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想念

我只要你 想念

每一次

從夢中驚醒

默默地哭泣

放肆地想你

——南合文鬥《陪君醉笑三千場》

廖維信的擔憂和一再叮囑,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已使他充分見識了這個彆扭的小情人決然的一面。他做事從來不給自己留退路,一旦認定了就是死心塌地。他總是從這個極端轉向另一個極端,沒有一點中間狀態。廖維信並不想讓白既明和父母起衝突,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使矛盾更加尖銳,而雙方兩敗俱傷。

但他萬萬沒想到,執拗而堅決的白既明,會用另一種方式,對抗父母,尤其是白母的反對。而這種方式,恰恰是讓人最受不了的。

——沉默。

從廖維信離開,白既明沒有和父母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兒時的輕微自閉癥,像復發的疾病,牢牢地抓住了他。無論白父白母和他說些什麼,回答的是簡短的鼻音或不超過三個字的話語。他不看電視,不聽音樂。在餐桌上,吃飯的時間不會多於5分鐘,他也不會在客廳裡多停留一步。白既明只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周圍很安靜的時候,白父白母可以隱隱約約聽到,他在頻繁打電話聊天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白既明給廖維信打電話,一聊就是數個小時。白既明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對廖維信會渴望到這種地步。在電話裡說些什麼根本不重要,甚至不用說什麼,他只是想知道,這個人一直都在那裡,在自己身邊;他只是想聽見,那個人的聲音,哪怕只是呼吸。

倒是廖維信先覺得不妥,他說:“別這樣,既明,別這樣。你應該多陪陪你的父母,而不是給我這麼頻繁的打電話。好了……”他像哄孩子一樣哄勸著這個彆扭的小情人,“好了,你一年能在父母身邊幾天呢?但我們卻幾乎天天在一起。”

如果廖維信看到白既明現在的狀態,他是一定不會這麼說的。白既明不再那麼經常地給廖維信打電話,但仍是不出聲。有幾次,白父以爲兒子睡著了,悄悄推開門,只看見白既明睜著眼睛,平躺在牀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那種目光,沒有任何含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而白父卻窺探不到那個世界的一絲半點。

房子裡安靜得像荒漠一樣。

電視是開著的,各種興高采烈的拜年聲、熱熱鬧鬧的新年賀曲聲、外面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不能帶給三個人絲毫的溫暖和喜慶。這房子仍是荒漠,安靜得讓人清晰地感覺到內心煩躁不安的衍生,像是慢慢探出頭來的毒草,越長越快,越長越快,蜿蜒到房間裡每一處角落,甚至扭曲到空氣中,壓抑使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白母和白父,不止一次嘗試著要和白既明好好談談。每次,他們用各種藉口,把這個兒子留在客廳裡,慢慢地開導。尤其是白母,她一直認爲,自己做得並沒有錯。兒子還是太年輕,他怎麼能預見到以後的困難重重?自己有責任,給他選擇一條最幸福的路。

他們耐心地勸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用現實的壓力、世俗的偏見、彼此的差異……所有的理由,感性的或理性的,全部擺出來,詳詳細細說得透徹。

白既明仍是不說話,垂著頭,擺弄手上的手機。可白父白母看得出來,他還是在聽。他們暗自鬆口氣,輕輕拍拍兒子略顯瘦削的肩膀。

白既明緩緩站起來,擡起頭,直視父母的眼睛。臉上的表情並不冷硬,也不倔強,只是淡然。他說:“媽,爸。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然後,轉身,慢慢走回臥室裡去。

過了二十九,就是三十。按往年慣例,白家三口要到白既明奶奶家去過年。也是在H市,離白家有大約八站地。

每年這個時候,都讓白既明非常難受。他天生討厭一切熱鬧,對中國人這麼大張旗鼓、閤家歡樂地度過一個莫名其妙的晚上,不是太能理解。

今年尤其鬧心。廖維信去鄉下姥姥家過年,電話不能聊太久,早早掛斷了。白既明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恍惚著。周圍的一切,像是正在放映著的、剪接失敗色彩繁雜的電影,不停地在眼前晃動。

白父正和叔叔姑父打麻將,每個人手指間夾著一支菸,牌桌上煙霧繚繞,淡淡地遮掩住或失望或隱忍興奮的臉。白母和另幾個媳婦在廚房裡忙碌,剁餡搟餃子皮、炸東西時呲呲的滾油聲。二表妹剛上了半年的大學,故作不在意地炫耀在大城市裡買來的大衣。另幾個表弟表妹,屋裡屋外跑來跑去,或者停下來看看這個一臉淡漠的表哥,心底些微的害怕,更加快速地跑開。

沒有人給這個角落裡的青年更多的關注,白既明的不愛說話和與人生疏,無論在奶奶家還是姥姥家,都是出了名的。他甚至不願意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假裝一下微笑或謙和來掩飾自己的冷漠。

電視里正播放中央春節聯歡晚會,歌星舞星蹦躂得如火如荼。所有人都在忙碌,都在歡笑,都在放肆地享受這一年最應該熱鬧的時刻。而這一切的一切,卻只能使白既明更加深刻而敏銳地感受到自身的孤獨和悲哀——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心中代替他;沒有一樣事物,可以使自己暫時忘記他。

寂寞,毒蛇一樣啃噬著白既明的內心。他閉上眼睛,覺得一種瘋狂,一種想要撕毀一切的衝動,充斥著整個胸臆。壓迫得心臟都痛了起來,呼吸都變成困難的事,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

白既明站起來,慢慢走了出去。大家各忙各的,誰也沒在意。

他一直走到門外。天上看不見星月,絕對的暗色,卻使無邊的焰火顯得更明亮。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雪,很大,鵝毛一樣飄灑下來。

店鋪早就關門了。街上行人很少,就算急匆匆路過幾個,也是滿臉迫不及待要快點回家的神情。時不時從巷口傳來幾聲零碎的鞭炮聲,然後是孩子們快活地大笑。

白既明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著,踏在被燈光火光映得發紅的雪地上,一直走了八站地。

快到家的時候,各家各戶的鞭炮和煙花,突然一齊爆發,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午夜12點,新的一年開始了。

白既明感覺到口袋裡手機的震動,下意識地拿起來接聽,是廖維信。

“既明,過年好啊!”廖維信扯著嗓子大喊,讓自己的聲音蓋過無窮無盡的鞭炮聲,聽得出來,他很高興,“替我向你父母問好,別忘了啊!”他頓了頓,詫異地問,“既明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鞭炮聲太大啦……”

白既明根本沒有說話,他擡起頭,在漫天的雪霧中,看到五顏六色絢爛奪目的焰火,綻放在天幕之中。

“維信……”白既明對著手機輕輕地說,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見,“我想和你,一起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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