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滾酒,身子熱了起來,腦袋也熱了起來,沒有之前的那種緊張感了。罐頭因爲手指還沒有完全好,在我們埋釘子,灌汽油瓶的時候,他一直用繩子,細細的,牢牢的,把他的刀綁在他手上,其實之前我們是不想讓罐頭參加的,都想讓罐頭給我們放風,站在高處喊口令,但是罐頭非得參加,而且,罐頭再怎麼說也是創始人,他要參加我們也勸不動。
月亮慢慢升了起來,把山上的樹木和山下的房子照得陰森森的,樹木在涼涼的山風中,影影綽綽的 擺動,山上不時的有不知名的動物冷不丁的叫喚一聲,場面還是有些淒涼,有點像做夢的感覺。
快要到八點的時候,在上面一點地方望風的寶娃衝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說人來了, 下面來了六輛小轎車。
我們馬上就緊張了起來,趕緊戴上白色手套,把黑色的毛巾綁在了右手手臂上。我們那天晚上我們穿的都是白色的衣服,再綁個黑色毛巾,戴個白色手套的話,一眼就能辨認出我們的人。
一切準備好後,我們走到了我們剛剛打探好的地形,在那裡等了起來,被分配爲投擲手的四個人,趕緊把石灰粉和汽油瓶都準備好,嚴陣以待。
山下的人頭上也都綁了白色的毛巾,一小隊的從山下的樓梯走上來,看上去倒有點像是死了人,弔孝的,又有點像是日本的武士,因爲他們手上也都戴了黑色的手套,拿著砍刀,最前面的那五個人,不是拿著刀,而是扛著刀,扛的是有兩米多長的那種關公刀。還有兩個人拿著也有兩米長的梭鏢。我一開始砍刀關公刀和梭鏢的時候,還真的顫了一顫,不說這關公刀,就說這梭鏢,如果往人身上梭一下,不死也要半條命啊。
這隊人走路的樣子,精神抖擻,虎虎生威,在氣勢上,就比我們勝了一籌,好在我們做足了準備功夫。
那隊人馬很快上來了,剛剛走到涼亭,罐頭就按照既定方針準備激怒他們,走到最前面,大聲說:“飛哥,你們就這樣上來了?”
“怎麼,矮墩,你們就這幾個人?哈哈,你們龍虎會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搞得我們好像欺負你們一樣,算了,如果你們現在全部過來,在我們面前跪下,把拿過去的錢都還給我們,我們倒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飛哥揚著手中的關公刀帶著隊伍氣勢洶洶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哎喲,挫 貨狂起來了,忘了那天被我踩在腳下的滋味了,就你這樣的慫 貨帶隊,你們飛虎隊還能怎麼樣,老子今天都不應該來這麼多人的,我多帶了兩個人,準備等下幫忙,把你們擡下山去。”罐頭每到關鍵時刻的時候,說話就虎虎生威,氣勢絕不輸給飛哥那邊。
“我 去你 媽的,給你臉不要臉,弄死你們。”飛哥似乎被弄急了,走路的速度更快了。
“挫 貨,你們是不是還忘記帶棺材來了?知道自己不行了就自己自覺的走進棺材裡面,落得個新鮮的屍體。”站在後面的寶娃大聲喊道。寶娃也是罐頭村裡的,年紀很小,也是個孤兒,由爺爺奶奶撫養,也被罐頭帶出來混來了,平時很聽話,我們讓他 幹什麼,他就 幹什麼。
“我 去你孃的,一羣小短命鬼,兄弟們,上,殺。”飛哥更怒了,揚起手裡的關公刀,大喊了一聲殺,衝了過來。
飛哥一喊殺,他們的人也都喊了起來,跟著衝了過來。
我們的釘子就埋在我們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埋了大概有三四米寬,七八米長的一個長方形地塊。那地塊正好在兩顆樹中間,是從涼亭那裡衝到我們這裡的必經之路,飛哥他們果然中計,直接從那裡衝了過來,他們真是傻到我都不敢相信,我以爲他們會有些辦法,有些提防的,沒想到就是用了 幾把關公刀,幾根梭鏢,就這麼來了,看來,我高估他們了。
很快,跑在最前面的飛哥就一聲慘叫,可能想停下來,但是沒停下來,被後面衝過來的人擠著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在地上咆哮著罵著中了圈套,接著又有幾聲嚎叫,飛哥邊上的幾個人也踩到了地上,摔倒在了地上。
頓時,對方陷入一片混亂,撒石灰,罐頭大聲喊道,那四個投擲手馬上就把準備好的石灰衝到前面去,大把大把的,洋洋灑灑的撒了起來。
因爲風比較大,石灰粉很快就吹到他們哄亂的隊伍中間去了,石灰粉剛剛撒完,我們十幾個人又全部集體投擲小石塊。打得對方足足有二三十個人是一聲慘叫連著一聲慘叫。
才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佔了絕對優勢了,雖然說這勝利來得並不意外,但是我還是覺得有點突然,因爲勝利的鼓動,我們投擲石頭也投擲的更加有勁了,一邊投擲一邊大聲的罵 區你媽, 去你 媽的,以壯大我們這邊的聲勢,也用大罵的方式掩飾自己的恐懼。
對方畢竟人太多了,二三十個人,雖然有些人被釘子弄到腳了,有些人被石灰粉撒到眼睛了,有些人被石塊砸到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停止朝我們 進攻,很快,飛哥和剛剛衝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又重新站起來了,一瘸一拐的繼續朝我們這邊衝過來,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都跟著衝了過來,依然大聲的叫罵著,但是這叫罵聲,明顯比他們剛剛衝過來的時候小了很多,也沒那麼滲人了。
“大絕殺。”罐頭大聲喊了一聲。
飛哥他們一聽罐頭的這句話,明顯腳步放緩了,都看著我們。
是時候放我們的大絕招了,我們一個個都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放在每個人自己身後的汽油瓶拿了出來,用打火機把塞在汽油瓶口子上的一塊塊破布點燃,然後往飛哥他們要衝過來的路上,以及飛哥他們旁邊的地方投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