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這麼達成了協議,看看誰有本事奪得狀元之位。
達成協議之後,駱鈞便要求放了他們,“既然如此,你就放了我們吧。”
“哼,放了你們?”陸弘一看了看越漸虛弱的洪濤,指著他道:“我就釋放了你們想必你們也沒有能力醫治他吧?”
駱鈞護著洪濤,眼神堅定,“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
陸弘一聽了這話,笑了笑,看起來像是嘲笑又像是苦笑,總之讓人捉摸不透,“你們看他,馬上就要死了,這個樣子,你們又何必枉費時間和錢呢。”
李恪昭站起來擋在駱鈞和洪濤的前面,道:“哼,我們的思想,你這種冷心腸的人又怎麼會懂,你永遠也不會懂?”
“我不懂?”陸弘一突然有些哀傷,悽然地笑了笑,“我不懂?我比你們誰都懂!”
“陸家少爺,你既然答應放了我們,那我們也就不就留了。”駱鈞說著就想扶洪濤走,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就沒有希望了。
陸弘一動身擋在牢門口,“慢著,我還沒說讓你走呢!”
“你什麼意思?”李恪昭忍無可忍,從未見過如此不守信用的人,“你出爾反爾,算什麼男人?”
陸弘一無所謂地一笑,“我是不是男人有那麼重要嗎?這些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我跟你拼了。”李恪昭覺得陸弘一根本就是在玩弄他們,乾脆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李恪昭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麼能動得陸弘一分毫呢,還沒有靠近,就被跟在陸弘一身邊的小廝制服了。將李恪昭的胳膊反手盤在背後。
“陸家少爺,還請你高擡貴手,他對你們有什麼威脅。”駱鈞見李恪昭疼的齜牙咧嘴,趕忙求情。
陸弘一聽了點點頭,擡手示意小廝放了李恪昭。
“少爺,大夫來了。”就在駱鈞和李恪昭無計可施的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陸弘一不自然地動了動。指著躺在地上的洪濤道:“你給看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大夫得了陸弘一的指示便蹲下給洪濤檢查起來。
而此刻的駱鈞和李恪昭面面相覷,有些不解地看著對方,陸弘一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都誤會他了?可是他爲什麼又要如此好心呢?
總之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請了大夫來給洪濤醫治,駱鈞上前行了一禮,道:“駱鈞在此謝過陸家少爺。”
“收起你的感謝,我並不需要。”陸弘一微微側了臉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駱鈞見陸弘一是個很矛盾的人
兄弟久了,難免意外。只是此時受了他的恩德,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只能說聲感謝了,“不管如何,還是應該多些你!”
陸弘一站起來走了走,“謝我是真的不必了。人是我抓來的,在我的地方上出了事,萬一鬧出人命來。我也吃罪不起是不是?”
“多謝。”駱鈞沒有說是,因爲他清楚。連一個小小的縣令都敢草菅人命,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啊。
一直在隔壁的流浪漢聽到這些話心裡不平衡了,毫無眼色地趴在鐵柵欄上叫屈,“陸少爺啊,這不公平啊,他們受傷了您管,小的受傷了卻無人問津啊,我的一隻腳都瘸了,要是陸少爺您也找人來醫治,小的也不會這麼慘了。”
“再多說一句便敲斷他的雙腿吧。”陸弘一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這種腌臢的人怎麼這麼聒噪。
流浪漢識趣地閉嘴了,待遇不同啊,還是別冒尖兒了,再不識趣,連瘸腿都要沒了。
“大夫,他怎麼樣了。”駱鈞見大夫檢查完畢,趕緊問了情況。
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使力過大傷了肺,待我給他包紮了,靜養即可,只是半年之內切不可用力,也不可以乾重活。”
“就這麼簡單麼?需不需要吃藥啊。”李恪昭聽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可是到底受傷了,也該吃些藥調理調理。
大夫對李恪昭道:“待老夫回去了就開方子,只是,病人現在不宜搬動,且你們又......”大夫沒敢說下去,且他們又身在牢獄中,要如何出去買藥啊。
這是個問題,他們倒是能出去了,只不過洪濤不能搬動,這可如何是好啊?“這......”
“哎,這有何難的啊?本少爺再關上你們幾天便是了。”陸弘一替他們解決了他們爲難的事。
駱鈞和李恪昭一聽,心裡矛盾,再關上幾天倒是無所謂,怕就怕在陸弘一貴人事忙,不出兩天便把她們拋之腦後了,那有得何時才能出去啊。
陸弘一看出他們的爲難,道:”你們放心,我陸弘一雖說多行不義,但也不是出爾反爾之輩,我既答應你們,就絕對不會反悔,你們大可放心。”
駱鈞肅了肅,道:“陸少爺多心了,我們倒不是不相信陸少爺的爲人,只是陸少爺平時事多,我們怕......”
“呵,你們擔心的倒是怪,”陸弘一心裡一愣,原來如此,“既如此,這件牢房的門邊不必上鎖了,等他好了,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這總可以了吧。”
“謝陸少爺。”駱鈞一聽頓時歡喜了,有了他這句話他們便可以放心的住下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隨大夫出去抓藥。”
陸弘一看了看他們的衣著,雖不是粗布麻衣,可也並不是什麼上好衣料,想來到洪都趕考也沒帶多少盤纏,要是讓他們抓藥,把洪濤醫治好,估計他們也撐不到科考了,那樣自己豈不是勝之不武?
“罷了,既然他實在我府上出的事,他的醫藥費用我一併負責了,你們只管著照顧他便是了。”陸弘一見事情吃力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要走。
駱鈞和李恪昭更加感謝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是他們似乎忘了一件事,洪濤之所以會受傷,也是拜陸弘一所賜啊,這會兒受了點陸弘一的恩惠,反倒感謝起來
蠶食。
陸弘一有些複雜地看著他們,心裡五味陳雜,他們是不是太過單純了?“那個,本少爺先走了。”還是離他們遠些吧,一羣怪人。
大夫煎了藥,讓小廝送來,洪濤喝了,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
“感覺怎麼樣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駱鈞見洪濤能睜開眼睛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洪濤虛弱地搖了搖頭,“就是胸口疼的很,其他的還好,我不能多說話,疼。”洪濤指了指胸口閉上了眼睛。
駱鈞點了點頭,讓他安心的睡著,“你沒事兒就好了,我們也就安心了,要是你出事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袁晗交代。”
本來人家洪濤是來陪他們的,反而弄兒的一身傷,要是袁晗知道了肯定會愧疚的。
“是啊,說起來我們安頓下來了還沒有給袁晗寫信呢,她一定很擔心我們,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李恪昭差點都忘記了,本來袁晗交代了安頓好以後就要給她寫信的。
他們在想袁晗,可是袁晗卻沒有心思想他們,這幾天可是忙的不可開交啊。
什麼事兒呢?欽差將會再次駕臨靈水。
具體是這麼一回事兒,之前不是有洪濤那麼一出嗎?後來曹老就藉著郝葉去洪都趕考的時候寫了一封奏摺,讓郝葉帶上。
曹老找人通知袁晗以後袁晗就忙開了,不管怎麼樣先找一些鬱家坑害過的人。
袁晗一直覺得小竹的事情很蹊蹺,莫名其妙的就走了,連家都不要了。
可是小竹的父母卻是守口如瓶,一點都不肯透露,反正說什麼都不肯吐露一個字。
袁晗實在心急啊,鬱家的人之前有沒有害什麼人她不知道,可是小竹的這件事的確有問題,“大叔,你就說說吧。”
小竹的老爹滿臉苦哈哈的樣子,哀求道:“哎呀,你就別來煩我們了,我們就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這能成嗎?”
“大叔,你怕什麼?我來問你自然是有用的,不是來給你找麻煩的。”袁晗不知道他在怕什麼?鬱家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可是就算再厲害,也有人收拾的了他們啊。
小竹的老爹臉上一黑,指著院子的門道:“你走吧,沒事兒別往我這裡來,我們只想好好過日子。”
袁晗有些受挫,看了看院子門兒,道:“大叔,你別恨我也別怪我,我知道小竹的事兒你們心裡也很難過,我跟小竹姐妹一場,我也只是想盡點兒力。”
小竹的老爹聽了倒是一陣沉默,眼眶溼潤,嘴脣微微蠕動了一下,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哎,你要是真的顧念你們的那一份姐妹之情,你就別來了,她最大的牽掛就是我們了,你讓我們平平安安的度日吧。”
不是小竹的老爹不肯說,而是說出來有什麼用,沒有能夠站出來做主的,說了也是徒增傷悲罷了,說不定還會惹怒鬱家的人,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那樣就更加沒有意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