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可以把所有的傷痛都哭出來,活了兩輩子的人都沒有這樣的大哭過,康熙同志的胸前早以濕了很大很大的一片,可是我卻沒有覺得半點尷尬!
這是的我才明白,在康熙同志的面前,我才是最真實的我!
“都哭出來了?”
“嗯!都哭出來了!我不在軟弱了!”
“丫頭!你從來都不軟弱的!”
“可我也不堅強啊!”
“你是丫頭,朕的丫頭,你有不堅強的資格!”
“萬歲爺,萬歲爺!十二阿哥求見!說是,說是,蘇麻姑奶奶病重!”
我與康熙同志還沒有感嘆完,李德全沖過來叫道。
姑姑,姑姑前幾天不是還很好嗎?怎么就病重了!
“宣!”
“喳!”
“兒臣見過!”
“別多禮!先說你嬤嬤怎么樣了!”看著康熙同志急忙的打斷十二阿話,看來蘇麻姑姑在康熙同志的心中,地位可不輕啊!
“嬤嬤她,她以病了半年之久,就是不愿吃藥,也不讓人告之皇阿瑪!兒臣怕嬤嬤撐不了多久了!”
“混帳東西,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來報!等下朕在要了你的腦裝!”
看著康熙同志揣了十二阿哥一腳,沖了出去!我上前扶起十二阿哥,他早以滿臉的淚,滿眼的紅,我知道,為了這個事,他一定是掙扎了許久才下的決定吧!我明白,姑姑在他心中的地位,早以,早以超過了生他的額娘,早以超過了有無數個兒子的康熙同志,慢慢的成長之路,陪著他的只有蘇麻姑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想不出我該怎樣的給他力量!
他,他是康熙同志無數個兒子中的一個,因為從小跟著姑姑而淡看一切,他是真正的智者嗎?無欲無求!
“瑤妹妹,我沒事,我先走了!”
“十二哥,我陪你,別多心,阿瑪怕是急壞了,有口無心的,我也要去看姑姑!”
“好!”
康熙同志身邊的人都以跟著康熙同志去姑姑那,李浩總是陪著我身邊的貼身侍衛,來不急叫上林白,就拖著他上了十二阿哥的馬車。
姑姑,姑姑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十二哥,我前幾天去看姑姑,姑姑不是挺好的嗎?”
“不管你或皇阿瑪去了,嬤嬤都有打著精神,可你們一走,她就,她就!”
“姑姑,不會有事的!”
當我們到時,康熙同志立在了院邊,也紅著眼睛,這時的他只是一個快要失去親的人男人,不是那衣著光鮮,哧詫風云的帝王,我走上去,可卻找不到該說的話!
“她,還是不吃,朕,朕,我該怎辦!”
是啊,帝王又如何,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也有心痛到不行的地步。
“她明明知道,我這一生失去了多少,可她為什么,為什么還要我在失去呢?為什么?”
“阿瑪!你也要撐住,姑姑如果看到你這樣,她會更傷心,更擔心與你,你忍心嗎?”
“我!丫頭,去勸勸,告訴她,朕真的,真的不能在失去了,朕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
當我進去時,一屋的人都跪在那,蘇麻姑姑面向床里的睡著,不理這一屋的人,十二阿哥的福晉也在,也都紅著眼睛。看來,勸她的人真不少,我,我這個能力嗎?
“你們都下去吧!”
“格格,這!”
“都下去吧!”
看著他們都退下,我把藥碗放在了桌上,坐在了床邊,姑姑早以聽到我的聲音,動了動身體,我忙著扶她,她靠在了床邊,微笑的看著。
“姑姑!”我找不到該說的話,除了叫她,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伸出手握緊我的手,慢慢的搖搖頭。
我知道,她不想我勸她,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她死啊!
“哭了多久?”看著說話姑姑,我明白,我的眼睛也是紅的,怕是她誤會了。
“沒有哭,就是沙子進了眼睛!”
“是啊!沙子進了眼睛,年輕的時候,我總是說,我沒哭,那只是眼睛流水而己!”
“是啊!眼睛流水而己!”
“皇上走了嗎?”看著她望向門外,是不是,是不是她想見阿瑪!
“別去叫!讓他回去吧!他也累了,這不會有事的!瑤瑤陪著他回去吧!”
“好!我會讓阿瑪回去歇著,可你趕不走我的,我要陪著你,姑姑!”
“瑤!”
“姑姑,你該聽我的,要不然,阿瑪放心回去嗎?”
“你這孩子!”
康熙同志被我勸回去歇著了,坐在床邊看著蘇麻姑姑發呆,從剛剛聽說康熙同志走時,我看出她的失落,她愛他,她是愛他,我從她的眼里深深的看出,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康熙同志在意她,誰都可以看的出來的,康熙同志告訴過我的,他愛我額娘,非常非常的愛,對與我,蘇麻姑姑更是疼愛有加,好像在彌補些什么?那么,那么,他們之間的故事到底是怎樣的呢?
“瑤瑤,還沒有歇著去!”
“姑姑,你醒了!”
“是啊!醒了醒了!”
我扶起姑姑靠坐著,拿著熱著的粥小心的喂她,她一看是粥,也沒有拒絕,小口的喝著。
還好,還好,她吃下了小半碗!我突然想,要是把藥加在粥里,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味覺天生比別人敏感!”
啊!她們是不都有讀心計啊!
“別郁悶了!我好多了,瑤瑤,別在想辦法了,生死有命!陪我聊聊!”
“姑姑!生死是有命,可是我們都不想你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姑姑!阿瑪說過一句話讓我心酸,他說,你是知道的,知道他這一生失去了些什么?你怎么能在讓他失去呢?”
“是啊!失去!歲月留給我們的,就是失去!”
“姑姑,那就不要讓我們失去,只要你吃藥!”
姑姑不在說話,只是伸出手慢慢輕扶著我的臉,我知道她在回味著什么,也只好不動。
“瑤瑤,你不像你額娘,你像你阿瑪!你比你額娘要美!”
“是嗎?沒有人告訴過我的,姑姑,你才美呢!”
“美,是啊,因為美,瑤瑤,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你會不會原諒我呢?”
不會呢!我們之間還有仇嗎?不像啊!
“那時候,那時候,我與冰月格格,皇上,曹寅,東亭,一起長大,她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過奴婢,格格有的,我也有,我們一起學書,學琴,學棋,那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瑤瑤,你知道嗎?你額娘不是很聰明,不管學什么都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慢的,可是脾氣卻是最大的,比皇上的還要大,那時候只有我才能哄的好她!只有我!”
姑姑,你在想些什么,為什么會流淚呢?如果是不快樂的記憶,那么就不要在想了,可是我卻說不出口,因為我真的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能樣。
“那是皇上八歲的時候,皇上出天花,我們都急死了,可卻不能陪著皇上,我們都跪在佛前求著,我到現在還記得格格許下的‘我愿用我一生的快樂去換三哥哥的命!’當時的我也許下了愿‘如果主子能好起來,我的命隨時都可以給你,我不敢生什么病都不在吃藥’老天爺,真的聽到了,主子好了,真的好了,我快樂的睡不著覺,我一直以為,上天聽到我的祈禱,我也以為,我比誰都在意主子,只要他能好起來,只要他能好起來!后來,后來,我陪著皇上博覽全書,我陪著皇上朝朝暮暮,我知道的,我知道皇上是在意我的,我也開始做夢了,我以為,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他,我會是他心中的最在意的女人,可是,慢慢的,我發現不是的,皇上在意我,卻把喜恕哀樂都牽在格格的身上,我拼命拼命的去學,我想成為才女,我想配的上皇上,可是,在皇上的眼中,我還是我,只是我,我一次次的盯著格格看,冰月格格不是最美的,詩詞歌賦除了喜歡的幾首,懂的不多,卻總是半夜吵皇上要去看星星,每次都把皇上吵的很生氣,可是還是陪著格格去看,我不明白,為什么懂事的我,體貼的我,比不上格格一點,不能入皇上半點眼!后來,后來格格與皇上的事鬧的大了,是我,是我出主意讓格格遠嫁,保她一命,所有人都覺得我最聰明的,我的辦法保住了格格的命,可是我也是自私的,我想過的,我想過格格遠離了皇上,我就是皇上最親最愛的人!你該怪我,瑤瑤,你該怪我的!”
姑姑抓著我的手緊了緊,把我從故事里拉了出來,我回握著她的手說道:“姑姑,這世上誰沒有私心,不要在怪自己,我們都是凡人,都是!”
“是啊!我們都是凡人,可是,格格走后,一切還是一樣的,愛上帝王真的好辛苦,好辛苦,一次次,我都絕望了,可是皇上對我的好對我的信任又讓我沉淪,這么多年了,我明白了,我是皇上最在意的人,是他最可信的人,是他最親的人,可卻不是他愛的女人,當那天皇上對我說,蘇麻你跟著朕這么久了,朕會為你選一家最好婆家,不會讓你有半點委屈的!聽著那樣的話,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冷,只到后來太皇太后提起把我許給皇上,皇上也嘆氣的接受,我明白的,皇上想起格格,看著皇上那心傷的眼神,我都覺得自己掉進了冰洞,便體生寒!我知道嫁給皇上是對我折磨,也是對皇上的折磨,我住進了這里,念佛念佛,好像除了念佛,我什么都留不下的!”
“姑姑,別說了,你歇一會吧!”看著因為說這么長時間話的姑姑臉色發白,我急忙的勸著。
“不,讓我說吧!過了時間,我沒有勇氣提起了!”
“好,你在喝點水,在告訴我好不好!”
看著她點頭,我端著水喂她喝。
“格格回宮時,以是十幾年后了,那時格格不在是從前的格格了,她變得沉默,變得發楞,她不在快樂,從前的她,只要快樂起來,她就是最美最美的女人,聽額駙說,從成親她都沒有笑過,原來那天的祈禱,上蒼聽見了,但不是我的,是格格,上蒼拿走了格格所有的快樂,因為皇上的存在的快樂,格格來看來,她為我心疼,為我惋惜,她說,我這樣的才女這樣的終老宮中,是最大的遺憾,從皇上看格格眼神中,我看的出來,十幾年了,格格在皇上的心中都沒有退色,我無意中發現格格手上的守宮沙,我振驚極了,十幾年,格格嫁過去十幾年,都與額駙沒有!我慌亂,我開始恨自己,一個人是丟掉性命嚴重,還是丟掉了快樂嚴重,我想打破這一切,那晚我陪著格格說小時候的事,我們喝了酒,好多好多,只到天黑,我才讓人找額駙帶格格回府,我知道,我雖然喝醉了,可是我知道會發生什么,一切都像我想的那樣,從那天起格格病了,在后來格格懷了你,可她在也沒有來過這里,只到一年生下你不久,郁郁而終!”
看著雙眼無神的姑姑,還在發楞,我不知道該怎樣的去做,原來她的心中也藏著這樣的愛恨,怪誰呢,到底怪誰呢?
“我不在是你心中的姑姑,瑤瑤,你恨我嗎?”
“不,姑姑,你是我心中的姑姑,你是人,是人都有私心的,我的姑姑不是圣人,不是神,只是個愛的寂莫的女人!”
“最啊!愛到寂莫的女人,為什么,他會那樣的在意我,關心我,卻只是不去愛我呢!瑤瑤,我好想聽你唱歌!”
“好!姑姑,我唱給你聽?”
不知道如何開始
難預料怎樣結束
都說是多情要比無情苦
你為何還要脈脈含情
是不是你太疏忽
是不是你很糊涂
愛到盡頭也回不到當初
你為何還要如此執固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
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
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
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
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
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
“瑤瑤,你的歌唱的真好,真好!”
“姑姑,姑姑!”
“還想聽一遍!”
不知道是哪年聽過的曲子,這時候卻唱了出來,是啊,多情要比無情苦,原來姑姑是那么心傷的活著,那么辛苦的愛著,表哥,天啊!表哥,你是不是也同姑姑一樣辛酸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