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個簡單的吧?湖州人穿西服和福州人玩西湖,福州人喜歡湖州西服,湖州人喜歡福州西湖,福州人掉進了湖州人喜歡的福州西湖,湖州人脫下了福州人喜歡的湖州西服,跳進了湖州人喜歡的福州西湖,掉進湖州人喜歡的福州西湖的福州人沒有浮,跳進了福州西湖去救福州人的湖州人抓住西葫蘆,一個福州人拿走了湖州人的湖州西服。”
楊武完全不帶停頓地一口氣把這段話念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氣定神閒地看著對面的劇組人員,全部都是一臉抓狂的表情。
有人開始念,唸到一半窒息,有人繼續念,唸到半途差點咬舌自盡,至於周天王,直接傻眼,他不用試都知道自己一定念不好。
但是誰規定一定要自己念才行呢,周天王希翼的目光,看著劇組的人,期待著有個英雄出現,壓一壓楊武的囂張氣焰。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避開了周天王期待的眼神,終於,有個人畏畏縮縮地舉手道:“我、我、我可能會……”
你丫的說話都結巴,我能相信你會?周天王一看,是平時沉默寡言的小透明劇組雜務,說話還有點小結巴,他一下就氣樂了,但是實在是沒有人了,看著楊武雲淡風輕的表情,他彷彿感受到了濃濃的嘲諷,他心一橫,開口道:“行吧,你試試,加油!”
周天王難得地做出了一個萌娃加油的動作,感受到天王的鼓勵,小透明的臉刷得一下紅了,對,小透明是個女的,然後她看著楊武寫出來的紙條,一字一句道:“湖州人穿西服和福州人玩西湖,福州人喜歡湖州西服……”
雖然沒有楊武那麼快,但是基本上竟然清楚地念完了!沒有錯!
當她念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整個車廂的人都在熱烈鼓掌!
楊武也有些驚訝,遲疑著問了一句道:“你,不是灣灣人吧?”
小透明靦腆道:“我是華夏京城人,在灣灣上的大學,就留下來了。”
楊武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他就說嘛,胡州人穿西湖,呸呸呸,湖州人穿西服這種繞口令,灣灣人和胡建人,怎麼能念得順,原來是京城人士,普通話這玩意兒,可是根據京城方言爲主的,人家念得好不稀奇,看來得整個男的。
楊武想了一想,低頭寫道:“黑化黑灰化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爲黑灰花會回飛,灰化灰黑化肥會會揮發發黑灰爲諱飛花回化爲灰。”
他寫完遞出紙條,一擡頭,就聽到了身邊劇組的人,一直在那裡“飛飛飛飛飛……”
好了,沒有別的了,就是飛……
就連小透明也傻了眼了,結結巴巴唸了幾次,實在是沒辦法念通順,滿臉通紅,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楊武莞爾道:“其實我也不會,哈哈哈,打平手了。”他不願意爲難這個小女孩,就當作平手的樣子了,而周達生似乎也知道了楊武不好惹,暫時放棄了和他做對,接受了平手的局面。
列車運行時間還不短,於是他們一邊閒聊著,竟然鬥起地主來,就連方璧安也被拖了進來,列車裡只剩下這樣的聲音:
“三帶一!”
“滿上!”
“壓你!”
“不要!”
“要不起!”
……
等到下車的時候,衆人皆是意猶未盡的表情,而楊武和周達生的關係倒是一如既往地僵硬,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和劇組的人混好了。
等到下列車的時候,年輕的導演甚至好心問他們去哪裡,劇組已經租了車,要不要帶他們一程?
一合計,他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同一個鄉鎮,這可就太巧了,普羅旺斯是一個省,他們能夠撞到一個市已經是挺有緣分了,結果竟然還是同一個鄉鎮,這緣分,也是沒誰了。
這下,楊武更是毫不客氣地搭上了順風車,奇怪的是,周達生只是冷哼了幾聲,竟然沒有拒絕。
這傢伙難道是個面冷心熱的主?楊武猜測道。
不管怎麼樣,這一路倒是挺順利的,楊武握緊了方璧安的手,希望接下來還是這麼順利,這七天,要開開心心地,把孩子送走。
想到這,他燦爛的笑容一暗,悄悄地看了一眼方璧安,她暈車,所以靠在他肩上睡著了,楊武忍不住伸出了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明明不應該有胎動,可是他卻似乎感受到了,裡面有個嶄新的小生命,正在醞釀著,那是,他和安安的孩子。
孩子……
無聲的嘆息,消散在風中,消融在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裡。
“嘿,夥計,我們到了。”
叫醒他的是年輕的導演,姓餘,叫餘樂,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聽說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拿過幾個很有分量的獎項了,和周達生是好朋友,所以纔來拍這個MV,這一些反正楊武是沒什麼感覺的,他唯一有感覺的是,唔,長得比姓周的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們住在哪裡?我直接把你們送過去。”餘樂問道。
“摩爾莊園。”楊武說出了名字。
一直安安分分的周達生,卻突然大笑道:“你說什麼?摩爾莊園?你沒開玩笑吧?”
“我的表情像在開玩笑?”楊武指了指自己認真的臉道。
周達生嘲笑道:“我看你就是在搞笑,你該不會隨便從哪裡聽過來的吧,你知不知道,摩爾莊園是什麼地方?”
“不就是曾經的皇室莊園咯,很了不起?”楊武輕鬆道,法國和英國不一樣,英國是君主立憲制,所以英國的貴族,不只是一個頭銜,更有著實質的意義,而法國卻已經廢除了皇室,沒有皇室也就沒有法律意義上的貴族,當然,有貴族血統的大有人在,有血統和頭銜也不少,主要是有賴於歐洲王室通婚史,但是,封地這種東西,當然是沒有了。
而曾經的皇室莊園,在他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聽到楊武如此平淡輕蔑的口氣,周達生怒了:“你說得輕鬆,有本事你就真的住進去看看?”
他是真不相信了,以大陸今時今日的經濟政治地位,這傢伙還能勾搭上法國昔日的皇室?如今還擁有大公頭銜的家族?
正巧,車到達了目的地,楊武拉著方璧安下了車,周達生虎視眈眈地看著楊武,坐等楊武出醜!
楊武聳肩,他很明白周達生的心理,大概看起來是很不可思議吧,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有的時候啊,人吶,要學會接受現實。
他一步三搖地走到莊園門口,按下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