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總當時就嚇傻了眼,我則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罵完之后,班主任好像注意到了我倆都鼻青臉腫的,于是又問:“怎么?你們又跟人打架了?”
我說老師您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們都是好孩子,哪兒能打架啊,我們昨天返校時候讓人給搶了。
聽我說完班主任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憤怒的爆發:“我操!你們還騙我!昨晚要不是劉斌他們勸我,我已經叫你們家長了!幸虧昨晚是我查自習,要是政教處親自查,你們死定了知不知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班主任吐臟,沒想到說起臟話來也這么有個性。
我說老師我們沒騙你,杰總從不說謊,不信你問他啊?杰總這么老實的人,要是敢騙你他全家死光。
杰總在旁邊特仇視的瞪了我半天,然后轉過頭去對班主任很無奈的說:“是啊老師,我們讓人給搶了。”
班主任又將信將疑的問:“真的?為什么不搶別人光搶你們啊?拿出點兒證據來我看看。”
她一說完話,于是我馬上掏出了口袋里僅剩的三十塊錢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把上衣口袋、褲子口袋全都翻了出來,杰總也照著我的樣子做了一遍。
班主任剛要問我們干什么,我就舉起手來對天發誓說:“老師我對你發誓,我們剛回學校哪兒都沒去就跑辦公室找你來了,這三十塊錢是我們倆人加起來最后的錢了,我要是說謊,一個大雷就劈死我……”
這一回,班主任直接被我堵了個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但我毒誓都發了,她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于是只能很不耐煩的朝我們擺擺手,讓我們趕緊滾。
隨后我又跟班主任說,我還有點事兒找她,她問我什么事兒,我說你再借我們二百塊錢行嗎?我跟杰總已經沒錢吃飯了。
班主任欲哭無淚,氣得差點哭出來,雖然已經三十多了,但小女孩兒本質暴露無疑,但又沒辦法,畢竟我們是她的學生,無奈之下只能嘟著嘴從錢包里掏出二百塊錢來,給我的同時又問我,上次返校跟她借的錢什么時候還?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我說完拽著杰總直接沖出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一切如常,根本不像是之前兩個禮拜之內剛發生過好幾次讓我痛心疾首的血雨腥風一樣,劉斌他們看杰總我倆臉上都是傷,問我們怎么了,我搖了搖頭也沒告訴他,他也沒再追問,又繼續去忙他自己的了。
劉斌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不是他體育好,主要是192的大個子過于拉風,不讓他當都屈才。最近馬上就要開運動會了,因此劉斌顯得比任何人都忙碌,一是要在班里選點兒運動員參賽,二是要苦思冥想運動會開幕式該怎么做才拉風……
身為好哥們兒,這種事兒我們當然也都要給他幫個忙,于是一有時間就湊在一起研究開幕式都該做點什么;其實如果換了平常,這種閑事兒我才懶得管,不過這一次,我卻又非管不可的理由,因為一個人,楚生。
眾所周知,楚生是高三體特老大,而且還是學校體隊的隊長,這兩年來運動會完全是他的天下,向來都是他獨占鰲頭,然而我們不久前剛鬧了矛盾,這一回說什么也得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這個體隊隊長晚節不保。
而我們身為手無縛雞8之力的美特,要想再賽場上搶他們的風頭肯定不容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開幕式上下手。
開幕式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各班列隊通過觀禮臺,這也許就是我們班搶風頭的大好機會。雖然距離運動會還有段時間,不過劉斌已經打聽過了其他班級的開幕式構思,而其中最牛逼、最搶風頭的,必然就是我們學校目前最牛逼的兩個班……
高三體和高三音。
高三體就是高三體特,這個自然不用多介紹了。
楚生那副身板,算得上是我們學校前三的打手,班里的男生又多,還個個人高馬大打起架來不要命,牛逼是自然的,根據劉斌的調查,這次他們會在開幕式上舞龍,說句實話,這種事兒估計也只有他們才敢做了。
上過學的都明白,你要是沒實力,在學校里最好少裝逼,稍微做得過分一點兒,都可能有人看不慣去找你麻煩,所以,舞龍絕對是個技術活,不單能在全校運動會上會搶光眼球,而且還能順便向其他班級證明:看到沒,我們才是老大。
而我們學校另一個最牛扳機自然就是高三音特,其實,高三音特的男生并不多,只有十來個,所以平常作風上也不比體特那么張狂蠻橫,但是即便如此,這個班級卻從來沒有人敢招惹,即便是楚生,見到他們也得繞道走。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敢學音樂的家里大多有錢,要不然誰禁得住每個月幾萬幾萬的往專業課上砸錢?而高三音特又是這些有錢人中最牛逼的存在,隨便班里拉出一個男生來,爹媽至少也是個百萬富翁,擁有千萬資產的,也不低于三個。
其中最牛逼的當然要數高三音特的三位老大:冬青、老牛、立家。
這一次的運動會,他們舞獅。
可能有人會有疑問,一個只有十幾個男生的班級,就算班里學生再有錢,再牛逼,也用不著選出三個老大來吧?如果你們以為他們三人手下真的只有十幾個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總之,有錢,就有一切。
不光是高一到高三加起來五個班級的音特統一歸這三個人管,甚至不少普班學生、乃至于其他學校的學生,都心甘情愿成為了他們的小弟,可想而知他們在學校里的實力如何了。
所以說,體特是能打、楚生是牛逼,但是如果對上冬青、老牛、立家,再能打,你都得廢。
而這一次,我們就是要從這一龍一獅的夾縫里,把風頭全他媽的給搶過來。
商量了一會兒之后劉斌問我,人家體特舞龍、音特舞獅,咱們也是特,體、音、美里就屬咱們最慫,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舞點什么?可咱們舞什么啊?
當時已經下午下課了,他們在教室里開會,我卻趕上值日,正在他們邊上拖地呢,于是我端起往前一刺說:“一墩布桿兒戳老班兒屁股里去,舞班主任!”
我說我要舞班主任的時候,劉斌他們都愣了一下,然后當我瞎****扯淡根本就沒搭理我,于是我扔下拖把坐了過去說:“我他媽沒跟你們扯淡,你們不覺得,咱舞個班主任塑像上場,會讓人覺得咱班很敬愛咱班主任嗎?到時候班主任手中擒龍、胯下騎獅,我操,絕逼搶光風頭。”
劉斌白了我一眼說:“說完你可以滾了,咱得罪了楚生還不夠,你還想連音特三巨頭都得罪了?你是誠心不想在學校混了是不是?而且他媽的給班主任弄個塑像得多少錢啊?班費光給你交罰款都快不夠用了……”
我告訴他,咱可以盡量壓縮成本,如果他信得過我,那就把班費都給我,這事兒我去辦。
劉斌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所有班干部異口同聲對我說了句“滾……”
我當時就怒了,我說大家都是兄弟,你們還信不過我?說著話我一掏口袋,直接拿出二百塊錢來就甩在了桌子上說:“我也是班里一份子,這二百塊錢算我私人贊助的班費,你們要是信得過我,班費都拿來,這事兒我去辦。”
看我態度這么誠懇堅決,班干部們貌似也都被我感動了,于是班長大黑驢說:“那好吧,你看著弄,咱們還得弄幾塊手里舉的牌子,還有彩帶什么的,班費不多,你看著來,不過不管買什么,你都得把賬記清楚,回來要是對不上就完了……”
我說你放心吧,這種事兒我明白。于是,大黑驢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鈔票,足足有兩三千,都遞給了我,又跟我說,這是咱們班全部的班費,你盡量把全部費用壓制在一千多就行了,我說了句哦了。
其實我的本意根本不是想幫班里買東西,不過上課實在是上夠了,正好趁著買東西的借口出去逛逛。這時班長大黑驢又說我自己一個人去怕買完東西自己拿不了,于是說找個人陪我,我說行,就猴兒哥吧,猴兒哥勁兒大。
于是寫好了請假條之后,我和猴兒哥屁顛屁顛往學校大門口走去,當時忽然想起了孫曉萌來,我還不忘給姚紫君打了個電話。
“喂,紫君,曉萌回學校了沒?”
電話里姚紫君說了句沒有,聽語氣,好像又在吃醋。其實也難怪,我回學校之后都沒怎么理過她,現在打電話張嘴就問孫曉萌,換了誰都生氣。
于是我又改口問她今天有空沒?
姚紫君又說了句沒有,然后告訴我,正準備到校外去買運動會開幕式用的東西,我這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她們班的體委。
我當時就樂了,趕緊說:“正好,我也正準備到校外買東西呢,不如咱一起去吧。”
姚紫君一聽又說:“怎么,你也是體委?”
我說我不是,不過班里的干部們都辦不了什么大事兒,所以求著我幫忙,之后紫君就答應了下來,說讓我先等她,一會兒在校門口集合。
雖說讓我等她,不過沒有三分鐘的功夫,紫君就特興高采烈的從教學樓區跑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扎著倆小辮的小姑娘,那姑娘長得,一臉的雀斑、152、153左右的個頭兒吧,而且還很胖,離遠了一看跟個丸子似的。
后來我才聽說,這姐們兒叫王春燕,就是我們學校最近名聲很響亮的“炮兒姐……”,為什么叫“炮兒姐……”呢?首先,她長得就像個炮彈,又黑又圓;其次,雖然都長成這樣了,可她還是很猛,剛到學校這么久,就已經猛追過三五個男生了,典型的花癡,而且攻勢很猛,跟攻城炮似的。
于是我用胳膊肘碰了身邊的猴兒哥一下,問他:“猴兒哥,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