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魔王昆頓的主力被奇跡世界的聯軍及眾神的化身拖在卡利瑪時,戰爭進入了膠著的狀態,直到現在。
人類不斷發展著自己的后方,鞏固著勇者大陸各城邦的防御,擴充自己的實力,慢慢站穩了腳跟。
反觀巨人,他們的天賦并沒有給他們帶來富足的生活,因為巨大的食量,都吃的揭不開鍋。
隨著深淵魔氣不斷的擴散,巨人所在的冰霜山脈也間接的受到影響,魔化的生物嗜血的特性會造成大量正常獸群的滅亡。
我們一路走來,可沒少殺蜘蛛怪,它現在可是奇跡世界最多的魔化生物了,繁殖又快,簡直殺不勝殺。
我記得我的啟蒙老師柏拉圖先生曾提過一種現象:爛人逐良人現象。
說是當一個區域內的暴力分子增加時,如果不加以解決,這個區域內的良民就會被迫離開或同化,最后導致整個區域的敗壞。
巨人們空有巨大的力量,強大的戰力,卻不知強行介入這種現象,亦或是巨人部落的高層根本沒意識到這種現象。
他們天性和平,奉行井渭相分,互不侵犯原則,卻架不住魔族的陰謀詭計。
時代在變遷,人類、精靈在發展,魔族的算計也變得詭異多端,防不勝防。
我琢磨著,這巨人部落的大祭司那個叫巴沙的家伙,估計也意識到巨人要是再不進行變革,巨人的老窩就會步入巨龍的后塵,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巨龍尚且不能抵擋魔族的鋒芒。巨人可以做什么?
在我看來,雖然他們與巨龍雖都帶著個巨字,種族實力卻也是帶著巨大的差異。
魔族可不奉行公平公正公開,他們只講究暴力,殺戮與征服。你以為魔族沒有對你強力侵犯,你就可以偏安一隅。
后發制人,往往會伴隨著一擊必殺,當你發現之時,有可能已是無力回天,在你耳邊回蕩的只會是你自己痛苦,后悔的**聲。
沉默良久,那祭祀老頭和酋長遲遲沒答上話,其它的巨人也都沉默不語,不知是否是因為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估摸著祭祀老頭現在很糾結吧,遷徙意味著對人類的依附,對巨人傳統文化的改革和摒棄,不走嘛,前途未卜,魔族這個利刃還懸在舉頭三尺。
不要說什么以后形式好了再回來,這些都是屁話,當一個種族在一個區域生活了數代,遷徙便意味著分裂。
“總有人想要留下來,不是么。”想到這,我才意識到國王的老謀深算。
人類需要的只是一顆種子,生根發芽了,就算把枝干都砍了,總有根還留在土里,來年還會長出新芽的。
看來這投靠人類,不算最壞的選擇,卻也不是最好的選擇,這個決定關乎種族的延續。
生死卜知兩茫茫,獨思量,自難斷。千里山川,縱使投順應諸王,茍活命,牽與人,無處話凄涼。
來年忽使把鄉還,木石草屋,誰憶往。同族相見不相識,無言對。
可能是屋外的天空飄過一塊云朵,壓住了那簇灑在議事廳的光線,我只覺的眼前一暗,緊接著我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隱晦的紅色光芒。
“是那祭祀老頭!”我心中一驚,還以為那巨人相對我們不利,剛想暴起,左肩卻被一只手死死按住,無法掙脫。
轉頭一看,是阿沙夫大人的手,我向他投去詢問的眼神,阿沙夫大人只是對我搖搖頭,沒有說話,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他在,毋需緊張。
“不瞞殿下,事實上,我們部落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感染了。”
我心下詫異,卻不是因為這里早有巨人被感染的消息,而是那老頭對瑪麗主人的稱呼的轉變。
我想主人因該也注意到了,這是巨人部落放下心底防線的前奏,我相信只要我們能處理好這個感染的問題,收復這個部落基本是十拿九穩的事。
“無妨,卡贊勒祭祀不要擔心,我們來此就是為這事而來,還請您帶我們去見見那些感染之人。”
“老朽走不動了,就讓牧帶你們去吧。”也許是做了個身心俱疲的決定,那祭祀老頭滿臉落寂地說道,看起來瞬間老了數十歲一般。
一旁的巨人酋長牧聽到他父親的話,便起身半推半請的帶我們離屋,獨留他父親祭祀老頭在議事廳。
一行人隨著巨人們在蜿蜒的小道上曲折前行,少許,當我們見到那幾個被感染的巨人時,為眼前的一幕不經動容。
四個成年巨人被反手反腳綁在四顆粗大的樹干上,暗綠色的皮膚上布滿一塊塊黃色的斑點,有大有小,有些大塊的斑點甚至連稱一塊,形成更大的黃斑面。
巨人原本那濃密的棕色頭發早已凋零脫落,露出那變得粗糙的墨綠頭皮,雙眼已是通紅,裂齒吼叫不停,歇斯底里,看起來似乎在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看著他們渾濁的雙目,不知為何,一個詞閃現我的腦海之中:魔化。
由于不明白這種感染是通過什么介質,周遭的巨人都不敢接近那狂暴的巨人。
“大約在兩個月前,下了場罕見的暴雨,隔天,部落里就有人的身上出現黃色的斑點,最初的時候還很小,大家也沒有在意。之后逐漸擴大,且隨著這種斑點的擴大,他們也變得暴躁,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把他們綁在樹干上,坐等死亡。”
“你們有喂他們食物嗎。”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當他們臉上也出現黃斑的時候,變得狂暴沒辦法交流了,就沒喂他們食物了。”
“那你們就這樣餓死他們嗎?”
“當黃斑完全覆蓋全身的時候,就是死亡的時候。”
“這個過程是多久?”
“差不多十多天吧,因人而已。”
“死過人了嗎?”
“三個人了。”
“你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尸體嗎。”
“埋了。”
“可以再挖出來。”
“.....”
看著那滿臉掙扎的巨人酋長,我看到瑪麗主人眼里閃過一絲不忍,卻也沒說什么,只是耐心的等待。
“好吧,你們跟我來。”酋長牧最終還是妥協了,同他父親一樣,為了活著的族人,他們愿意背負屈名。
“嘰里呱啦...”只見牧對旁邊的巨人說了幾句,那些人便散去,而后酋長牧才帶著我們繞過綁著那些巨人的樹,往后面的小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