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疑問丟給葉俊,葉俊說:“估計是郭婷想要早點跟他住在一塊,房子也裝修好了,才急著搬進去的吧,你也知道那種豪宅,搬個行李就能入住了。”
之前因爲風懷德不同意兩人回國外,還送了兩人一套別墅,郭婷大概就是害怕我會跟風衡烈越走越近,纔會急著搬進去。
手鍊的事,加上王都的事,我?guī)缀跻呀?jīng)可以肯定,郭婷從一開始風懷德反對兩人回國外,就開始計算我。
她這是懷恨在心。
只可惜,她並不知道,我也不傻,我知道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她,不管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想了想,我答應了,我也想去他家看看,如果不是駱明祖跟我說兩人買了房子,我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屬於兩人的地方。
駱明祖那傢伙,真是萬事通,誰都別想逃得過他的眼線。
葉俊來別墅接我,看到我一身輕裝打扮,褲子t恤什麼的,他笑著說:“你真聰明,知道這次行動穿裙子不方便。”
我白他一眼,“我只是覺得穿這樣方便舒服。”
頓了頓,我才意識到他剛纔的話有點詭異,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越是靠近目的地,我的心越是不安。
因爲我們現(xiàn)在去的方向,就是之前風衡烈?guī)н^我來,說給我夢想的家的方向。
難道,他跟郭婷的新家,也在這裡?
駱明祖應該早就知道,他卻沒有跟我說,他是害怕我知道後,會失望透頂,傷心欲絕?
葉俊見我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不禁放慢車速,轉頭問我:“梓彤,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不去的。”
“去,怎麼不去?”我陰沉著臉,聲音有點嘶啞。
我聽駱明祖說,是她跟風懷德一起去房介選的房子,沒想到她會選這個地方。
她是怎麼知道有關於我的一切的,還有,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難道......她是想要風衡烈履行當初對我的諾言?讓風衡烈提前娶她,住進夢想的家?
我的心猛然顫抖起來,她的動作似乎已經(jīng)開始加快了,一連串的將我推入各種煩事當中,就是想我被那些事纏身而顧不上她跟風衡烈之間的事。
幸好我有風衡烈以前的那些朋友,不然憑我自己,還真的鬥不過她。
來到大門外,看著那條延伸進住宅區(qū)的小道,葉俊說車子停在外面,我們走路進去。
我跟著他,一路沿著綠道前行,走的方向卻不是那個夢想的家,而是對面的位置。
“爲什麼不是直接上去?”我好奇的問。
葉俊說:“笨,當然不能直接上去啊,你不怕風衡烈那個蠢貨又把你當敵人看待,要殺了你嗎?我們?nèi)γ娴姆孔印!?
“對面?”我更加疑惑了。
葉俊帶著我,去了對面的樓層,同一個高度,陽臺還是打對面的,只可惜距離有點遠,根本就看不清楚對面什麼情況。
房子裝修完美,真的是拎個包包就能入住。
“你買了這裡?”我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廢話。”
葉俊帶著我進了房間,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來兩望遠鏡,架在我的面前,打開蓋子,調(diào)好角度。
“哪來的?”我驚奇的都要死。
這個傢伙,真是每次做的事都讓人意外又驚嚇,像上次在酒店,突然摟著人家風衡烈叫人家寶貝,不但嚇到郭婷,還嚇到我。
這次不但買下對面的單位,就連偷窺的工具也準備的妥妥的。
看著那個望遠鏡,我突然沮喪起來,想不到竟然要用這樣的東西,來偷看自己的男人,真是悲哀。
葉俊說:“來,戴上這個。”他把一個黑色的接收器塞進我的耳朵。
我又問他,“這是什麼東西?”
“竊聽器。”他得意的笑著說:“是我哥給我的,他已經(jīng)在對面裝了竊聽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接收,放個屁也能接收到。”
我:......
真粗俗......他沒救了......
看著那個望遠鏡,我有種深深的罪惡感,總覺得這樣很不好,卻又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有些事不可爲,卻還是按耐不住好奇而去做,希望我不會因爲這樣做而後悔就好。
“他們回來了。”葉俊突然低聲叫了起來。
我終究抵不過好奇的心魔,看向瞭望遠鏡,同時打開了那個接收的耳機。
葉俊在旁邊說:“只有他們兩個,咦,風衡烈的臉色好難看。”
“哎呀,郭婷穿的好漂亮啊,她去過哪裡?該不會出去見男人了吧。”
“嘖嘖,兩人一前一後,臉色看起來都不好,是不是吵架了?”
“你能閉嘴嗎?我看不到麼?”我忍不住噴了他一臉。
高清遠距望遠鏡真是好用的沒話說,放大,拉近,什麼都能看清楚。
大概是因爲剛搬進去,窗戶上的窗簾都沒有拉,剛好就方便我們觀察。
鏡頭隨著兩人的進入移動,風衡烈在沙發(fā)坐下來,我只能看到半個腦袋,郭婷在他身邊坐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葉俊心急的要死,“怎麼不說話,還是接收器不行,怎麼......”
“噓。”我把食指放在嘴邊,“閉嘴,他們在說話。”
葉俊立刻屏氣凝神,認真的聽了起來。
我聽到郭婷問風衡烈:“烈哥哥,你今天怎麼了,出去一天,回來後臉色都不太好呢,你是不是不舒服?”
風衡烈沒有說話。
郭婷又問:“有人跟我說,你上去梓彤的公司了,你去她公司有事嗎?是不是談合作的事?”
風衡烈終於開口了,只有兩個字,“不是。”
“那是......”
“我今天,好像想起了點什麼。”風衡烈忽然打斷他的話,還轉過頭看著郭婷,“我看到了那枚戒指,腦海裡忽然出現(xiàn)一些畫面。”
“什麼畫面?”郭婷的語氣變得有點緊張。
風衡烈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說:“是一個很豪華的婚禮,有個人吐血......我跟一個女人......我看不清她們的臉,我......”
風衡烈只說了這幾句斷斷續(xù)續(xù)的話,突然捂住了腦袋。
我的心立刻被揪了起來,在鏡頭裡緊緊的盯著他。
他果然是想起那些事,他一定是看到他跟駱小曼的婚禮,那個吐血的女人就是我。
好可惜,他想不起我的樣子。
郭婷也好像緊張起來,用手掃著他的後背,連聲說:“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不想你那麼痛苦。”
風衡烈沒有說話,一直彎著腰,我看不到他的前面,也能想象的出,他一定在抱著腦袋。
郭婷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坐回到他的身邊,輕聲的說:“烈哥哥,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那時候你是迫不得已纔跟那個女人結婚的,我那時候還因爲這件事吐血,其實你不用刻意去想起這些事的,我也不想你以爲要想起那些事而痛苦。”
頓了頓,她又說:“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必爲了那件事內(nèi)疚,我只想我們以後能在一起,以前再怎麼樣也沒有關係的。”
風衡烈坐直了身子,看著她說:“婷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那枚戒指會讓我想起這些事情,爲什麼那枚戒指,會在裴梓彤的手裡?”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前面郭婷說的話,雖然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爲她把一切都顛倒來說了。
風衡烈能提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也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郭婷果然夠冷靜,她拉著風衡烈的手緊緊的握著,“彤彤她說喜歡,而且,她那時候在國外也孤零零的,我就把戒指送給她留作紀念,烈哥哥,你也知道那隻戒指是你送給我的,可是彤彤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
我一聽這些話,頓時無名火氣三千丈,拳頭都握得差點指骨爆裂。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葉俊突然罵了一句。
臥槽,他說得對!郭婷真不要臉。
爲了能掩飾戒指出現(xiàn)在婚禮上那件事,她連戒指也說成是我搶走的。
彌天大謊是怎麼來的?就是用一個大話蓋住另一個大話,然後又用另一個大話蓋住前面那個大話。
惡性循環(huán)之下,總有一天,最前面的那個謊話會不攻自破。
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她不懂嗎?
葉俊憤憤的說:“媽的,老子好想過去揍那個死八婆,怎麼辦,我快忍不住手了。”
我蔑視了他一眼,“冷靜點,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的。”
葉俊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裴梓彤,你竟然能忍得住?”
我挑著眉說:“你沒看到風衡烈剛纔也在質疑戒指的事嗎?他晚上肯定還會有片段回憶的,他一定會再次對這件事表示懷疑,說不定,他會忍不住跑來問我,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切,自以爲是。”葉俊很不屑的說。
我笑了笑,沒再理他,繼續(xù)觀察。
接下來的話,也沒什麼好聽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說到公司的事,風衡烈突然就認真起來,說的每一句話都頭頭是道,聽起來,就跟五年前的那個他一模一樣。
也許,我也只有在這一刻,才能真正體會到他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