷。
“他被人揍慣了,些許小兒科的傷,不算個啥事。”張飛滿不在乎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韓子高可算放下一顆心。
“子高,玉公子既然沒事,咱們趕緊趕路吧。”惠子剛剛態度還有些漂移,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旁催促道,生怕韓子高見到那姓玉的,又動了心思,死灰復燃。
咦?!張飛偷偷看看劉志噲,他們就是再粗心,也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了,韓子高分明是帶著惠子在這裡等文清,聽口氣對文清的關心可不是一般二般啊,二人不過是來的路上喝了幾日酒,頂多算是個酒肉朋友,似乎有些關心過頭了吧?而得知文清安然無恙,惠子又催著韓子高走,文清就在不遠處,既然這麼長時間都等了,難道這點見面的時間都沒有嗎?
“見個面再走吧,”韓子高猶豫了一下,坐在馬上沒有動,見惠子的臉色立時有些難看,趕緊解釋道:“我一會兒會往北走,你一個人往東走我不放心,就把你託付給玉兄他們吧。”
“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纔不要和他們一起走呢。”惠子倔強說道。
“兄弟,你先回去找一下老五吧。”張飛知道出現了意外狀況,也沒時間分析面前二人的神色變化,趕緊衝劉志噲使個眼色,反正不管中間有什麼故事,文清自然是心知肚明,見與不見,如何處理,就讓文清自己拿主意擺平吧,這種事做兄弟的可管不了。
“好!”劉志噲應了聲,趕緊打馬而回。
“唉!”惠子見劉志噲走了,知道不見也得見了,幽怨瞅了韓子高一眼,輕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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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文清帶著趙雲、劉志噲就催馬趕來,見韓子高已經恢復了青衣,惠子則恢復了藍衣,只不過二人還都帶著面罩。
“子高久等,多謝掛懷。”文清行到近前,抱拳說道,這倒不是客套,韓子高搜尋200裡,駐足相候的關心他能體會到。
“聽說玉兄受傷了,沒事吧?”韓子高上下打量文清,由衷問道。
“皮糙肉厚的,沒事,沒事。”文清訕訕笑道,至於是不是真受了傷,昨晚都幹什麼了,爲何出來晚了,自然是不能說了,連周圍幾個兄弟們都不知道呢。
“玉兄能否借一步說話。”韓子高遲疑看向文清。
“行吧。”文清瞅瞅韓子高身邊的惠子,從她眼神中明顯看出威脅之色,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二人向南行了10丈這才停下來,“子高有話請講。”文清好奇問道,那天晚上,自己和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韓子高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肯定不會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他也不知道韓子高爲何要把自己叫到一旁。
“玉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韓子高盯著文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的師傅你應該聽說過--”
“誰啊?”文清撓撓腦袋,似乎聽韓子高說過,他師傅好像是在蒙古草原。
不對,蒙古草原?!
“你不會說,你師傅是草原仙子李滄海吧?!”文清驚叫一聲。韓子高武功應該不弱,19歲的年紀至少是4級中階的修爲,那在九州大陸已經算不錯的高手了,要知道自己這個年齡時,也不過是4級初階修爲,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師傅當然不可能是一般人,況且韓子高的身份還很尊貴,普通人也不可能做他師傅,他奶奶耶律巫就是6級強者,那韓子高的師傅至少應該比耶律巫強吧?蒙古草原上武功最厲害的人物,自然是移花宮宮主—李滄海了!那可是武師傅逍遙子的相好的,自己正經八百的師母啊!
“不錯!”韓子高重重點點頭,凝重道:“玉兄應該知道吧,移花宮有幾項絕技,其中一項,就是輕功--凌波微步。”
“啊--”文清大吃一驚,武師傅教自己凌波微步時,並沒有跟自己說這門絕技是來自移花宮啊!不過想想也是,這凌波微步其實是一種自保的手段,更適合女人修煉,應該不是逍遙宮的絕學,逍遙子和師母李滄海是一對兒,李滄海把這種絕技教給逍遙子也是有可能的。
可韓子高爲何把自己叫到一旁,偏偏提這凌波微步的事情啊?難道他要把凌波微步教給自己?可自己早就學會了啊!文清腦海中,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哪裡似乎出了狀況啊!
“玉兄也許忘了,那晚惠子來鬧事,玉兄躲避她的攻擊時,不自覺使出了凌波微步。”韓子高輕輕說道。
“是嗎?!”文清故作鎮定答道,當時爲了保命,當然要使出看家本領了,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他明顯感到,韓子高正一步步揭開自己的外衣,馬上就要露出短褲了,韓子高並不白給啊,他也是聰明之人。
“我移花宮一門的武功,傳女不傳男,門中沒有一個男弟子,當然了,師傅一直把我當女孩看待,”韓子高幽幽解釋道,“除了移花宮外,天下間會凌波微步的人,只有兩個,其中一個自然是樂宗宗主逍遙子,另一個是東北少主文清!”
“對!我自然不可能是逍遙子師傅了--”文清慨然一嘆,韓子高已經說的夠直白了,他那天晚上就看出自己的身份來了!
可是他對誰也沒說!
他可是南”朝”鮮的少主啊!
南”朝”鮮和東北可是死敵啊!
就算南”朝”鮮方面害怕東北的實力,不敢與東北正面衝突,背上殺害文清的罪名,但韓子高也完全可以藉助契丹的力量,在青草節上輕而易舉幹掉自己,還有自己帶著的那些兄弟們!
他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戒心,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契丹包括胡人幾個敵視東北的國家所有高手加起來,甚至有可能零傷亡幹掉飛虎隊的全部隊員!
韓子高在不經意間,是輕輕擡手,放過了自己!
放過了所有參加青草節的東北精英,這裡面,可是有東北八旗的4大旗主啊!放過了這些精英,就是放過了整個東北!
這是多麼大的恩惠,文清甚至都不好意思開口道謝。
這是什麼?這不叫喜歡,又叫什麼!雖然這種喜歡有些讓人難以接受,有些畸形,那也是他的喜歡,他的赤誠之心!
“文清,文清--”韓子高喃喃自語,“我早該想到,你就是東北少主文清,天下間有幾個男人,能有那般豪情,能有那般文采,能有那般天馬行空的身手!”
韓子高真的當時就看出文清的身份了?
那是當然,各位看官回去再看看之前那段描寫和後來韓子高的變化吧--
“子高此言,讓愚兄汗顏。”文清突然感到有些無地自容,和韓子高比起來,自己確實有些小肚雞腸了,處處提防他,甚至在得知他喜歡男人時,還唯恐避之不及,直接拒絕了他對自己的好感,斷了他的念想。
“子高的心意玉兄應該明白,但子高決不強求。”韓子高聲若蚊蠅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文清默默點點頭。
“此次能爲玉兄保密,除了子高不忍傷害玉兄之外,一是子高做不得那些偷襲暗殺,出賣朋友之事,自身煩惱不斷,所以對爭霸天下也並不感興趣,二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玉兄考慮。”韓子高鄭重說道。
“子高高義,何來不情之請,但說無妨。”文清誠懇說道,現在他有一種衝動,不管韓子高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但他知道,以韓子高的性格,也不會提出什麼讓自己太爲難的請求。
“子高只希望玉兄將來兵進”朝”鮮之時,能夠少造殺戮,善待”朝”鮮半島百姓。”韓子高正色言道。
“這—我答應你!子高放心,真有那麼一天,文清定會記住今日對子高的承諾!”文清重重點點頭,這韓子高雖然是個異類,但眼光見識並不低,居然借這次示好,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回報,偏是文清又無法拒絕,他怎麼就知道,將來東北能兵進南”朝”鮮啊,也許哪一天東北就被契丹等胡人國家滅了呢。
“那咱們君子一言!”韓子高伸出右手。
“快馬一鞭!”文清毫不猶豫伸出右掌,重重擊在韓子高的右掌上,二人話趕話趕到這裡了,文清擊完了纔想起,他是喜歡男人的,那小手拍起來柔軟無比,感覺舒服極了,對面韓子高也意識到了什麼,立時羞紅了臉。
文清趕緊偷眼觀瞧不遠處的惠子,就見惠子杏眼圓睜,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要發怒的樣子了。
“另外,還有最後一件小事,不知玉兄能否幫忙。”看到惠子,韓子高平復一下心情,再次說道。
“還有啥事啊?”文清不解道。
“玉兄你也知道,惠子是倭人女子,她人不壞,其實挺善良的,東條創元20年派倭人水師大舉進攻大漢帝國東南沿海,惠子在漢城學藝並不在臺灣,後來得知後,專門回臺灣找東條談過,希望能少造殺戮,創正元年金州港刺殺你,她也是爲了臺灣倭人全族考慮,除掉你,是最少的流血了,她雖然精於刺殺,但手上至今也沒有粘上大漢帝國一位無辜百姓的血--”韓子高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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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文清若有所思點點頭,看來自己對惠子還是有些偏見,並不是所有倭人都那麼殘忍可殺,擡眼問道:“子高繞這麼大一彎子,不知何意?”如果只是讓自己放棄對惠子的成見,就不用說幫忙的話了。
“我馬上會回移花宮,惠子她一個人在草原上趕路,我有些不放心,能不能請玉兄護送她一程?”韓子高這纔有些猶豫不決說出請文清幫什麼忙。
“啊?!”文清身子就是一哆嗦,這還叫小事啊?對韓子高來說,這的確不算什麼大事,但對自己來說,可就是大事了!關係到家庭穩定的大事!
有韓子高前面的話,他自然可以暫時把惠子之前刺殺自己的事輕輕放下,畢竟那次刺殺,自己也沒吃什麼虧,倒黴的反倒是倭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折了4個忍者高手,他也可以不把倭寇擊殺無數大漢帝國百姓的帳算在惠子頭上,可這一路上至少還有好幾日的時間,自己帶著惠子同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讓大老婆知道了,後果很嚴重的知不知道?
文清哪能聽不出韓子高話中的含義?韓子高此舉,明顯是要當甩手掌櫃的架勢,他是喜歡男人的,自然和惠子不可能有結果,揮劍斬情絲是早晚的事,但也不能這時候把她扔給我啊?
“玉兄若是爲難就算了,大不了我再護送她一程,趕上前面的倭人隊再回返。”韓子高見文清似有難色,不便勉強。
“沒問題,沒問題,不就是護送一程嗎?”文清前面欠了韓子高那麼大一個人情,他提出一個不算太過分的要求,若是駁了他面子,也有些不忍,趕緊應承下來。
“那就有勞玉兄了,咱們回去吧。”韓子高放下一顆心,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有另一個打算,希望惠子和文清一路上這幾日能好好處一處,說不定就能讓惠子對文清產生好感了呢,這樣一來,不但化解了惠子和文清之間的矛盾,而且能讓惠子找到自己的歸宿,不至於在自己身上耽誤大好年華,他對文清的人品還是一百二十個放心,文清現在不過三位夫人,多惠子一個依然不多,惠子若是能和文清共結連理,他就少了一個心理負擔,至於倭寇和大漢帝國之間的矛盾,他沒有奢望能通過惠子和文清化解,那是多少年的仇恨,十幾萬條被屠殺的生命,怎麼可能輕易化解?
至於自己和文清之間,他現在已經不敢有任何奢望了。
“子高,有句話,不知愚兄當講不當講--”文清低聲喚住他。
“玉兄自管講。”韓子高勒住戰馬。
“子高如果確實想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完全可以做一個手術,去掉身上的累贅。”文清吞吞吐吐說道。
“嗯—”韓子高猶豫了一下,面色羞紅輕輕點點頭,然後打馬而回。
別說,就是文清不提,經過此次青草節,韓子高也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
其實文清不知道,當初耶律巫和李滄海之間爲了逍遙子隔閡較深,後來之所以厚著老臉求李滄海收孫子韓子高爲弟子,就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品味一下吧,移花宮,移花宮,自然有移花接木之意嘛!
文清催馬慢悠悠回到趙雲等人面前,之所以回來慢了點,是因爲發現韓子高已經把惠子單獨叫到了一旁,低聲說著話,應該是在安排後面的事,惠子期初明顯不同意,後來嚶嚶啜泣起來,總算是答應了。
“老五,真要帶著這個倭人娘們一起走啊?”張飛哼哼唧唧道,看文清的眼神都帶著曖昧,之前文清沒來時,韓子高對惠子說的話,張飛可都聽到了。
“算是還韓子高一個人情吧。”文清搖頭苦笑,此時也不便和兄弟們說到底欠了韓子高多大一人情。
“哦--”張飛和劉志噲互相看看,看來欠那韓子高的人情似乎不小啊,大到文清兄弟不惜冒回家跪搓衣板的風險呢!
不會是韓子高看出文清的身份了吧?
這個韓子高不簡單啊!
他可是南”朝”鮮人啊,甚至是南”朝”鮮的少主!
他爲何要放過文清?!
他們對韓子高的態度,一下子都有了極大的改觀。
“子龍啊,”文清又衝趙雲眨眨眼:“我雖然沒看到惠子長啥樣,但一定是個大美人無疑,子龍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我幫你撮合撮合?”韓子高都漂亮成那樣了,漂亮的連女人看了都嫉妒,惠子若不是個大美人,絕對會自慚形穢,不會對韓子高死纏爛打,窮追不捨的。
“啊?!”趙雲尚未搭話,張飛和劉志噲盡皆大驚失色,文清兄弟你沒長眼睛啊,那惠子和韓子高明顯是一對兒,韓子高雖然是南”朝”鮮人,但怎麼說也算是你酒肉朋友啊,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段婚,你這不是背地裡拆臺嘛!跟土匪攔路搶劫,直接搶親也沒啥區別啊!
你參加完青草節,是不是性情大變了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鄙視你!
“要還你還,別扯上我。”趙雲把臉一扭,別的兄弟不知道,子龍自然猜出是什麼意思了,韓子高和惠子之間肯定出了問題,韓子高現在明顯是在躲著惠子,否則也不會把惠子一個人丟在契丹草原不管,現在這個燙手的山芋是扔出來了,扔向的接手之人自然是文清無疑。
不過,韓子高是把惠子扔出去了,那他自己呢?他對公子是不是還抱有一線希望呢?子龍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這子龍,越來越不聽話了。”這種事自然不能亂點鴛鴦譜,文清只好無奈搖搖頭。
不多時,韓子高帶著惠子回來了,惠子的眼睛還是紅紅的,明顯是哭過,韓子高衝文清一拱手:“玉兄,惠子就拜託了。”
“子高客氣,應該的,應該的!”文清趕緊回禮,瞅瞅惠子,又不由問道:“子高從蒙古草原回來,是準備回漢城嗎?”當著惠子的面,他的意思有些隱晦,如果韓子高從蒙古草原返回漢城,路過東北的可能性最大,也是最近的路,他想略盡地主之誼招待招待,感謝感謝他。
“回頭我從蒙古草原回來,恐怕一時也不會回南”朝”鮮了,”韓子高微微搖頭,“我有可能去帝都洛陽旅居一段時間,感受一下那裡的繁華,然後把學到的先進文化帶回南”朝”鮮,提升整個南”朝”鮮民族的素養,玉兄和惠子將來若是到洛陽,也許還有見面的機會。”
其實他10歲以後,待在漢城的時間就非
常短了,主要是不願面對父王、母后和奶奶,每次回家沒幾日,看看長輩就走,金太陽因爲他是個異類,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另外對他的母后也不好,宮中妃嬪成羣,早就把自己的母后冷落到一旁。
他這個南”朝”鮮少主,是出生不久就確立了下來,因爲他是金太陽的長子,但後來自己懂事了,心性有了變化,這幾年那少主的頭銜已經名存實亡了,金太陽還能讓他做今年少主都說不定,因爲他還是有弟弟的。
他沒有爭霸天下之意,不代表他不想爲南”朝”鮮百姓做點什麼,南”朝”鮮位置偏遠,百姓愚昧,經濟落後,這些年偏安一隅,父王金太陽坐井觀天,還不斷與大漢帝國爲敵,再不提升整個民族的素養,到時候就亡國無淚了。
“子高,別忘了惠子,我會去找你的--”惠子眼角帶淚叮囑道。
“好,那咱們後會有期!”文清揮手道別,心道,去哪裡不好,偏去洛陽,那地方自己可不敢再回去了,不過,韓子高雖然是個異類,但他對其將大漢帝國文化傳播到南”朝”鮮的心胸遠見還是非常佩服的,如果金太陽有他這般見識,南”朝”鮮早就強大起來了,吞併北”朝”鮮也只是時間問題,甚至當年金慢陽也會把”朝”鮮王位直接傳給他,就沒金喜陽啥事了。
“後會有期!”韓子高一一拱手,深深看了文清和惠子一眼,這才撥馬向北而去。
“老三,你們兩個還是前頭探路吧。”文清衝張飛和劉志噲吩咐道。
“好!”張飛和劉志噲狐疑看了一眼惠子,很快打馬向東行去,什麼叫別忘了惠子?韓子高和惠子難道要分手嗎?難怪剛纔文清兄弟和趙雲那麼說,嘿嘿,這一路上可有熱鬧看了哈。
“咱們走吧。”文清見後面喬峰、荊軻等人也趕了上來,遂對惠子說道。
“哼!”惠子沒搭理他,獨自催馬向東就走。
“唉唉唉--惠子小姐,慢點,慢點--”文清忙不迭追了下去,好嘛,小脾氣還不小,路上可千萬別出啥事,否則將來見到韓子高可就沒法交代了。
這公子,整個一個惹禍精啊,這接山芋容易,再脫手可就難了!趙雲在後面邊追邊搖頭。
荊軻和喬峰等人還糊塗著呢,怎麼文清兄弟剛跟人見了一面,就多出一個女人啊,而且還是個倭人女子,還是南”朝”鮮人韓子高相好的!
“多了個外人,而且是個倭人女子,咱們這一路少說話,以免暴露身份。”荊軻警覺性比較高,趕緊跟兄弟們叮囑一句。
“嗯!”張翠山等人重重點點頭。
這惠子,還確實是個燙手山芋,文清很快就知道不好處理了,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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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一早。飄香湖西側。
哲別絲和阿珠、阿紫一早起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汗庭,外面傳來一個尖細的的聲音:“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哲別絲玉面一冷,聽出是耶律霸的聲音。
“你沒事了吧---”耶律霸行進來,訕訕問道。
“沒事了---”哲別絲冷冷答道,繼續收拾東西。
“前日晚上,我情緒有些失控,你別介意---”耶律霸歉意道。沒抓到足夠的證據,又把青草節攪黃了,他面上也是沒光,關鍵是害怕哲別絲回到契丹汗庭,跟父汗耶律德方告狀,所以只能過來安撫安撫她。
“沒什麼,都習慣了---”哲別絲頭也沒擡應道。
“這事回去,就別和父汗說了吧?”耶律霸低聲下氣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哲別絲木然點點頭,以前耶律霸虐待自己,她也沒和耶律德方說,說出來更丟人,更難爲情,況且這次,自己其實心裡有鬼,本來就理虧,站在這個角度,挨頓打也不冤枉,如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自己寧願挨頓毒打,也依然會這麼做!
“那就好,那就好---”耶律霸哪知道她心中所想?搓搓手,表情不自然建議道:“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行吧---”哲別絲不置可否點點頭,隨口問道:“楚材國師呢?”
“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恐怕不能跟咱們回去了。”耶律霸解釋道。
“哦---”哲別絲面無表情應了聲,心中卻是咯噔一下,青草節出這麼大的事,耶律楚材居然不急著回契丹汗庭向耶律德方解釋,而只讓耶律霸和自己回去,這裡面恐怕有事。
他們兩個不會是還不死心,準備追殺飛虎隊吧?那飛虎隊就危險了,這裡畢竟是契丹腹地,離東北大清關在千里之上,飛虎隊就是走的再快,也隨時有可能被追上!
現在耶律霸雖然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是低三下氣,似乎不再懷疑自己,但如果自己表露出對飛虎隊的絲毫關心,他的疑心必然再起。
耶律霸因爲不能盡人事,性格變得反覆無常,對這方面特別敏感,唉,自己已經放了那淫賊,也沒有透露他的身份,已經人盡義至了,他和他的飛虎隊,就聽天由命吧。
“那,咱們走吧---”耶律霸見哲別絲收拾的差不多了,催促道。
“嗯!”哲別絲點點頭,出了營帳,扳鞍上馬,和耶律霸、阿珠、阿紫,帶著300狂騎兵、3000女兵和2000雜役,向契丹汗庭錫林浩特進發。
第二天一早,哲別絲和耶律霸在汗庭石頭城汗帳,見到了契丹大汗耶律德方。
“你們回來了?”耶律德方這幾日明顯沒有睡好,滿眼血絲問道,他已經通過提前返回的耶律獅,知道青草節發生了狀況,心裡別提多惱火了。
“哲別絲有罪,有負大汗信任!”哲別絲跪倒請罪。
“這事不怪你---”耶律德方伸手攙起哲別絲,面色一變,因爲他看到哲別絲的手腕上有傷痕,心中立時明白,哲別絲身爲契丹王子妃,青草節的主持著,別人不可能傷到她,只有一個人!一雙鷹目狠狠盯向耶律霸:“是你乾的好事?!”
“父汗!”耶律霸嚇得撲通一聲跪下,知道否認無益,惶急解釋:“孩兒也是一時糊塗---”
“哼!這次青草節,就毀在你手裡!”耶律德方怒聲訓斥。
“孩兒知錯了,”耶律霸面色大變,不得不找別的理由爲自己開脫,“孩兒和國師懷疑,飛虎隊可能與東北有關,調動大軍動靜太大,所以楚材國師召集4國精英追下去了,如果他們真的是東北方面的人,咱們這次的損失,也不算什麼了---”
“東北方面的人?你能肯定?”耶律德方微微一愣,追問道。
邊上的哲別絲玉面上陰晴不定,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耶律楚材沒有立刻返回汗庭,居然真追了下去,而且把幾個胡人國家的精英都帶去了。胡人國家的精英雖不少,但這次青草節比賽中,也傷了幾個,肯定不能出戰,而飛虎隊中也是人才濟濟,喬峰的武功過了6級初階,戰力可達6級高階,足以抵擋耶律楚材,她有些懷疑,耶律楚材帶的人手夠不夠,雙方狹路相逢之下,不知道要傷亡多少高手!
“雖不能肯定,但截住他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東北方面的人也就罷了,如果是,甚至文清那廝就在其中,咱們損失再大也值了!”耶律霸進一步解釋道。
“楚材國師帶的人手夠嗎?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耶律德方有些動心了,文清代表的東北是他的心腹大患,即使文清不在飛虎隊中,能把其他人一舉剷除,也不失一個好結果,青草節今年砸了鍋,明年可以停辦一年,到後年完全可以接著辦,多花兩年時間再把信譽樹立起來,而如果這次能幸運除去文清,東北將唾手可得,將來青草節就是不辦了,也值!
“足夠!”耶律霸信心滿滿點點頭:“咱們這次,絕對是殺雞用牛刀。”
說的哲別絲心中一凜,耶律楚材和耶律霸沒有調動契丹大軍,那他們到底調動了什麼高手,居然這麼自信!
那一定是有7級以上強者出馬了!
契丹7級強者,有2個,一個是父親蕭遠山,一個是耶律喇嘛!
她知道父親蕭遠山最近也在汗庭附近,回來時也沒見到,難道是父親親自出馬了?
上天不會跟自己開這個玩笑吧,自己親手放了文清,而父王卻親自出馬劫殺他!
“另外,國師讓我回稟父汗,咱們這次青草節上,還有意外的收穫。”耶律霸得意洋洋說道。
“什麼意外收穫?”耶律德方期待問道。
“這是大漢帝國方面給咱們的銀票---”耶律霸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遞給耶律德方。
“嗯!不少啊,夠下血本的---”耶律德方接過來,微微一掃,至少有50萬兩,擡眼問道:“對方是什麼身份?”
“不清楚,應該是個有分量的人!”耶律霸微微搖頭:“他說了,事成之後,會再追加一部分可觀的財物---”
“他們有什麼條件?”耶律德方追問道。
“希望在他們進攻西蜀時,咱們能按兵不動!”耶律霸稟報道。
“好啊!那傅正胥的算盤打的不錯啊?那到時,咱們就給他來個驚喜!”耶律德方負手在帳內轉了兩圈,鷹目中,寒光一閃。
“國師也是這麼想的!”耶律霸陰陰笑道。
“還有別的嗎?”耶律德方心情好了許多,微微笑問。
“再就是西域、西夏、南”朝”鮮和臺灣倭人方面跟咱們也有接觸,西域的慕容康復希望咱們能協助他們統一西域,西夏的李元吉希望咱們能助他一臂之力,南”朝”鮮和臺灣倭人希望能合力對付東北!”耶律霸接著稟報道。
“好啊!”耶律德方興奮起來,李元吉的想法,正合他的心思,沒想到他能主動找上門來,金太陽和東條之前已經有過接觸,倒是在意料之中!
“這兩天,國師那邊應該就會有消息傳回來,咱們就等著好消息吧---”耶律霸得意看了哲別絲一眼,心道,若飛虎隊中真的有文清,看你如何面對。
“大汗,如果能抓到那文清,能不能交給我處置?”哲別絲銀牙緊咬,出言請命道:“我定叫他生不如死!”耶律霸這麼有信心,哲別絲心裡也沒底了,恐怕文清真的兇多吉少,那就讓他死在自己手中吧。
“沒問題!”耶律德方毫不猶豫點頭答應,關心吩咐道:“你主持青草節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把傷好好養養---”
“謝大汗!”哲別絲躬身應道。
耶律德方又衝耶律霸一瞪眼:“今後若是再讓哲別絲受委屈,外面再有風言風語傳到父汗耳中,別怪父汗不認你這個兒子!”爲了契丹耶律氏和蕭氏兩大部族的團結,他必須護著哲別絲。
“是!”耶律霸心中一凜,知道父汗不是開玩笑,趕緊低頭肅然答應。
“沒什麼事,你們下去吧---”耶律德方揮揮手。
“孩兒告退---”耶律霸和哲別絲這才退出耶律德方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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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文清他們。
一行10個兄弟加上惠子,因爲還在契丹腹地,也不敢大意,一路仍然帶著面罩,飛馬疾行,中間休息的很少。
頭一日,文清使出渾身解數,嬉皮笑臉連哄帶騙,總算把惠子的情緒穩定住了,但始終也沒有露出個笑模樣,不過至少默認了和飛虎隊一起走,文清這才稍稍安心。
惠子一路上話很少,就那麼默默前行,偶爾就是休息吃飯時和文清接觸一下,簡單說兩句話,趙雲等其他兄弟早就躲的遠遠的,根本就沒有過來幫文清解圍的意思,反正是文清自己答應要帶她走的。
連續走了兩日,人困馬乏,這一日傍晚行到一處小河邊,文清安排下馬休整。
惠子聽到文清說休整,就一聲不吭催馬來到河邊,下馬洗了一把臉,然後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讓馬兒喝口水,自己則脫了靴子,將一雙好看的小腳放到河水中沖涼解乏。
“餓了吧?給--”不知何時,文清行了過來,遞給她一袋水和一份乾糧。她不知道,那乾糧是孔鶯鶯做的,能多放幾天,最適合行軍時食用,而且美味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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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惠子木然接過水和乾糧,隨口問道。
“是去—北平郡。”文清不敢說是去大清關,只好編了一個瞎話。
“北平郡?”惠子一邊吃,一邊喃喃自語,倒是和自己要去的方向有些相似,她是打算先到北平郡,然後到山東登州找一條船返回南”朝”鮮漢城。
其實她這些年在南”朝”鮮呆的時間比較長,也不想回臺灣,那裡的殺戮氣息太重,她一個弱女子也阻止不了什麼,父親東條聽不進自己多少勸告,她行走九州大陸,去的地方也不少了,眼界還是足夠高,很清楚以臺灣彈丸之地去挑戰幅員遼闊、人口千萬的大漢帝國會是什麼後果,現在大漢帝國內部不團結,無暇顧及臺灣這個小地方,如果哪一天大漢帝國騰出手來,剿滅倭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臺灣倭人對於大漢帝國來說,不過是巨大身體上的一羣蝨子,去之費事,留之痛癢罷了,而父親在松本、岡村等人的攛掇下,還以爲大漢帝國羸弱可欺呢,當真是井底之蛙啊。
“我把惠子小姐護送到北平郡附近,咱們就分手吧。”文清也坐了下來,一邊吃手中的乾糧,一邊小心建議道,生怕得罪了這位姨姥姥。
“行吧。”惠子輕輕點點頭,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用小腳嘩啦嘩啦來回趟著水。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有理由相信,這姓玉的傢伙雖然因爲韓子高的事看著讓人煩,偶爾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也算是個正人君子,至少這兩日對自己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什麼不軌行爲,甚至是畢恭畢敬,跟伺候姨姥姥一般對待自己。
她見過的男人多了,是不是正人君子,一看眼神就知道,而文清的眼神中,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另外,他若是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早就會找機會讓自己摘下面罩的,一個男人要想佔一個女人的便宜,通常都會先看看相貌,長得好看的話,纔會有進一步的行動,如果長得不好看,就是身材再好,他們也不會問津,這就是男人的本色。
通常對女人都是以貌取人!
這次青草節之行,發生在她、韓子高和文清身上的事情不少,這姓玉的傢伙是最清楚她和韓子高之間的關係的,韓子高之前也跟自己提過,要撮合自己和這傢伙,被自己嚴詞拒絕,這次讓自己與飛虎隊同行,也有故意撮合的成分在裡面,這傢伙並不笨,不會不知道韓子高的意思。
令人可惱的是,事情都這麼明顯了,這傢伙居然還跟個木頭人一般,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若是其他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還不跟饞貓聞到魚腥味一般就撲上來啊!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喔對了,他自始至終就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嘛,也許自己露出面龐,他就能有所反應也說不定,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非常自信,否則也沒勇氣和韓子高這樣的漂亮男人在一起。
這大多數的女人就是這樣,太在意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形象了,即使一個有夫君的女人,也總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爲了紅杏出牆,去勾引別的男人,而完全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越多男人被迷的神魂顛倒越得意。
當一個自認爲非常漂亮的女人,遇到對她根本就愛答不理的男人時,她就會抓狂,這就是女人的心態,跟感情無關。
現在回想之前種種,似乎一直是韓子高剃頭挑子一頭熱,這姓玉的始終是被動拆招,並沒有什麼主動勾引的行爲,即使見過韓子高的樣貌,他喜歡的依然是女人,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可未必能做到,自己先前是不是錯怪他了?
估計還有兩日就到北平郡了,自己是不是展示一下魅力,讓這姓玉的傢伙也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平庸之色?反正自己也不喜歡他,露個小臉,氣氣他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如果能讓他拜倒在石榴裙下,然後把他無情甩掉,就更解氣了!
估計那樣一來,他將來也沒臉再去找韓子高了,就是見了韓子高的面,也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了,連韓子高的女人都把他甩了,哪還有臉去追韓子高?嘿嘿--
惠子心中默默盤算著,嘴角現出一抹笑意,當然了,她一直戴著面罩,文清自然看不出她表情上的變化。
她那裡想著心事,文清聽河水被惠子的小腳攪得嘩啦嘩啦直響,不由順著聲音望過去,眼珠子差點掉河裡,乖乖,不知道惠子長得啥樣,但這雙小腳可是賊拉好看那,晶瑩白皙,讓人想入非非!
他對惠子確實沒有非分之想,原因有很多,前面都說過了,就不再多提,但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啊,女人愛美,男人好色,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嘛,跟感情無關。
“你這無恥之徒,看什麼看!”惠子發覺身邊文清的異樣,惱怒瞪了他一眼。
“咳咳,惠子小姐,有件事,我憋了兩天了,能不能給你個建議哈?”文清趕緊收回賊眼珠子,胡吃海塞咬了兩口乾糧掩飾一下自己的窘態,跟著沒話找話建議道。
“啥建議啊?”惠子心不在焉問道,估計這傢伙狗嘴裡也吐不出什麼象牙來。
“子高跟我都說了,他和你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你要不給別人個機會?我有幾個兄弟就是單身--”文清吞吞吐吐說道。
“是子高讓你給我找男人的吧?”惠子出奇沒有惱怒,眼角帶笑問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戲耍他一下也好。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文清忙不迭擺手,“我不是看你現在有些孤苦伶仃的嗎?”
“是嗎?”惠子貌似有些動心,認真點點頭。
有門啊!文清心中老激動了,如果能幫韓子高處理掉這個死纏爛打的惠子,也算是還了他一個大人情,進而將惠子的扭曲心理治癒,那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啊,我真是太菩薩心腸了,趕緊順桿往上爬,用手指指不遠處的趙雲,進一步建議道:“看到沒,我那兄弟今年19,跟你同齡,長得可俊了,儀表堂堂,戰力超過5級中階,不知有多少小姑娘上桿子追,沒有一個營,一個連肯定是有了,倒貼的比比皆是,要不你考慮一下?”
“那你呢?你今年多大了,長得帥嗎?”惠子瞅瞅文清,含笑問道。
“我?!”文清腦袋一陣頭大,自己把趙雲誇的跟朵花兒一樣,這惠子似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怎麼又轉到自己頭上了?趕緊貶低自己:“我長得可寒摻了,一臉麻子,跟我那兄弟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了,我就是那地下。”
“可我若說看上你了呢?”惠子將嬌軀向文清身前挪了挪,“我不在乎長得帥不帥,有才就行。”
“噗--”文清嚇得一口水就吐了出來,趕緊擺手拒絕,“別別別,我都有三個老婆了,你還是找別人吧,我那兄弟你若是看不上,另外一個兄弟也不錯,就是他,”說罷指指張翠山,“他比我大三歲,今年26,修爲不比我低,早就過了5級初階,絕對是帥哥級的,玉樹臨風,配你正合適。”他其實還把自己說低了一階,因爲前兩日和哲別絲一番大戰,他已經是5級中階的修爲了。
“你給我滾!”惠子聽到一半,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勃然大怒,擡起小腳,“嘡”的一腳就把文清踹到大石頭下面。
“哎呀喔--”文清還在胡咧咧呢,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個正著,一屁股坐到地上,狼狽不堪爬起來,哪敢再言語,轉身就往回逃,一邊逃還一邊憤憤不平,“不願意找別人就不找唄,幹嘛踹人啊!”
不過,那雙小腳確實是太好看了,被踹一腳也值得了,這輩子踹他的女人可不多,太平公主算是一個,可太平公主是穿著鞋踹的啊。
“哼!跟我鬥,還幫我找男人,不踹死你纔怪呢!”身後,惠子一臉得意冷笑道,咦?!不對啊,23歲,武功過了5級初階?!還有三個老婆?!惠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之前她就總隱隱有種感覺,這姓玉的傢伙背後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前段日子她的心思都放在韓子高身上,這兩日清靜下來,還是仔細關注了一下飛虎隊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值得懷疑,這些人明顯是漢人,又身手了得,大漢帝國的中心是帝都洛陽,他們不去洛陽,就肯定不是洛陽方面的人,那能一下子出動這麼多高手的勢力,就剩下丐幫、西蜀、少林和武當了,對了,還有東北。
西蜀在西南方向,若是回去,與現在的路程恰好背道而馳,首先可以排除在外,其他四股勢力,少林、武當身爲五宗之一,從沒聽說過派隊參加青草節,那最後剩下的,就只能是丐幫和東北了!
當時一想到這裡,惠子就後背冒涼氣,臺灣倭人與大漢帝國從來都是死敵,丐幫是名門正派,對倭人的敵視非常深,數次派幫衆協助大漢帝國的東南軍圍剿倭人,通報消息,而東北則是倭人的心腹大患,目前正在全力打造東北水師,將來肯定是倭人的大敵,自己前年還參加過刺殺東北少主文清的秘密行動,這支飛虎隊無論是丐幫或是東北人,都是自己的敵人啊!
現在看來,這姓玉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了!
那邊,荊軻等幾個兄弟又不是瞎子,文清被踹下大石頭的模樣看的一清二楚,都忍俊不止,但怕惠子惱怒,都沒敢笑的聲太大。
張翠山:“勾引美女失敗了?”
魯長老:“被女人踹了一腳不算丟人,那是佔便宜。”
趙雲:“沒事又去招惹她幹嘛。”
喬峰:“還是早點打發走算了。”
荊軻:“不行給整到東北再收拾她。”
“去去去,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文清急赤白臉解釋著,奈何衆口鑠金,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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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文清打算再休息一個時辰就上路,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游泳的癮就上來了,自從離開東北前往飄香湖參加青草節,他就沒怎麼洗過澡,這些天已經快臭了,趁兄弟們圍著篝火打盹的時機就溜了出去。
怕河邊的惠子撞見不妥,再罵他無恥,於是向北面的河上游行出了數十丈,在一棵環腰粗的大樹附近停了下來,解下腰間的厚背刀扔到地上,然後摘掉面罩,三下兩下脫掉上衣,掛到大樹的枝椏之上,轉身就打算下水,剛轉過身,就感覺周圍氣氛有些怪怪的,多年來“經”歷無數暗殺培養的警覺性告訴他,這裡有一股濃烈的危險氣息!
“呼!”就在此時,背後大樹的樹幹輕微有些晃動,隨後一道細微的利刃破空之聲傳來,緊接著寒風及體,凜冽的殺氣頓時罩住後心的位置。
“姥姥的!”文清暗罵一聲,不知是不是契丹方面的高手追來了,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6級以上的強者,居然躲在這裡伺機刺殺,怎麼就知道自己會來游泳?!
對方離得非常近,前後沒有一丈的距離,也來不及向兄弟們示警,還是先保命要緊,身子一滾就躲過了對方的凌厲一擊,但左胳膊還是被對方的兵刃給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陣劇痛傳來,鮮血迸流,半邊身子就紅了,“嗯--”文清就是一聲悶哼,知道對方的兵刃肯定是一把刀。
文清哪有時間顧及傷口,浴血的身子翻滾瞬間,就發現一團黑影從大樹粗壯的樹幹後閃出,明顯是一個善於僞裝行跡的刺客!
對方一聲不吭,手中一把三尺長的戰刀寒芒閃爍,一刀刺空之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順勢直接下劈,再次砍向文清的腰部,端的是殺氣畢現,根本不給文清任何喘息的時間。
這絕對是個殺手級的人物!
隱藏行跡,一擊絕殺,刀刀狠辣,尤其是凝神閉氣的能力絕對到了逆天級,和文清不到一丈的距離,文清居然沒有發現!
要知道,文清現在的修爲已經到了5級中階,尋常強者只要進入10丈範圍內,都會有所警覺。
文清此時並沒有帶軒轅刀,身上只帶了一把厚背刀剛纔還扔到了地上,一時手忙腳亂間也是連滾帶爬,那刺客似乎跟文清有深仇大恨一般,追著文清連續劈砍,刀刀不離文清的要害之處。
文清連滾一丈遠的距離,可算是找到救星了—
因爲他感到了身下溼漉漉的,左臂處的傷口沾水後火辣辣疼,應該是到了河裡了,也不顧得形象和傷痛,趕緊加速翻滾,“撲通”一聲就落入了河中。
河水稍微有些涼,比他想象的要深,離岸邊兩尺遠,就已經沒腰了,雖然疼的次要咧嘴,但文清心中大定,以爲對方不會追來了,扭頭再看,就見那團黑影腳下沒有絲毫停滯,直接揮舞長刀就衝了過來,長刀瘋狂劈砍在水中,濺起片片水花,勢要把文清擊殺在水中。
這是啥人啊,跟公子我到底多大仇啊?至於這般玩命嗎?文清心中暗自叫苦。
“有情況!”
“公子不見了!”
“在那邊!”
夜深人靜,這邊的打鬥聲還是驚動了那邊正在打盹的兄弟們,荊軻、趙雲、喬峰的聲音先後傳來,緊接著是衣服破空之聲。
那追殺文清之人身形一動,知道時機稍縱即逝,悍不畏死衝向文清,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不過對方忘了,這是在水裡,阻力比在陸地上要大多了,另外別忘了,文清可是號稱浪裡小白龍的,水性極佳,手中就是沒有兵刃,也能在水中扳回一定的劣勢。
經過一頓手忙腳亂的應付,文清也看出來了,對方的修爲應該是4級巔峰以下,戰力能跟荊軻一般瞬間提升兩階,但也就是5級初階,和自己赤手空拳還是至少差了一階,甚至是兩階,當下鎮定下來,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向河中退去。
他行在前面,當然最先知道河水的深度,很快就沒過了頭頂,沒想到那刺客的水性也不弱,在水中屏住呼吸步步緊逼,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好在河水比較深,現在又是夜裡,水下能見度極低,很快,那刺客就失去了文清的蹤跡,不得不用手中的長刀來回揮舞,試圖能傷到文清。
要知道,這不是一動不動進入水中,而是劇烈廝殺,是極其消耗體力和肺部存有的空氣的,對方長時間沒有露出水面換氣,這份龜息的功夫絕對了得。
突然,那刺客感覺水中暗流涌動,自己雙腳的腳脖子被一雙大手一下子緊緊抓住,用力掙脫之下,根本動不了,手中長刀急閃向下就刺,但那雙大手用力向後一拽,刺客身子重心不穩,立時向前倒了下去,手中的長刀也就失去了準頭,心中一驚,張口就灌了一口河水,也顧不得追殺文清了,雙手用力向上劃水,就想脫出水面喘口氣。
這游泳之人就怕嗆水,喝一口水就會方寸大亂,那雙大手正是文清的,見對方倒了,而且嗆了水,那容其逃出水面,雙手順勢上攀,在下面一把抱住對方的大腿,繼續用力向下拖拽,現在雙方比的就是誰在水下的閉氣時間長,誰的內力修爲更高,跟戰力已經無關了,而文清的內力修爲至少比對方高兩階,水下功夫即使不相上下,文清也佔了絕對的優勢。
不過文清一開始抓住對方的腳脖子就發現不對了,剛纔黑夜裡看不清對方的身形,此時他心中一動,這明顯不是男人的腳脖子,摸起來細細、滑滑、軟軟的,這刺客不會是個女人吧?!
當再次摸到對方大腿時,文清已經可以肯定對方是個女子了,因爲那大腿柔軟而有彈性,絕不是男人粗壯的大腿所能比擬的!
一個女刺客?!
戰力5級初階的女刺客?!
這世間還能有哪個女的有這樣的身手?還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哲別絲?
不可能!
莫說哲別絲經過青草節和自己的接觸後,這個時候不會追來,就是追來了,也沒有這般好的水性啊!創元20年7月,他在飄香湖裡可是領教過哲別絲的水下功夫,跟自己那是差遠了。
對方隱藏行跡的能力極強,讓文清聯想到那次金州港刺殺自己的忍者!
忍者?!
對!
對方是個忍者,一個女忍者,那對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那刺客也算是水性極佳之人,臨危不亂,索性不上游了,惱怒之下揮刀再次砍向文清抱著自己大腿的一雙大手,真是要魚死網破了,文清早就料到對方有此一招,左手繼續抓住對方的大腿,右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猛一用力,就把對方的長刀擊落。
那女刺客手臂吃痛,再次張口喝了一口河水,神智開始有些混亂了,對文清的亡命攻擊逐漸變得呆板。
文清閉住呼吸趁熱打鐵,再次迅速上攀,緊緊抱住對方的腰部,把其一雙小手緊緊卡在了腰部。
“咕嚕咕嚕--”這一次,那女刺客再也無力反抗,口中連灌了好幾口水,但眼睛卻死死盯住文清不放,一副視死如歸,要吃人的架勢,若不是在水裡,另外神智開始不清,絕對會直接動嘴咬了,文清那鼻子就得遭殃。
這時候,文清和對方已經是臉對臉幾乎貼在一起了,不但是臉對臉貼在一起,而且身子也完全貼在一起,感覺胸前有兩顆肉“彈”抵住,文清身體立時有了反應,他上身本來就沒有穿衣服嘛。
唉,果然是惠子!
她雖然還帶著面罩,但文清從她的眼神中,還是立刻看出她的身份,這周圍也沒有別的女人,契丹方面若是派高手前來刺殺,絕不會就派一個人來,而且是個女人,契丹方面戰力能超過5級初階的女人,除了哲別絲外,文清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惠子此時的眼神是那麼冷酷,讓文清感覺不寒而慄,當時就想到哲別絲第一次在飄香湖畔看自己的眼神了,一樣的仇恨,一樣的可怕。
惠子和自己確實有仇,不是私仇,而是種族之仇!
如果是私仇,也無非是和韓子高有關,如果是私仇,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晚上,前兩天也不是沒有機會,那時她就該出手了。
種族之仇就不用多說了,惠子很可能知道自己東北文清的身份了,所以才下手刺殺,跟前年金州港的刺殺沒有什麼區別,擊殺文清,就除掉了臺灣倭人最大的威脅,東北水師南下的腳步就會無限期延緩,即使倉促南下復仇,也不見得是倭人水軍的對手。
文清這邊想著,惠子嬌軀掙扎了兩下,已經暈過去了,雙手無力垂了下去,文清趕緊一邊左手抱住她的嬌軀,一邊右手劃水,用力把她拖向岸邊,惠子是個女子,身子本來不重,但人暈死過去以後就顯得特別沉重,況且還是在水中,沒有什麼可以借力的地方,倒是把文清累得夠嗆。
此時岸上早就亂套了,荊軻、趙雲等幾個兄弟紛紛準備下水救人,但他們的水性都一般,下去又怕黑燈瞎火的反倒傷了自己人,正躊躇間,就見水面上浪花翻滾,冒出一個腦袋來。
“是公子!”趙雲眼尖,一下子認出文清來,眼淚差點落下來,文清既然出來了,那自然是沒有大礙了,他可是號稱浪裡小白龍的,在水中對付一個6級強者都沒多大問題。
“快上來!”荊軻興奮叫道。
“怎麼還抱著一個人?”趙雲放下一顆心之後,這才發現文清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懷裡還抱著一個。
這公子,幹掉刺客不就完了嗎,還想從對方身體上找點什麼啊?趙雲有些不得其解,但還是和荊軻七手八腳把文清和那個刺客拖上岸,“公子,你受傷了?”這才發現文清左臂還在殷殷流血,趙雲趕緊“刺啦”一聲撕下身上一塊衣角,就要幫文清包紮傷口。
“怎麼樣,沒事吧?”喬峰、魯長老和張翠山紛紛圍攏過來,都關心問道
“無妨!”文清深深吸了兩口粗氣,阻止趙雲道:“先別管我,我還得救人,你們注意周圍警戒。”
說罷,俯下身子,就用大嘴封住了惠子的櫻桃小嘴。
“還要救人?”喬峰有些糊塗了,那分明是個刺客啊,死了就死了吧,爲何還要救啊?
“啊?!是個女的?”荊軻驚叫一聲,這纔看出對方的身材凹凸有致,惠子本來身材就不錯,現在衣服早就溼透了緊緊貼在嬌軀之上,只要眼神不是太差,就能一眼看出她是個女子。
“不會是惠子吧?”趙雲很快反應過來,文清雖然心腸不夠狠,但對敵人還是恩怨分明,不會留手的,除非對方是個女人,而惠子正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倭人女子,是個忍者刺客。
“好像剛纔是沒見到她?”魯長老喃喃自語。
“這個倭人女子,就跟毒蛇一樣,我們一路護衛他,她居然翻臉無情。”張翠山恨恨罵道。
“先別管這些了,咱們四下警戒吧。”喬峰還算沉穩,趕緊張羅大夥散開,就剩下趙雲一人護衛在文清身旁。
文清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反正剛纔在水裡該佔的便宜都佔了一溜夠,一邊替惠子做人工呼吸,不時壓壓她的胸脯,一邊暗自琢磨,惠子是如何發現自己身份的?
哦,對了!傍晚兩人談話時,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爲了幫她介紹對象,不經意間泄露了趙雲和張翠山的年齡和武功級別,另外,自己的年齡和武功級別她也能推測出來,天下間20歲上下的5級強者不多,能一下湊出三個這樣高手的勢力本來就不多,而東北恰好是最有能力的一個!
而且自己說自己有三個老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自己這嘴就是欠抽,得意忘形,禍從口出啊!
這個惠子,還真是夠聰明啊!
也夠絕情!和哲別絲有的一拼啊!
不管之前惠子和自己的關係是不是有所緩和,但一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毫不留情下手刺殺,自己和哲別絲還都那個了,哲別絲依然沒有放棄擊殺自己,惠子也是同樣,她們都不完全是爲了個人私仇,民族仇恨佔了主要成分。
不過哲別絲是狠辣,惠子則帶著一點陰狠。
因爲惠子昏迷的時間並不長,以文清對溺水之人的瞭解,她肯定沒有性命之憂,但後面的問題就來了,救醒她以後咋辦?!
再殺了她?那還救她幹嘛?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況且殺了她,回頭如何向韓子高交代啊!本來韓子高就說他可以再護送惠子一程,現在倒好,人轉交給文清護送,反倒把她給整死了,周圍見證的人都是自己兄弟,將來連個中立的證人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文清見色起意,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了?!
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放了?
到大清關還有至少2天的路程,這惠子回頭再來刺殺自己怎麼辦?那豈不是變成陰魂不散了?傷了別的兄弟也有可能啊!兄弟們一方面要提防契丹人的追殺,一方面還要提防惠子,本來和惠子、韓子高的事情就是自己沒事找事惹出來的麻煩,那今後在兄弟們面前就擡不起頭了。
況且這裡還是契丹的境內,即使惠子不來刺殺,但把文清他們的身份透露給契丹方面,信不信,在文清他們趕到大清關之前,契丹的強者和鐵騎就會蜂擁而至!不用強者出馬,出動的兵力也不用太多,1萬鐵騎就足以把文清這幫兄弟碾成肉醬!
唉!算了,還是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吧,到了大清關附近再放了她,雙方一拍兩散,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帶到東北境內是絕對不可能了,那到時候就等著大老婆、孔鶯鶯、安樂公主的審訊吧。
文清正想著,惠子已經連吐了兩口水,幽幽醒了過來,睜眼見到文清在對自己做那無恥之事,“啪--”擡玉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到文清的右臉頰之上。
“哎呀!”文清痛叫一聲,好在聲音雖響,卻不是太疼,畢竟惠子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復,這是他此次青草節挨的第二個耳光了,打他的兩個人都是女子,前一個是李黃蓉。
“公子,還是先綁起來再說吧。”趙雲疾步行了過來,建議道,以子龍對文清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殺了惠子,況且剛纔已經救了,就更沒有理由再殺她了,爲今之計,就是先阻止她繼續動手,等文清想好對策再說。
“也好!”文清贊同點點頭。
“文清,你爲何不殺了我?!”惠子嘶聲叫道,現在她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趙雲用一個找來的繩索反綁起來。
“我沒有殺女人的習慣。”文清無奈搖搖頭。
“你還是別費工夫了,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讓你永無寧日。”惠子咬牙切齒叫道。
“我答應過子高,要把你護送到安全地點,大丈夫言而有信,我不能食言。”文清一臉正色說道。
“言而有信?哼!”惠子不屑撇撇嘴,“他還讓你把我收了,你是不是也要照著做啊?”
“我--”文清無言以對,韓子高確實有這個意思,但他哪敢啊。
“公子,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趙雲把惠子幫好,又來幫文清包紮傷口,文清和惠子之間的口水戰,子龍可不想參合。
“皮外傷,沒事。”文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什麼皮外傷,都快砍到骨頭了,剛纔在水裡,肯定流了不少血。”趙雲埋怨道。
“至於這麼玩命嗎?”文清衝惠子苦笑道。趙雲不提他還沒感覺到疼,這一提還真是鑽心的疼,受傷後就怕傷口沾水,血液會加速流失,這得吃多少天飯才能補回來啊。
“當然至於了,誰讓你是東北少主?!”惠子一副無怨無悔的樣子。
“子龍,你先看好她。”不多時,文清的傷口也包紮好了,把惠子留在原地,讓趙雲看著,然後起身把荊軻、喬峰等人招呼在一起。
“那娘們怎麼處理?”張翠山用探尋的目光看向文清。
“乾脆殺了吧,永絕後患,”荊軻低聲建議道,“反正她也是個倭人女子,咱們大漢帝國和倭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殺了也問心無愧。”
“算了,她也沒殺過我大漢帝國百姓,大丈夫立世間,當恩怨分明,不能把對倭寇的仇恨轉嫁到一個女子身上。”文清語氣和緩,態度卻非常堅決。
“好一個大丈夫恩怨分明,文清兄弟說的是,對一個女人下手,不是我輩之人所爲。”喬峰贊同點頭。
“確實有些下不去手,傳到江湖上於文清兄弟的名聲不好。”魯長老也一臉正色附和道。
“那如何是好?”荊軻無奈再次問道,他雖然是個冷血殺手,但也是有人情味的,特別是跟著文清這幾年。
“放了?我怕她繼續糾纏。”張翠山面有難色,他也不是絕情之人,不過很快想到放了惠子的後果。
“這樣吧,咱們再帶著她走兩日,到了大清關附近再放了她如何?”文清不好意思說道。
“看來只能這樣了。”荊軻看看喬峰,雖然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微微點點頭,心道,兄弟哎,你是沒經驗,你以爲帶個被綁的女人那麼容易啊?
“那咱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儘快啓程吧。”見兄弟們沒有異議,文清心中感激,不再多說,最後安排道。這倒好,游泳是遊了,但卻是玩命遊了一把,差點丟了老命,文清暗自搖頭。
“嗯,你好自爲之吧!”荊軻、喬峰、魯長老和張翠山於是下去收拾行裝。
和幾個兄弟簡單商量完,文清重新戴上面罩,撿回了厚背刀,回到趙雲和惠子那裡,此時惠子已經基本恢復過來,美目依舊死死盯著文清。
“商量好了?”趙雲輕聲問道。
“嗯!”文清有些尷尬點點頭,解釋道:“咱們帶著她再走兩日,然後再放了。”
“帶著我?”惠子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文清還真說服了那些兄弟,不但不殺她,還真的要放了自己,還真的要帶自己一起走,看來是怕現在放了自己惹來進一步的追殺,冷哼道:“你會後悔的!”
“公子有沒有想過,說說容易,帶著她可不那麼容易--”趙雲有些爲難道。
“怎麼不容易了?”文清有些莫名其妙。
“她武功不弱,自然不能鬆開繩索,但若是一直綁著,就不能單獨騎馬--”趙雲一一分析道,後面的話就不用多提醒了。
“啊?!那怎麼辦?”文清這才意識到帶著惠子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估計剛纔荊軻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問題,但自己堅持要帶著惠子,所以也不好過多堅持。
帶著惠子,就只能繼續綁著,總不能把她綁在馬上帶走,那一路顛簸,她柔弱的嬌軀就得散架了,跟殺了她無異,那就意味著她要和一個兄弟同騎一匹馬,可問題是,誰跟她同乘一匹馬啊?扭頭看看,那邊荊軻幾個兄弟早就躲得遠遠的,應該都想到了,難怪剛纔貌似一鬨而散的架勢。
“哼!我就說你會後悔的。”惠子見文清爲難的樣子,心中有些得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認清了形勢,再刺殺文清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能想別的辦法,或許可以使用點女人特有的辦法。
“那個,子龍,要不你辛苦一下?”眼前就剩下子龍了,文清厚著臉皮央求道,總不能自己抱著她騎馬吧?一路上難免身體近距離接觸,耳鬢廝磨,那將來回到東北在三個老婆面前可說不清了。
“我纔不要呢,你剛纔對她不是也又摟又抱的嗎,還都那個了,”趙雲可不想接手,扭頭就走,“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還是自己解決吧。”剛纔又是親嘴,又是摸胸的,這些便宜都佔了,就差幹壞事了,那公子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還在乎多佔兩下便宜?
“你這子龍。”文清張了張口,也不好再強求了,算了,還是自己處理吧,扭頭再看惠子,眼神中已經是笑意盈盈了,似乎文清成了獵物,她倒變成了獵人一般。
“扶我起來吧?”惠子坐在那裡,衝自己身後努努嘴,意思是自己被反綁著,起不來。
“你就不怕我藉機佔你便宜啊?”文清知道她自己能起來,現在時間不等人,帶著她肯定要影響行進速度,沒好氣過去把她攙起來,扶著她向戰馬處走去。
“我纔不擔心呢,反正剛纔已經佔過了。”惠子倒是挺大方,依偎著他,二人遠遠看去,像是一對戀人,又有誰知道剛纔他們還進行了一場流血大戰。
“那你不怕韓子高嫉妒,再也不理你了?”文清一邊扶她上馬,一邊調侃道。
“反正他也不想要我了,又如何會嫉妒?”惠子神情一黯,文清這話倒是戳到了她的軟肋。
“走吧!”文清見她難過,收起笑臉,跟著上了馬,在惠子身後坐下,雙臂緊緊護住她的嬌軀,“駕”的一聲,催馬向東馳去。
“聽說你們兩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文清邊走邊沒話找話道。
“是啊,我們都是5月12日出生的。”惠子默默點點頭。
“啊?!不會吧!”文清身子一個趔歪,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不會這麼巧吧?和自己也居然是同一天生日,雖然他們兩個比自己小4歲,但一下子遇到兩個同一日出生的,確實是少見,而且他們兩個至少到目前爲止還算是一對兒,跟自己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恩怨。
“怎麼了,你不會也是5月12日出生的吧?”惠子扭頭詫異問道。
“巧了,還真是。”男人的年齡、生日啥的也不用保密,文清坦誠點點頭。
“哦--”惠子不說話了,原來和自己有緣分的不止是韓子高啊,自己跟這無恥之徒似乎也有一種緣分呢,感覺跟文清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不對,不對,回來,回來!自己和他是有緣分,那豈不是韓子高和他也是有緣分的?!惠子有些苦惱了。
二人一路前行,一開始惠子嬌軀還有些僵硬,後來走了一段,就漸漸放鬆下來,緩緩偎進文清懷中,這麼老僵持著,確實有些難受,嗯,那寬闊的胸膛感覺真不錯,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在文清之前,她只有和韓子高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而韓子高一向斯文的很,總是若即若離保持著距離,到目前爲止,也只有文清實實在在佔過她胸口的便宜,而且不止一次!
下一步怎麼辦?惠子也有些迷茫了,繼續明目張膽刺殺文清的想法已經不現實了,至少這一路是沒臉再出手了,加上金州港那次,自己已經是三次刺殺文清了,其中兩次是非常正式的刺殺,文清這次卻放過了自己,再去刺殺自己都覺得丟人,雖然自己是個女人,不能用正人君子那些條條框框來約束。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撥人,自己刺殺對方,被生擒後,發現自己是個美女,那不輪著把自己那個了?然後再殺了棄之荒野啊!這是一個女人最悲慘的結局了,想想都後怕!所以文清能放過她,她還是心存感激的。
用女人的方式勾引他?然後把他甩掉?這個想法她以前不知道文清身份時就想過,現在在腦海中一閃現,種子就開始發芽了。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文清抱著惠子感覺她胸口的兩個肉球在自己臂彎間來回磨蹭,玉背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因爲衣服尚未完全乾透,還緊緊貼在嬌軀之上,二人跟赤“裸”貼身也沒什麼區別,加之文清鼻子中隱隱聞著她嬌軀上傳來的體香,那是一種水仙花的香味,下面就有些把持不住。
嘻嘻,惠子自然也感覺到了,背在背後的一雙玉手跟著不老實起來,輕輕在文清小腹處撓了撓。
他可是帝都第一美玉梅的夫君,自己被佔點便宜,也不算吃虧,再反過來佔點他的便宜,那就賺了。
“我的姨姥姥,別亂動好不好?”文清下半身的反應更大了,當時老臉就是一紅,低聲道。好在是在夜裡,又帶著面罩,周圍幾個兄弟急著趕路也沒有發現。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把我放了啊?大家一拍兩散。”惠子扭過頭,吃吃笑道。
“你就不怕把我的火勾引起來,我把你那個了啊?”文清惱羞成怒威脅道。
“你以爲我怕你啊,有本事你自管放馬過來。”惠子吐氣如蘭挑釁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文清登時沒詞了,遇到這種不怕死,又不怕被自己佔便宜的女人,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怎麼語氣跟貂蟬那麼像啊。
“嘻嘻,沒轍了吧?”惠子感覺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自己這邊傾斜了。
“哼,總能找到治你的辦法。”文清再看周圍,趙雲等兄弟都開始用曖昧的目光看過來,氣哼哼道。
“行啊,本姑娘等著,慢慢想吧,我可要睡一會了,不過我提醒你,後面還有更麻煩的呢。”惠子轉過頭去,閉上了雙眸,還真舒舒服服打起了瞌睡。
二人都有較強的修爲,此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漸漸用內力烘乾了,就是不用內力烘乾,這麼渾身燥熱貼在一起,也會很快把衣服烤乾的。
“唉!”文清感覺腦袋大了一圈,後面還有更大的麻煩?人都被綁著了,還會有啥麻煩啊?
各位看官,自己琢磨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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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文清這次把哲別絲騙的夠慘---)
(作者的話2:惠子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作者的話3:後面,惠子和文清之間也是恩怨糾纏了一輩子--)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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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