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或許我只能永遠待在氣動五層了。”
金破的話不斷地沖擊著歐陽家中人的心神,歐陽如煙體內的寒氣之秘密一直被保守著,就連歐陽凌和歐陽立也不知道。此時,兩兄弟同時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地看著歐陽如煙,不是說天生閉脈才不能修煉的么?怎么是一股寒氣所阻?
歐陽震第一個反應過來,惋惜地解釋道:“如煙體內的寒氣是被陰眼的寒氣入侵所致,并非天生,但這股寒氣真有靈性一般久久無法被逼出,一旦被逼急就會進入如煙的心脈。相信你也知道,一旦心脈被占領等于控制住她的生命,所以她不但不能練出武氣,甚至還可能有被凍死的危險。”
歐陽動在意的不是如煙體內的寒氣,而是金破言語中的意思,試探著問道:“金破。你說你不能再寸進,是什么意思,難道那股寒氣被你吸入體內?”
金破聳聳肩,似乎毫不在意的說道:“沒辦法,當初為了給二小姐逼毒,靠著碎丹產生的龐大武力才能將幾大經脈盡數占滿,回到身體的時候,不知為什么,同時也將二小姐體內的寒氣帶了出來,現在我能運行武氣,但是不能夠吸收同化天地靈氣。所以我想,二小姐現在應該能練出武氣了。”
數語驚人,此言最震人心魄。
歐陽如煙不能練出武氣,一直是歐陽山父子三人的心結,沒想到今日這次事件無巧不巧地解開了幾人十數年來的一個心結。
父子三人看向金破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他們已經沒法子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歐陽如煙早已泣不成聲,一想到自己不能像兩位哥哥一位姐姐那樣練出令人自豪的武氣,只能作為一個平凡到極點的人,就覺得自己在丟歐陽家的人,可現在能練出武氣了,自己難道就高興么?
賈全嘆息一聲,搖頭道:“想了那么長時間,原來二小姐身上的寒氣是這么解除的,卻令歐陽家損失了一員好手呀,得與失,又該如何看呢?”
金破聽到賈全的話,笑道:“只要活著,得與失,又何必看的那么重,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強奪得到也只是暫時的。賈客卿,老爺,我霧陽縣金家乃是當地出名的不能進階到丹士的家族,如今,我能體驗一把一階丹士的強大,吾愿足矣,又何必把失去的些許一直放在心上,你們放心吧,也許,今后才是我真正的生活。”
他回想起自己進階成丹士那一刻,三條幾乎完全封閉的經脈,大概這就是金家不能成為丹士的桎梏,自己也是僥幸晉級,現在只是回歸到了正常的命運之輪里。
賈全朗聲大笑:“哈哈,不簡單,能看破這番道理之人,想來著大陸上還是極少數的。不過,老夫還是嘆息呀,若你能這般修煉下去,將來的成就定然高出老夫許多。山兄,金破小子都看得這么開,你們也看開些,實力存在與否,關鍵還是看是否是自己應得的。如煙,既然能練出武氣,你可不能讓金破的努力白費。”
歐陽山同樣大笑道:“好一句,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強奪得到也只是暫時的。與羅家爭了這么久,也是因為看不開呀,不過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
金破腦海中一亮,當初不就是自己拼了老命才爭得成為丹士么,當即爽朗一笑:“還是老爺看的透徹,屬下學習了。”在歐陽震兄弟二人只見看了幾眼,接著說道:“大爺,二爺,你們今天不打算去狩獵么?”
經金破的一次提醒,他們才想起這趟子事情,立刻向歐陽山和賈全抱拳道:“爹(爺爺),賈客卿,我們出門了。”四人齊齊走出房間。
歐陽山和賈全也不想多留,客氣道:“金破,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盡管說出來。”
金破拱拱手,道:“老爺,賈老,慢走,恕屬下不送。”
“無妨。”二老同時離開房間,至此,房間內只剩下依然在低聲哭泣的歐陽如煙和金破。
金破走到歐陽如煙身旁,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二小姐,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我想你一直很羨慕自己的兩個哥哥擁有武氣吧,現在不是一樣了么?”
歐陽如煙聞言,止住哭腔,泛著梨花的雙眸盯著金破,令后者有些心神激蕩。
金破嘆氣道:“二小姐,說的白些,我只是歐陽家的一名過客,雖說,離開自己的家,是為了強大自己的實力,可是如果有人需要用我的武丹才能救活,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碎丹救人。因此,你絕對應該高興,來,笑一個。”
歐陽如煙終究還是不了金破一半真話一半玩笑的做法,露出許久未見的傾城笑容,臉色微紅,含羞說道:“金破,以后……能不能叫你一聲‘哥’?”
金破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幾息之后,還是點了點頭。
時間如流水。
一個月已過,金破還是無法在那股寒氣之下同化天地靈氣,倒是歐陽如煙成了歐陽家的一個怪物級人物,自金破救了她的第二天晚上練出武氣之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短短一個月竟然竄到氣動四層。
又是一個月過去,歐陽如煙直接達到氣動六層,只讓人感嘆,人比人比死人,哪有這么往上升的?兩個月時間達到氣動六層,簡直羨慕死所有在歐陽家的護衛了。
而最為高興的自然是歐陽山父子三人,老爺子將書樓的典藏閣中的一本四品武技《飄渺劍法》送給歐陽如煙作為獎勵。
如今的金破成為了歐陽家另類的存在,不用外派做護送任務,氣動五層的小氣士實力太弱,也不必巡邏,人家是救了二小姐的人物,整個一個閑人。
不,金破不是閑人,他經常被歐陽如煙纏著,一天到晚哥長哥短。這不,歐陽如煙剛得到一本四品劍技,不找歐陽山,不找賈全,不找大伯父親,不找大哥二哥,唯獨找上自認的哥哥——金破。
歐陽如煙撒嬌道:“哥,你領悟能力強大,你幫忙看看這本劍法,然后過幾天教給我,好不好?我這人笨,看不明白的。”
金破忍不住白了一眼眼前的美女,淡淡說道:“這是老爺給你的,我可沒資格看。”
歐陽如煙撅著小嘴道:“可它現在是我的,說你能看你就能看,我放在這里,我去修煉了,明天教我啊。”
然后,她大聲笑著離開了金破的房間。
“二小姐。”
“哦,孫不會,真是哥的好兄弟,一有空就來看哥,你們慢慢聊,不過別呆太久,我哥還要給我研究劍法呢。”
“是,二小姐。”
簡短的對話在金破屋外完成,當孫不會走進房間的時候,只見到自己的好兄弟正在對著自己苦笑,立即走上前,一屁股坐下道:“金破,真是要感謝你,二小姐自從擁有了武氣,對我們這些護衛也好了很多。”
金破差點咳出血來,苦苦道:“你們是不用再擔心這丫頭的惡作劇,我可慘了,整天纏著我,哥長哥短的,稍有問題就來問我,老爺可是靈將級別的人物,不去問老爺偏來問我,怎么想都是來捉弄我的。還有啊,最近一個月,她搞出了一個對練,讓我和他在后院的一處空地,各自拿著一柄木劍,相互拆招。哎呦,小女孩力氣不如我,我力氣大些,就說我欺負她,我力氣小些,就說我看不起她。不會,你說說看,這是哪門子道理呀。”
噗嗤,孫不會大笑起來:“哈哈~那二小姐剛剛說的劍法是什么?”
金破指指桌上的一本書,封面有些舊,上面寫著“飄渺劍法”四個楷書,下方是小一半還多的“四品“二字。孫不會還是知道一些處事規矩的,這品級秘籍可不是隨便任何人能翻閱的,必須得到主人的允許才可,所以,孫不會只是看看封面,說道:“你慢慢研究吧,我回去了,明日一早就要跟萬大哥出發去臨山城,要不要給你帶些吃的來?”
金破想都沒想回答道:“還是老樣子吧,我吃的不多,大部分都是那丫頭吃的。我是該看看劍法了,她說明天就要我教,哎~今夜又無眠。祝你一路風順。”
“老是這句話,能不能換個新的。”
“這句話百用不厭。”
“哈哈~”兩人同時大笑。
雖替自己的好兄弟不能再繼續修煉而感到惋惜,但孫不會還是很看開的,有些東西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人,必須要學會接受。
如今,金破的住處被歐陽山安排在東廂院的一處單獨院落內,自從歐陽如煙開始叫他哥的第一天開始,金破也開始用丫頭的稱呼叫歐陽如煙。金破也沒想到二人居然同齡,整整相差六個月。
這一夜,東廂院的某處院落內,書桌上,燭火不停地跳動著,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年男子正在挑燈夜讀,在燭光的閃爍下,飄渺劍法四個字依稀可見。
飄渺劍法一共九招,每招四式,運行的路徑也是被編入秘籍中,所以只要將劍招融會貫通,自然能發揮出威力,飄渺二字正是最好的形容,一旦練成,劍影變幻莫測,不可捉摸,而且還融入一套身法,確實奧妙。
第二日早上,天空被厚厚的云層蓋住,北風凌厲地呼嘯著,院子里,一對少男少女正在練劍,少年充滿威嚴,少女稍微不對,便是一下大喝。少女很是聽話,每一次練得不對的地方,在少年的指正下都會認真多練幾遍,直到對那一式有所掌握。
“現在是第三招,你開什么小差,專心點,練武技最忌分心。”
“哥,可是已有雪花飄下,可能要下雪了,還是進屋練吧。”少女雙手凍得通紅,每次停歇的時候都要好好的搓幾下。
“第三招練完再說,才飄下一兩朵雪花,就想偷懶呀,既然你找我教,就得聽我的。”
“哥,你小心眼。”
“咳咳~繼續。”
“哦。”少女沒有再說什么,在少年的指點下,開始第三招劍法的練習。
此二人正是金破和歐陽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