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一會後,在後面等候的警察說時間到了,又給爸爸烤上了手銬,把爸爸帶走了。
我走出會客室,才發現臉上冰冰涼涼的,沒想到,剛纔我又不爭氣的哭了。
我們回到後媽家裡,後媽把我家裡的那套房子的鑰匙給了我,說以後她可能照顧不了我了,但是我爸爸已經安排好了,我去找那個叫耗哥的就行了,她也會回來看我的。
我接過鑰匙,很想很想叫雅雪一聲媽,但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變成了雅雪。
很快,我就和舅媽登上了回市裡的火車,在車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悲痛也沒有辦法,還不如振作起來,人總歸要有一死,我爸爸也是條漢子,沒有什麼生離死別,沒有什麼悲痛,我一定要遵守爸爸的囑咐,混出個人樣來,能好好照顧我爺爺奶奶,還有我後媽。
我回到市裡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去縣城的車已經沒有了,舅媽便和我一起回了我家。
後媽離開家已經一段時間了,家裡的傢俱都好多灰塵。舅媽和我一起打掃了一下,我們就下樓吃飯。
吃飯的時候,舅媽一直勸我,讓我寬心,說人死不能復生之類的話,還和我說了她老公死的原因,讓我意外的是,她老公的死居然和舅媽有關,開茶樓的時候一個下沙幫的來茶樓賭博的老闆看上舅媽了,那時候茶樓請的人手不多,有一次他們剛剛打完牌,都散了,就只有那個下沙幫的在裡面,舅媽一進去,那個人就關上門,要強姦舅媽,後來她老公聽到聲音,就踹開門進去和那個下沙幫的打了起來,她老公就這麼活活的被打死了,舅媽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幾分鐘的時間,她老公就這麼斷氣了,就幾分鐘的時間,舅媽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這麼離開了,不過,生活還得繼續,舅媽要報官,接過被那個下沙幫的控制了起來,在他家裡關了一個多月後,才把舅媽放了,舅媽想報仇,想再去報官,但是舅媽知道如果報官了的話,她女兒,也就是我表姐會受到傷害,那個年代就是這麼亂,沒有辦法,人死不能復生,生活還得繼續,後來舅媽問那個人陪了十萬塊錢,重新開了個新茶樓,開始了新的生活。
舅媽說著說著,又流出了眼淚,我一直以爲舅媽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沒想到舅媽也經歷過這麼多,舅媽舉這個例子,可能就是讓我看淡一些吧。
和舅媽吃完飯,就回家了。一回家我就進了房間睡覺,其實根本也睡不著,只是躺在牀上瞎想,瞎難受。
躺了一會,舅媽進了我房間,說她又想到她死去的老公了,有點害怕,不敢睡覺。舅媽穿的是睡衣來的,是紫紅色半透明的那種,而且,舅媽還是真空上陣,兩個凸點都能看得到。
我不知道舅媽是真的害怕了,還是又發情了,便讓舅媽在我房間睡覺,我自己去弄了個席子打地鋪睡。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睡著後是一連串的噩夢,最後還是被噩夢驚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有個毛乎乎的腦袋,嚇了我一跳,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舅媽。
舅媽好像打了香水,身上很香,我不知道舅媽是有意睡過來的還是無意睡過來的,如果是之前,我肯定會忍不住的,不過現在,我真的沒有心情動舅媽。
我去上了個廁所就睡到牀上去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舅媽已經走了,還給我留了一千塊錢和一張紙條:天養,振作起來,你已經長大了,好好讀書吧,以後要是有困難,可以來找我,還有,這個社會很複雜,不要太信任任何人,凡事靠自己,不管你走哪條路,舅媽都相信你,你一定能成才的。
舅媽的字體雖然歪歪扭扭,但是此刻看上去卻那麼溫暖,那麼漂亮,我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昨天晚上沒有讓舅媽爽一下的感覺,我知道舅媽確實很寂寞,她的風騷,也許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後天形成的吧,也許是她老公慘死後,她變成那樣了吧。
我突然又覺得生活開始充滿希望,我得振作起來,開始我的日子,開始我男子漢的日子,對的,我能成才。
我很快就收拾利落,換了一身很精神的牛仔衣服和牛仔褲,休閒鞋,這是以前我後媽給我買的,買大了些,以前也就穿過一次,現在穿起來,雖然有點緊,有些小混混的感覺,但是看上去很精神。
我給頭上打了點啫喱水,讓我的頭髮精神的豎立起來,再去爸爸房間,把他藏得很隱秘的一把短軍刀拿了出來,這把軍刀也是彈簧刀,非常鋒利,比普通的彈簧刀要大一些,爸爸很喜歡這把刀,總是把它帶在身邊,當初爸爸就是用這把彈簧刀教我耍刀的。
我把彈簧刀拿在手上耍了耍,就出門了,打了個車到了豪爵賓館。
豪爵賓館是火車站那一帶最豪華的賓館,那個年代火車站很亂,搶劫什麼的,特別多,不過我們那個火車站不怎麼亂,因爲那一帶出了個老大,就是我現在要去找的這個人---耗哥,在他還沒有搶到火車站這塊地盤之前,火車站經常有幫派鬥毆的事情,甚至經常會大規模打架,打死人,自從耗哥當了火車站老大後,大規模打架就很少了,火車站那帶也比之前太平了些。
我在門口整理了一下發型才走進豪爵賓館,大大的大廳上面懸掛著一個巨大的吊燈,收銀臺的兩邊有兩個巨大比我還高的多的陶瓷瓶。
我走到收銀臺,輕輕敲了敲大理石臺面,和穿著制服染著黃頭髮的收銀員很禮貌的說:“你好,耗哥在嗎?”
收銀員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看了看我,沒好氣的說:“不在。”
我陪著笑臉又問:“我找他有點事情,怎麼才能找到他呢?”
“說了不在就不在,你問我,我問誰啊?!笔浙y員很拽的說道。
“能不能,能不能幫個忙,我真的找耗哥有事。”收銀員的態度有些拽,讓我有些尷尬。
這收銀員不理我了,拿出鏡子,塗起了口紅。
“喂,小姐,能不能幫個忙,告訴我耗哥在哪行不?”我再次尷尬的說道。
收銀員又擡起頭,黑著張臉說:“你叫誰小姐呢,看你樣子,也不像是來開房間的吧,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我一下子就怒了,同時我也明白過來,有些時候,暴力點辦事會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