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回去後,我們開始忙活,用買的那種鐵皮剪把白鐵皮按照自己的尺寸剪好,把所有的短鋼筋都磨好,磨得更尖,把小鐵釘都釘穿一塊薄木板,爲了埋進地裡面鐵釘不會倒下,還更能受力,還研究了一下石灰粉,最後在石灰粉裡面摻合了一些水泥,弄好這些東西后,已經快要天黑了,我們都心情大好,覺得我們必勝無疑。
等飯吃的時候,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小雨,我們只好把桌子搬到大廳去,在大廳等飯吃,吃飯的時候,思萌來了,我們都起鬨,讓思萌坐在剛子旁邊,思萌卻不肯,拿了凳子非得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剛子又把一張有著一些麻麻點點的臉囧紅了,我趕緊起身,要和剛子換位置,剛子卻固執的不換了,而且,也不說話了,一個人把他的那杯酒喝了兩碗後,悶著頭匆匆吃了碗飯就說要走,拉都拉不住。
我正好也想回學校看看,主要是第二天就要約戰了,我不知道約戰後我會怎麼樣,先去看看陳璇,哪怕不和她說話,只看看也好。
我很快和剛子一起打了個三輪車回了學校,到學校的時候剛剛上課不久,剛子不願去上晚自習,就直接回寢室去了,我直接來到了陳璇轉學來的這個班。
我輕輕的走到窗戶邊,往裡面看,陳璇正好坐在靠走廊窗戶的位置,正在用手託著腮幫看著桌子上面的一本書。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陳璇根本不是在看書,而是在發呆,側面看陳璇的五官,很精緻,尤其是那個可愛的鼻子,我真的很想上去咬一口。
我去的時候,教室還鬧哄哄的,我一站在窗戶那裡,那些吵鬧的學生看到我,都安靜了下來,比老師來了還管用,這就是混混效應吧,經歷過這些事情後,我在學校確實還比較有名氣了,蠟狗和小胖他們因爲和我走得比較近,在學校都有些名氣了,雖然比不上虎頭那些人,但是在高二的話,應該算大混混了。他們的一些朋友如果在學校受了欺負,小胖或者蠟狗一出面,肯定能管用。
我足足站了兩三分鐘,陳璇還在那裡發呆,陳璇還沒有發現我,我便決定就這麼悄悄的離開,走了幾步,我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便打開後門,問最後排那個學生拿了紙和比,寫了不管將來怎樣,我會一直愛著你,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會一直愛著你,你永遠的吳天養,幾個字,然後揉成一團,讓那學生傳給陳璇。
那些學生對我的事情似乎很積極,很快就傳給了陳璇,在陳璇打開紙條的那一剎那,我走了。
我在學校裡又逛了一圈,以前老被人欺負的時候,我都有些不敢在學校裡面亂逛,覺得學校很恐懼,尤其是一些黑暗的角落,很多學生喜歡在黑暗角落扎堆抽菸,或者談戀愛之類的,現在逛一圈,倒覺得學校的環境是那麼優美。
逛完學校,我在寢室裡面等了一會就下課了,蠟狗和小胖小嚴他們很快就回了寢室,看到我在寢室裡面,他們很高興,又拉著我來打牌。
我沒打牌,帶著他們出了學校,去了那個縣城最有名的吃夜宵的地方,把螺絲,龍蝦,蛤蜊那些那時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奢侈的東西都點上了,痛快的喝了起來。
和小胖他們喝酒是另外一種感覺,小胖他們身上都沒有猴子罐頭他們身上的那種痞氣,或者與生俱來的狠氣,和他們喝酒有一種純真的感覺。
那天晚上又醉了,第二天早上還在睡覺,剛子來寢室找我的,我一醒就想到了我們今天要約戰的事情,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梳洗完畢就和剛子去了罐頭租房。
我們討論我們的約戰討論了一整天,一邊討論,一邊繼續收拾整理我們的約戰工具,下午吃過飯,我們十個人就燒香點燭拜了關公,用黃花草熬的水洗了手,跳了鬼門關(就是一個燒了紙錢的火爐,從那上面跨過去。)帶上工具,帶上兩開水瓶的我們那的一種米酒就出發了。
那天的天氣不錯,是個大晴天,那樣的天氣,晚上的月亮比較亮,對我們約戰是比較有利的,因爲我們準備的工具,很多是要有在比較好的光線的情況下進行的,比如撒石灰粉,比如投擲汽油瓶。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複雜,雖然我們準備的東西很充分,但我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畢竟我們的人數太少了,如果我們大敗,很多人受傷了,醫藥費哪裡來,我們那時候沒有老闆了,而且,雖然約戰的規矩向來都是不能出人命,不能挑手腳筋造成殘廢,但是真正打起來了,有些紅了眼的人是不會顧忌那麼多的,像剛子這種就是,雖然我們一直勸剛子下手要注意輕重,但是他發起猛來,完全就沒有智商的,反正是各種擔心,我相信其他的人的心情也比較複雜吧,雖然每個人都笑嘻嘻的,看似很平靜。
爬上涼亭的時候,還是下午六點多鐘,我們揚起石灰粉,測試了一下風向,天公作美,風向正好是從山坡上高的地方往矮的地方刮的,等下我們霸佔高地,風向對我們極爲有利。
測完風向,我們就在山坡矮一點的地方把釘著鐵釘的小木塊密密的埋進了土裡,集中埋在了兩棵松樹之間的那塊位置,然後把白鐵皮和短鋼筋在自己身上裝備好。
裝備好的時候,才七點鐘,離約戰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山下還沒動靜,我們又等到七點半,纔開始了剔指肉,喝滾酒,喝完滾酒,大家都熱血沸騰,大家又都抱在一起,大聲喊了幾遍好兄弟,同生死的話,就開始按照之前的分工,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