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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樂隊的榮光

抄襲的人分明就是“阿鼠”樂隊的人, 他們樂隊的‘黑鼠’撿到了山峰的樂譜,比山峰搶先一步發了出去,山峰跟他們理論, 對方一直拖著, 但態度還算可以, 說會嚴厲懲罰黑鼠。

誰也沒想到, 這首歌就這樣火了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知名度突然上漲的“阿鼠”樂隊就此翻臉,倒打一耙將一切臟水潑給“山山”樂隊。

山河氣不過去找他們理論, 結果被他們收買了人關了進去,當時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黑鼠當時絕對沒有受傷, 這分明就是他們特意準備的陰謀, 為了他們自己樂隊偷盜而來的‘榮譽’。

但是就算他們再氣不過,再委屈, 他們也沒有證據,更何況有山河的把柄在他們手里……

“要不我們再去談談吧,最多我們不再繼續糾纏了,大家都是一起拼搏過的樂隊,相信他們也不會太過分。”還年輕青澀的‘聞曼一’這樣說著。

山峰卻苦澀地看著她笑了笑, 然后搖頭:“不用了。我們已經是撕破臉的地步了, 他們肯定會一勞永逸的。別再糾纏了, 我出面承認就是了。”

說出這句話的山峰, 身上的少年志氣好像一瞬間都脫下了一般, 只剩下被現實錘煉后的堅韌。

他的妥協讓大山子和山川都難以接受:“山峰!你怎么可以承認?!這是要給你自己打上一輩子抄襲的烙印!你不能這么做!”

“不行!就算是山河出來了,知道你為了他承認了這種事, 他肯定寧可去坐牢的!”

山峰站在原處,雖然身量只是一人的高度,影子卻很長很長,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今天妥協,是為了能和我所有的兄弟以后繼續努力,然后再也不用妥協。他可以拿走我一首歌,卻拿不走我的每一首,我現在寫得出一首好歌,以后也會有一首有一首。就算今天我潑了臟水在身上,以后我也會穿著耀眼的披風,讓所有人不敢輕視我們。”

說完,他轉身摟住了兩個兄弟的脖子,用力地摟住,一切盡在不言中。

之后,在驟然紅火的“阿鼠”樂隊的操縱下,“山山”樂隊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都在嘲諷山峰一個人毀了一支樂隊。

在山峰為了樂隊榮光,想要一個人背負一切離開時,是兄弟們的支持讓他重燃了對音樂對樂隊的希望之光,“山山”樂隊就此改名“山峰”,這是兄弟們的信任與依賴的化身。

不久后,“山峰”樂隊成為了他們這些兄弟樂隊中第一個突出重圍的樂隊,“山峰”一詞再也不會讓人輕視蔑看,少年曾被欺辱,但終將站立到峰頂去。

……

這一段過往是在酒來酒往中,被聞曼一想起的。昂首喝下一杯酒的她,還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胸膛的熱血,這是‘一一’曾經經歷過的極其振奮人心的事情。

每一個做樂隊的人,都經歷過那些低谷,而這段記憶是始終支持和鼓舞‘一一’的旗幟。

聞曼一看著和人玩笑地喝著交杯酒的山峰,那些屬于“future”樂隊跟“山峰”樂隊的情誼與畫面都一點點豐富充實起來。

她笑看著眼前這些通通都走到柳暗花明的兄弟們,又想起了記憶里,在“山山”樂隊被其他樂隊嘲笑、不明真相的樂迷蔑視的時候,當時也是他們這四支樂隊在頑強堅持。

樂隊來找罵,四個樂隊一起罵回去,樂迷來發泄,四個樂隊就用盡全力地去表演去唱歌,把所有質疑聲全部都壓下去,那段時光是最落魄但又最值得回憶的日子。

“一一,來,咱倆可得喝上一杯。”山河突然舉著杯子湊到了聞曼一面前,他喝酒是容易上臉的,現在一張臉就跟煮熟了的蝦一樣,紅彤彤的。

聞曼一好笑地跟歐茉莉搖了搖頭,倒是也配合地轉過去說:“行啊,喝,一杯夠嗎?”

山河擠在聞曼一身邊坐下,他搖了搖頭,口齒不清地說:

“不夠,那陣么夠?我得敬你好多杯。你不茲道,我時常都記得當年有你們陪著我們的時候,那些年熬不過去的時候,我想想你們,就覺得天大的勇氣都有了。真的,我一輩子都會把你們記在心上,我!山河!感激你們一輩子!”

所謂酒后吐真言,山河的話讓原本熱鬧輕松的酒桌氛圍變得有幾分沉重又很是煽情,生活的人半分不覺,他仍舊執著地解釋著:

“我啊!我山河!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就想啊,我真是天大的福氣才能遇上你們這幫兄弟們,其中最最最好的是你!

一一,真的,我每次想起你這么溫柔文靜的性子,為了有人罵我們,你就能舉著鼓棒跟人輕聲細語地爭辯的時候,我就想啊,我要是不把你當親妹妹,我都對不起你!”

聞曼一摸了摸鼻子,對于山河話里的“溫柔文靜”實在不敢認領,這個人設,看來是必須要崩了。

“老天不長眼啊,你們‘future’居然耽誤了這么久,才火起來!我有時候就埋怨自己,你們就是因為那些年幫我們說話,所以那些人也才那么對付你們……”

山河的話讓大家都回憶起了曾經經歷的點點滴滴,大家互相望望,只覺得一切苦難就都過去了,無需再多言,滿上一杯酒,四支樂隊、十五個人吞了那杯敬過去雖艱難卻堅持的自己的酒,苦澀但回甘。

然而煞風景的人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

這次的音樂節是這些年近乎最大的一場,來之前,大家也曾各自想過,是不是會遇到某些人,然而心理建設做了多少都沒用,時隔多年,再次親眼看見“阿鼠”樂隊的人站在眼前,心里的激憤瞬間噴涌。

但時間帶來的不只是年紀的增長,還有心性的成熟,縱然仇人見面有多憤怒,可哪怕是最暴躁的大山子和山河,也都控制得很好,沒有立刻沖上去揮舞拳頭。

但山河可能不是控制,他已經暈得認不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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