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道人影左右騰挪,身邊更有一道銀光在舞動,每一次銀光劃過,都能形成一道不弱的勁風,將地上的落葉與塵埃卷起,久久不能落下。十數招以后,人影終于停下,額頭隱隱約約出現了細小的汗珠,那些被卷起的樹葉和塵埃也頓時落地,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人正是刻苦練功的金破,此時的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呼~終于找到這條路徑了,花了這么長的時間,真是不易。”
金破十幾人已在望山縣的這家客棧住了二十天,自從能順利下床走動開始的第二天,他便開始了瘋狂的練功,每天早上一個半小時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上午下午晚上三個時間段則是不定時間的練習。平均下來,十一天時間每天都接近五個小時的演練斧技,對金破來說并不算枯燥,而是每一次練完都有一點點的進步和發現,令他更加的瘋狂。
因擔心吵到其他住在客棧的客人,田冷重、林定封才不和金破相互切磋一番。有好幾次,二人站在客房門口,看著金破練習,心里癢得不得了。
正當金破興奮之際,有一人跑進金破所住的院落,來人穿的是歐陽家的護衛專用制服,對著金破說道:“金破,你先別練了,萬隊長他們回來了,去邊院看看吧。”
金破轉身看向來人,聽到來人的話,頓時面露笑容的說道:“劉大哥,謝謝你,我馬上就過去。”說著,金破急忙將銀光插在后腰處,跑進客房,隨便地洗了一把臉,跑出院落朝邊院跑去。
客棧的邊院,專門給客人的馬車停放之用,院子還算大,停下五輛馬車是綽綽有余的,此刻,邊院的中間停著三輛馬車,馬車上空空如也,看來上面的貨物已經運到了目的地。
馬車邊站著數人,幾乎所有人都圍在一個稍胖的青年身邊,一把寬厚大刀被系在背上,此人正是六階丹士實力的萬流。要說此人,金破剛見到的時候還只是三階丹士水準,沒想到一年又九個月之后,竟跨越了三個層次,成為丹劫中期頂峰的丹士,一方面是他不斷努力的結果,另一方面就是近一年多以來的數次生死大戰令其感悟頗深。
“萬隊長,臨山城沒什么大的變故吧?這次可是要好好感謝一下臨郡的郡衛呀。”人群中有人說道。
“萬隊長,看你笑容滿面,從望山縣去臨山城應該很順利吧?”又有人呼應道。
WWW? T Tκan? ¢Ο
“萬隊長,你給我們講講臨山城是什么樣子的?我要不是受了傷,我肯定跟著你去了,哎,可惜呀。”有人嘆息道。
“……”
眾人你一句我兩句的,萬流微笑著都不知道該回答誰,還好有趙吉風出面,只聽到后者朝著眾人喊道:“大伙,我們剛剛趕了五天的路,是不是該讓我們休息一下,晚上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有什么問題到時候再講好不好?真是的,你們這群人是不是閑的沒事干!”
“趙吉風,他們也是高興嘛,我們一起先進去。王通,劉星星,你們二人給馬匹喂點東西,然后再回去吧。”周華元指揮道。
人群里頓時傳出兩個人的聲音:“是。”
接著萬流被眾人簇擁著走進了一處院子,正好和過來的金破撞上,金破滿臉高興的跟萬流打招呼道:“萬大哥,看來此行沒什么故事呀,哈哈。”
“金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搗蛋?怎么這么晚才出來?”萬流揶揄道。
“哪里?萬隊長,你是不知道,金破這十幾天來可是瘋狂的練習斧法,根本沒有時間去搗亂。”田冷重就站在萬流身邊,急忙給自己的好友辯解一下。
“哦,你領悟到了?”看著滿臉笑容的金破,萬流只覺得前者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喜悅簡直比突破了一個層次還要濃,立刻想到了前者的五品斧技上。
早知道心思敏銳如萬流,肯定不能完全不會發覺,但也沒想到剛見面就戳穿,金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十幾天來,不停的練習,總算找到了那日在林中施展時的最佳路徑,剛才正在熟悉過程中,有人告訴我大哥你回來了,我才來晚的,萬大哥,你不會計較的對不對?”
“你小子,不容易呀,晚上再跟你好好聊聊,我得去洗洗。”萬流雙手猛地拍了幾下金破的雙肩,高興的說道。
太陽漸漸西下,熱鬧一個白天的望山縣迎來了第二波熱鬧的,尤其是在縣城中心的這家客棧之中,五張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美食,二十二人分別圍坐在這五張桌子邊,正是歐陽府派往臨山城的護送隊伍。
萬流筆直站立,舉著酒杯,對大家喊道:“來,大家干一杯,我們此次能順利完成護送任務,我們的運氣也是相當的不錯,竟然能遇到郡衛剿匪,我相信此次大家肯定能得到很好的獎勵,甚至我們中有些人或許還能調進親衛也不一定,所以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如何?”
萬流的話大大地刺激著現在的氣氛,能調進親衛?這是每一個歐陽家護衛的目標,親衛,不僅僅是聚靈樓修煉時間的關系,得到的月銀更多,而且也能將自己的聲望提高到新的高度。
因此,萬流的話音剛落,其余二十一人紛紛起立,歡呼,大廳內的其他客人都被吸引了過來。這家客棧的大廳內足可以放下十二張桌子,可見地方還是比較大的,萬流幾人只是占了最角落的五張桌子,其余七張桌子上有四張或多或少的坐著數人,聽到這邊的歡呼聲,怎么不會被引起注意?
“干。”
二十二人一飲而盡,重新坐下,每一桌都有一人負責幫忙倒酒。緊接著,歡聲笑語,不斷的從這家客棧的大廳傳出去,不少路過回家的行人偶爾也會被這邊的熱鬧引起其注意而駐足向里看一眼。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大廳內的其余客人早就用完晚飯,或去街上隨便逛逛,或進賭場爽爽,更有甚者進醉香院快活的,而歐陽家的這伙護衛才剛剛吃好,已有不少人趴在了桌上,稍稍清醒的人就剩下六七人。
這當中,真要數萬流和田冷重的酒量最佳,到現在為止,還有極強的戰斗力,而萬流瞧見大多數人已堅持不住,便不再繼續下去,讓幾個稍微清醒的人扶著醉過去的其余人回房去了。
第二天,金破揉著沉痛的腦袋,從睡夢中醒來,晃頭看了看此地的環境,立刻明白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想起昨晚的拼酒,金破感慨萬千,自己平時就不怎么喝酒,昨晚居然喝了那么多,好像是以前最狠一次的兩倍左右,腦袋真難受。正當感慨著,金破的肚子咕嚕嚕的叫起。
金破苦笑著,心道:“哎,昨晚光顧著喝酒了,吃了一點點東西,好餓呀,去找點東西吃吃吧。”被人架到床上的他,只是被脫去了鞋子,迷迷糊糊的金破用手肘支著身子緩緩坐起,看向放在地上的那雙布鞋,雙腳隨意地鉆進布鞋,也沒多想,直接當做拖鞋來穿。
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腦子清一清,他才站起。金破想抬起自己的右腳,可是右腳好像重了數倍似的,跟灌鉛一樣,好不容易才抬起腳來向前邁出一步,整個身體立即不受控制的向前方傾倒,幸虧金破是名武士,反應夠快,左腳立即跟上,重新站穩。
“好暈呀,看來昨天真的喝太多了。”金破輕聲嘀咕一句,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歪歪扭扭的走出房間,初秋早上的微風吹過,金破仿佛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時候,那是個雪天,自己被冷風一吹頓時大吐特吐,而此次,沒有嘔吐的感覺,只是變得更加頭暈目眩。
倚靠在門口,金破看著院中的那棵樹,靜靜的,只有秋風吹過,樹枝搖擺發出的點滴聲響,呆呆的站立著,良久之后,金破才緩過神來。再回想一下,根本不記得剛才腦海中在想些什么東西,金破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金破跨著虛浮的腳步,走在過道上,卻剛好遇到田冷重。后者見到金破蒼白無色的臉龐,以及軟弱無力的步伐,搖一下頭,上前扶住金破:“你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還喝那么多的酒?這一大早的又想去干嘛,不會是以為我們還在喝吧?” Wωω?ttk an?¢ ○
金破用力擠了幾下眼睛,才道:“冷重呀,我是肚子餓了,要不,你陪我去找點吃的。”說話的時候,金破的右手還不停地在揮動著,好像在指向某個方向,可右手在右前方整個范圍內指來指去,田冷重立即明白,這小子酒還沒徹底醒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田冷重知道現在的金破無論如何都不會聽他的勸說,所以只好自己陪著他,說完,前者就攙扶著迷糊的金破,前往大廳。
一頓熱乎乎的陽春面下肚,金破的醉意瞬間減輕不少。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上午,直到中午陽光直射的時候,金破的醉意才算基本消失,只覺得渾身還是比較無力之外,便沒有了其余的感受。此刻,二十二名護衛正集中在萬流所在的房間內。
“這個時候,把大家叫到一起,是因為,過了今天,我們就啟程回圖原城。昨晚喝醉的人不少,今天剩下的時間好好休息,時間定在明天早上的七點半。華元,待會兒,你跟我去把房錢和飯錢結了。”萬流做好了安排后,就和周華元一起去了客棧柜臺。其余人不怎么清楚,金破吃完午飯后,又躺在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