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金破輕咳幾聲,小心翼翼的他已在山中待了六天,除掉開始的三天,后面的三天都是不斷折換著小方向,總體方向就是,往西!
“該死的雪!”金破忍不住痛罵一句,是啊,這年的雪比往年大得多,至少是七年來最大的一次,山上早就被蓋上了一層雪白棉被,數(shù)日的雪山行走,褲腳棉鞋早就濕透,每晚都要找處好地方生火烘一下,否則雙腳非起水泡弗蘭不可。
這一夜,金破找了處非常偏僻的角落,有一個剛好能容下一人休息的小山洞,生起一堆小火,取著暖,低語著:“記憶中,再過百里就能走出萬源山脈,如果明天能加把勁,應該能離開這冰冷的山林。”
夜?jié)u漸地深了,這幾日的天氣不算好,也不算差,既不下雪,也不放晴,天空中是壓抑的灰色云層,地上寒風凌厲,凍得人瑟瑟發(fā)抖,小樹枝上的積雪不斷的掉落。
四道黑色的人影在白雪中慢慢潛行,卻不是在一處,而是分別站于四個方位,將正中間團團圍住。
篝火漸漸地熄了,金破緊了緊衣領(lǐng),和衣躺在干燥的小山洞里。
啪~
殘火中,一條樹枝突然爆裂,剛閉上眼睛的金破立即猛睜雙眼,坐起身,警惕地看著洞口,雙耳微動,傾聽周邊的動靜。
呼呼~僅有風聲,不見其余。
“大驚小怪了……”低聲喃喃一句,金破再次躺下。
沙~嘰~
怪異卻耳熟的聲音傳入金破的耳中,這一回,他能確定是有東西靠近這里,是人還是獸?的確是踩在雪地上的聲音,畜生的聲音不至于中途斷去,那么,來此的……
“來者何人,既然敢來找小爺,為何不光明正大現(xiàn)身?”金破走出小山洞,左右張望,混沌的雙眸確實見到了四道黑色身影,在白色世界里,黑色是那么明顯。
“哈哈~,魏破,你的警惕性本總兵很佩服,不如老實跟我們走,本總兵保你一命。”吳一濤大笑著,站在距離金破約十米的地方。
“嘿嘿……”金破冷笑幾聲,“你們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利用完我的那一天,便是我的死期!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魏家的寶藏,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魏破,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非以為能從袁將軍手里逃走,本事就能蓋過我們四人?別飄啦,回到現(xiàn)實吧。”劉奇不屑說道。
“我很現(xiàn)實,你們那個將軍的實力很強很強,就是因為本身太強,輕視了我的能力,才會被我逃走,所以……我并不驕傲,只是你們幾個,真的能擋住我?”金破反問道。
言語間,那份莫名的自信,令吳一濤四人感到有些難以置信,被四人死死圍住,居然還能談笑風生?
“魏破,你的自負讓本總兵更加佩服,雖說你的實力是僅次于本總兵,可不要忘記,你受了傷。這么幾日,在此等惡劣環(huán)境下還想恢復,簡直是不可能的。”吳一濤說出了他自信的源泉。
“那便試試……”說著,青光黃芒一閃,青靈劍在手,土鱗甲在身,一股誓戰(zhàn)到底的強大戰(zhàn)意轟然直沖天際。
“好,動手。”吳一濤沉聲喝道。
下一刻,吳一濤四人的身邊驟然閃起各色光華,身側(cè)黃光大盛,高大威猛的巨熊巨吼一聲,乖乖地站在旁邊。兩處金光閃過,一柄金色大刀,一桿金色長槍,分別握在劉勇敢和牛二柱手中。最后一處,刺眼的白芒閃現(xiàn),竟是一只頭顱大小的冰蟾。
“哈哈~”金破狂笑著沖向?qū)嵙ψ钊醯膭⒂赂遥樕闲θ莳b獰,幾日前的那等陣仗,令他難以忘懷,院中胡初乘幾人受到的打擊,他不是沒有看見!所以,他很憤怒。
木靈氣狂聚,九九八十一柄小劍悄然生成。
見到氣勢非凡的金破,劉勇敢在這一瞬間,恍如那石雕,一動不動,失去了任何心智似的。當眾小劍們紛紛飛向他,帶起嘶嘶地破空聲,他才反應過來,提起紫金刀準備格擋。
有幸見識過金破攻擊的牛二柱,大聲喊道:“小心~快閃,金光三刺。”金影槍一抖,猛地向前刺出,一道金色槍影從金影槍上脫離出來,對準的不是金破,而是那一堆小劍。
當?shù)谝坏澜饦層半x開槍體,牛二柱再次舞槍前刺,第二道金色槍影再現(xiàn),還是朝著小劍們飛去。金影槍一動,第三道僅有前面一半的小金色槍影射出,這一回,它的目標不是小劍,而是金破!
金色槍影來得很快,金破與劉勇敢之間的距離不短,差不多有十二三米,小劍們盡管飛得很快,可那兩道金色槍影一點也不慢,正好在劉勇敢身前兩米處,追上眾小劍。
“叮咔叮咔……”
密密麻麻的聲響在眾人的耳畔響起,不用說,那些小劍有不少被兩道槍影刺斷。這時,金破也止住了身形,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一道金光從右邊飛來,若是不再停下,勢必要一陣手忙腳亂,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小金色槍影從身前飛過,銳利的氣息毫無遮攔地釋放出來,令金破感受到此槍影的威力絕對不一般。
“凝冰音炮!”劉奇喊出。
咕~冰蟾叫喚一聲,嘴巴一張,數(shù)百粒米粒大小的冰珠席卷而來。金破見了,連忙躲閃,這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左邊的劉奇離他不到五米。
青靈劍狂舞,朵朵劍花與那小冰珠碰撞在一起,響起噼噼啪啪的聲響,像是新年來臨的爆竹聲。
“盾山壓!!”
遠處,吳一濤沉重的喊聲再次驚起金破的一身冷汗,如今遭受兩人的連環(huán)攻擊已是招架得手忙腳亂,若是再來一人,后果難以想象。
正在這時,劉勇敢舞動著紫金刀將殘剩的小劍紛紛斬落,怒喝一聲:“連環(huán)刀閃!”干嘛沖我先來,欺負我實力低微?就讓你嘗嘗我的刀!!
紫金刀光芒大盛,三道凌厲刀氣暴閃而出,空氣仿佛被切開似的嘶嘶作響。劉勇敢雖僅有高級靈師境界,但他的憤怒一擊不容小噓。
金色刀氣未至,金破便感覺頭頂有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壓力傳來,抽空抬頭一看,竟是一面如小山般大小的土盾!
這便是吳一濤的星技,一星等級,戰(zhàn)技形成土盾的十倍大小!
三面受攻,金破不敢停留與之正面交鋒,右腳重重一蹬,積雪亂飛,雪層下的土石照樣飛起不少,當然在幾乎毫無光線的夜晚,這點現(xiàn)象被大戰(zhàn)中的五人忽略掉了。
原地留下一道虛影,空中閃過數(shù)道殘影,金破施展逝閃之逝影,閃身來至后方,眼睜睜地看著如山岳般的土盾,轟然落下。
“砰……”
聲音振聾發(fā)聵,金破臉上微微一抽,暗想,被砸中豈不成了肉餅?真是好險。
積雪四散飛起,卻沒有影響到眾人。牛二柱當即施展迷散步,接近至金破五米左右,金影槍呼呼地舞動兩圈,突然沉槍前刺,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拖滯。
“金光三刺!”
一道璀璨的金色槍影驟閃而出,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金色光線,直刺金破的胸口。金屬性最為銳利,金破哪敢直視對方的鋒芒,當即移形換位,閃至一旁。
可是牛二柱不給他喘息的時間,當金破還未完全站穩(wěn),第二道明亮金色槍影就射了過來,依舊是朝著他的胸口。
金破有些惱了。為何對我下死手?不是想抓走我的么?
他已經(jīng)忘記,當日是誰將牛二柱打得半死,后者雖然憨厚老實,可這份差點被殺的仇恨卻一直留在他的心中。
金破側(cè)跨一步,槍影貼身飛過,未傷及分毫,趁著對方的第三槍還未發(fā)出,逝閃之逝影身法驟然展開,呼~,人過留聲留殘影,本體卻早已行出數(shù)米。
眨眼的功夫,牛二柱的第三槍已然射出,同時,金破持劍臨近其身。
“不滅劍影!”
小劍們形成的飛快,在金破揮劍的那一刻,它們已有一半射出,朝著那桿刺眼的小金色槍影,而剩下的一半方向不變,只是飛行的高度略有變化,正好可以穿過槍影,直刺牛二柱幾大要害。
“凝冰音炮!”
近在咫尺的喊聲令金破一驚,額頭微汗?jié)B出,側(cè)頭一看。劉奇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金破左側(cè)不足三米處,他身邊的冰蟾嘴巴大張,數(shù)百粒小冰珠如子彈般激射過來,金破哪里還顧得及那金色槍影。
“土鱗甲,空層防御!給我破!”
土鱗甲完成防御手段的過程中,金破并未怠慢,青靈劍朝左側(cè)上下翻飛,重重劍花,宛如盛開的花朵。
噼噼啪啪連綿不絕,這時,隱隱感覺身后有道勁風襲來,金破嚇得后背都有些許汗水粘連著衣服,根本無暇去查看那是什么,立即朝左邊來了個驢打滾,堪堪躲過前后兩重夾擊。
打到現(xiàn)在,金破又回到了原地。
冷冷看著緩緩逼近的四人,金破有些心慌,若是一對一,這里沒人能攔住他離去,可四人聯(lián)合在一起,隱隱有默契在其中,導致尋找某點突破的機會很小,很渺茫。
“難道真的要束手就擒?不,被擒遲早是一死,我一旦沒有利用價值,還會留我這個目擊證人在世么?寧山城這么一鬧,若真的查出來兇手,魔夜城和寧山城還會安寧?”金破不斷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