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鴻一直認為,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絕對是取向有問題,要么小雞木有用。
懷中的美人如海棠春睡,已入夢鄉。小嘴微微嘟起,發出“咻咻——”細弱的呼聲,就像慵懶的小貓咪。
凌薇在公眾前的形象,一直是英姿颯爽、正氣凜然的巾幗英雄,神圣不可侵犯。
今夜她醉臥沙灘,卻意外呈現出嬌憨可愛的一面,讓林羽鴻看得血壓狂升,狼爪蠢蠢欲動。
他喉嚨干澀,猛咽口水。爪子懸停在那兩座堅實嬌挺,大小適中,正好可以一手把握的山丘上方。
這一爪下去,兩人的關系肯定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過去那種純潔的男女友誼,再也回不來了。
掐指一算,和警花妹相識已經大半年。兩人一路走來,曾攜手涉險,共過患難,也曾傾訴心事,無所不言,早已是知心朋友。
林羽鴻這輩子桃花纏身,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做到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不缺卿卿我我的妹子。
相比而言,凌薇這個能一起打架喝酒、猜拳吃火鍋的紅顏知己,要珍貴得多。
雖然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凌薇是人間罕有的絕色,而且頂著辣手女神探的光環,林羽鴻身為男人,自然也會產生強烈的征服欲念。
如果錯過這次好機會,豈不是太傻叉了?以后肯定后悔死。
林羽鴻猶豫不決,兩個念頭在腦海中打架,最原始的欲、望告訴他:“上,寧殺錯,不放過!”
可是在心里,還保留著最后一絲清明。他知道凌薇的性子,對于感情直率、剛烈、認死理。不是那種葷素不忌,恨不得睡遍天下帥哥的腦殘女。
一旦和她發生超友誼關系,嘿嘿,這輩子休想脫身了。
凌薇和秦霜月原本就互相看不順眼,如果再加上這么一層關系,林羽鴻簡直不敢想象,她們會鬧出什么事來。
最麻煩的還是凌薇的閨中密友,腹黑手狠、唯恐天下不亂的洛秋眉,她要是火上澆油,橫空插一杠子,后果不堪設想。
林羽鴻越想越心寒,無奈地長嘆一聲,收斂爪子,閉上眼睛,凝神靜心。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暗暗慶幸:“還好遠航的緊身衣夠彈力,要不然,非把我的海綿體憋出毛病不可!”
一夜時間,就在郁悶和糾結中過去。隨著天色漸白,星光黯淡,體內沸騰翻滾的情、欲之火,總算平息下來。
當第一縷陽光由天際垂落而下,映照在頭頂上的時候,林羽鴻陡然間澄清空靈,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頭滋生。
整個身體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似的,好像能乘風扶搖直上,翱翔九天。
這種感覺只是短短一瞬,剎那之后,他從夢境回到了現實。
林羽鴻心中狂喜,通過前段日子蘇冰焰的諄諄教誨,他很清楚,剛才并非幻覺,而是靈臺穴竅即將開啟的先兆。
腦海中胡思亂想:“咦,抱著妹子修煉,竟然能事半功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合體雙修不成?”
其實他猜對了一小半,之所以修為突飛猛進,確實跟昨夜的情形,有很大關系。
但其中的奧妙,說白了并不玄幻。什么獨陽不生,孤陰不長,統統都是扯。
林羽鴻坐懷不亂,擺脫了與生俱來的欲念束縛,心性自然更上一層樓,有所突破也不奇怪。
他端坐在地,仰首向天,感受江邊清新迷蒙的空氣。忽然在身旁的鵝卵石上,響起了“啾啾”的鳥鳴聲,是手機響了。
凌薇在林羽鴻懷里扭扭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兩手掩住耳朵,嘴里嘟囔著:“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她向來對工作積極熱愛,沒事的時候,經常主動給自己找活干。今天是因為喝太多,宿醉未醒,腦子不太清楚。
林羽鴻隨手抓起電話,懶洋洋地說了聲:“喂?”
對方沉默半響,傳來一個沉穩有力,略帶急躁的男聲:“你是誰,凌薇在哪?”
林羽鴻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警花妹正睡覺呢,你誰呀,找她啥事,跟我說一樣。”
那邊的男子顯然怒火中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厲吼:“我是她爸!”
林羽鴻用手指頭掏了掏耳朵,呵呵笑道:“原來是爸,吃了沒?”
凌風差點氣炸了肺,脫口罵道:“吃你個大頭鬼,我才不是你爸,快讓小薇接電話!”
“呃——”林羽鴻心道:“口誤而已,干嘛發這么大火?”
捏了捏凌薇的小瓊鼻,將手機湊到她的耳邊:“你老爸的電話。”
凌風一連串怒斥,驚得凌薇直哆嗦,連出幾身冷汗,殘酒立刻醒了。
吐吐舌頭,拉長了聲音說著:“好嘛好嘛,局長大人別發火,我馬上就過去。”
說著,像丟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扔給林羽鴻:“老爸想給你聊幾句。”自己跑到河邊梳洗。
林羽鴻笑呵呵地接過電話,開口就說:“小薇去洗澡……哦不,洗臉了,有啥事你盡管吩咐。”
電話那邊的凌風,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手里的電話機被攥得“咯吱咯吱”作響。
心里暗暗懊悔:“看來我精心呵護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已經被那臭小子得手了,真是可恨!”
“轟——”一拳砸在橡木辦公桌上,將臺面鑿出四個凹坑。
神情肅穆,義正言辭地質問:“你既然選擇了小薇,就要對她負責。說,什么時候和秦家大小姐斷絕關系?”
林羽鴻抓頭:“凌叔叔你誤會了,我和警花妹是純潔的男女友誼。昨晚咱們沒干壞事,在江灘上喝酒吃火鍋,談人生、談理想來著。”
凌風半信半疑:“你沒騙我?”
“呵呵,叔叔你難道不相信我的人品?”
“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口花花、朝三暮四的小子,有個毛的人品!”
兩人剛斗了幾句嘴,凌薇已經梳洗完畢,搶過電話直接按斷。
“上車,回家換衣服去。”
現在天色剛明,車輛稀少,摩托在市區的百米大道上飛馳,那叫一個爽,很快回到了春風街。
兩人剛走進院子,就看見慕容瀾手里端著細長的白蠟桿,一本正經地練著六合大槍。
六合大槍術招式簡約古樸,能煉筋骨,生氣力,鍛體型,是器械初學者最容易入門,也最能長功夫的套路。
自從慕容曉曉走后,慕容瀾練功勤快了很多,自覺主動,再也不用督促。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真強大,竟然能改掉熊孩子賴床的毛病。
見林羽鴻出現,慕容瀾收起白蠟桿,扯開嗓子,沖天臺喊。
“媽,爸爸和薇薇姐回來啦!”
童音裊裊,還未散去,只聽樓道內腳步聲響,一道道倩影飄然而出。
她們來到小院里,眼中帶著各種復雜的情緒,直勾勾地看著并肩而入的兩人。
這二位,一個緊身戰斗服,一個保暖內衣。披頭散發,身上帶著塵埃和草葉,極度不正常,酷似剛在草地上打過滾的野鴛鴦。
凌薇被眾人炙熱和八卦的目光包圍,感覺渾身不自在,低著腦袋徑自上樓,一言不發。
洛秋眉緊追不放,貼在好朋友耳邊問:“有什么進展,得手了沒。小薇你倒是說話呀,急死我了都。”
秦霜月上上下下打量著林羽鴻,湊到近前,像小狗一樣嗅了嗅。
原打算根據蛛絲馬跡,找他出軌的證據,卻被酒味嗆得連連倒退,趕緊掩住鼻子。
嗔怒地踹了一腳:“快去沖澡,差點熏死我!”
剛洗完澡,換上干凈衣服,就聽凌薇在樓下喊:“羽鴻,洗好了沒,一塊去北國之春會所轉轉。”
林羽鴻聽得一愣,縱身下樓,好奇問道:“北國之春?昨晚上不是剛在那鬧過一場么?還去,不怕露餡被人追殺啊!”
凌薇眨了眨眼睛:“當然不怕,這次咱們代表警方,看小鬼子誰敢動!”
身為江城警界一把手的凌風,多年來任憑政壇風云變幻,始終屹立不倒。無論心機、手段、還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選。
這次女兒分明是被擺了一道,但出于各種考慮,他沒有深究,還給了凌薇處份。
但怨念算是種下了,凌風也不是吃素的,昨夜北國之春會所發生變故,他在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
立刻意識到:反攻的機會來了。
通過眼線和各種渠道,收集了詳盡情報,決定主動出擊,給對方一個教訓。
讓他們看清楚,以后別耍小聰明、挑釁警方,咱不是好惹的!
當凌薇、洛秋眉、林羽鴻趕到北國之春會所門外時,這里已經被手持槍械的警員,包圍得水泄不通。
會所外圍拉起了隔離帶,閃著紅藍二色的警車,把整條友誼路都給堵住了。
現場指揮是老熟人,凌薇的頂頭上司,冷面判官楊志。
他神色凝重,向警員們介紹:“根據群眾舉報,昨夜這里發生了破壞電力設施、蓄意殺人的惡性案件,懷疑是針對外賓的恐怖襲擊。”
林羽鴻和凌薇對望一眼,都感覺又好笑,又有點心虛。
只聽楊志繼續說道:“我們要進入會所尋找線索,這里是外賓聚集區,要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免引起外事糾紛。好了,現在開始行動!”
一聲令下,大家各司其職,有人負責瞭望警戒,有的負責堵死各處出口,還有的扛著攝像機,跟蹤拍攝。
楊志一馬當先,率著大批屬下,外加凌薇、洛秋眉和林羽鴻,昂然走進會所。
手里高舉一張蓋著鮮紅印章的A4紙,口中大聲喝道:“根據合法授權,對這座宅院進行搜查,請你們給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