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夢西樓的夕陽,可我更喜歡依在胤縝的懷裡看夕陽離去,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們總是在這裡看夕陽,而這時的胤縝變成了一個話簍子,喜歡告訴我他小時候的事,小時候的淘氣,小時候的無奈,小時候的無助,小時候的自私,小時候執(zhí)直,更多的是小時候的寂莫與傷心。
原來,原來,這個男人的童年是如此寂莫,如此不甘心,如此的不平與傷感,我似乎除了靜靜的去聽,深深的吻他外,沒有一絲絲別的辦法來趕走他的心痛與心傷。他的童年,他的過去是那麼讓人心痛,而我,是不是該許他一個未來,我捧著他的臉,用心的吻著,我喜歡這樣的胤縝,他的七情六慾,他的喜恕哀樂都在臉上,這時的胤縝是離我最近的,近到我覺得,我們是一個人,我的笑可以讓他展眉,我的皺眉可以讓他心痛。
“上瓊碧落下黃泉,我不敢保證別的,至少,至少有我在,你不會寂莫,不會孤單!”
啃著我的臉的胤縝深深看我,我又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那濃烈與熾熱的感情,他的手輕撫著我的臉,小心翼翼的,向在碰一件惜世寶貝一般,怕一不小心就打碎,表情認真而嚴肅的說:“好,生生世世風雨同舟,恩愛白頭!”
原來,原來,這個胤縝也可以說出如此甜蜜的情話。我臉紅不想被他看出,壓著頭頂在了他的懷裡,他心滿意足的抱著我傻樂。面對胤縝孩子氣的一面,我心中除了感動之外,什麼都沒有好像變成了空白。
無意識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上有一道好深的傷,是刀傷,不是很長,可是很深,他怎麼了,是和人打架了嗎?我還來不急問,他把我拉出懷裡,嚴肅的看著我問道:“瑤瑤,想送你一件信物,你會收嗎?”
這個胤縝怎麼了,他送我的頭飾,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大盒子,只是我不習慣戴那些東西,都成了擺設,可是,我知道那都是他自己細心選的,我雖然沒有戴,可卻小心的收著,那是他的心意與愛戀。
他抓起我的手,手上的鏈子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這是表哥送的,我不習慣戴手鐲,曾在表哥面前提過的,說想要一個手鍊,要是上面掛著小玲當和小楓葉,一走就叮叮噹噹的響著,前面還要一個戒指,上面要有我最喜歡的竹子,其實那是無心的說的,那個手鍊是我在現(xiàn)代的一個精品店裡看到的,可惜的是,我還沒有買,就來到這了,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如願吧,可誰知道,在一個星期後,表哥拿來了,和我說的一模一樣的鏈子,後來我才知道,表哥爲了這個小小的手鍊花了好多好多的精神,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表哥,我的心曖的向個小太陽,他總是這樣,只要是我說的,只要是我想的,他就會用力去完成。
“又發(fā)呆了,該打!”
胤縝狠狠的颳著我的鼻子,痛的我直皺眉,他吻吻我的眉,在我的手上放了一個木簪,那是一塊上等沉香木所雕的,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沉香木被雕著一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簪,不對,不應該說是普通,而是,那個怎麼說呢?做工不精細,有點,那個什麼不說了。
突然想起他的手,天啊!難道是爲了雕這麼個東西,手纔會有那麼深的一道深,看著我盯著他的傷,他摟緊我說道“小傻瓜,沒事的,喜歡嗎?你,你要收下嗎?我知道你不喜歡金銀飾品,就雕了這個,你會收下嗎?”
看著這個平凡普通的木簪,發(fā)現(xiàn)它的頂端上面深深的刻著‘思無’二字,擡頭看他,他卻紅著臉扭過頭去。
在幾天前,我去乾清宮請安時,康熙同志在看那個什麼南邊送來的御扇,還是白麪扇,他也讓我選上一把,想著不久的江南行,我可要辦男裝,當然少不了摺扇了,我選了一把,可是這白麪,想著讓誰來幫我畫,康熙同志畫的,我有了好幾把,那些阿哥們的,我也早有了,看著扇子的骨架,想著要是用單默畫上荷塘夜色,該多好啊!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在雨中的荷塘邊看著同樣落莫的胤縝,我這是怎麼了啊!那到底是我的記憶,還是她的記憶,或者是,這個身體的記憶。
我抓著胤縝的手,讓他幫我畫,他有些不自在,在皇上的面前,他總是這樣的小心翼翼,說,提字可以,畫,他畫的不是很好,還很委屈的看我,我不管了,把他抓到桌前,拿著筆給他,他一臉的無奈看著康熙同志,康熙同志無情的擺擺手,一搖一晃的出了乾清宮,留下我們倆自個鬧。
“瑤瑤,是不是該給點潤筆費!”看著康熙同志離去,他又是這個無賴樣,還潤筆費呢,我的話都不聽,我還沒有發(fā)威呢?他摟著我,在我的脣上啃舔,這個色狼,這是在乾清宮啊!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好一會,他才放開問我畫什麼,提什麼字,我一一的說了,他說,要是我在親他一下,他就好好的幫忙,到最後,說用什麼押角,我說隨便用個花名什麼的!誰知這位大爺就是不依,說自己不會花名,無奈之下,我只好隨筆提了‘思無’二字,誰知他看了,滿臉的驚喜,後來才明白,這次吃虧了啊!‘思無’與‘思吾’同音,不就是想他嗎?臉可真厚。
看著‘思無’二字,我臉紅,他小心的幫我戴上,定定的看我,我們,我們這是定情了嗎?
抓著他的手,小心的吻著他手上的傷,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個人,總是這樣不會照顧自己,還是一跟筋,只要他想做的,不管怎樣的情況,他都不放,用腳指頭想,我就知道了他一定刻了很久,只是這個傷被我看見。
我們擁吻,用盡全力去吻,我們是不是在這夢西樓裡定情了,因該是吧!在這裡,我許他未來,他許我永恆。
這次的江南之行有點不理想,我的兩個死黨都沒有同行著!若依只要一聽船這個字,就暈,只要一上船,就是一灘燦泥!這次江南行,當然要座船,所以她去不了,而云珠的額娘會來看雲(yún)珠,她們有好多年沒有見,雲(yún)珠也只好在紫禁城裡等著額娘,表哥他們看樣子是不能同去了,我就搞不懂了?不是康熙同志六次下江南,都有大排場嗎?
可爲什麼我跟著去的時候,就只有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外加太醫(yī)院的幾個太醫(yī)幾個待衛(wèi),當然了,我與康熙同志也是其中一員,影兒和紅綃跟著,我們辦成商人,說去江南買辦,可是看著那一羣人,我就覺得不像,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這不是普通的商人。
可奇怪了,從離京後,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這一路太過與太平,就是一點小事都沒有,真輩,我還想出來行俠仗意呢?可是這一路,都太過於平靜,只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的路線被盜了,哎!原想著,把大表哥教來打架的招試拿出來實戰(zhàn),這下可好。
“瑤丫頭,怎麼了?每回一出門,你就瘋的不是你,爲什麼這次這麼無精打采!”
“老爺,無聊嗎?”
“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去逛逛可好?”看著逗我開心的康熙同志,我也只好實話實說。
康熙同志也是一個聰明的主,一點就通,可那太子的臉當下也不是很好看,難不成,又和那個大混蛋有關,當下,我們人都分成兩組,一組按原計劃走,一組改道,本來康熙同志說什麼也要讓我跟著他走,可看著太子看我的臉色,我說要和四阿哥他們一組,康熙同志扭不過我,只好在三的叮囑四阿哥,十三阿哥要照看好我。
可是在走之前,康熙同志讓我多多留心看到的,聽到的,遇到的,我吃驚的看著康熙同志,他卻輕鬆的說,我比一般人都敏感,都聰明,這個任務就是我的了,就這樣康熙同志連哄帶騙的讓我當上了他的特物頭子,看著給我的名單,暗號什麼的,我想,可能在很久以前康熙同志就有這個打算了,說不定,他那麼疼我,就是爲了讓我給她賣命。
我氣的不行,瞪著康熙同志,誰知他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他的身邊沒有人能讓他真正的信任,說自己怎麼怎麼的不容易,而我他全然的信任,本不讓我差手的,可是最後還是決定讓我?guī)郑@是他沒有辦法的辦法,說我又有足夠的聰明與觀察力,而他最疼我什麼的!總之我最後還是要去做間謀。
突然間想到,如果我去做了特物頭子,他就不太可能把我指給老八了,那他到底是怎麼安排我的未來。
帶著凝問出發(fā),一路上,我很快的如願了,管閒事,打架,惹事,我什麼都幹!把四阿哥氣的不行,要不有太醫(yī)院的人跟著,他一定會打我屁股。
因爲我每次都多多少少的掛彩。
在爲我上藥時,我又一次看見他,李浩,現(xiàn)在的他早以不是那個瘦小的孩子了,才十五歲的竟能進太醫(yī)院,還能來隨架出巡。
那是在三年前,我去暢春園的路,我遇上了搶東西的兩個人,而他,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瘋子,看著他絕望的眼神,我?guī)土怂麉s對我破口大罵!
原來,原來,是個私熟先生的兒子,父親死後,母親生病沒錢看病,他求了所有的人,都沒有人幫他,從母親過世後,他開始偷,搶,報復這個世界,總之只要是壞事,他什麼都做,看著如此倔強的他,我看見在現(xiàn)代我的影子,心很痛,和他談談,怎麼勸都不聽,還說我多管閒事,只到最後,我說了一句,‘你受過的苦不要讓別人在去受’聽著這樣的句他哭了,狠狠哭完後問我要怎樣幫他,我說,你會讓別人在因爲沒有錢而失去母親嗎?他搖搖頭,說他想學醫(yī)。
就這樣,我把他給了隨架的李太醫(yī),也許是因爲我的關係他成了李太院的乾兒子,我也問過李太醫(yī)他的情況,李太醫(yī)說他是個武學與醫(yī)奇才,別人一個月弄懂的,他只要三天就懂了,看著他如此用心,我也不在打擾他的,沒有想到,二年來,他有如此成就,我也爲他開心,我也見到了另一個,林白,這小子更是個武癡,才三年功夫,功夫好的不行,不差於一品待衛(wèi)。
那小子,猛跪在我的面前,說,格格,讓奴才做你的待衛(wèi)吧!聽著這話的胤縝臉綠了,我知道,這下林白有的受了,我只我說,等回宮了在說,拉著胤縝就跑,要不這樣,怕是林白的小命快玩完了。
哄了好久好久,胤縝的臉色纔回過頭來,一路上,瘋玩瘋跑,胤縝也隨著我,自由的呼吸,與胤縝朝朝幕幕,我過的不知道有多舒心。
影兒與紅綃也知道了我與胤縝在談戀愛吧,也幫著我們打馬虎眼,那羣待衛(wèi),看著我瘋玩都快在瘋了。
當然了,康熙同志的任務也在完成,不過都很輕鬆,想著過十幾日就是胤縝的生辰,我想起給他繡點什麼?他都給我了信物,我也該給他一個吧?
我知道他有脖子痛的毛病,就想給她繡一個小枕頭,裡面放著黃豆,我在現(xiàn)代聽說過,那可以治脖子痛,繡花我不在行的,只繡上幾片我最愛的竹子與他最愛的菊花,簡單的繡品我在他生辰的前一晚才繡好,都快在到江南了。
想著明天就能與康熙同志會和,想著明天就是胤縝的生辰了,我有點睡不著,從窗口跳出,望著月出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不安心,靜不下心來,有事發(fā)生,一定是有事要發(fā)生,我有不好遇感。
“還不睡!”原來他也沒有睡啊!
我心裡不安,走過去摟著他,他輕排著我,突然想到了,明天是他的生辰,有好多好多的人陪他過,就讓我提前陪他過好了。
抓著他來到廚房,生辰嗎?當然要吃壽麪了,聽著我要爲他煮麪,他開始很開心,可是看我生火,弄面時,有些猶豫了,我想他不信我的手藝吧!
看著我做出的面,看著我一臉的期待,他一咬牙,吃了第一口,楞住了,我小心看他,他猛地吻了吻我的臉說了一句:“非常好吃!”
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我都忘了,吃壽麪不許咬纔對,看他吃完我在稱一碗,看著我說的,他哭笑不得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