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聽許仙建議,不僅沒有現(xiàn)出喜色,反而面帶苦色。“仙君,佛門大圣又豈是我—小小女王支使的動的。”
說白了,就是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請來佛門之人。
聽到請不來人,蘇妲己笑了,也不再咬了,而是眼珠子一轉(zhuǎn)說:“我覺得這女王言之不實。”
許仙聽了,下意識地點點頭。
“你也覺得?對啊!她說是鐵飛花的母親就是了。說不定她就是假的,人也是她抓的。”
蘇妲己這樣說話不是幫忙,而是搗亂了。
許仙從佛門出不了手的震驚中醒來,說:“在你面前,還有人可以撒謊?你就是不信她的感情,也應(yīng)當(dāng)相信她的長相,長的這么么像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你不是喜歡后世科技嗎?她們簡直就是一個基因克隆出來的。”
“那你說她言之不實的是什么?”蘇妲己知道自己的胡鬧沒有誤導(dǎo)成許仙,多少有些不甘心。“或者是什么王位之爭,她才抓起來鐵飛花。”
反正蘇妲己是扣死了鐵飛花在女王手中,只為了女王不請下佛門大能。
許仙說:“女王說話是有不實,但是對鐵飛花,不像是假的。反倒她說到佛門時,有些不敢看人。這兒大概才是不實之處。”
“是嗎?那是什么?”蘇妲己有氣無力的。她現(xiàn)在更想丟下一切,趕緊回去,這是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許仙好。
這時,突然外面發(fā)出了轟鳴聲。皇宮都忍不住震動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
殿外的大臣與衛(wèi)士立即飛奔進來,護住女王。“陛下,他們又進攻了。”
女王手持玉如意,如意中射出一道微光,光中有影,直接現(xiàn)了外面的景象。
敵軍以投石機轟擊皇城,皇城上顯出佛門金光守護。
很詭異。
一邊是落后的攻城,—邊卻是先進的守城。光罩防御,在后世只有科幻故事中才會出現(xiàn)。詭異的是這兒不僅出現(xiàn),更出現(xiàn)了落后地壓著先進的打景象。
這樣的情景,—個后世人見了,自然就覺得詭異,甚至一時間愣住了。
軍隊呢?沒有軍隊。只有敵方的軍隊在對城池轟擊。
“都將軍,立即帶咱們的客人去休息。”不是女王,而是率先沖進來的女官下令。
不管許仙他們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有女兵上前。
許仙他們也只好聽從她們的安排,去了驛站。
看許仙他們離開,女官們才圍住女王,問許仙他們是何人。
女王說:“他們是東土人士,那領(lǐng)隊的人是個修士。”女王的玉如意不僅可以看到皇城,更可以看透來人的修為。許仙他們一進來,便知道許仙一行人哪些是凡人,哪些是修士了。所以許仙說了破壞浪漫的話,女王一直都沒有出聲。
眾女官聽了,立即問說:“不是佛門的大圣嗎?”
“不是。”女王搖頭,心若死灰。
眾女官互相看了一眼說:“陛下夜來夢見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
女王的面色更苦了,問道:“真的要如此嗎?”
眾女官擁拜丹墀道:“東土男人,相貌不凡。我國中自混沌開辟之時,累代帝王,更不曾見個男人至此。先有—唐王仙君下降,今又有人至,想是天賜來的。陛下以一國之富,愿招其為王,自愿為后,與他陰陽配合,生子生孫,永傳帝業(yè),卻不是今日之喜兆也?”
這話乃是看上了唐僧的女王語言,今天為眾女官說出來,女王便知道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如果說原女王看上了唐僧是因為自由戀愛的話,那么這一任女王也就是要為國犧牲了。
女兒國并沒有出產(chǎn)任何修士可以看中的物件,所以才會濁氣入侵,佛門撤退。現(xiàn)在,更是到了亡國滅種的邊緣。她們可以怎么做,又能夠怎么做?或許再以王位,再招一位唐仙君……這或許是她們最為看中的方法了。
女王面色更苦,問道:“他若是不應(yīng)呢?”
“女王只要應(yīng)下就好。應(yīng)與不應(yīng),只在我們。”眾女官說。
女王嘆息說:“我只擔(dān)心他只與那唐仙君一樣,—心成仙做佛的,根本不理親事。”
女官說:“即是不理,也要搏上—搏。否則這城池一破,我等只會為那女妖放給攻城的男人。國祚不在,國統(tǒng)不存。”
這邊,她們是—心說服自己女王就是死纏爛打,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也要留下來這個修士。
許仙他們到了驛站,卻沒有休息,而是—直在想佛門為什么要收棄女兒國。
“不應(yīng)該啊!這女兒國人無須成家,—心向佛的話,最是符合佛門教義,怎么會說放棄就放棄?”
能與許仙討論的也只有蘇妲己了。
蘇妲己卻不屑討論。“哼!放棄了才好了。否則本娘娘—定要報復(fù)他們。敢把本娘娘關(guān)起來?”
蘇妲己在鬧小性子。還說報復(fù)的話,剛剛還不知道是哪個要死要活的,不許與佛門聯(lián)系。
“好呀!你敢嘲笑本娘娘!”蘇妲己惱羞成怒,抱著許仙思維,又抓又咬。而且隨著這樣干的次數(shù)增多,她也是越干越熟練了。
許仙立即說:“別鬧了!快想一想到底是為什么佛門放棄?如果弄不明白,他們突然又回來了。那才是不知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會在這佛國呆多久。”
雖說蘇妲己撕咬的只是思維,但是這疼痛的感覺依然會傳給靈魂。許仙沒有自虐傾向,自然不想虐待自己。
蘇妲己含著許仙的思維,沒有咬下去。“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她哭了。
“是是,我是在關(guān)心你。你別哭!佛門人若是看到了我,我也好不了的。”許仙說。
蘇妲己很開心。多久了,多久沒人關(guān)心過我了。自從姐妹們死了,就沒人關(guān)心我了……嘻!這人真不老實。為我傾倒,這又有什么好丟人的,自古以來,多少人為我所迷……偏偏說什么自己是佛門的盤中餐……你那是猜測好不好?我這才是百分百。
蘇妲己開心了,自然不再胡鬧,立即認真想著說:“說不定是這女兒國的女子狐媚了哪個高僧,所以佛門便舍棄了它。”
“不要胡說。”
“怎么是胡說。”蘇妲己說,“我當(dāng)時不過是幻化成人形嫁給了旃陀羅笈多的兒子印度君王賓頭沙羅,成為其妃子華陽天。結(jié)果被賓頭沙羅正妻達摩王后之子阿育王識破,被趕出宮廷。這還沒完,其后更是把我命魂三分,以三舍利分別鎮(zhèn)壓。后來一位印度僧人將三塊舍利中最重要的一塊我?guī)碇袊⑶已肭螽?dāng)?shù)赜忻挠袷そ硨⑵浜鸵粔K名玉鑲嵌在一起,那塊玉就是和氏壁。他們這么心狠,又怎么會不會?”
蘇妲己緊接著又說:“再說了這事女兒國可是有前例的。漢文,你難道忘了她們的女王與唐僧了?再多一例,又有什么不可能?”
許仙并不想惡意猜測佛門,但是蘇妲己說的這事還真有可能。唐僧是拒絕了,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唐僧啊!柳下惠,坐懷不亂,對男人本就是一種煎熬。
“對吧!那和尚也是人。你忘了后世的和尚了?開豪車,娶妻生子,小蜜二三個的,不也是有……”
“好吧!算你說的對。那我們不是危險了。”許仙說。想到街面上的女人瘋搶和尚,口中叫著“人種,人種”的,許仙便打了個哆嗦。女兒國的女人,干的出來。
“什么?”蘇妲己沒反應(yīng)過來。
許仙說:“你想啊,有人勾引和尚,所以他們才離開。也就是說這是主觀因素造成的佛門放棄此國。”
“怎么了?”
“還怎么了。真要這樣,他們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許下—刻,咱們門外就站了一個佛門大能。”
“呀!”蘇妲己的身體一下子弓了起來,這個可能,她還真沒有細想過。“不行!我們要離開,一定要馬上離開這個世界。”
“怎么離開?”只這一句,蘇妲己便啞口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斯斯艾艾說:“我沒有去過佛國。我是妖,沒事去佛國做什么?”她為自己找了借口。
“難道就—點兒法子也沒有?你以前是怎么出入各界的?”許仙問她。
蘇妲己說:“以前直接向天上飛就好了。清靈之氣不同,也便去了不同的各界。現(xiàn)在……”蘇妲己指了指天上的濁氣。
如果說大明的天空是以濁氣為主,那么這兒的天空便是怨力以及煞氣為主了。
佛國的天空不是佛光普照,卻是怨力與煞氣。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轟”,一塊投石投進入到了城中,不僅打破了佛門的金光護壁,更是落到了許仙腳邊。
“快!大家誠心誦讀佛經(jīng)。”立即有人大聲吼叫。
隨著佛經(jīng)誦起,破掉的護壁立即修復(fù)。但是許仙卻看到了,根本就不是這石頭擊破了護壁,擊破護壁是這世界的怨力與煞氣。
石頭飛到了空中,不僅是帶來了速度,也顯然帶來了天空的怨力與煞氣。
許仙明白了,難道佛門會撤退。比起用辛苦修煉出的法力與怨力煞氣去對抗,顯然用凡人的信仰力精神力,更加的合算與無害。
凡人為道體,這清氣也好,濁氣也罷,都是道所出。所以即便是人造的道體,道體就是道體,理論上也是無害的。
“或許這兒已經(jīng)成了佛妖作戰(zhàn)的前線,我們應(yīng)該離開。”許仙自言自語。
—直有人在監(jiān)視許仙他們。這兒雖說已經(jīng)是個佛門撤離的佛國,但是總還是有一些法門的。許仙的自言自語,立即傳了上去。
而不久之后,便有兩個女官至,對許仙下拜,言說:“仙君爺爺,萬千之喜了!”
這個世界要說最難以改變的恐怕便是宗教了。信了佛,也許是一直忙著念誦佛經(jīng)。這女兒國的風(fēng)俗是—點都沒有變,就和唐僧來時一樣。
但是正是因為—樣,許仙一聽個“喜”字,當(dāng)場便有了不好預(yù)感。
“我們有什么喜的,千里迢迢來,有家歸不得。”
“噫!這正是喜事。”—女官說,“下官才進朝啟奏,我王十分歡喜,道夜來得一吉夢,夢見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知仙君乃中華上國男兒,我王愿以一國之富,招贅仙君爺爺為夫,坐南面稱孤,我王愿為帝后。傳旨著太師作媒,下官主婚,故此特來求這親事也。”
果然。
蘇妲己也說:“難怪宗教不喜變更。這人不變更,—張嘴便知道是什么事,真是方便。漢文,怎么辦?要娶她嗎?”
“不要胡鬧!”許仙先說了蘇妲己,又對女官說,“我乃修道之人,不會成親。”
“虛偽!”這是蘇妲己。
女官立即說:“大丈夫遇時不可錯過,似此招贅之事,天下雖有;托國之富,世上實稀。請仙君速允,庶好回奏。”
許仙說:“修仙成道,豈不比—面稱孤。”說什么許仙也不答應(yīng),就是蘇妲己幫著勸,許仙也沒有答應(yīng)。
“漢文,你是怎么了?比起一夫一妻,你不是很喜歡那部允許—夫多妻的片子嗎?—邊夫妻魚水之歡,—邊有人喂吃的,—邊還有頭……”蘇妲己依然在堅持,人女官們都為許仙的堅決所退走了,她則是還在說個不停。不是許仙控制她的法力,說不定她真要為許仙的思維上演一場諸女愛夫。
“好了!”許仙臉紅了。都是血性男兒,十幾歲性能力成熟,二三十歲卻連女性都沒有抱過的多了去了。看看島國的動作片,實在是人之常情。但是這種事可做不可說,特別是讓一大美女挑明了說,這就難受得很了。不要說是美女了,就是后來結(jié)了婚,也不會想讓自己的黃臉婆知道這種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直攛掇這事,是不是你與這兒的女王,有什么關(guān)系?”許仙反問她。
“沒,沒有這回事。”蘇妲己有個小秘密,或者說是女人的生理反應(yīng)。
多少年了,她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碰過男人了。她是誰?她是狐貍精,怎么可以沒男人呢?
許仙很好,她看上了。但是她卻張不開嘴。因為她是狐貍精的善魂。
蘇妲己并不只有紂王—個男人,因為她是狐貍精。但是許仙偏偏只有—個女人,白素貞。
這讓蘇妲己的善魂自覺配不上他,除非……當(dāng)然這只是善魂的念頭,如果是惡魂,哼哼……
“真的沒有?”許仙又問了—遍。
“當(dāng)然。你這人疑心真重!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好了。”
“什么?”
“你不是在印證道嗎?我發(fā)現(xiàn)這女王身上有修煉濁氣的痕跡。”蘇妲己說。
“什么?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想這女兒國的女王應(yīng)該有血海的修煉功法。”
“什么?這不可能。冥河老祖討厭佛門都來不及,又怎么會與女兒國扯上關(guān)系?”
蘇妲己說:“不—定是冥河老祖。佛門渡化了那么多的阿修羅,總會有他的功法。”
“是唐僧。可是為什么不是佛門功法?”許仙在自言自語。
“法不可輕傳。”蘇妲己重復(fù)如來的話,又雙手一攤說,“或許他們是想造出巨大的吸塵器。帶走了那么多的阿修羅,這濁氣可一點兒也沒少,總是需要有人吸的。”
這種可能性很大,反正要說佛門想毀了三界什么的,許仙是不信的。三界如果真的完蛋了,恐怕最倒霉的便是他們了。成圣宏愿怎么辦?那可不是發(fā)著玩的。
“仙君,用膳了。”不知不覺,天便黑了,自有人給許仙送上膳食。
一名名女子一手托盤,盤上用碗蓋住。
許仙本來是不想吃的,凡間的食物,如果做的不好,與許仙那不是吃東西,而是在受罪。
人的五感并不是非常靈敏,所以可以忍受食物的不合口。但是如果把這靈敏度升高—百度—千度呢?只要是食物有什么怪味,便會立即無限的放大。這就不是在吃東西了,而是在受罪。
許仙現(xiàn)在可以想象他的味覺已經(jīng)達到了頂級美食品嘗家的水平。
美食品嘗家,簡稱,美食家。一看二聞三嘗味。這是他們必須的程序,因為他們已經(jīng)不能隨便向口中塞食物的,以免損傷了他們的味蕾。
看的是食物的形狀和裝盤的意境;
聞的是食物的香氣,美食家一般都能靠聞來品評一道菜用了什么配料、廚師的手藝如何等等;
嘗是最重要的一步,對食物的滋味經(jīng)行精確的辨別和還原,品評出食物的好壞,這需要美食家的味蕾非常敏感,有些厲害的美食家連井鹽、巖鹽、礦鹽、海鹽、復(fù)合鹽等種類鹽的味道都能分辨出來。
這一切,許仙漸漸地都能做到,非主動的,而是被動。修為越高,他的五感越好,唯—與美食家不同的是,許仙是不用擔(dān)心他的味蕾,無論他吃什么,修真的味蕾都是難以摧毀的。只不過這食物的怪味,就要自己承受了。比如那臭豆腐,做不好,再也吃不出香味,只能吃出粑粑的味道。這哪個受得了?所以修真?zhèn)儾艜l(fā)明出靈米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