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扭頭一看,空姐誒,傍邊的一輛紅身黑頂的minicooper車門打開,站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紅色制服的空姐。
楊平納悶兒,左右看了看,也沒別人,就點頭笑笑:“你是在和我說話?”
空姐對自己的魅力值不滿意,一般這樣的男人看到自己主動搭訕還不乖乖地色授魂與,但這位的表現好像不在掌控中啊。說無動于衷吧也不是,但是眼睛就沒往自己身上看,目光散亂,先看看四周接著就看自己的車,很感興趣的樣子。空姐咬咬牙笑:“這周圍也沒別人啊,當然是和你說話了。”
楊平現在大腦里亂得和團漿糊一樣,正琢磨是不是該邀請顧菁來家做客呢,哪有心思招惹美女,哦了一聲:“有事?”
空姐把minicooper的車門關上,笑著說:“你看沒看到一張貼在你車窗上的紙條?貼了很多天了。”
楊平恍然:“哦,那是你貼的啊,這個是我打算自己留著的,不好意思了。”
空姐郁悶,還有這樣的男人,我都留紙條了,你不愿意賣也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啊,現在活生生的大美女站在你面前,竟然還是無動于衷。氣急敗壞:“我這樣一個大美女站在這兒你不看,你看車?這車也沒你的車好啊,有好什么看的。”
楊平也是好奇:“你們空姐的薪水這么高了,都開cooper了?我的那個車掛其實是串星月手串,自己配著玩的,想要車掛滿世界都是,比這好看的太多了。你這cooper掛件水晶車掛,小葉紫檀車掛,蜜蠟車掛都很好看。呵呵,車好,掛什么都好看。和女人一樣,底版好穿什么都漂亮。長得丑就是穿普拉達也讓人沒興趣多看兩眼。”
空姐被逗樂了咯咯笑:“你還真有意思,你別亂想啊,這車是我自己貸款買的。星月手串我知道,上個月李聯杰飛京北,我見他戴著這么一串,很高端的。結果滿jc地找,都沒找到到合適的,每次過來停車都要趴在你車窗上看好半天,你就行行好,轉讓給我唄。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嘛。”
楊平認真看看空姐,長得真好看。這大冬天的兩條長長的大白腿露著也不嫌冷,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雙明亮細長的的眼睛,目光里充滿了狡黠霸道的眼神。十分精致的臉龐,窄窄的臉上鑲嵌著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不覺眀厲。美女一枚啊,楊平認為自己還是離遠點兒好:“這個真不行,我老婆送我的四十歲生日禮物,怎么可能賣。”
空姐聰明執著:“這不是你自己配著玩的嗎?怎么又成你愛人送的生日禮物了,你們男人嘴里就沒有實話,再說了你有四十歲?我怎么看不出來?”
一串凌厲的發問把楊平問得啞口無言,楊平咽口吐沫。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個,我們好像不熟,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吧。”
空姐決定改變策略,略微溫柔點:“哦,是我唐突了,那能不能讓我看看這串佛珠?咱們jc哪里有賣這樣的東西?”
楊平覺得美女的這個小要求不過分,鉆進車子取下藏式星月桶珠遞給空姐:“這串是1。0的你們女士戴有點兒大了,你們戴8*6或者6*4的最好。jc賣這個的還是少。其實車掛還是小葉紫檀的最好,一兩百塊,樣子還很好看。蜜蠟的掛件也不錯,不一定非要星月。”這不是幾年后,星月菩提滿大街都是,現在幾乎沒人做這個。
空姐把玩著星月手串愛不釋手,咬咬嘴唇提出要求:“大哥,能不能帶我去買副車掛,手串,嗯還有項鏈?我很喜歡這些就是不會買,不知道真假,幫幫忙嘛。大哥貴姓?我叫杜麗。”
“哦,我叫楊平,”楊平看看杜麗,美女的要求上帝都會答應,反正自己白天也沒什么具體的事兒:“行是行,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杜麗笑嘻嘻地把星月還給楊平:“隨時,我今天剛回來,本來就是過來瞻仰一下這串星月,誰知道你的車已經開走了。還失望呢,結果去公司飛后講評完回來,你的車又出現了,這不是緣分嘛。”
楊平點頭:“那行,你就開車跟上我的車,我帶你去文廟。”
杜麗要求:“我坐你車去吧,剛飛回來累得要死,懶得開車了。”
楊平猶豫:“那還得送你回來?”
杜麗簡直匪夷所思,還有這么摳的男人,多少年少多金的帥哥求著自己給機會接送呢。要不是有求于人自己早就閃人了,無奈妥協:“我自己打車回來,不勞您送了。”
楊平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請上車,不是怕你擔心安全問題嘛,萬一我是壞人你就這么上了我的車,多危險。”
杜麗系好安全帶,看著楊平把星月手串掛在后視鏡上,撇撇嘴:“楊哥,你這樣的充其量就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已婚猥瑣男,怕你?呵呵,是你怕我吧。再說了,我們停車場十幾個監控呢,我每班回來都要帶著姐妹來瞻仰你的車掛,要是有事兒你往哪兒跑。”
楊平暗恨,現在的小女人眼光都這么犀利?:“我說你還真不客氣,小心我當托兒,在你一刀。”
杜麗呵呵一笑,得意:“不會,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說不定你還會送我副車掛呢,美女嘛,有特權的。”
楊平把車子駛上高速,放段音樂:“對了,既然是朋友了,那我以后買機票是不是可以找你?”
杜麗翻白眼:“楊哥,拜托你成熟一點兒,我們和售票是兩個系統了,不搭界的。你找我買機票就和你找工行的保安搞貸款一樣。我最多能給你找點兒嘔吐袋,要嗎?”
楊平瓜了:“呃,還是算了,我不暈車……”
杜麗咯咯笑:“楊哥,你們已婚男士是不是都這么呆瓜……誒楊哥,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和塑料似的。”
楊平撇嘴:“土鱉,這叫血珀,琥珀知道不,千年琥珀萬年蠟。”
杜麗鄙視:“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路插科打諢的到了文廟,冬天的逛文廟的人很少。楊平帶著杜麗直接去了老萬的及沐齋,一進門老萬就擠眉弄眼:“相好?還是新老婆?”
楊平咬咬牙:“收起你那猥瑣的心思,這是我朋友,剛買的新車,過來看看車掛。”
老萬嘿嘿笑著遞過一根煙:“車掛多了,這邊架子上都是,小葉紫檀的,黑檀的,越黃的,黃楊木的,綠檀的多了。”
楊平接過煙點上抽一口,拿下來看看煙嘴:“呦,蘇煙,老萬你這是鳥槍換炮了,這么貴的煙都舍得買了?小杜,那邊架子上都是車掛,你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第二排都是小葉紫檀的,別的就沒必要看了。”
杜麗點點頭,甩一下齊耳短發,去挑選車掛了。
老萬贊嘆了一下杜麗的身材,轉頭說:“你眼光還真不賴,嘿嘿。我還有事兒找你呢,來來,看見這柜子里的關公沒?”
楊平走兩步,打開展示柜的玻璃門,一尊木雕關公持刀而立,大概一尺高,青龍偃月刀尖沖下,整體雕刻一氣呵成,線條流暢,美侖美奐,又不缺關公特有大氣和霸氣,雕工細膩生動,精美絕倫,戰袍上的每一片鱗甲都細致入微。一陣純正的天然高貴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雕工真是太好了,是你們莆tian的吧。”楊平吸口煙,由衷地贊嘆:“你們莆tian太牛掰了,估計給你們一坨大便都能雕巴雕巴當藝術品給賣了。”
老萬大翻白眼:“你會不會說話?!這是罵人還是夸人呢?”
楊平嘿嘿笑,拍拍老萬的肩膀解釋:“真心夸,你說我也做過雕刻品的買賣,說實話,很多地方都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單單你們莆tian不一樣,在我做這行之前都沒怎么聽過。但是什么東西到莆tian藝術家手里都可以驚艷絕倫,佩服得不得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老萬被捧得哈哈直笑。杜麗拿過來一個圓牌車掛,觀音坐像,雕工很棒:“楊哥,我喜歡這個。”
老萬接過去一看,點頭:“這個牌子是順紋金星牛毛紋……”
楊平打斷:“行了,打算連我也忽悠?則也叫金星?偶爾帶了幾顆而已,牛毛紋棕眼倒是不少,密度不行吧,說價。”
老萬訕笑:“那就看你面子一百二。”
楊平點頭:“還行,先放著,你說啥事兒找我?”
杜麗在一邊暗自開心,這回姐也是眼光獨到,一把就抓個行家,這么便宜就買到小葉紫檀的車掛了,小葉紫檀誒,那不是傳說中帝王家的擺設嗎?
老萬給楊平指指老山檀關公的腰帶處:“你看這護甲的龍頭,本來龍嘴里含了個圈,很細致,但是運來的時候給碰斷了。你手藝好給幫忙修修。”
楊平本來很喜歡老山檀的香味,居說夏天帶老山檀的手串蚊子都不咬。以前準備在老萬這買一串1。8的老山檀手串,結果戴在手上效果不好,老山檀的顏色不好看,灰不拉幾的就沒要。楊平琢磨琢磨:“老萬,你這關公什么價?”
老萬沒多想,順嘴就來:“打算底于八千不賣,你看怎么修?”
楊平商量:“干脆我買了得了,六千吧。”
老萬懸乎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不行,買不了。”
這時候杜麗又看上一串小葉紫檀的手串,0。8的108佛珠:“老板,這串多少錢?”
老萬扭頭:“你要就七十。”
杜麗兩眼冒光:“嘿嘿,要,要。”
老萬給杜麗拿出一把,讓自己挑去,扭頭對楊平嚷嚷:“你別再我這兒撿便宜,上次那串全鬼臉海黃手串讓你給忽悠走了,我再進都進不來,讓人家老頭懸乎沒罵死我。”
楊平不好意思,嘿嘿笑:“這不也是幫你周轉資金嘛,那這筆筒給我什么價?”
楊平本來想拿起一個放在玻璃柜里小葉紫檀的筆筒,結果沒想到那么重一下沒拿起來:“嗬,夠重的啊。”
老萬得意:“那是,小葉紫檀老料的,你看這氧化的,滿星,正經滿星的,你要就一萬四,說實話我真不想賣。見天地漲,是個懂行的隨便兩萬多就出了。”
楊平暗說。便宜啊,這過幾年沒個四五萬摸都別摸,當下哈哈一笑:“老萬,你說這不是正好嗎?一萬四,六千,正好兩萬。”
老萬郁悶,這賣吧,也就賺一兩千塊,不賣吧壓著也是成本。下個月也該過年了,自己也得回老家,唉算了,回去再進貨吧,現金為王啊。
老萬猛吸口煙,給自己下下狠心:“拿走吧,拿走吧,權當給你服務一次。”
杜麗準備付錢,楊平攔住:“算一起,算一起。老萬,手串和車掛才一百九,就算兩萬里了啊。”
老萬黑眼珠都看不見了:“你……”
楊平嘿嘿笑:“你回莆tian的車票我負責幫你買,仗義吧。”
老萬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