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榮身形矯健,看樣子受過一些武學基礎訓練,不過只是強身健體而已。
林羽鴻連手指都沒動,只是側身抬腳,就把趙天榮絆飛出去,頭朝下栽落地面。連氣帶疼,瞬間暈死過去。
秦霜月看得直搖頭:“唉——可憐的娃,誰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呢?小林子,人家只是說你猥瑣而已,干嘛把他惡整成豬頭,你真夠小氣的。”
林羽鴻撇撇嘴:“月姐,你下次裝好人的時候,記得把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收起來。”
“啊,我有幸災樂禍嗎?嘿嘿嘿。”
兩人談笑自若地向梅園走去,旁邊那些公子少爺,見到趙天榮這反面典型,哪敢再招惹秦霜月。紛紛假裝看不見,自顧自地聊天吹牛。
剛想踏入園子,林羽鴻忽覺背心寒意大起,轉頭望去,看見一雙深邃無比的眼睛。
那是一個黑衣少年,凜冽的目光掃過眾人,全身上下散發著兇戾和暴虐,好像猛獸在巡視領地!
秦霜月悄聲介紹:“他就是陳家的二少爺,陳無道。聽說陳家老大性格懦弱,不受父輩喜歡,家主之位,很可能會落在陳無道的身上。”
只見陳無道面色幽冷,行走時,全身筋肉微微顫動,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在他的身后,緊緊跟隨著兩名屬下,個子都不高。一個面色黝黑,身穿彈力背心,雙臂肌膚上盤踞著粗大的筋絡,很顯然是拳師。
還有一名保鏢面孔白皙,邁著八字腿,指節粗大,掌心厚繭密布,左腰挎著一柄*,應該是專攻兵刃!
林羽鴻皺起眉頭,心中暗想:“一個泰國拳手,一個扶桑武士,還有一個修為不弱的富家子,而且都已突破化勁。對付起來,得費一番手腳。”
陳無道瞟了一眼千嬌百媚的秦霜月,接著轉向林羽鴻,看得目不轉睛,仿佛發現了什么。
許久之后才開口說話,喉嚨里發出鏗鏘的金屬音:“呵呵,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
秦霜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天哪,陳二竟然說,喜歡他的味道?”
望著身邊的林羽鴻,心中駭然,“哇靠!壞小子竟然能男女通吃?好邪門。我今后一定要特別小心,別著了他的道!”
只聽陳無道繼續說著:“這是死亡的味道,你一定去過真正的戰場,回答我,你殺過多少人?”
雖然不喜歡陳無道那直勾勾的眼神,但林羽鴻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靈覺很敏銳,有兩下子。
只是林羽鴻還不想暴露身份,胡扯道:“那怎么記得住,每一次玩擼啊擼,都要殺到超神啊!”
陳無道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他雖然是個武癡,而且很早就開始經營家族業務,沒興趣玩游戲,但擼啊擼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的。立刻明白,對方是在耍自己。
向旁邊使了個眼色,身后那名泰拳高手立刻會意,邁步走上前。
用極不標準的華夏語說道:“哼,區區暗勁期,會幾招花拳繡腿,就敢對我家少爺不敬!立刻下跪磕頭,自己掌嘴,我就饒你不死!”
陳無道故作發怒:“日猜退下,不得無禮!”
轉向秦霜月,森冷一笑道:“秦小姐,你的下屬缺乏管教,竟敢對我信口開河,你看該如何處置?”
秦霜月嫣然一笑,伸手挽起林羽鴻的臂膀,將半邊身子靠了過去:“陳二,你猜錯了,他可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沒資格管他。”
說著微微仰起修長的脖頸,用迷蒙的眼神看著林羽鴻,一臉花癡相。
圍觀眾人立刻嘩然,紛紛議論著。
“看這架勢,還是秦大小姐倒追情郎。”
“不科學啊,這家伙只是普通小白臉,還不如我英俊瀟灑呢!”
“莫非……他那兒特強悍?嘿嘿嘿。”
雖然知道秦霜月這只小狐貍,在拿自己做擋箭牌,但林羽鴻還是心花怒放。
大好機會怎能錯過,立刻順水推舟,大手一伸,直接摟上纖細溫軟的腰肢,然后張開爪子,大力摩挲起來。
秦霜月銀牙緊咬,彈出兩根手指,猛掐林羽鴻的腰肌。
“壞小子,再敢摸一下,晚上你睡覺之后,我就拿剪刀咔嚓一下!”
林羽鴻聽得心頭劇顫,趕緊陪著笑臉罷手:“嘿嘿,剛才入戲太深。”
兩人忙著打情罵俏,卻把陳無道晾在一邊,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五秒、十秒,時間一點點過去,陳無道臉上的殺意,越來越重。
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看到少主面色鐵青,陳無道的兩名屬下,再也按捺不住,一起跳了出來,準備開打。
秦霜月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結交韓映雪,而不是為了比武招親。更何況她如今身邊只有林羽鴻一個兵,可舍不得他和別人打生打死。
壓根不理會兩個挑戰者,秦霜月拉著林羽鴻轉身就走:“帶你去看看梅園的景致,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正在這時,從梅園中傳來一聲嬌笑:“月兒妹,別急著走啊!”
這聲音綿軟嬌柔,聽在耳朵里非常舒服,可以想象,聲音的主人,肯定是一個嫵媚動人、風韻無比的女子。
迎面走來的女人,身穿桃紅色無袖束身旗袍,包裹著玲瓏浮凸的身材。曲線大起大落,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移開視線。
如果說秦大小姐,是秋天的傲霜冷月,那么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春天的輕柔暖風。兩者都是絕世姿容,又各有特色。
宋風華來到秦霜月的身邊,摟著她的肩頭,低聲調笑道:“前幾天聽說,月兒妹和男人私奔了,我還不信,如今看來竟是真的。這么精壯的漢子,你的身子吃得消么,要不要姐姐幫忙抵擋?”
秦霜月面頰微紅,心中暗罵“騷娘們”,向林羽鴻介紹道:“宋風華,江城宋家的大小姐,剛出任家族內務主事,說不定還是下任家主呢!”
宋風華伸出手掌,唇角帶著笑意:“月兒妹抬舉了,小女子沒有大志向,只是想找一個,像小兄弟這么好的男人,就心滿意足了。”
在兩掌相握的瞬間,林羽鴻察覺到對方小指頭一動,在他的腕脈上撓了撓。頓時一陣難耐的麻癢,從脈門沿著經絡滲入。
再看宋風華,這嫵媚之極的女人,眸子水霧彌漫,臉上春意盎然的樣子,逗得林羽鴻渾身一激靈。
“我嚓,這女人精通媚術,老子被調戲了!”
宋風華勾搭完林羽鴻,又向秦霜月笑道:“月兒妹,你不愿心上人和他們交手,是怕傷著碰著心疼,還是對你的男人沒信心?”
秦霜月撇撇嘴,輕蔑道:“都不是,本大小姐的男人何等尊貴,對方只不過兩條土狗而已,和他們動手,有失你的身份!”
那泰國拳師和扶桑武士,都已步入化勁,怎么說也算好手。去國際雇傭兵市場上賣苦力,每年起碼有百萬美金的收入。
但秦霜月不由分說,就把他們劃為“土狗”的范疇,這種侮辱,堪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兩人頓時怒火萬丈,在陳無道的蓄意放縱下,對林羽鴻揮拳拔刀,哇哇咆哮,好像隨時都會撲上去玩命!
“小白臉,快來給我家少主磕頭賠罪!”
“八嘎,懦弱的支那人,敢不敢與大和武士一戰?”
扶桑武士這句話,就是傳說中的“地圖炮”,話音剛落,立刻引來四周一片火辣辣的目光。
雖然這群富家子未必愛國,也許開戰之后,許多人會變成漢奸。但此時此刻,還是對那個身材矮小,邁著八字腿的家伙,本能產生反感。
陳無道也察覺不對,趕緊制止屬下:“柳生,給我閉嘴,滾回來!”
正鬧騰著,從梅園外傳來一個男聲,語調中帶著調侃的味道:“陳二,你好威風,好霸氣。”
秦霜月連忙介紹:“他叫洪天賜,已經被指認為洪家的下任家主。”
只見來人身高腿長,一派男模風范,帶著金絲眼鏡,面容淡定儒雅。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相很普通,但雙眼炯炯有神,氣度沉穩。
林羽鴻一看就知道,此人是真正的高手,和霹靂手秦明一樣,是家族的守護者。
秦霜月小聲道:“這人叫董鈞,外號斷魂槍。當年被洪家老太爺收為衣缽弟子,傳授了畢生絕學,一直悉心培養,忠心無比。”
洪天賜已經板上釘釘,是洪家下任家主,在江城所有世家子弟中,隱隱以他的地位最高。身后跟著的護衛,也是洪家第一高手,所以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洪天賜一邊走,一邊滿面春風地和眾人打招呼,隨口叫出那些富二代的名字,說幾句套近乎的話,好像對每個人情況都非常了解。
不過,林羽鴻不喜歡這種八面玲瓏的人,太假,太虛偽!
洪天賜來到林羽鴻的面前,臉上寫滿了贊許和欣賞:“這位一定就是秦小姐的心上人,果然一表人才。我是洪天賜,南洋理工船舶制造博士,現在家族企業幫忙。不知林先生學府哪里,在何處高就?”
林羽鴻同樣彬彬有禮地伸出手去,和對方握了握,一臉認真地回道:“洪先生你好,我是林羽鴻,新東方鹵菜烤鴨班畢業,現任藍翔技校一級教師。”
就算洪天賜涵養再好,城府再深,也忍不住變了臉色。林羽鴻鎮定自若的談吐,仿佛說得理所應當似的,可洪天賜知道,這家伙絕對是在耍寶!
心中烈焰翻滾,“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捉弄我?”
秦霜月也臉頰發燙,口中默念:“我真傻,早知道從網上買個充氣、娃娃做擋箭牌,也比這小子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