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沐輕楚氣不過,轉身正要罵他不識好歹,突然看到了紫袍男子露出頸間的東西,頓時呆住——千尋鎖?!
沐輕楚眨了眨眼,真的是千尋鎖沒錯,雖然,它是……黃色!
掌心大小,一模一樣的形狀,環(huán)佩形的鏤空紋飾中間嵌著一塊玉鎖,她不知道正面那復雜的浮雕是什么,卻知道反面那朵蓮花心上應該刻著字——“尋”!
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人人都喜歡帶著這樣的玉佩?不管是配在腰間還是戴在脖頸上,怎么都喜歡用玉鎖的樣子?
千尋鎖千尋鎖,這世上到底有幾個千尋鎖?!
“讓開!”
沐輕楚還在迷茫,身后的黑衣人又重復了一遍。
“我不讓!”沐輕楚大著膽子叫道,她必須要得到千尋鎖,不管它能不能帶她回去,她都要試試,所以,不管她有多么害怕,也不能讓這個紫袍男子出事!
“你……你們再不走,我要報官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兇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沐輕楚又道,張開雙臂擋在了紫袍男子的身前,一副要殺就先殺我的架勢。
“不要多管閑事!”紫袍男子神志漸漸不清楚,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鷹眼里滿是屈辱與不甘,一把推開了她,“走遠一點!”
沐輕楚被推得摔倒在地,手在粗糙的地面上擦過,頓時留下了一道道擦痕,血跡斑斑,氣得差點想要狠狠地揍這個可惡的男人一頓,可是,她的動機原本就不純,只好忍氣吞聲地站起來。
黑衣人見紫袍男子推開了沐輕楚,頓時便一劍刺了過來,沐輕楚心里一急,他可不能死了!死了誰來告訴我千尋鎖的秘密?!
想回家的念頭太強烈,她挺身而上,擋在了紫袍男子的身前,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許久,劍都沒有落下。
她睜開雙眼,卻見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持劍挑開了為首黑衣人的劍,此刻兩人已經纏斗在了一起,余下的眾人也各自戰(zhàn)了起來。
莫名熟悉的銀色面具。
沐輕楚來不及多想,回神拍了拍胸口,好險好險,她差點就成了劍下亡魂!身子一軟,幾欲癱軟,身后一雙大手扶住了她,沐輕楚“啊”地大叫了一聲,回頭看見了手的主人,松了一口氣:“是你啊,嚇死我了。”
“你還知道怕?”紫袍男子冰山似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扯得胸口的劍傷一陣疼痛,隨即悶哼出聲,站立不穩(wěn),往后急急退了幾步。
“你還好吧?”沐輕楚扶住他焦急地問道。這關心卻不是假的,對于一個傷重的病人,她的良心還是有的,不管那人曾經多么傲慢無禮。
“沒事。”北堂引站直身體,看著她白凈不施粉黛的臉,公子服之下小巧玲瓏的身子,剛剛她為什么會替他擋劍?如果沒有她沖上來,黑衣人不會遲疑,習伶也趕不及來救駕——
所以,她救了他。
可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北堂引鷹眸一閃,那日是襤褸的乞丐如今是翩翩的公子,她到底還要玩多少個身份?陵都府的小姐們果然很開放。
“你要我怎么謝你?”北堂引道,他不喜歡欠著別人的,更加不喜歡被人拿來當作威脅和邀功的籌碼,所以,她要什么,現在就可以說。
“……”沐輕楚一呆,他問她要什么!當然是千尋鎖了!
不過,她說不出口。至少不能夠直截了當地說出口。而且,這個男人未免太自大了點吧?她救了他,他連一句最起碼的謝謝都沒有,卻只是問她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沐輕楚道,步步為營怎么樣?先跟他接近,再想辦法拿到千尋鎖,而什么都不要,才可以顯得她救他是真誠的。
什么都不要?
北堂引一呆,他和她不過才見了兩次面,她會舍身救他?看慣了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公子!”一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帶著氣喘吁吁朝這邊奔過來。
北堂引不去理會他,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塊腰牌,塞到沐輕楚手上,道:“它日你想到要什么,就來北京城找我。”
“哦。”沐輕楚握緊了手中的腰牌,應了一聲,心里無限竊喜,第一步成功了!可是,這里也有北京城?
“公子!”聲音越來越近了,沐輕楚看到那天在破廟里叫常生的仆人奔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常生該死,疏于防范,讓公子受了傷,請公子……”
“不要再說了!”紫袍男子怒喝一聲,牽動傷口,不禁咳嗽起來,步伐踉蹌。
“公子!”整齊劃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沐輕楚詫異轉身,戴銀色面具的男子攜著部下跪倒在地,齊齊喊道。
他們打贏了黑衣人?沐輕楚想。
不過這和她沒有關系,現在腰牌到手了,她回家就有更多的希望了,這一趟出商府果真沒有白出來……
出府……
糟了!
玄心還在找她呢!要是被那個奸商知道了,可怎么辦才好?他肯定要變著法子折磨她的!
得趕緊回去!
“這位公子,你的手下既然都已經來了,我就先走一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公子保重,咱們后會有期!”她拱了拱手,笑著對北堂引道,背臺詞似的。
“好,”北堂引牽起的眉頭突然舒展,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公子也保重。”
沐輕楚瀟灑轉身,優(yōu)雅地邁著男人似的大步往巷外走去,腳步卻是越來越快,她一定要趕在商湛回府之前回去!
“公子,就這么讓他走了?”常生看了看沐輕楚白衣背后沾染的血跡,輕聲問道:“他會泄露了秘密的,不如……”
“常生,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回去給我說說為什么到了陵都就諸事不利了呢?”北堂引的聲音寒冷如冰,冷硬的嘴角沒有一絲溫度。
“常生該死!”常生惶恐地跪下道。
“習伶,你來得很及時,否則本王早就葬身安平了,夜探商府之事,正好功過相抵。”北堂引對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面具男子道。
“是,多謝殿下!”面具男依舊低著頭應道,無比恭敬而謙卑。
“常生,你的過錯先記著,賞罰分明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北堂引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道:“記住我的話,不準動他!哧——”
一口鮮血噴出,北堂引再也支持不住地倒了下去。
商湛,我若不死,這個恥辱定然是要還回去的!
“公子!”常生大驚,趕緊吩咐白組將他護送往安全的地方,既隱蔽又不能聲張,這次真是吃了個啞巴虧。
銀色面具下的男子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緒,手卻在袖中握緊,北堂引,這鮮血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習家所受的苦,總有一天會還回去的!習頌,我的好兄弟,等著哥哥回北秦帶你離開那個生不如死的囚籠!
※
沐輕楚在巷子里轉啊轉,繞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出口,怎么古代的路那么難走?跟北京的胡同一樣多!還一點城市規(guī)劃都不懂,什么指示牌都沒有!
拿著赤金的腰牌晃了晃,金燦燦的,上面還刻著四爪的飛龍,那個男人是什么來頭?不會是什么王公貴族吧?
“把錢交出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她前方的巷口傳來,不過這話不是對她說的。
沐輕楚將腰牌放進懷中收好,縮在墻后面探頭朝巷中看了看——
一個粗布衣裳的男子和另一個華服男子。
他們在干嘛?
沐輕楚皺眉。
從剛剛的聲音來看,似乎是一個打劫另一個,可是現在看來又不像——
“我不是讓你把錢拿出來!我是說你把錢收好,我要偷,不是搶!”灰色勁裝的男人背對著沐輕楚,惡狠狠地揪著那個華服男子的衣領。
“大王,我求求你了,你要銀子就拿去吧,放過小人吧!”華服男子連連求饒。
“不行!你當本大王缺銀子花啊!今天你就是本大王練習偷術的對象,別想跑!”灰衣男子粗魯地把手中華麗的錢袋塞進了男人的身上。
本大王?
君不凡!
沐輕楚大驚失色。
這、這家伙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辦?他打劫也太會找地方了吧?正好堵住了巷子里唯一的出路,她要怎么出去?
【ps:仔細想了想,文名就這樣吧,不改了,親們將就下吧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