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鴻只覺腹中波濤洶涌,巨浪滔天,好像隨時都會飛流直下,飆射而出。
程雅靜竟然說,秦霜月和葉瑤一干人等,起碼要參加過晚宴才能回家,他實在等不及了。
“熊貓靜,去外面叫個大兵進來,我想那個那個……”
程雅靜立刻明白,不理會林羽鴻的話,自顧自地俯低身子。面帶羞澀,兩只微微顫抖的纖纖玉手,向某處探了過去。
“等等,你想干神馬!”
林羽鴻就像遭遇非禮的小姑娘,滿臉驚恐,兩手死死抓著褲子,怎么也不肯松。
程雅靜雖然平時看起來嫻雅文靜,但在她溫婉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倔強的心。
“葉總吩咐了,你所有的事情,都讓我照顧。”
林羽鴻都快哭了:“求你了,雅靜姐姐,去叫個人唄。”
程雅靜使勁搖頭:“我不!”
兩人相持了幾秒鐘,林羽鴻實在撐不住,只好舉手投降,開出自己的條件。
“一切由我自個來,你幫忙扶著就行,眼看手勿動。”
程雅靜面頰似火地啐了一口:“呸,誰想動你的臟東西了!”
身為王牌特種兵,為了偵查對手,狙擊敵人,長期潛伏是家常便飯,時不時兩三天不能挪窩。
所以噓噓這種事,無論是趴是躺,林羽鴻都能用一只手,做到完美無瑕。
但身為男人,講究頂天立地,迎風也要尿八丈遠。戰斗時沒有法子,現在安居在家,林羽鴻還是比較喜歡站姿。
林羽鴻拒絕了尿壺,在程雅靜的攙扶下,呲牙咧嘴地下了床,兩腳哆哆嗦嗦地邁著八字步。
好不容易挪到衛生間,斜倚靠在美人懷中,挺直腰桿,開閘放水。
隨著洪流傾瀉而出,頓覺全身松弛,說不出的舒服。
許久之后,云收雨歇,林羽鴻連打幾個寒顫,鳴金收兵。
忽然心有所感,眼角余光掃過,看著緊緊抱住自己熊腰,勉力支撐的程雅靜。
只見她雙眸微閉,臉上紅暈朵朵,身子微微顫抖,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和平時的淡然嫻靜,完全是兩個模樣,頗有幾分可愛。
聽見水聲漸消,程雅靜閉著眼睛,結結巴巴地問:“結……結束了嗎?”
去掉肚子里的隱患,林羽鴻總算松了口氣,嘻嘻笑道:“有沒結束,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程雅靜一言不發,把眼睛閉得更緊,黑框眼鏡滑下來也不去理。銀牙緊咬,紅唇輕抿,好像生氣了。
林羽鴻豎起手指,將黑框眼鏡輕輕往上一抵,架回到她的小瓊鼻上,柔聲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已經收拾完畢,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兩人出了衛生間,依偎著一步步向床榻走去。感受美人淡雅的幽香,和溫柔悉心的服侍。林羽鴻心情大好,口花花的毛病再次發作。
轉頭瞟了瞟程雅靜,嘿嘿一樂,笑得很奸詐:“喂,剛才偷看我了沒?”
“轟——”
程雅靜忽然粉頰似火,散發出灼熱的溫度,眼神閃躲,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好像春風中的花枝。
林羽鴻原本只是隨口調笑,沒想到對方有這么大的反應,不禁愕然:“不會吧,你真的偷看了?”
程雅靜羞得無地自容,剛才出于好奇,和錯過這村、就沒這店的念頭,的確偷偷瞄過幾眼。
聽了林羽鴻的追問,她頓時心如鹿撞,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鼓足勇氣,深呼吸了幾下,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認。
“對呀,我就是看了,那又怎樣!你這臭家伙,早看過我的身子,我現在把它看回來而已!”
林羽鴻萬沒想到,生性內斂靦腆的程雅靜,今天竟然這么大膽,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腦子里都是漿糊,嘴里支支吾吾地了一陣,疑惑地問:“熊貓靜,別誣賴人好不好,我啥時候偷看過你了?”
聽了這話,程雅靜真的生氣了,她忽地抬起頭來,眼中火苗亂竄。
“你敢不認賬?那天無端端闖進我的浴房,把人家給……給……”
剛開始的時候,她聲音大得嚇人,就像一只發怒的母豹子。可說到后來,卻變成了蚊子哼哼,腦袋也越來越低,盯著自己的腳尖。
聽到這里,林羽鴻才突然想起,原來真有這回事。
記得那時遠航被慕容倩把持,程雅靜讓她扇了一個耳光,氣憤地請假回家休息。
當林羽鴻進入臥房的時候,嗅到了刺鼻的異味,還以為程雅靜想不開,要用煤氣自殺。
情急之下,抬腳踹開浴房門闖進去,把正在泡澡的她,看了個光光。
林羽鴻滿臉委屈:“那次我是舍己救人嘛,再說了,當時情況緊急,也沒顧得上仔細看。除了白花花、粉嘟嘟、黑森森,啥也記不起來了。”
聽見這幾個超形象的詞,程雅靜簡直要羞死了,本能地抬手就打:“讓你再說!”
情急之下竟然忘了,林羽鴻還是重傷員。挨了一掌之后,他站立不穩,哇哇叫著向后倒去。
程雅靜嚇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攙扶。可忙里出錯,腳上踢了個絆子,整個人猛地往前一栽,不偏不倚,正壓在林羽鴻身上。
“嗷嗚——”
林羽鴻痛得眼淚狂飆,慘呼出聲,那響亮的哀嚎,差點把屋頂給掀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程雅靜急著想爬起來,掙扎之下,更加觸動了傷勢。讓林羽鴻疼得倒吸涼氣,呲牙咧嘴。
兩人正在手腳亂刨地忙著,只聽門外傳來清脆的嬌呼,聲音中帶著焦急和關切。
“羽鴻,你怎么了?”
林羽鴻聽得心中一動,立刻生出狂喜的情緒:“是她!”
正想脫口而出,喚出那個名字。卻聽見“轟——”地爆響,十多公分厚的櫟木房門就像挨了一顆榴彈炮,整個化為齏粉塵煙。
在紛飛的木屑中,顯露出一道頎長高挑的身影。背負長劍,白衣勝雪,窈窕的身姿英氣勃勃。
一頭齊耳短碎,劍眉斜飛,皓齒明眸,五官輪廓分明,容顏超凡絕色。
正是林羽鴻經常掛在嘴邊,時時念叨牽掛的人,韓映雪的姐姐,上官鳳儀!
她破開大門闖進房間,鳳目一掃,頓時臉色驟變。原本的急切瞬間轉為羞赧,還有掩飾不住的幽怨。
此時現場的情景的確不雅,林羽鴻仰躺在床頭,手腳攤開成大字型。程雅靜整個人俯趴在他身上,俏顏緋紅,目光迷離。
兩人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劇烈地扭動身子,好像在做著某種很嗨、很投入的激情運動。
見到魂牽夢縈的人突然出現,林羽鴻開心得連傷痛都忘了。欣喜若狂地招手:“鳳儀,我好想你!”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么?”
上官鳳儀目光黯淡,心中無限苦楚,眼眶酸澀發熱,口中喃喃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她很想縱掠千里,跑到誰也看不見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剛退出房間,立刻察覺殺氣凜然,四周都是“嘁哩喀喳”的上膛聲,許多個聲音在高聲怒喝。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否則格殺勿論!”
林羽鴻在屋里聽了,連忙發力一震,將程雅靜掀翻在身畔,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間,急得大叫。
“別開槍,自己人!”
在外面站崗守衛的士兵也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上官鳳儀身上潔白如雪的軍服,感覺好奇怪。
交頭接耳地議論:“這是哪個部隊的,海軍么?”
“肯定是文藝兵,國家一級演員。”
有個老兵見多識廣,呵呵笑道:“你們這群沒文化的土鱉,這是華夏三大王牌特種部隊之一,羽林衛的制服!”
眾人紛紛大驚,失聲道:“什么,羽林衛,這么漂亮的妹子當特種兵,太浪費了吧?”
林羽鴻來到門外,面向眾人,洋洋得意地炫耀著。
“她就是羽林衛駐龍江偵查處,上校處長上官鳳儀,拿過紫心勛章的巾幗英雄。咱們一起扛過槍、分過贓,出死入生的交情。來,你們叫聲長官好,聲音要響亮一點。”
眾人跟林羽鴻廝混了這么久,知道他的個性。除了訓練時化身妖魔之外,平時嬉笑不羈,沒有架子和脾氣,很好相處。
大家都呵呵一笑,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叫著:“美女長官好——”
被這么多戰友盯著,上官鳳儀不好發脾氣,向大家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美女總裁、萌純妹子、嫻雅淑女,現在又來了個軍中小白楊。
眾人都暗挑大拇指,嘖嘖贊嘆著散開,回到各自崗位。心中對這位滿身是傷,走路哆哆嗦嗦的少年,佩服得五體投地。
上官鳳儀故意扭轉身子,仰首望天,不理睬林羽鴻。
嘴里說著:“快點放手,我是來看望貓咪的,見到它就走。”
程雅靜平緩了心情,匆忙用手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青絲,紅著臉從屋里出來。
正想開口解釋,忽然眼光一掃,失聲驚呼:“羽鴻,你的傷口裂開了。”
“什么,傷口?”
上官鳳儀連忙轉頭,目光所及之處,發現那件米色的棉質睡衣,處處被鮮血印染,已經變得鮮艷無比!
頓時心痛如絞,連聲追問道:“誰干的!”
林羽鴻死死抓著上官鳳儀的手臂,怕她一眨眼就“咻——”地飛走了,輕輕搖頭,唇角含笑。
“能見你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
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聲音越來越輕,身子漸漸松軟,慢慢倒了下去。
上官鳳儀連忙伸手接住,將林羽鴻摟在懷里,聲音顫抖哽咽。用那雙殺敵無數的柔荑,輕撫他的臉頰。
“嗚嗚,羽鴻,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