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多慮了

“謝主任，沒說我什么壞話吧？”羅曼覺得，謝中國之所以要跟郎野出去喝酒，一定是拿領導的淫威去壓制郎野不讓他再跟我來往了，估計一定說了很多自己的壞話吧……

“壞話？才沒呢，謝主任一句都沒提你，光聽我講故事了……”郎野覺得此刻沒必要說些別的來蒙騙羅曼，直接說實話，也就可以應付羅曼，所以確實是實話實說。

“講故事？什么故事呀，能不能也講給我聽？”一聽郎野說，謝中國連一個字都沒提自己，羅曼就覺得謝中國還是蠻有深沉的，不輕易把自己的事，透露給外人。所以，也就打住原先的話題，開始盯上郎野所謂的故事了。

“也沒什么好聽的，就是縣委那個大洋馬的故事……”郎野其實并不想傳播大洋馬那點丟人現眼的故事，特別是對羅曼這樣美麗清純的女孩子。

“大洋馬的故事，我怎么沒聽說過呀，她有什么故事呀，快講給我聽聽吧……”羅曼好像覺得，謝中國都那么感興趣，我也應該感興趣吧，所以才如此要求的。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她到縣委大院去，想誣賴馬老蔫是她肚子里懷的孩子的父親，逼馬老蔫跟自己的老婆離婚，然后跟她結婚，可是馬老蔫不肯，大洋馬就把馬老蔫打得鼻口竄血，后來馬老蔫實在忍不住了，就要到醫院去化驗，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種，結果呢，是大洋馬心虛，就沒敢跟他去……”郎野根本就沒情趣講什么故事，所以，把那個十分精彩的故事，剪段節說，變成了如此干干巴巴的一段敘事。

“那后來呢？”羅曼也沒覺得大洋馬的故事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只配說個結局就行了。

“后來大洋馬嫁給了一個煤窯小老板，總算給那個孩子找到了爹……”郎野當然也知道，不必讓大洋馬的故事來耽誤跟羅曼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你們——整個喝酒期間，就只講大洋馬了？”羅曼似乎覺得，一個大洋馬的故事，用得著邊喝酒，邊講好幾個小時嗎。

“是啊，不過呢，昨天給謝主任講的時候，有很多懸念和細節，所以呢，也就多了很多廢話……”郎野也知道并沒有都跟羅曼講，但也都是如實交代。

“哦，那——謝主任喝醉了嗎？”羅曼還在關心謝中國到底是個什么狀態。

“沒少喝，不過神智一直都很清醒，直到我送他回了宿舍，他還都沒糊涂呢……”郎野說的都是實情。

“跟我說實話，謝主任，真的一句都沒提到我？”羅曼用美麗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郎野，意思是，一定要跟我時候實話。

“是啊，一句都沒提，為什么一定要提您呀，他從你們家出來之前，你們之間發生什么了嗎？”羅曼的話，讓郎野有些狐疑了。

“沒有啊，我以為，男人到一起，就一定要說說身邊的女人呢，結果呢，你們只說了大洋馬，卻沒說到我和羅蘭……”羅曼只好這樣來解釋。

“其實吧，男人們在一起說的女人，一般都是被嘲諷和戲謔的對象，你和羅蘭，都是好人家的良家婦女，誰會拿你們做下酒菜，隨便在公共場合開涮呀……”郎野的說法很特別。

“我猜也不會嘛——對了郎野，今天讓我早點學車吧，別等到郊區了，我想多開一會兒，行不？”羅曼這才把話題引上了正路。

“行啊，對了，你不是說要帶個薄墊子嗎，帶來了嗎？”郎野還記得昨天跟羅曼分手的時候那個約定。

“哎呀，光顧了興奮了，把這事兒給忘了……”羅曼真是給忘了，因為今天出來的時候，滿腦子還在想昨天跟謝中國吵架的事兒呢。

“那就還用那個厚墊子吧……”郎野倒是很自覺，或者郎野的目的只在于，羅曼能坐進他的懷里就行，至于中間隔著多厚一個墊子，并不那么重要。

“不用墊子行不行？”羅曼突然說出了這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不用墊子——不行吧！”郎野被這樣的提議給弄得措手不及。

“怎么不行了，中間不是還隔著衣服呢嗎？”羅曼的語調天真無邪。

“是隔著衣服呢——我是怕你覺得不舒服……”郎野不說自己的感受，只說羅曼要是那么做了的后果如何。

“我沒事呀，你的腿上，一定不會比一般的板凳硌人吧……”羅曼還是沒往別處想。

“那倒是呀，大腿畢竟是肉長的呀——我是怕你挨著我太近，有什么不好意思……”郎野不說自己不好意思，或是難為情，而還是往羅曼的身上推。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次不是已經坐你懷里學過一會車了嗎……”羅曼還不以為然。

“上次不是隔著一個厚厚的墊子嘛……”郎野說到了關鍵細節。

“墊子算什么呀，要是有別的壞想法，隔著墻都攔不住，要是沒有什么壞想法，貼得再近，也會坐懷不亂……”羅曼其實聽懂郎野怕的是什么了。

“那你——對我就那么放心呀……”郎野聽羅曼把話說得這么開，索性也就跟著她信馬由韁。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又不是山貓野獸……”羅曼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那么天真爛漫。

“都說人心隔肚皮，還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說……”郎野真想直接把在的本來面目現了原型，那樣多么痛快淋漓呀——可是話一出口，卻還是在正話反說地提醒羅曼千萬要小心色狼出沒。

“我要是怕你怎么樣，還能單獨跟你出來學車呀——你是太多慮了，你是一個正正道道的男人，我是一個正正道道的女人，如果倆人之間沒有人想別的壞事，相互之間，還用設防嗎？”羅曼把話說的更開了。

“你說的很對，你我都是正經人，相互信賴，才坐在一個車里單獨出來的——我要說的是，有時候人身上也會有動物性的，所以呢，中間隔個墊子也是有必要的。”郎野沒有直接說他的身上總會冒出動物的本性來，而是婉轉地表達出了那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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