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氣怔在原地,也抬眉死死的盯著軟玉。
“你說憑什么?”軟玉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帶了幾分尖利,目光冷然道:“就憑你是個害人精,你是個妖婦?!彼吒咛羝鹆嗣碱^,咬牙切齒道:“從前二殿下可不是這般,都是你這個妖婦,害的他中毒還差一點就喪了性命?!?
“喪了命那也是他愿意?!避浻裨捳f的狠,高香寒也不想退讓。這還沒進(jìn)府呢,就被一個內(nèi)衛(wèi)挑釁,真是不可忍之事:“軟玉,是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如今我也算得上你半個主子,你這樣的口氣難道就不怕我告訴了二爺?”高香寒揚了揚眉,壓了心頭的火,淡然一笑道:“你跟了二爺這么多年,難道就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了嗎?”
“你少拿規(guī)矩嚇唬我,我生來就是二殿下的人,你這樣的賤人管不了我?!避浻褚矡o所顧忌了,冷笑道:“雖然我從前也恨褚秋慧,但是比起她,我現(xiàn)在更恨你。你幾乎占了二殿下的所有時間,還給他帶來災(zāi)禍,還有你那個野種,怎么就是二殿下的孩子了?”她臉色有了幾分猙獰,冷冷道:“說,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欺騙二殿下的?”
高香寒聽的只想大笑,這個軟玉她是愛人愛傻了吧?
“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過了?”高香寒毫不客氣的諷刺了一句:“孩子是不是二爺?shù)模热魏稳硕记宄阋粋€外人,有什么資格評頭論足?”她言辭犀利,目光灼灼:“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要是不服氣,你大可以去向二爺表白,你和我較個什么勁?”
高香寒忍不住冷哼一聲,也挑釁道:“你去啊!你去表白??!要不要我?guī)湍汩_門?!闭f話間,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既然火已經(jīng)點燃了,斷斷不能讓她就這么瘋狂下去。
軟玉的臉上明顯一僵硬,高香寒已經(jīng)毫無顧忌的推開了房門,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來??!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guī)湍阏f?!?
軟玉登時漲紅了臉,大步追了過來,橫眉道:“你這是干什么?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這是成全你??!”高香寒目光微閃,撇了撇嘴:“去吧!門都開了,你要的人就在屋里的炕上?!?
“你……”軟玉恨的牙根癢癢。
“外面干什么呢?”二爺被高香寒的聲音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沖門口道:“寒兒,你不睡覺跑外面做什么去了?你和誰說話呢?”
軟玉聽見是二爺?shù)穆曇?,臉色更是青紫,搖頭示意高香寒別說。
高香寒冷笑,沖著屋內(nèi)“哦”了一聲,聲音清脆道:“沒事,只是外面有貓兒打翻了我燉好的肉,我和軟玉正在查看呢!”
“這點小事也值得你親自去一趟,外面風(fēng)大,快進(jìn)屋歇著吧!”二爺聲音頗為無奈,略帶點寵溺,道:“你不放心,就讓軟玉去看就行?!?
高香寒明顯看到軟玉臉上的表情一松,似乎噓了一口氣。
膽小鬼,有膽子喜歡人,有膽子去挑釁別人,怎么就沒膽子表白呢?
“知道了,我馬上進(jìn)來?!备呦愫畱?yīng)了一聲,目光卻一直在軟玉身上:“現(xiàn)在你還有機(jī)會,要不要進(jìn)屋去表白?”高香寒聲音極低,她一字一句道:“我只給你一次機(jī)會,若是這一次你不進(jìn)去表白,那你往后就再也不要挑釁我。因為是你的懦弱放棄了這份你所謂的愛情?!?
軟玉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糾結(jié),緊緊的皺著眉,目光深邃,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進(jìn)去。
“進(jìn)去嗎?你不進(jìn)去那我可進(jìn)去了。”高香寒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去。
“你等等?!避浻窈鋈焕×怂母觳玻抗馔钢剀X不定,怔怔道:“你果然要成全我們?讓我進(jìn)去和二殿下說?”
高香寒挑眉,拍開了她的手,正色道:“我不是成全你們,我是成全你。你表白是你自己的事情,二爺接不接受那是他的事情?!彼郎喩砩l(fā)著自信,低低道:“我成全你,也是想讓你看清楚事實,往后不要再一個人胡思亂想了。還有,我也不是什么妖婦,二爺喜歡我自有他的道理?!?
她語氣帶著犀利,毫不客氣的指出了軟玉不切實際的幻想癥。
“你……”軟玉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寒兒,你干什么呢?怎么還不進(jìn)來?”二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我馬上就來。”高香寒應(yīng)了一句,問道:“你呢?到底進(jìn)不進(jìn)?不進(jìn)去我就進(jìn)去了。”
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敞開了說的好。
否則當(dāng)事人都會很難受。
軟玉咬了咬唇,艱難的抉擇著。
高香寒目光微閃,嘆氣道:“你不好做決定,我來幫你做好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軟玉似乎有些害怕,皺起了眉頭質(zhì)問。
“沒什么意思,幫你一把。”高香寒睨了軟玉一眼,拔高了音調(diào)道:“二爺,軟玉妹子說是有事要和你說,讓她進(jìn)來行嗎?”
軟玉聽了,登時額上冒出了汗來,壓低了聲音斥道:“你瘋了嗎?你這個瘋子……”
高香寒不以為然,軟玉不向二爺表白,她心里就永遠(yuǎn)抱著一個希望,這樣對軟玉不好,對她和安安也不好。
總有種定時炸彈的感覺,還不如讓她把話都說清楚的好。
屋內(nèi)沒有答復(fù),半響才道:“行,你讓她進(jìn)來吧!”
“進(jìn)去吧!”高香寒雙手抱在了胸前,長吁一口道:“放心,我會在這里把門,不管你和二爺怎么說的,我都能接受,他只要肯接納你,我就能接納你?!?
雖然說的很大度,但是心里卻忐忑的要命。
軟玉的美獨樹一幟,要是二爺也心動了可怎么辦?
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若是一個男人就因為女人的美貌而心動,那這樣的男人,又有什么資格讓她托付終身?
軟玉正好是個媒介,也讓她好好看看二爺?shù)恼嫘摹?
“快進(jìn)去吧,別讓二爺?shù)燃绷?。”高香寒目光多了幾分坦然?
軟玉狠狠瞪了她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去。
看著軟玉的背影,高香寒狠狠咬了咬唇,口內(nèi)喃喃道:“宇文奕風(fēng),你要是敢對軟玉動心,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話雖如此說,但是心里到底還是忐忑的很。
聽墻角的事情她向來不齒,但是此刻,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里面的人都說了些什么。
瞧瞧院子里,程昱他們都在大門口守著,似乎并沒有往這里注視。
她干咳兩聲,抬了腳步輕手輕腳的往窗下走去。
悄悄蹲在窗下,心突突跳的飛快,突然就有種做賊的感覺。
她自嘲,為了個男人還真是什么都敢干了。
耳朵卻不由支了起來,聽著屋內(nèi)的對話。
“軟玉,這有話對本殿說?”二爺?shù)穆曇暨€帶著幾分睡意,卻極具魅惑力。
這個混蛋,大晚上的說話就不能不干脆一點嗎?魅惑給誰聽?
高香寒腹誹著,真想沖進(jìn)去把他給拍醒了。
“屬下……屬下……”軟玉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高香寒雖然沒進(jìn)去,但是已經(jīng)能感受到她此刻臉上的嬌媚,肯定是如春天的桃花一般,嬌艷欲滴。
女人在遇到自己心愛的人時候,都會展現(xiàn)最美的自己。
軟玉雖然是個女衛(wèi),但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極美的女人。
高香寒已經(jīng)攥緊了拳頭,皺著眉靜靜的聽著。
“你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倍斶@次聲音有些清晰。
屋內(nèi)一時間沉寂了下來,高香寒聽不見動靜,急的不行。
不會是沒表白就霸王硬上弓了吧?
不會不會,一定不會……
她覺得她都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人是她讓進(jìn)去的,現(xiàn)在擔(dān)心有個毛線用處?
終于,軟玉嬌滴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屬下……屬下是想說……”
又頓了許久,高香寒只覺得心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要不要這么磨人?干干脆脆表白不行嗎?
“屬下是想說我對您……”
“快說?。 备呦愫拐u著,全然不知水仙走了過來。
“主子,您怎么會在這里?”水仙一直在伺候受傷的蘇子謙,剛出來倒水,沒想到就看到了高香寒。
高香寒當(dāng)時就紅了臉,登時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水仙啊水仙,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屋里的人突然就不說話了,高香寒能想到二爺?shù)捏@訝和軟玉的憤恨!
這可怎么辦?
丟死人了!
水仙還一副無知狀,道:“主子,您蹲在這里是哪里不舒服嗎?”一面上前攙扶了她的胳膊,拉她起來。
高香寒差點被憋成內(nèi)傷,水仙啊水仙,你就不能不說話嗎?
心里雖然尷尬的要命,面上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苦笑兩聲道:“沒事,我方才好像腿抽筋了,揉揉就好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哪里抽筋了?讓我瞧瞧?!辈恢螘r,二爺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一只大手?jǐn)埩怂难?,目光在她的腿上看個不停。
他身后的軟玉,臉色沉的如黑鐵一般。
完了完了,這回可真是搞砸了,事情沒半成,只怕軟玉還要以為是她故意這樣,和二爺秀恩愛給她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