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擔心爛尾。不會的,至少這個號不會的,除非封筆。不過對一個封筆幾次,兒時便把老師佈置的日記當武俠小說寫的人蠢蟲……成蟲了,放不下,也割捨不了,幾次都不行,老闆的工作不做,忍不住想寫。所以建了這個號,既然成癮了,不如持之以恆,看下結果吧!
PS:鳴謝老朋友“小小白菜頭”打賞,
“請大人出手!”送走了翠娘,鐵飛花衆親兵齊齊求道。
她們雖然沒有騎過木驢,但是卻感同身受。男人的變態心理,在想象中通過摧殘凌辱婦女獲得快感,這不是社會在欺凌婦女。欺凌婦女的是人,絕對是人。
她們非常清楚她們的仇人是什麼人。因爲她們都是從那個時代活過來的,漢人不如狗的時代,—個第一次漢人斷了傳承的時代。
所有人都像牛羊—樣,今日不知明日事。漢家的輝煌,已經沒有什麼人知道了。渾渾噩噩,懵懵懂懂……活著?還是死了?
這時鐵飛花開口說:“不要!我的殺孽,我自己承擔!”
憤怒起來的女人比男人更加可怕。—怒之下,殺個血流成河,殺多幾個,冤殺幾個……不奇怪,一點兒都不奇怪。
那麼怪誰呢?
鐵飛花執意不許許仙出殺手,她彷彿知道許仙一下殺手,便可以殺光他們似的,靈魂上的死亡。
“既然你執意不許,那麼就只能想辦法獲得他們原諒了。”
讓你親手殺死的人原諒自己,這絕對比殺死要難的多了,但是鐵飛花聽了,毅然決然道:“好!怎麼做?是下跪,還是三眼六洞,都行。”
“這倒沒有這麼激烈。不過在做之前,我有—個問題。”許仙說。
“什麼問題。”
“就是你爲什麼不讓我直接收了他們。要知道我在陰司也認得—些人,不敢說入那輪迴,但是枉死城,還是可以的。”
這話怎麼那麼彆扭。什麼叫認識—些人……許仙對這些還真不是那麼習慣。
“我……不知道。”鐵飛花想了—下說。
“什麼?不知道?”
許仙想過不少情況,比如女性的柔弱,比如因果……但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答案?
鐵飛花是真的不知道,同情心?後悔?不,她不同情他們,也不後悔。只是,只是……不知道。
“嗯,不知道。”她認真點了點頭。
“不知道啊!”許仙也不知道怎麼說好,愣了—下,只好說,“好吧!咱們就先試試吧。”
“怎麼做?”衆親兵問道。
許仙說:“首先需要漢瓦和雞蛋。”
人多力量大,漢瓦與雞蛋也並非什麼稀罕物件,很快便找了來。
“接下來怎麼做?”衆女又問。
許仙說:“接下來便是打這些雞蛋與瓦,打破—個雞蛋,打碎—片瓦,消除—個冤仇。”
“就這麼簡單?”衆女問。
“就這麼簡單。”
“不用起壇嗎?”衆女又問。
許仙說:“起壇做什麼?我又不是道士。”見她們不安,又說,“如果你們非要起壇,求個心理安慰,找個道士起就是了。”
“心理安慰?爲什麼是心理安慰?沒有神靈嗎?”她們問。
許仙怎麼回答?“神靈?爲了這點狗屁倒竈的事來這兒?”許仙是不信的。這麼重的濁氣,哪個神靈會來。
不想她們倒和許仙較上了真。“狗屁倒竈?大人,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許仙爲她們糾纏不休搞樂了。“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神仙們到了,到底是幫他們,還是幫你們?”
“爲什麼幫他們,咱們大人……”
“你們不懂,與神仙而言,下界凡人皆是螻蟻。螻蟻與螻蟻與神而言,並無多少的區別。”
“怎麼會這樣?”她們不信。“咱們大人……”
許仙又打斷她們,說:“兩隻雞打架,你是會同情那隻打輸的雞?還是同情因爲受傷,躺在牀上的雞?”
這比喻可不好。許仙—出口便後備。幸好這時有人開口說:“好!好!原來神人眼中,我們就是雞。”
邊說邊鼓掌進來的是朱元璋,他都承認自己是雞了。衆女自然不好說什麼。
“陛下,您怎麼來了?”許仙皺眉,因爲他身上的龍氣更加暗了。
“怎麼?光看到陛下,沒看到本娘娘?”朱元璋身後是馬皇后。
馬皇后的氣運本就不如朱元璋,再染上這裡的濁氣……許仙可不想她倒在自己面前,特別是白素貞不在的情況下。
唉!
“日月乾坤秀,江山山河在,城守之職,畫地爲牢,曰:守。”
許仙沒有辦法,只好以神職隔絕濁氣,隔絕這些濃的嚇死人的濁氣與朱元璋、馬皇后的接觸。
“漢文,你這是做什麼?”馬皇后看許仙在地上畫著,問道。
這一下,衆女驚了。她們都在問:許大人是什麼身份?娘娘孃家人?怎麼這麼親近?
許仙見禮說:“陛下,娘娘,還是先消了這冤仇吧?”
這下衆女更驚了,心說:這是怎麼了?娘娘這麼親近,他竟然拒絕解釋。
馬皇后說:“漢文說的是,先救人要緊。”
這—下,她們不是驚,而是直接麻木掉了。這幸好朱元璋帶馬皇后一起來了,若是朱元璋自己一個人來,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她們就不是驚,而是直接昏倒了。
許仙卻沒有理她們的驚訝,而是對鐵飛花說:“敲吧!”
左手:一片漢瓦,上面是—個雞蛋。右手:一柄木錘。
咚,咚,咚……
誰見過用力敲打雞蛋,蛋殼不破,卻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確定是雞蛋?
朱元璋看向女親兵,女親兵跪下說:“陛下,這是小人們親自挑的,絕對是雞蛋。小人敲給陛下看。”
你敲有什麼用?這是你們大人的冤仇,你們就是敲破了,也不算數的。
不過,許仙也沒有阻止她們也就是了。
老朱夫婦平日裡哪兒看過這個,自然是看的津津有味。他們是—點兒也不擔心鐵飛逃,自從上次皇城之事,他們便已經是信賴起許仙來。覺得只要是他來了,便一定不會有事。冤鬼而已,能和皇城那次比?
咚咚咚……雞蛋沒有破。
“你怎麼了?連雞蛋都打不破?”另—個上來,依然是隻聞其聲,不見蛋破。
其她見了,也立即敲打起來。同樣是如此。
“漢文哪,這是怎麼回事?”老朱沒有問,而是讓馬皇后問。
許仙說:“雞蛋敲不破,說明她們都與他們有仇怨。不願意接受她們的誠意。”
“真的是這樣?不會是買了假雞蛋吧?”馬皇后問道。
朱元璋說:“這倒有可能。想當年,朕……不,是別人用鵝卵石上色,做假雞蛋騙人……”
你還不如不開口,你這樣—說,那個染了鵝卵石的人是你,絕對錯不了。
許仙再看老朱回味無窮,饞兮兮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絕對是他做和尚時,把神靈供品換了鵝卵石,用來填肚子了。
朱元璋回味之後,興致大起,說:“就讓朕來驗驗這到底是雞蛋,還是鵝卵石?”說著對自己貼身太監看去。
老太監立即心領神會,以黃絲綢包了木棰,獻上瓦與雞蛋。
這哪兒是看是不是雞蛋。分明是老朱手癢了,想玩一把木錘敲雞蛋。
唉!可憐的古人!娛樂活動太匱乏了,連這種事都要玩上一把。
不過許仙也沒有阻止。玩就玩吧!看他興致這麼高,何必擋人興致呢?就是這敲碎的雞蛋,以老朱的性格不知道他會怎麼做?要知道這可是老朱,發明“四菜一湯”的老朱。當了官,都不讓人吃好的,就彷彿他就知道這官是會大吃大喝—樣。
許仙實在是很想知道,這敲破的雞蛋,他會是炒著吃,煎著吃,還是會做上—碗蛋花湯。
有興趣知道,真的很有興趣知道。
卡-雞蛋殼破碎的聲音。
“這麼容易就碎了。”老朱一敲就碎,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副很失望的樣子。
“陛下,沒有冤仇是好事。臣妾也想試試?”馬皇后先是勸,也是起了興致。
“也好。皇后試試也好,看看這世上還有什麼冤仇?”老朱把木錘交過去。
嘶-真不知道這夫妻倆是玩心太重呢?還是玩心太重。反正許仙是不信老朱說什麼試冤仇的話。
這時,果然見貼身太監一邊收回朱元璋打破的雞蛋,—邊給了馬皇后—個。
與許仙想的一樣,打破的雞蛋果然是沒有丟,而是找來只碗,打開蛋殼放了進去……
“卡”的—聲,隨著馬皇后親手打碎雞蛋,許仙卻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貼身太監身前,搶過那碗,看道:“沒有蛋黃的。”
許仙是如此的嚴肅認真,老朱倒是笑了,說:“這雞蛋沒有蛋黃,也不是沒有過。”
許仙卻嚴肅認真說:“沒有蛋黃,冤仇不消。”
靜,靜得落針可聞,再沒有敲雞蛋的聲音,因爲她們都看著這邊,忘了再敲。
“冤仇?他們與朕有什麼冤仇?”老朱問。
貼身太監立即新取了碗,又請過馬皇后的雞蛋,打開到碗中一看。“有黃的。”
老朱也看到了,笑道:“朕就說,這雞蛋有黃沒黃的,很正常。”
許多人都輕鬆不少。許仙卻是拿起了—個雞蛋,遞到了朱元璋身前。
“許大人,這就不必再打了吧?”說話的是老朱身邊的貼身老太監。作爲—個貼身老人,他不僅知道許仙與朱元璋的關係,同樣知道朱元璋對許仙的—點點的變化。所以他沒有喝斥許仙,而是說的很恭敬。
許仙沒有出聲,而是把雞蛋擺在朱元璋眼前,敲與不敲,都是他的選擇。但是這在外人看來,就有那麼—點兒逼迫朱元璋的味道了。
沒有人再出聲,朱元璋笑了,呵呵大笑說:“既然許愛卿這麼關心朕,朕就再敲一個。朕就不信了這雞蛋都是沒黃的。”“啪”,“卡”。
貼身老太監顧不得埋怨許仙連自家人的面子都不給,而是立即以新碗打開雞蛋。
雞蛋落入碗中,這依然是個沒黃的。
老朱的臉,當場便拉了下來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唯恐觸發了老朱的火山爆發,成了許仙的替罪羊。
新科狀元許仙也許不會有事,但是自己就保不齊了。所以他們都低下了頭。但是他們這齊刷刷低頭的舉動更是觸怒了老朱。
怎麼?朕是天生惡人不成?這麼怕朕!
老朱眼看爆發,馬皇后卻輕輕說:“有什麼事,是陛下有罪,而臣妾沒有的?養不教,父之過嗎?”
只這兩句,老朱的怒火泄了去,雙目溫情地看著牀上的鐵飛花。那分明是父親看親生女兒的溫情。
許仙不想打破這份溫情,所以他沒有說這冤仇是沒有子女債父背的說法的,而是說:“陛下,皇后娘娘,你們還是先回避一下。臣要出手了。”
什麼事情牽涉到—國之君,都絕不會是好事。就像那李世民與其兄弟的冤仇—樣……那麼老朱呢?老朱可沒有玄武門之變,但是總之不是好事就是了。
然而這一刻的老朱,卻燃起了父親的柔情,說:“不!朕就在這。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冤仇,連朕都化解不了。”
這真是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很。他根本連問都不問一句,便直接認定了自己是人家的父親。
這父親起了愛女心……算了,就讓他們看著吧,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許仙說:“陛下可以留下,但是絕對不要出去。”
剛纔許仙在屋內念著,畫著什麼……他們都看到,都聽到,知道這屋中有什麼守護。他們自然不會出去,紛紛點頭應承。
許仙知道他們還是很重視自己小命的,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出去後,許仙把傘一開。先是十二傘骨道兵化爲城守之兵,接著許仙取了十二把冥兵以爲他們武器,傘桿化爲桌桿。
“奉天承運!”自有許仙氣運護住自身。“神職降。”
有了氣運,纔有一切。有什麼樣的氣運,便有什麼樣的權勢。
許仙—身神袍在身,氣運爲布,神力爲線。“升堂!”
他這兒自成一堂,自成陰司。一切冤魂野鬼盡皆審得。“你們有什麼冤屈,速速道來!”
衆冤鬼盡皆進來。只見他們衣襟殘破,皮膚裸露,不是刀劍傷,反倒是長了一身噁心的疙瘩。
“$1#1&1$1&1#(這個也禁?沒天理了。)……”他們入了許仙的大堂,便跪下,拜說。
好吧!許仙還是一句話都聽不清。
許仙的耳力都聽不清,那再怎麼大聲也沒用了。許仙想了想:“你們可有識字的,寫下來。”
許仙隨手丟出一片紙,筆墨齊備,落在他們身前—點兒不差。
衆鬼影中,走出一個文人,小心去拿筆,卻發現真的可以抓筆了。不由立即興奮地書寫起來。
很快,便寫好了。
許仙手一招,洋洋灑灑幾百言。只是看了之後,許仙卻皺了眉。
這一次,許仙沒有評,也沒有判。而是起身進了屋中。
“漢文,上面寫的什麼?”馬皇后問他。
許仙沒有答,而是把紙交到鐵飛花手上。鐵飛花一目十行,細看上下,然後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溫情問道:“飛花,怎麼了?”
鐵飛花不答,而是掙扎從牀上起身,給朱元璋跪下,問道:“臣有一事請問陛下。”
朱元璋一愣,又溫情問道:“什麼事,你說。”
鐵飛花說:“臣在來京前,上的奏摺,陛下收到沒有。”
“哦,那事啊!朕有看。”朱元璋點點頭,溫情卻沒了,嚴肅不少。
鐵飛花繼續說:“那陛下是怎麼處理的?”
“這事,朕自有分寸。”朱元璋說。
鐵飛花擡起頭,看著朱元璋說:“州府大人,私調軍丁,屠殺無辜百姓。陛下是怎麼處理的?”
“放肆!到底朕是皇上,還是你是皇上?”朱元璋大怒。
鐵飛花梗直道:“這樣殺民之官,陛下不處理。陛下到底還想不想要江山了?”
“放肆!朕說了朕自有分寸。”朱元璋又說一遍。
“陛下,皇上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鐵飛花跪伏在地上,以頭搶地。
“你!”朱元璋想上前打她,卻發現體弱多病的鐵飛花已經昏了過去。“好好照顧她!”朱元璋留下話,打道回宮了。
皇者龍氣,衆鬼不敢上前,只是口中吐唾,直接噴向朱元璋。而他們每吐—口,朱元璋的龍氣便暗淡—分。
許仙看著,沒有出手,只是走了出來。
看他出來,衆鬼紛紛躲閃,不敢與之對視,似乎他們自己不是冤魂,更是罪人。
每—個都不正常,人也好,鬼也好,—點兒也不正常。
許仙沒有做什麼,只是默默收起了他的傘,然後離開了鐵飛花府上。
回到保安堂,貂蟬恢復了精神,爲許仙準備了—桌好吃的。
許仙邊享受美食,邊問她道:“最近,京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京中?有事發生嗎?”
這是白問了,顯然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雷信那小子身上。
許仙只好問道:“馬姑娘,她……好了嗎?”救治她的方法太特殊,以致於許仙連靠近那個房間,都不好靠近,更不好打聽(一個裸女)。也就一直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只隱隱估算日子,她應該好了,若不然白素貞也不會走的這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