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武茗
“呵, 戴臣被抓進去果然和你們倆有關!”說話之人是顧婧婧,高中的時候看陸蔓妍不順眼時常欺負她,因著偏偏總是袒護蔓妍, 連帶著對偏偏也總是冷嘲熱諷。
她一副仝偏偏第三者插足的口氣讓在場的人看像偏偏時不自覺帶上了有色眼鏡。
仝偏偏握緊拳頭剛想和她理論, 不曾想被王輝霖搶先, “S大雙美”的名號哪怕畢業多年依舊在眾人心里有很強的威望,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響亮, 在坐的卻無一人插嘴,全神貫注聽他說:“我和戴臣分手與偏偏無關,她是我妻子, 我有權守護她的名譽,依據你剛才的所言, 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 貶損偏偏人格, 破壞偏偏名譽的行為,將構成誹謗罪, 犯誹謗罪者,依據情節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王輝霖雖說是法醫專業的,對國家各種法律知識同樣了然于心,他一連串罪狀下來,顧婧婧的臉上早就青一陣紅一陣的了, 她也不是真要跟仝偏偏過不去, 她就是嘴欠, 忙跟偏偏道歉:“偏偏, 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別放心上,祝你們白頭偕老, 永結同心,呵呵。”
仝偏偏沒料到她變臉的速度那么快,感嘆一句帥哥的魅力果然比她大,心里卻是美滋滋的,有人護著真好~
“若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坐了這么長時間也沒聽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繼續坐在這兒說不定還會惹偏偏不開心,不如早些離開。
有他之前的表現珠玉在前,王輝霖一說走也沒人留他們,寒暄兩句兩人便出了餐廳,剛走沒兩步身后就有人叫住他們。
“偏偏等等我,我也走。”
自從那次事件之后曉雯退了學,再也沒出現過,今天會在這里見到她,偏偏很是驚喜。
微笑著點頭,三人一起離開。
“一直沒機會向你們兩位道謝,今天來之前我就在想偏偏你會不會來,沒想到來的是兩個人。”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別放心上,向前看,好好過日子。”那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被人毆打,除了偏偏和王輝霖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而她后來又消失了,仝偏偏還以為她精神受到創傷會一蹶不振,擔心了好一陣子,現在看來倒是比以前更開朗些,似乎并沒有收到什么影響。
“是呀,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
只一個動作倆人就猜出她懷孕了,21歲,也不算很早。
直到兩人見到另一人才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玄幻。
“雯雯你走慢一點!”
來人依舊是記憶中光頭痞里痞氣的形象,大金鏈子大金表,看上去便不像個良民,可他看向曉雯的目光卻是極溫柔的。
光頭在見到仝偏偏和王輝霖時差點沒滑倒的,結巴道:“輝,輝哥,你怎么在這兒,還有這位是,好像在哪兒見過。”
“陪老婆買家具。”
他那聲“老婆”叫的極為順口,仝偏偏暗戳戳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沒用什么力道,單純就是表達自己害羞的心情。
“哦哦,那你們忙,我帶我家媳婦兒先回去了,她身子不方便。”光頭一刻都不想在王輝霖面前多呆。
同為“S大雙美”,仝皓然是表里如一的三好學生,王輝霖則從小就是街頭一霸,打架斗毆就沒有他不擅長的,偏偏還裝出一副乖學生的模樣,聽說他喜歡男人,這條應該是謠言,看他剛才護妻的樣子,怎么可能喜歡男人呢。
“你看夠了沒?”曉雯一腳揣在光頭屁股上。
光頭吃痛,收回視線,專心討好身邊的媳婦兒:“雯雯,你要相信我,我就是覺得輝哥的老婆好像在哪里見過。”他自己結婚早倒也沒覺得王輝霖有老婆是什么可詫異的事情。
“是仝皓然的妹妹,仝偏偏,那年你替別的女人在大街上打我的時候攔住你的就是她。”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她就來氣,這輩子都沒被人打過,第一次被打就是在大街上,當著一堆同學的面,那時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仝偏偏像天神一般出面擋在她前面,說不定她會被活活打死,所以她心里一直是很感激偏偏的,只是那時候患上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不得不退學,也算是光頭良心發現,自此之后一直守在她家樓下,剛開始的時候老媽看到這樣一個人天天蹲在樓下嚇得買菜都不敢去。
想起那段時光,又覺得現在的美好像是活在夢里。
“啊呀,雯雯你別哭,都是我不好,這不是打你一次一輩子被你打嘛。”
被他委屈的樣子逗樂,曉雯破涕為笑,攬著他的臂膀往外走:“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嗎?”
“是嗎?我沒看清……”他剛開始在道上混的時候就聽說過輝哥的威名,以至于每次見他都嚇得半死,今天也是如此,他連輝哥都不敢正眼瞧,他身邊的小姑娘,也就瞥了一眼而已。
“你有毒。”真不知道這個傻憨憨是怎么混的□□。
這不是回家的路,仝偏偏學理科出身,方向感極好,走過一遍的路基本都不會忘記,一眼就看出王輝霖開車的方向不對。
“剛才科長發消息來說案情有新進展,讓我過去,你也一起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那叫一個隨意,就好像警局是他家開的似的,仝偏偏癟癟嘴:“你是去上班,我去干嘛呀。”
“兩天了,他什么都不肯說,只說想見你。”
“欸?”仝偏偏自然知道王輝霖口中那個“他”是指戴臣,只是她不解:“他應該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吧。”
王輝霖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科長只讓我帶你過去。”
好吧,仝偏偏無奈,做為家屬她理應配合行動組,聽從科長的指示。
兩人來到警署的時候黑貓警長正坐在會議室翻看卷宗等著他們。
會議室的白板上清楚的寫著三條線,前七位遇害者為一條線,紫海淚蝶為單線,仝偏偏是最后一條線,而與仝偏偏事件相關的戴臣又和前七位遇害者之間用虛線相連。
“專業檢測員從紫海淚蝶衣服上找到一組NDA,這組DNA與國家基因庫一位研究人員匹配,我們已經向上級領導申請了逮捕令,基本可以判斷是模仿作案,而……”
郝黑冒話還沒說完,柯厚燦敲門打斷了他:“科長,處長找。”
“偏偏你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直接無視王輝霖,對于受害人之一的仝偏偏,科長的態度是極好的。
等到科長再回來時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跟在他身后進來的還有一票特別行動組成員,只見他徑直擦掉了中央“紫海淚蝶”那條線,冷冷的說:“紫海淚蝶的案子塵封,暫時不用再調查了。”
“為什么?”眾人不解,紫海淚蝶那條線算是找起來最容易的,他們連DNA都找到了,現在卻被告知這條線作廢,總得給個理由吧。
有些話郝黑冒不能同下屬明說,實際上他心里也氣的要死,只能咬牙切齒道:“紫海淚蝶的案子牽扯到一個隱秘科研項目,上頭下達命令塵封,并不是說作廢,只是現在不查。”
對于局里一些不成文的灰色規定,工作多年之人多少都心中有數,這也是王輝霖不再多說的原因,上頭既然不讓現在查那就不能查,或許等個半年一年再查就不會被攔著了。
不過對于剛來局里實習沒多久的柯厚燦來說這就很難理解了,他們是特別行動小組,如果連他們都不能查,那還有什么天理:“人家媽媽每日等在警局門口就想要有個交代,我們該怎么面對她?”
“以前怎么和她說,現在就怎么跟她說,國家利益面前,個人得失只能先不去計較。”
柯厚燦腦袋爆炸,他當年放棄法醫轉刑偵科就是想要聲張正義,而現在卻發現依然做不到為被害人發聲,突然覺得自己極為渺小。
“你們都出去吧,我繼續和他們兩個講戴臣的事情。”眾人離開之后郝黑冒繼續說,“這兩天有一位男士來找過戴臣,這位男士是第六位遇害女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他們兩個過去只知道戴臣和七位遇害的女子發生過矛盾,卻不知道他認識被害人的家屬。
“第七位遇害者的丈夫,也就是一一的親生父親,在妻子死后第二天就自殺身亡,難道也是因為戴臣?”王輝霖回憶著案情相關的卷宗,對一一父母的案子記憶尤為深刻。
“我想答案很快就能浮出水面,已經派人去著手調查戴臣和其他幾位丈夫的關系了,如果和我們的猜想一樣,或許陰差陽錯已經抓住了連環殺手。”他頓了頓又道,“偏偏,告訴你這件事也是希望你待會兒去見戴臣時能從他嘴里問出些什么,畢竟那七起兇案現場實在太過干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沒有證據我們很難指認他。”
仝偏偏點頭應下,心理還是不太能接受戴臣會是連環殺手這個結果,可現有的證據又似乎處處指向戴臣。
“別太有心理壓力,探案子是我們的事情,你就當是去陪他聊聊天。”王輝霖才不會管仝偏偏能不能從戴臣嘴里打聽出什么,他在乎的只是仝偏偏的感受。
欣然接受黑貓警長向他投來的鄙視目光,并毫不客氣的用白眼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