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這種古怪透著恐怖的尸體死因只有一個可能。
見鬼了!
這個見鬼并非只是單純的見鬼,而是被鬼纏上或者被鬼報復。
所以當下我開始四下張望,看能不能找到那只害死這個人的鬼。
看的時候我顯得小心翼翼,我可以肯定這是只惡鬼,為了避免好事多磨,我必須要謹慎點,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在找他。
鬼這種東西善良的也有,更多的還是惡鬼。這些惡鬼喜怒無常,好殺成性。要是對方知道我要對付它,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我倒還好,再不濟頂多是逃跑,可是范冰等人可就要遭殃了。一旦惡鬼因為憤怒沖昏腦玩鬼上身,后果……
“看什么呢?”范冰看著我問道。
我剛開始找惡鬼的時候范冰就已經留意我了,只是我當沒看到而已。
她留意我是有原因的,就如她喊我來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知道我有辦法破除這種案子,即便她手上前幾個案子至今也成了懸案一般的存在。但是她應該承認每一次我出現,最起碼能最大限度的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懸案倒不是我不愿意告訴她實話,告訴她蜈蚣蠱,告訴她鬼魅的存在。可是說了也沒用,我想她其實也已經猜測到了一點什么,這就是她在見到尸體異常后喊我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估計她把我和火葬場扛尸聯系起來了,就如之前她試探詢問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短短幾天就經歷了那么多事情,要說范冰沒有一點懷疑是不可能的。
不過現在也只能瞞得一時是一時了,誰讓這種事情是那么的驚世駭俗呢?
“沒看什么。”我笑道。只是眼睛依舊還在看著四周黑壓壓的雜草、樹木。
鬼也怕人,因為陽氣足,生氣旺盛,所以身為鬼物,喜陰氣的鬼魅會害怕血氣旺的人和人多的地方。
現在這里人那么多,內一圈外一圈的,他肯定不敢在人群里出現。如果他在看著這里,那么只能選擇相隔這里較遠的一個地方,也就只剩下那些雜草林木,還有四周的建筑物。
草木看完了,建筑也看完了,居然沒有發現那只惡鬼。
鬼倒是看到好幾十只,不過也和其他工人一樣只是看熱鬧的而已。
“真的沒什么?”范冰又問道,眼睛已經開始看向我剛剛看的方向。
我哭笑不得,心想我要是說有什么,你還不打死我?鬼這東西豈是好玩的?
“王虎!”見我不回答,她急了。
我忙笑著道:真沒有!
這個女人很纏人,為了避免她繼續纏著我不放,干脆給她個定心丸,免得來煩我。
夢瑤說,惡鬼到處有,只要不破壞原先的平衡也就算了,如果它們變得不安分就得盡快收拾掉。
這就像毒瘤,一旦變壞而不去制止,最后只會讓更多的毒瘤出現,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當時我還反問夢瑤,陰警哪里去了?
我說的陰警是陰間的警察,真正意義上的陰警。我雖然也是陰警,不過是陽間里的陰警,其性質和捉鬼的人差不多。至于是道士類還是陰陽代理人一類,夢瑤也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幾乎大徑相同,要說相同又有些不同。他們更多的是以修煉奇門遁術著稱的奇人異事,幾乎很少出現在都市,深藏深山老林處或者以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普通人身份生活在都市。
而我的身份更像一名警察,幾乎就住在都市里,而且也算是“拋投露臉”型。只要有古怪的事情或者命案,我都會出現。
當然還有一點不同的就是,我不強大。
夢瑤說的,我除了能看到別人看不到東西,沒有其他什么特殊的了。不像道士和陰陽代理以及相師什么的,他們給人的感覺是從小就帶著一身本領。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也有,該多好?
可是似乎我什么都沒有,是“窮光蛋”。也因為這樣,我知道自己的底細,所以在面對我強大的對手時,我會選擇謹慎小心。
不管怎么說,這樣做終究還是利大于弊。
“你說,他是怎么死的?”范冰轉移話題,問我。
我說,還能怎么死?命沒了就死了唄。
這個答案讓范冰不滿意,于是她罵了我一句混蛋后離開了。她去和同事說著什么,其中還去找法醫了。
這次我看清了這個法醫的臉,確定之前她說的他們法醫是個老法醫的說話。這又讓我想起那個曾經在火葬場出現過2次的年輕法醫。他,又是誰?
那種利索和果斷,“一針見血”的本事可不是蓋的。那個家伙如果不是真正的法醫就一定是個殺人狂!
其實當初我是沒有這樣想法的,但是后來我心里老在想,究竟什么人在推斷和認定致死致傷的傷口或者兇器最準?什么人對打斗以及殺人方式等等最熟悉?什么在分析犯罪手段和過程就如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一眼之后立馬就知道?
這種人如果是個老頭,也許還說得過去,畢竟經驗豐富。換成是我,從事法醫幾十年,大大小小、各種奇怪的尸體都遇見過,那么積累的經驗足夠讓我做到后期看一眼尸體就知道所有。
可問題是,他是那么的年輕……
最后,我定義他曾經是個殺手,或者相關職業的人。只有這種人才懂得那么多,因為這些他都會,比喻怎么殺人,怎么能一招致命。包括人體的弱點,穴位有多少等等。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想,至于是不是,也許以后就能知道了。
收斂心神,我站起來,深呼吸。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包括我自己身上的蜈蚣蠱,這些早把我折磨的身心疲憊。再加上眼前這具尸體,我突感有心無力起來。
終究是一個人,能怎么樣?
“吼吼吼!”驀然,就在我身后傳來一道洪亮而熟悉的聲音。
那“空空”聲除了三郎能發出來,還能有誰?
轉身,那只個頭魁梧如雄獅的大家伙不是三郎還能有誰?
“三郎!”我興奮道。
三郎張開嘴巴伸出長長的舌頭喝氣,拉聳著腦袋又有些搖頭晃腦向我走來。來到我的面前,坐下,抬頭看著我。
“真的是你?三郎。”我撫摸著它的腦袋,接著也蹲下,雙手貼著它的大脖子和鬃毛拍了拍。
本以為白領男事件之后就再也見不到三郎,要見也只能重新到那個收留流浪狗的地方去。所以它的出現讓我很開心,就像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漂洋過海來看我。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讓人接受不了,不過這確實我此時的心情。
只是短短的相處,我和它的感情卻是非常得好,也許因為它是狗,我無需有著提防心理和它相處,所以才能相處的好。
三郎“赫赫”伸著舌頭,回應我的話。
聽不懂,也不可能懂,不過我很開心,從沒有過的。
“怎么樣?謝謝我吧!”范冰來到我身邊,也蹲了下來,撫摸著三郎。
“謝你?”我遲疑,隨即就想到三郎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范冰。
“那當然,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把三郎買回來的。”范冰驕傲道。
她又說,當時三郎被警局帶走后又重新被帶到它原來的地方,于是她就是去找負責人,跟對方談論后把三郎帶走了。
范冰說完,我感激看著她。但是很快我又疑惑了,問:那不是收留狗的地方嗎?怎么還要收錢?
范冰神秘笑了,說道:“他沒開口要錢,而且三郎它們也不是用錢來衡量的。但是收留所要支出,養它們的狗糧、水、各種條件等等都是真金白銀。在這種情況下你好意思白要嗎?所以我就留了點錢給他,說是用來幫助其他狗狗的。”
聽到這里,我恍然大悟點頭。
這叫一報還一報,還能積德,所以很應該。
“謝謝你了,范冰。還有,這個錢到時候我給回你,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孩掏錢對不?”我道。
范冰忙擺手道:“客氣什么,用的錢又不多,所以你就別和我計較這個了。還有,三郎以后跟定你了,得照顧好它,不然……哼哼。”
范冰說著,右手舉起握成拳頭,那意思是:有你好看的。
我笑了,忙說這話你不說,我也會做好。
至于三郎,依舊坐著,用一副懵懂的眼神看著我和范冰,很迷茫。
見到它這呆呆的樣子,我和范冰相視一眼,笑了。
“冰姐,過來下。”就在此時,張榮走過來,還沒等范冰說話就被他拉走了。
我看到這里也是疑惑的很,這張榮似乎有點過了吧?不管怎么樣,也不能拉著范冰走,那意思是暗示讓她遠離我還是明挑著挑釁我?
“嗚……”
就在此時,三郎猛然轉頭,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我身子呆了呆,神經緊繃。
同時周身四周彌漫一股寒氣,陰森森的,侵體而入讓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惡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