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嘶~土牙棍揮過,最后一只藍色飛鳥爆裂,何老二收回心神,發現胡初乘離他只有兩米,當下大驚,舉起水焰刀擋在身前。鏘~地一聲,兩人的境界相同,實力本就相當,何老二沒有充足準備之下,被震得虎口生疼,人也蹬蹬地退了四步之多。
“哼,何老二,你居然敢看不起我?與我戰斗還有心思去看別人,看招,二品劈山棍!”胡初乘很氣憤,開始的時候沒注意,可當僅剩一只藍色飛鳥的時候,他瞧見面前的何老二雙目斜視,看向的不正是沈學那邊么?心中升起一股被輕視的感覺,當即暴怒,一對一,何懼之有!
土牙棍上的尖刺少了大半,只留下兩端的兩根,看上去像是一個槍頭,呼呼地劃過空氣,何老二被攻得險象環生,唯有招架之力,誰讓他失了先機。
土牙棍的兩頭開始緩緩凝聚天地土靈氣,只見到棍子越來越長,胡初乘卻是耍得虎虎生風,一招一式充滿了威脅,場內乒乒乓乓響個不停。 ωwш ?тt kдn ?C〇
轉眼,二人交手近五十余招,疲于抵擋的何老二氣息萎靡,而胡初乘的氣勢已經漲到了極點,土牙棍變長了兩尺,其中一頭,原本手腕粗的棍體,變得小腿粗,右腳用力一蹬,猛喝一聲:“看棍!”
土牙棍被掄圓了,粗大的一頭由上而下錘下,招架無力的何老二驚慌失措,求饒道:“胡初乘,我可是你好兄弟何三維的親二哥,你敢殺我?”
聽聞此言,胡初乘硬生生地停下了揮下的土牙棍,距離何老二的腦袋只有一掌距離,一招強大的攻擊被強行收住,胡初乘噗地一下吐出了口血霧,那是武力反噬造成的。
“哼,天真!”何老二冷笑一聲,水焰刀藍光流轉,竟然出現一只迷你小藍鳥,直插胡初乘心臟,而水焰刀也被他舉起,欲一刀砍下胡初乘的腦袋。
雙方近在咫尺,胡初乘想要完全躲開,那是不可能的,但多年的護送拼斗經驗在這一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只見他在小藍鳥出現的剎那,身子微微右移,雙手高舉,土牙棍擋向水焰刀。
“噗~叮~”
小藍鳥穿透力極強,一眨眼就射穿了胡初乘的左肩,而水焰刀也被土牙棍擋住,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臉面猙獰地怒喊道:“小人!”
說著右腳出其不意地抬起,不顧左肩的傷勢,飛速踢出。
“啊~胡初乘、你、你居然……”何老二慘呼一聲,立即扔掉水焰刀,捂著兩腿之間,一點一點地后退,雙目通紅地盯著胡初乘,“你不得好死,居然踢我弟弟!”
“你這個卑鄙小人,竟拿我與何三維的友情來騙我,活該!”胡初乘很氣憤,一邊罵著,臉色漲成了青紫之色。
“跟你拼了,暴走藍炎,風合刀法!”話音一落,藍光驟閃,一柄藍色大刀閃現,同時一道藍色光罩包裹住何老二,瞬間誕生出一只藍色飛鳥。
水焰刀一舞,當下狂風大起,樹葉沙沙作響小草匍匐在地,飛沙走石,一時間令胡初乘睜不開雙眼,不過就對方表現出的聲勢,他意識到了危險,立刻舞棍后退,每一棍都是非常的有章程,又是一套完整的劈山棍法。
他的后退并不是直線后退,而是小小的拐了一個弧線,藍色飛鳥只會直線攻擊,所以,胡初乘并沒有被藍色飛鳥所傷,當劈山棍即將完成的那一刻,他大聲一喝:“看棍!”
變化后的土牙棍轟然砸下,氣勢勇往直前,狂風被砸碎了,與水焰刀親密地接觸在一起,蓬地一聲巨響,何老二承受不住棍上傳來的巨大力量,水焰刀險些脫手,身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
“噗~”他也吐了一口鮮血,感受到了胡初乘驚人的力量,雙臂發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步步逼近的胡初乘。
“何二雄,寧山城是不太平,可是你干了多少壞事,殺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和沈學兩人已經觸怒了全城的百姓,嘿嘿,你跟樊將軍干系不錯,才沒有被拉上刑臺。今天你既然落在我手里,我就一定要為民除害!”
胡初乘說得義正言辭,左肩血洞鮮血潺潺流出,卻絲毫沒有影響他殺死何二雄的決心。
“胡初乘,你忘記了么?我是何三維的二哥,我們爹娘大哥死得早,是我把三維拉扯大的,就算他恨我,這份親情總在的吧。你是他的好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怎么樣?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出現在寧山城,如何?”
滿身是血的胡初乘,在何二雄看來就是一個惡魔,殺人無數的惡魔,可就是沒想過十幾年來,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沒有五十也有三十了吧,他怎么就不想想,他殺的都是些什么人,不少都是平名百姓,到底誰更像是個惡魔。
何二雄求饒的嘴臉,胡初乘看得有些惡心,心中閃過一點猶豫,三維已死,何二雄就是何家唯一的傳人,他一死,豈不是斷了何家的根?然而一想到被何二雄二人害死的那些人,以及他們孤苦的家人,胡初乘的殺人決心更盛。
“呼嘶~”
帶刺的長棍揮下,噗,一枚尖刺扎進了他的頸部,一枚尖刺刺穿了他的腦袋。
“啊~”慘叫聲從何二雄口中傳出,卻只想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另一邊的戰圈,金破正游斗著小泉犬,何二雄的慘呼在林間響起,頓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金破臉上露了露淡淡笑意,沈學一下子變得有些驚慌,暗想,何二雄這個笨蛋,自以為是的家伙,真是沒用。
眼珠子一轉,沈學吹響一聲口哨,小泉犬心有靈犀,撇下金破,飛奔而回。前者縱身一躍,跨坐在小泉犬身上,右手輕拍,小泉犬會意,當下殺退狂奔起來。
金破見了,心想,不給你點顏色看看,豈不讓人小瞧了我?二話不說,揚起青靈劍,重重一揮,九九八十一柄小劍連著青靈劍本體一齊飛出,嗖,唯有迅雷不及掩耳方能形容。
沈學聽著后面的聲勢,感受著磅礴的木靈氣,當即拍了一下小泉犬,后者身子一斜,跑向右邊,劍流劃過,正好擊中了沈學的左臂,沒有任何防御的它瞬間被絞成了碎肉。
“啊~”一個慘痛的喊聲響徹碧龜山脈。
金破欲追上去,將其殺死,免留后患,卻被胡初乘攔下:“這位朋友,莫追,沈學對碧龜山脈的熟悉遠高于你我,一旦落入他布置的陷阱,我們就糟了。”
“此言有理?!苯鹌苹剞D身形,仔細打量了胡初乘,身材微胖,臉龐微圓,相貌一般,兩邊的耳垂比常人大些,留著一點點胡須,頭發顯得有些蓬亂。
“不知朋友如何稱呼,在下寧山城鳳來鏢行的三等鏢師胡初乘?!焙醭穗p手抱拳,頗有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在下魔夜城金破,剛剛路過,不知胡大哥與此二人有何瓜葛?居然想置你于死地?”金破明知故問道。
“金破兄弟,不如一邊走一邊說,到寧山城一坐,讓在下盡一下地主之誼。”胡初乘瞄了一眼死絕的何二雄,做了個請的姿勢。
“也好,小弟正要去寧山城呢!”金破笑著說道。
于是乎,二人結伴同行。
金破與五天前離開那處山洞,一邊嘗試著雷遁陣之靈的妙處,一邊朝著西北角前行。經過五天來的摸索,金破已經掌握了雷遁陣之靈并嘗到了甜頭,一般走一里路,就會用雷遁陣之靈傳送出五六里地,一天走個兩百里輕輕松松,正巧在這片林子附近出現,聽到打斗聲,才趕了過去。
剛走出林子,胡初乘就介紹道:“這里距離寧山城大約三十余里,加快些腳步,應該能在中午回到城里,金破,到時一定要給胡某一個面子,讓胡某好好請你吃一頓。”
金破笑言:“胡大哥大客氣了?!?
胡初乘繼續說道:“說起我與他們二人的關系,話就長了。死掉的那個叫何二雄,他有個親弟,叫何三維,是我進鏢行后認識的一位好友,相交已有十一年。今年上半年的一次押運任務中,那會兒正在豐道城與寧山城之間的一處山崖附近,叫單行崖,因為那里只容一輛馬車通過,他喝多了,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搖搖晃晃地掉下了懸崖。哎~可憐我的兄弟。此次,我出城是去村子里看望一下親人,沒曾想他們跟來了,何二雄想借何三維的死從我的身上敲一些錢,但常聽聞何三維說起他有個混蛋哥哥,殺人搶劫無所不干,有錢了就去城里醉香樓之類的香艷之地風流快活,所以我不肯。之后他們就打算以武力解決,我就跑啊跑的,跑到了這里,幸虧金破你相助,否則我的小命就交代這里了。此恩沒齒難忘!”
說罷,胡初乘停下腳步,再次沖金破抱拳以表謝意。
金破連忙扶住胡初乘,道:“胡大哥,你已經謝了兩回了。對了,胡大哥,你們這鏢行是做什么的?”
聽到此問,胡初乘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金破,暗想,這需要解釋么?不過,他嘴上還是詳細的解釋了一遍:“鏢行,就是受人之托,替人押送東西的地方。我們鳳來鏢行是寧山城兩大鏢行之一,另外一家是龍心鏢行,競爭非常激烈。我們的行長王一豹,是一位高級靈尊,另外還有好幾位同級的大鏢頭,中級靈尊則是副鏢頭,再下來便是一二三等鏢師,再往下就是普通鏢師。十一年前,我與何三維一同進入鳳來,還只有四階丹士水準,只允許在鏢行內打打雜,不準參與押送的。六年前我成了一名普通鏢師,開始了我的護鏢生涯。金破,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會到寧山城來?”
金破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旋即消失,未被胡初乘發現,隨口胡謅道:“家中逼我成親,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姑娘,所以我就跑出來了,先散散心,等過段時間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