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弘一突然覺得好冷,他讓人撥了撥炭盆裡的炭,卻還是溫暖不了他的身子,好,這樣也好,至少讓他少了一些愧疚之心。
不管發(fā)生什麼大事,日子還是要過的,陸弘一直到袁晗對他心裡有些反感,所以這幾天他很低調(diào),沒有出現(xiàn)在袁晗的面前。
袁晗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幾天都是食不甘味的,很擔心薛雪的狀況可是又不敢到她家裡去看她,因爲袁晗實在是害怕薛將軍啊。
袁晗在超市裡轉(zhuǎn)了一圈,覺得沒有什麼大事,便到火鍋店去了,離開張還早,她只是想找人聊聊天。
袁晗前腳剛到一會兒,袁燦後腳就跟來了,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把素霖留在鋪子裡。
“姐姐,今天我就不帶素霖姐姐去上課了,行嗎?”袁燦可憐兮兮地哀求著袁晗,自從素霖跟著他之後他都沒有一點自由了,比袁晗管的還多。
袁晗本來就一肚子心事,又見袁燦也是滿腹的委屈,倒覺得好笑了,道:“那行,今天你就自己去上學。”
袁燦很開心地走了,素霖便留下了。
四個姑娘坐在屋子裡,大家都有一肚子的心事,誰也不先開口說話,還是素霖繃不住,“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悶死人了。”
大碗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袁晗道:“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有心事了,要怎麼說呢,還是讓她靜一靜吧。”
素霖癟了癟嘴,指著大小碗道:“她有心事,你們兩個總沒有吧,難道說你們也有心事。”
“素霖姐。你真是煩人,你這人不說話就跟悶葫蘆一樣,一張口說話又像是話匣子打開了,哎。”小碗把素霖拉到一邊,小姐妹兩個說起話來。
素霖指了指袁晗,小聲道:“我早就發(fā)現(xiàn)她這幾天不對勁兒了。”
“你知道些什麼,跟我說說。”小碗用胳膊碰了碰素霖。因爲素霖要時刻照顧袁燦。所以素霖也住在狀元府裡,她的消息應該要靈通一些。
素霖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道:“我這個人不怎麥說話。跟狀元府的丫環(huán)們處的不怎麼樣,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多。”
“哎,袁晗真是可憐,長的好看了也是一種麻煩。我聽說袁晗打敗了名滿洪都的薛大小姐成功的俘獲了陸大少爺?shù)男摹!毙⊥腴_始了她的各種八卦。
素霖拍了拍小碗的腦袋,略帶警告道:“你快別在這裡胡說了。我親眼看見的,袁晗和那位薛小姐處的不錯,我覺得那個薛小姐也很漂亮。”
“對了,你現(xiàn)在穩(wěn)定了
內(nèi)誰,別搶我男人。什麼時候找丈夫啊?”小碗忽然又想到素霖的那種以文招夫,便有些好奇。
素霖很是煩惱地撓了撓頭髮,道:“我怎麼覺得你在嘲笑我啊。我的這個方法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啊。”
“沒有。”小碗忍住笑轉(zhuǎn)身找袁晗和大碗去了,搞笑不搞笑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袁燦今天比較高興。終於甩脫素霖那個包袱了,以前他很羨慕那些出入都有人跟著的感覺,現(xiàn)在自己有了,才覺得以前那種纔是最無拘無束的。
袁燦到了書房的時候只有元衷在那裡玩耍,也沒看書,袁燦到處看了看也不見元先生的蹤影,便問元衷,“老師呢?”
“爺爺在和家裡的客人說話呢。”元衷津津有味地玩著手裡的小玩意兒,頭也不擡地說。
袁燦哦了一聲,很自覺很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擺出書本認真地看了起來,元衷幾次邀他一起玩耍他也不爲之所動。
其實袁燦也很想玩,可是一想到袁晗那麼辛苦,他就覺得應該先把書讀了,然後才能玩耍。
袁燦纔看了沒一會兒的書,就有人來叫袁燦,說是元先生找他,袁燦不明就裡的跟著下人去了,他不知道元先生除了考他的功課還找他有什麼事。
袁燦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元先生和一個人坐在那裡,“老師。”
“袁燦啊,你看看這位是誰?”元先生今天還算是平易近人,以往元先生在教授他們唸書的時候都是比較嚴肅的。
袁燦是晚輩,見到長輩而且還是陌生人的時候一般都是垂著眼簾的,這是元先生讓他看旁邊的人是誰,他才大著膽子擡眼看了看,“老師。”
“是啊,沒想到吧。”曹老見袁燦一臉的驚訝,呵呵地笑了。
袁燦對曹老比較親近,因爲曹老除了是老師之外,平時還對他們特別的照顧,“老師,您怎麼到洪都來了啊。”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找你們啊,”曹老瞪著眼睛摸了摸袁燦的腦袋,“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害得我擔心了這麼久。”
袁燦被曹老這麼一說臉紅起來,囁喏道:“我那會兒就說要給您打聲招呼再走,可是來接我們的人說當晚就要走,而且時候也不早了,就沒來得及。”
“陸弘一就這麼把你們接走了。”曹老唏噓不已,這個陸弘一手腳倒是麻利,“你們來洪都這麼久了,怎麼都不去找駱鈞呢?”
袁燦本來還是一片和顏悅色,見曹老一提到駱鈞,臉色立馬變的很難看,“找他,找他幹什麼,那個負心人。”
“燦兒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駱鈞怎麼成了負心人了啊?”曹老是越來越不明白了,明明駱鈞爲了袁晗一蹶不振,而袁燦卻說駱鈞是負心漢。
袁燦這才把袁晗怎麼落水怎麼獲救怎麼找駱鈞的事情一一說了,“老師,不是我針對駱鈞,是他辜負了我的姐姐,就算他以爲姐姐已經(jīng)沒有了,可是當時才幾個月啊。”
“孩子,這裡邊有蹊蹺啊,不出意外的話,我覺得一定是駱鈞的母親那裡出了問題
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幹甜文)。”曹老到底比較老道,聽袁燦這麼一說就猜出個大概來了。
袁燦聽了,有些疑惑,“你是說嬸嬸,爲什麼啊?姐姐對她那麼好,還救了她。”
曹老嘆了一口氣,道:“你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我明白,嬸嬸就是看不上我姐姐的出身,覺得我姐姐比不過官宦家的小姐,我不明白的是她怎麼忍心讓她的兒子那麼痛苦。”袁燦已經(jīng)不希望別人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了,他也能分析一定的事情了。
元先生有些糊塗,“就算如此,袁晗也可以有機會說清楚啊,她找個機會給駱鈞說啊。”
“這就是這孩子的心善之處,大家可能看不慣她的一些行爲,可是這孩子當真是好,他可能覺得駱鈞現(xiàn)在有了好歸宿,如果她出現(xiàn)的話一定打破這種和諧的,到時候駱鈞就會得罪別人。”曹老越說越心疼,這孩子老是替別人著想,什麼時候也想想自己啊。
元先生聽了感慨不已,有些慚愧地道:“之前我還一直誤會這個袁晗呢,覺得她不好,哎。”
其實最高興的還要屬袁燦,因爲聽曹老這麼一分析他覺得並不是駱鈞對不起袁晗,而是駱鈞的娘,這樣一來駱鈞在他心裡就又是那麼完美無缺了,“那現(xiàn)在怎麼辦啊?我知道姐姐心裡還是想著駱鈞哥哥的,而且現(xiàn)在弘一哥哥也喜歡姐姐,姐姐好煩。”
“哎,怎麼越說越亂啊。”曹老聽了不覺有些頭大,怎麼好好的又冒出一個陸弘一來。
元先生聽了不覺有些生氣,怒道:“這個陸弘一一天沒事總愛找事,他跟著瞎攙和什麼啊,放著好好的小姐不要,硬要在別處插上一腳,他這樣下去,一定是兩頭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頭空了,我聽說薛雪姐姐已經(jīng)跟弘一哥哥解除婚約了。”袁燦一副大人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感情這個東西還真是麻煩啊。
元先生沒好氣地道:“活該。”
曹老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已經(jīng)有了計較,便道:“燦兒啊,今天你見到我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袁晗,知道嗎?”
“爲什麼啊,姐姐要是知道您來了肯定高興的。”袁燦不明白,他還打算一回去就告訴袁晗呢。
“總之先不要說就是了,”曹老自然有他的道理,“等時候差不多了,我自己會去找她的。”
袁燦見曹老這麼說,只得答應,他在心裡也盼著袁晗和駱鈞能夠重修於好呢。
“我今天就不住在府上了,”曹老站起來對元先生說,“我得把這事情告訴駱鈞去。”
“你覺得這麼好嗎?”元先生有些遲疑,這樣一來,另一個姑娘不是就要遭殃了,“你這一說關(guān)係可非同小可啊。”
曹老嗬了一聲,道:“有什麼不行的啊,我要是不說纔是不妥,一個精神抖擻的小夥子都成什麼樣了,你不知道他們以前的事,那麼多的波折都經(jīng)歷了,還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的,我把我該說的說了,剩下的由他們自己做決定。”
曹老的馬車加快速度朝榜眼府進發(fā),其實曹老也不知道說出來對與不對,但是要他不說他會難受一輩子的,袁晗爲駱鈞的付出,駱鈞爲袁晗的癡情,不應該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果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