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
“看著面前成群的魔化巨人,少說也有四十來個吧,都在漫無目的的游蕩著,有幾個才剛剛顫顫微微的站起來,可能是剛剛蘇醒。
“我說勒特,你們巨人到底多久沒來這里巡查過了。”
咯噠咯噠~
這聲音怎么聽著這么像牙齒打顫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果然發現是勒特,他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面前的巨人。
“好吧,我理解你。”我心里默默為他祈禱。
事實上,剛剛完成魔化蘇醒的巨人,形體上看上去還是有點恐怖的,枯瘦的肢體,枯黃的膚色,以及猩紅色的眼睛,怎么看,都覺得他們會噬人而食的那種。
“他們還未恢復神智。”
“圣坦大人?這些如何處理。”
我看瑪麗主人眼光閃爍,沉思了片刻,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勒特,才說道:“在不危機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頓了少許,瑪麗主人繼續說道:“安娜回避,布拉德,養精蓄銳,等會兒就看你的拳頭功夫了,這里的結果將關系到我們接下來行程的安排,盡力吧,各位,我們上。”
瑪麗主人的話才說完,烏普和牧就嗷嗷的往前沖,分隔兩路,左右開工,大開大合,好不威風。
只見牧暗紅色的皮膚表面,紅光流動,如黑夜中的螢火,碩大的木棒在其手中被舞動的虎虎生威,氣勢不凡,如泰坦臨世。
力拔山兮氣蓋世,
萬夫莫敵掃四方。
反觀烏普,近身之法越發的純熟,依仗著自己一身黃金甲,每次低空彈跳飛掠,都是一記猛烈的金色肉彈攻擊,基本上都是一撞一個倒,隨即就是應接不暇的雙棍大法撲面而去。
他們的攻擊立即引起魔化巨人的注意力,低吼著紛紛朝他們匯聚而去,場面騷亂起來,不斷有倒地的巨人繼續爬起來。
看得我驚詫不已,這些巨人的攻擊力暫時看不出來如何,速度也偏慢了些,但是抗擊打能力卻是實實在在,有了質的提升,我瞄了眼主人,發現她依舊沉著冷靜的看著。
相對于烏普和牧這兩個騷包,阿沙夫大人的出手那都是無聲無息,如行走在黑夜中的王者,伴隨著每一次金色的閃光,必是一個巨人倒地的聲音。
“這就是9級圣殿騎士的威能嗎,魔法劍技信手拈來,好強大啊!”我心中默默贊嘆,雙眼癡癡的看著,垂涎三尺。
在不計較目標完整度的情況下,高階的職業者對低階的生物形成強大的壓制能力,雖然魔化后的巨人普遍都有高階的實力,依舊是擋不住阿沙夫大人的凌厲攻勢。
這些都是近戰的成員,對于遠程攻擊壓制,說實話,我余光瞄著,都覺得火力好強大。
伴隨著每一次吟唱的聲音,都會從瑪麗主人的手中灑出大片的光芒,覆蓋住前方的區域,不是火焰爆破,就是荊棘纏繞。
這些都是低階的群體魔法,嫻熟的手法,恰當好處的時機掌握,輔助著前方的友軍,無不顯示著瑪麗主人高超的魔法天賦,以及無與倫比的戰局掌控能力。
至于西蒙大人,看起來雖然平淡無奇,仔細一瞧,才能發現,他就是戰場的精靈,依隨著戰場的節奏,解除隊友的每一次潛在危機。
眼神所及,責之所在。
箭矢之處,皆安我心。
我想就是形容像西蒙大人這樣的人吧,有在他,是人都會放心的展現著自己最強大的攻擊,而不用擔心被敵人放暗招。
夜隨著風,輕輕的在我手中溜走,看著他們精彩的展現自我的能力,我看的心里癢癢的,但我要忍住,我要積蓄能量,等待著我的表演時間。
“那些倒地的巨人,還需要等著我把他們打醒呢。”看著越來越多的巨人失去行動能力,我暗暗提醒自己。
這是一次證明他們的靈魂有沒有死去的機會,如果這么多巨人到最后都沒有一個蘇醒原本的神志,那么我們就可以大概率的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受感染魔化后,靈魂基本是死亡了。
直到最后一個魔化巨人失去行動能力,主人示意我可以開始了,而她則在和勒特解釋著什么,我想應該是告訴他因由以及解決的辦法吧。
砰砰砰~
我默默的往巨人的身上揮灑著我的拳頭,他們雙手被綁起來,被牧半提著,如打沙袋一樣,被我一拳一拳的打。
直到打醒...或者打死,這次死亡就意味著連肉體也跟著死亡,這是一個見證徹底死亡的過程,唯有死亡才能救治死亡。
以毒攻毒,
破而后立。
第一個魔化巨人死亡,他甚至沒能承受住我的第十拳,看著其原本就被打的的滿身傷痕,我心里琢磨著:這是牧的作品。
對于第二個樣本,我換了法子打,我讓魔力包圍著我的拳手,然后力道放低些打,一下,兩下....最后一下..死亡。
如此反復,直到我把第十個打死,也沒有一個被我打醒,我有些動搖,轉頭看了眼瑪麗主人。
她看出我的詢問之意,卻只是輕輕搖頭,我知道了她的意思:不要停。
死亡在我的拳下誕生,
生命在我指縫中溜走。
我感覺自己的拳頭沾滿了液體,那是汗吧,看起來不像,感覺有些黏稠。
第二組的十個相繼死亡,空氣窒息的令我無法呼吸,這不同于卡贊勒部落的區指之數的魔化巨人,數量本身就意味著疊加的壓力。
我向勒特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他回了我一個安慰的神情,只是那眼眸深處的一縷哀傷被我敏銳的捕捉到。
我再次埋頭打起來,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每當有巨人被我打死,我內心的暴虐就增加一分,眼瞳中的暗紅色越發的濃稠。
直到,那股紅色溢出眼瞳,只是我背著眾人,沒人發現我眼中的暗紅之色正從眼瞳之中潰散出來,侵蝕著眼白部分,而后通過眼白又消失在眼皮周圍。
我隱隱覺得臉部有些發燙,繼而全身都覺得發燙,有個聲音在慫恿我,毀滅眼前的一切,心中才會舒服,而我心中卻有一把冰冷的枷鎖,不斷冷卻著我滾燙的身體。
直到最后一個巨人被我打死,我們知道,牧,是一個不可復制的事件,如果再來一次,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牧。
“抱歉了,我盡力了。”
“沒事...”
突然,我發現勒特有點不對勁,整個人似是沉默,身體又有些抽搐起來,我腦中靈光一閃:魔化。
來不及多說什么,對著勒特就是一陣狂揍,直到把他打暈過去,才解釋道:“主人,我想我知道魔族是如何謀劃的了。”
他們剛剛對于我突發狂揍,沒打斷我,也沒問緣由,這是主人對我的信任,是我們養成了一種默契的信任,他知道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會給她一個解釋。
風吹開云霧,露出永掛天空的明月,月光依舊清冷,不會你的喜歡而報以溫暖。
我抬頭,看見一顆流星,托著瑩亮的尾巴,劃破夜空的寧靜,墜落遠方。
夜在沉靜中行進,黎明即將到來,卻不知道明天是陰雨還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