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懷德一去就是大半個月,這次回來,也只有他一個人。
走近時,我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
我撞了撞風衡烈的手肘,風衡烈才勉強的叫了一聲,“爸。”
風懷德立刻滿臉笑容更,“兒子,你專程來接我的嗎?”
風衡烈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別過臉不想說話,我連忙說:“是的,伯父,烈知道你今天回來,一大早就跟我說,要過來接你。”
風懷德掃了我一眼,只是漠然的點點頭。
郭婷一看,立刻得意了,走過來挽住風懷德的手臂,“伯父,我也是來接你的,我們還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給你接風洗塵呢。”
我勾著唇角,看著她賣力的獻媚,風懷德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暗。
郭婷果然不會看臉色做人,她還以為憑著自己撒嬌的本領,就能讓風懷德喜歡她嗎?
如果她真的這樣想的話,那她就太天真了。
風衡烈推著行李,我跟在他旁邊,風懷德跟宋紫菱郭婷率先走在前面。
我在后面低聲跟風衡烈說:“烈,之前的事,你猜你老爸會怎么處理?”
“你說呢?”他斜斜的睨著我。
我挑眉說道:“我們打賭好不好,如果你爸當沒事發生,就我輸,如果趕她們出去,就我贏。”
風衡烈一手將我摟過去,低聲說:“無論怎樣,都是你贏。”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去撓他癢癢,他巴著我的腦袋將我推開,我又去弄他。
兩個人打打鬧鬧,郭婷似乎嗅到了些什么,回頭看我倆,我倆紛紛別過臉不看她,等她轉過去了,我們又打鬧起來。
出了機場大門,來到車子旁邊,風懷德徑直走向我們的保姆車。
郭婷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宋紫菱連忙用眼神阻止了她。
兩個女人帶著疑惑上了車,上車前,郭婷還頻頻往我們這邊看。
我很自覺的坐到前面的副駕座,讓風衡烈兩父子坐在后面。
路上,風懷德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這是我這次回去順道帶回來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給我的?”我驚喜莫名,接了過來打開。
里面天鵝絨的墊子上,擺放著一只鉑金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摸上去冰涼入骨。
“這是......?”
風懷德緩緩的說:“這是烈的奶奶留下來的玻璃種翡翠戒指,已經傳了好幾代,是留給風家將來的媳婦的,裴小姐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
傳家之寶!
風懷德把全家之寶送給我?難道他......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猛跳起來,拿著那個盒子不知所措,手臂顫抖著,嘴唇哆嗦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風衡烈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猛然驚醒過來,立刻說:“謝謝伯父,那......”
“都一家人了,還叫伯父?”風懷德爽朗的笑了。
我臉上一熱,連忙叫:“爸。”
真沒想到,我只是幫了他一點小忙,他就認同了我這個媳婦了!
“公司的事,以后就拜托你跟烈了,我老了,也該退休了。”風懷德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和藹的說:“兒子,你眼光不錯。”
風衡烈勾著唇角,也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爸,你能找到這么一個媳婦,你也很有眼光。”
風懷德哈哈大笑起來,車廂里滿滿融洽的氣氛,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得到。
其實,風懷德之所以認同我,完全是因為我把宋紫菱的所作所為及時制止。
兩人因為做風險投資失利,想要偷偷賣掉公司的事,被我無意中發現,也算兩人倒霉了。
不過這也拜郭婷所賜,如果她不是一個電話就把幾千萬撥到我的賬戶里面,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她跟著宋紫菱一起發瘋,做什么風險投資。
宋紫菱玩的很大,一下就輸光了所有的錢,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跟蘇敏求救,蘇家當然是趁他病要它命呀,說愿意以最低價錢,把承德公司的分公司收購。
別問我為什么知道這件事,我只知道,駱明祖那個神人,無時無刻都存在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謂的商業機密,其實也沒什么機密,除非是大酒店的煮菜秘方,不然,根本不可能瞞天過海。
風懷德也太大意了,竟然把分公司全權交給宋紫菱管理,這不,差點就把快要成型的公司給賣了呢。
萬萬沒想到,風懷德會因為我出手相助,保住他的公司而對我另眼相看,還愿意接納我。
我這算是苦盡甘來嗎?
我還以為他要反對我,折磨我跟風衡烈一段時間的,沒想到......
到底還是生意人啊,那么龐大的家業,沒有一個得力的媳婦怎么行呢。
我臭美著,心里偷偷的樂開了花。
承德公司有了fl的資金注入,運轉速度驚人,風懷德之前回去國外,就是著手把公司弄到這邊的,現在我們有了默契,不用簽什么合同,就水到渠成,一切順理成章。
lt因為經營不善,短時間里流失大批的顧客,很快就關門大吉。
宋紫菱被風懷德趕出家門,只是做了短短三個月的風家太太就被掃地出門。
所以說啊,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字頭上一把刀,好好的不行么?非要去玩什么風險投資。
郭婷一下子沒有了依靠,蘇敏也早就不支持她,lt也僅僅維持不到三個月。
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已經變得一無所有了。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風衡烈在公司如魚得水,我也很少回去公司,偶爾去一下,也只是去接他出去吃飯什么的。
對于lt的倒閉,風衡烈一直都沒問過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心事重重,笑容里總是藏著某種牽強的味道。
公司的大權依然在我手里,我在律師樓的那份股權轉讓書也沒讓他去簽名。
他也沒問過我,這件事就這么擱置下來,直到這一天,風懷德突然把我倆叫了回去,說要把誠德貿易全權交給風衡烈,我才想起來。
于是,在這天晚上,我抓住風衡烈,跟他說:“我們明天去一趟律師樓吧。”
“去做什么?”他將我抓了過去,放在膝蓋上摟著。
我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沒有,我想著伯父把公司交給你了,那我也把公司交給你好了,你到時候就把兩家公司合并起來管理。”
“不要。”
他竟然一口就拒絕了!
“為什么?”我瞪大了雙眼。
他不悅的說:“我又不是機器人,我要分一點時間來陪你的,要我同時管理兩家公司,我扛不住的。”
我抓了抓后腦,“那怎么辦?我現在也不經常回去啊,你還不是......”
“我爸的誠德不是還沒給我么,你才這么空閑,到我接手誠德之后,你就要回fl幫忙了。”他眨著眼睛,表情有點調皮。
我立刻就蔫了。
我還以為,我會從此解放的,在家里當個少奶奶,相夫教子什么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是打錯如意算盤。
風衡烈說,兩家公司合并也不是難事,不過眼下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行,誠德總公司剛搬過來沒多久,等業務完全展開再說合并的事。
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風衡烈進了洗手間的時候,何管家拿著本子走過來,恭敬的站在旁邊。
我睨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說:“管家,你又想提醒我,我的親戚又遲到了嗎?”
管家驚訝的說:“夫人,你真是料事如神,一下就猜到了。”
我白他一眼,“除了這件事之外,你沒其他事可以記著的嗎?”
“有。”管家翻開筆記本,看著上面說:“三天后,是少爺的生日,夫人你打算怎么搞?”
“生日?”
我猛的跳起來,管家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額,其實也不是忘記,只是一直都沒跟風衡烈過過生日罷了。
五年前跟他相處的那段日子,并不在他生日的月份,沒過。
五年里,是郭婷陪著他過的,沒我啥事。
現在回來四個月,提到他的生日,我才真正感覺到,喔,他回來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管家不解的看著我的表情。
我訕訕的笑了笑,“講真,我真的沒跟烈辦過生日,管家你說我該怎么辦?”
何管家沉吟了一下,才說:“夫人想熱鬧一點的話,就開party,想過二人世界的話,就去旅游或者吃燭光晚餐。”
這個也太老土了吧,怎么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幫風衡烈過生日呀,這么老土他怎么記得住呢?
“再想想。”
我坐回到沙發上,盯著電視機的畫面,腦袋飛快的運轉著。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葉俊打來的。
“女人,在哪?”葉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喝了酒?
“在家,干嘛?”我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我......喝醉了......”
一個喝醉的人還能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喝醉了,除了他,也沒誰了。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會打電話過來跟我說,而是直接沖進別墅,到那個屬于自己的客房,倒頭就睡。
現在不一樣,多了一個風衡烈,葉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放肆了。
“你在哪?”我問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傳來他的聲音,“我在你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