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瑤華!”
聽著康熙同志那樣的吼叫, 我一時真的說不出什麼來!
“丫頭!朕後悔了,早就後悔了,是朕自私, 當在次在紫禁城看見你時, 朕就後悔了, 你回來了, 又要陷進旋渦之中, 是朕對不起你,朕只看到自己的寂莫與無助,想有個人來陪著朕, 可朕要是突然走了,你要面對的將是如何朕明白, 可還是要你留下來陪朕!朕!”
“阿瑪!你知道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是什麼嗎?就是做你的女兒!”
看著流淚的康熙同志, 我跪了下來, 誠心誠意的說道!
“快起來,朕都明白!快起來!”康熙同志急忙的扶我起來, 我拂來他的手,接著說道:“阿瑪!其實你都不明白,在我心中,你有多重要!”
“朕明白,朕當然明白, 丫頭, 平靜下來, 聽朕講!朕最放心不下你與保成, 你們都是最好最好的孩子, 是朕把你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你們過的不快樂, 生活的不好,朕要負最大的責任,讓玉琳大師進宮,朕就是準備讓保成給他走的,至於你,朕早以下旨給李家兩淮的鹽營權,共六年,其條件就是防你周全!”
“不!鹽,事關國計民生而且其利甚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拿來當交易!”
“朕,當了一輩子皇帝,爲了當好皇帝,朕失去的太多太多,過的太苦,傷的太深,朕時日不多了,就讓朕在這最後的時間也爲自己做一件事吧?”
“阿瑪!”
“丫頭,朕知道你不想回塔米爾,就不回了吧!去江南吧!朕知道你最喜歡江南了,這也是朕選李家的原因!紫禁城困了你半輩子,以後好好的自由自在的過日子吧!朕,怕是過不了這個十月了!”
“阿瑪不會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傻丫頭,哪來的長命百歲,離十四回來,最快也得半個月,朕怕是撐不到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丫頭,只要你與保成平安的離京,朕真的沒有什麼可掛心的了!”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
“丫頭,別哭!別哭!朕這一輩子最想的就是既情與山水,可朕卻沒有這個機會,丫頭,替朕好好的看看朕的萬里河山,然後告訴朕,朕這一輩子的犧牲都值得!”
“阿瑪!我不要走,我不要!我要等十四回來,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爲阿瑪祝壽的,我們都說好了的!”
“朕知道,朕都知道,好,好,先別哭了,激動成這樣,朕又不是要你現在走,別哭!別哭!”
我都忘了,我是一個幾十歲的人了,還哭的像個小孩!其實我心裡明白,我這樣的哭,不光是爲了我要離開康熙同志,更是爲了那陌生而遙遠的未來!”
我哭暈在康熙同志的懷裡,當我在次醒來的時候,康熙同志以去處理朝政了。
我竟然睡在龍牀上啊!
我一下想著,這幾十年來,不知多少個女人睡與康熙同志睡過這裡,我都起了雞皮疙瘩,像射一樣的衝起來,聽著我下牀的聲音,以有人來服伺了,自從影兒她們走後,對與我身邊的服伺的人,我都沒有上心,到現在是哪些我也記不清,只是我知道,康熙同志現在還在,我是安全的,沒有人很能,也沒有人敢傷害到我!
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卻聽到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沒來得起起身,以有人來報了,康熙同志暈過去了,被這樣華麗麗的擡了回來。
聽完後,我的心喀的一聲音,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啊!我衝過去,以一大羣人都聚在康熙同志的身邊,一羣似太醫的人都跪在那,表哥他們好像都忙來忙去,我卻覺得他們在亂折騰。
李德全看到我來,只能對我點點頭,把那那羣人都轟了個乾淨,沒有想到這麼多阿哥與大臣都那麼的怕這個太監,真是的,這算不算狗仗人勢!
康熙同志睡的很熟,不對,因該說是暈的很熟,我坐到牀前,看著他發呆,蒼白的容顏,花白的白髮,他老了,他怎麼會老成這個樣子了,寂莫孤單,是人生中最大最大的屏障嗎?歲月早以改變了那個氣吞山河的康熙大帝。
“冰月,冰月!”
聽著聲音,我以爲,我以爲他醒來,忙摸去眼淚,卻看到他還是昏著,可是‘冰月’二字聽的那麼清楚明白,原來,原來在這最後的時候,康熙同志最深的牽掛卻是額娘,他最想念與愛戀的不是那榮耀的皇位權力,而是,而是那青梅竹的額娘!
額娘,在我的記憶中,除了康熙同志與蘇麻姑姑提過,彷彿彷彿沒有人提過,好似,好似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與我與阿瑪,她都是傳說中的人兒!離我們好遠好遠!
“冰月,冰月,冰月!”
他的呼喚讓我熱淚連連,曾經,曾經,他也這樣熱烈的呼喚與我,而現在呢?現在的他在幹什麼?
康熙同志!也許你們父子是一樣的,在皇位的面前,什麼都要排在後面,可在人生的盡頭,你後悔了你的選擇,可是,可是,失去怎麼可能找的回來。
深夜了,李德全的年紀大了,我讓他去睡了,我守在康熙同志的身邊,他還在睡,是真正的睡,他在做美夢,很美很美的夢,因爲他睡中的他笑的好燦爛!
夢裡,夢裡一定有額娘,一定有的!
起身喝茶,卻看見康熙同志寫給我的信壓在杯下,是他昏之前寫的吧?
我起身後,梳洗好後就發呆,還沒發完呆,就聽見他暈的消息,信壓在茶杯之下,康熙同志很瞭解我的,我的茶杯,除了影兒她們,我不喜歡讓人碰的,我身邊的服伺的人都是知道的,壓在這最危險,也最安全。
打開這紙,那熟悉的字跡出現在我的眼前:
瑤丫頭,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保成以走了,丫頭,朕有千萬個不捨,但朕還是說一句離開吧!
丫頭,從你到朕身邊來時,朕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自己與冰月的女兒,這樣說,雖然有點侮辱了冰月,可是在我心底卻真是這樣的想的。
朕有很多的話要與你說,都說不出口的,李德全說的對,沒準我能把說不出口的話都寫出來。
你是朕的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很痛很痛的夢,夢中的你是朕的女兒,夢中還有那讓朕魂牽夢索的冰月,可是,可是冰月還在怪朕,幾十年來,她都不從入夢,所以,朕的夢中只有你這個女兒,你任性任情,重情重義,你更甚至比冰月更堅強勇敢,你的承歡膝下,讓朕有太多太多感動與安慰!因爲有你,朕這一生勉去了許多的遣憾!
冰月好疼好疼保成,連保成這個名字都是冰月起的,每次看到保成,我就好像看到冰月抱著保成散步的樣子,這麼多年以來,朕四處尋找,尋找冰月的影子,與保成也與你!
長大的你,卻又那般不同,你早以不是單純冰月的影子,你是朕的一部分,更像朕的一隻手!
這樣的說,你能明白嗎?要割捨掉你,朕是多麼的心痛,可是,朕去後,你在紫禁城要面對的不是你能承受的,朕知道,朕知道胤縝愛你,可是,可是他更愛太和殿的那把椅子,在一定的時候,就算他不忍心,可還是會一時的偏差而傷害到你!
丫頭,帝王的愛,太沉重,記得《雲散高唐》中瑤姬曾這樣說過,‘愛這個字太冷,比死還冷,與你與我,與任何人’在這任何中,帝王的愛最冷,冷的在冰雪裡揉擦了最愛的人的心,這是帝王的無奈,深切的悲衰!
朕知道,你放心不下老九他們,這你可以放心,他們都是朕的兒子,朕也爲他們安排了退路,只有你,只有你與他們不同的,從胤縝的眼中,朕可以看到他有志在必得的決心,而你太堅硬,夾在他們中間,最痛苦,最無助的只有你,他們任何一方受傷,你都會生不如死,你就像,就像是一把利劍,早以刺穿了所有人的心,可是,最利的劍也是最容易折斷的,你受不起這樣的痛,離開吧孩子!
在抽屜中有個暗格,裡面有一令牌,好好的收的,穿上那套男裝,去側門等,自然有人接應你離開,影兒他們,朕知道你也擔心,等你安全後,會有人去接她們來與你團聚,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過下去,這是阿瑪對你唯一的心願。
看完信,我的淚止不住的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這一生來,這是康熙同志對我唯一的要求,原來,他早就把我與胤縝看的的太清,太清!
可是,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在這裡,我怎麼忍心呢?我知道,只有我知道你最怕孤單的,你曾滿臉傷感的告訴我,你好害怕,你怕你像齊桓公那樣,兒子們只顧著搶皇位,無人理你,我曾勢言旦旦的說過,有我,我會爲你收屍的,現在的我怎麼能失言,現在的我,怎麼能走的放心。
回到牀前,看著他,我迷茫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他流淚了,睡著的他不光有美夢,也有傷痛,他在流淚,他的淚燃燒著我的心!
“格格!不要讓皇上擔心!”
李德全,他沒有去休息,我擡頭看他,他微笑的看著我,原來,原來他都知道,他說的那的堅決,想著,胤縝續位後,他難逃一死的,我正想問他,要不要離開,他好像早就看穿我了。
“格格,奴才會好好照看皇上的!格格可以放心!”
我從他眼中看到堅定,他不會離開,哪怕是是死,他們在一起幾十年,有這個情份,可以同生共死,我呢?我與康熙同志十幾年的父女之間比不上他們的主僕之情嗎?
“格格,你離開了,會讓皇上也走的放心了!”
李德全,你是個人物,難怪在阿瑪面前幾十年,都沒出過錯,瞧瞧你這眼力,真像X光啊!
看著李德全把衣衫給我,我死死的抓著衣衫,是我喜歡顏色,康熙同志,我會活下去,我會好好的活下去,去了內閣換上男裝,梳好裝,戴上帽子,可卻走不出去,李德全雖然沒有摧我,但我知道,接應的人,一定等了很久了,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康熙同志,卻情不自禁的跑回他的牀邊。
“格格!”
“不要在說了!至少,至少讓我等阿瑪醒了見上一面!”
“在不走,就來不急了,雍王爺,就在暢春園養傷,以戒嚴了!”
聽著李德全的話,我的心立刻破了個大洞,鮮血淋淋,在宮中他爲救我受傷,與康熙同志一起來暢春園養傷,都是計劃的一部分嗎?胤縝,你,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心更碎了一地,爲什麼?爲什麼總是打散我心中唯一的美好!
“丫頭!”
“阿瑪!”我驚喜的握著他的手,他終於醒了,真的醒了!
“朕夢見了冰月,朕好開心,幾十年了,朕都沒有夢見過她,她終於來接朕了,這一次,朕不會在放手,朕會永遠永遠的陪著她,你信嗎?”
“阿瑪!我信,我信!”
“好,快離開吧,離開!”
“阿瑪!”
“離開!老九他們不會有事!”
李德全把我向後拉,康熙同志也目不斜視的看著我向後退,我不知道是怎麼到側門的,我只知道我被人架上車,這樣的出了紫禁城。
表哥,是的,我離開了,表哥他們就不會有事,我信康熙同志,我更信,我更信我與表哥無緣!
在一個月前,我看胤縝留在宮中養傷,爲了避開他,我去表哥那住一段時間,我與表哥有約定,我不會在離開他,表哥好開心的陪著我東走西逛!
有一晚,我睡不著,出了院子,我發現,表哥在園子裡喝酒,我不知道他怎麼那麼不開心,就去陪他,他的話讓我心痛極了,‘十幾年前的今天,你嫁給策凌!’我用力握著表哥的手,對他說道:“我不會在離開,不會!”
表哥一把把我擁入懷裡,緊緊的抱著,喃喃的說道:“我怕,我怕這是夢,醒來後,又是一陣春風就把一切都吹走了!我越是高興就越害怕,我怕極了,怕極了!”
“表哥,表哥!”
抱著我的表哥藉著酒勁吻我,我全身冒冷汗,強忍著推開他的衝動,一遍遍的告訴我自己,只要我與表哥的關係在進一步,我不會在有這種不適的。我擁緊表哥的脖子,死死的擁緊,表哥好像受了鼓舞,抱著我向房內走去,我心裡明白的,表哥不會傷害我,可是這種感覺我真的很難受,拼命的剋制自己不讓表哥發覺,表哥一層層的解開我的衣衫,只穿著中衣的我有點發抖,表哥吻著我的脖子,我閉上睛眼不想讓他看到我的勉強,表哥伸手去解我肚兜帶子,‘碰’的一聲一個黑衣人衝了進來,招招制命的向我刺來,表哥來不及顧及衣衫與他打起來,赤手空拳的他爲了護我,以被刺了好幾劍,我明白了,那個人不是要殺我,是要殺表哥,他刺向我只是爲了讓護著我的表哥爲我擋劍,表哥一把把我推向牆邊,打鬥聲早以驚動了侍衛們,我灘坐在牆邊,看著打鬥中不停流血的表哥,淚如雨下,我只穿著中衣,那些侍衛都不好意思看,我也只有灘坐的份,突然看見一個黑影向我刺來,我在牆角,避無可避,一個白影擁住了我,那熟悉的體香,我知道,那是表哥,不,我不要表哥死,只要他不死,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只要他活著!
那個黑影又與侍衛們打了起來,我全身冰冷的察看著表哥,卻看見表哥背後一個綠影倒下,是,是表哥的侍妾,她怎麼在這裡,他爲表哥擋劍,我急忙的想扶起來,卻被表哥拉住了,表哥以叫人找太醫!
那個叫玉兒的侍妾拼命的問出了一句:“爺,你沒事吧!”
表哥只是冷冷點頭,她笑了,她開心的笑了,然後轉過頭來看我說道:“玉兒,曾恨過你,恨不得你死!”
說完就昏過去了,表哥聽著這話,恕氣衝來,看著昏在地上的玉兒,生氣的吼表哥讓他把她抱到牀上。
太醫來了,說要是過了今晚就會沒事,要不然,看著玉兒躺在那,我的心好痛好痛,爲什麼我總是在傷人啊!與策凌傷紅綿,與表哥,傷玉兒,這個世上,真的沒有我歸處嗎?玉兒,小小的女人,要用多少的愛才能撐起自己,爲表哥擋劍!表哥你以有這樣的女人,我,不配你的深情。
我拉著她的手,一遍遍的告訴她,只要她活過來,表哥會一直陪著她,只有她一個,而我,只要她活過來,我永遠都只是表哥的表妹,永遠。
她終於撐過來了,微笑的對我說謝謝,我當著她的面對表哥說道:“表哥,以後我只是你表妹!”
“你一直只是我表妹!”表哥溫柔的爲我擦淚,他明白的,我是個膽小的人,昨晚那樣的勇氣,我早以沒有了,他那麼瞭解與看清我,我說不出什麼?
“我會好好照顧玉兒!你不信我嗎?”
表哥看我皺著眉,悲傷的問道!我搖頭,表哥,不敢他是怎樣的人,只要是對我說的,他一定會做到的。
我回宮了,他們終於平靜了,我走到哪,哪裡就有傷害吧!我想與誰在一起,就會出事,就會流血,就會失去,我,只能是我一個人。
車子外的風吹了進來,我有些冷,其實我知道,冷的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