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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三月末。
鄭芝龍帶領(lǐng)船隊在杏山、松山和錦州海外放了一陣槍炮之后,引得城內(nèi)明軍一陣歡呼,然后人就變得縹緲無影了。
三地清軍初開始還有些緊張?zhí)岱溃瑤兹蘸缶头牌搅诵摹`嵵埐扛疽粋€人影都沒有看到。等來的卻是馬科軍在塔山被阿濟(jì)格大敗的消息。
當(dāng)日是馬科軍為先頭,身后還有吳三桂、白廣恩、唐通三部,李輔明留守寧遠(yuǎn)。據(jù)說,在鄭芝龍率軍北上后,朝廷內(nèi)還有個聲音在叫,讓薊鎮(zhèn)總兵曹變蛟也率軍北上。
但此次進(jìn)軍卻是那般的虎頭蛇尾。
不過,也是因為馬科背后還有明軍大隊人馬在,阿濟(jì)格才見好即收。
而明軍經(jīng)此一敗,本就不高的士氣就更見低落了,大軍回駐于寧遠(yuǎn),空耗錢糧,卻無人膽敢北窺。
至于鄭芝龍的蹤跡,這個時候更是沒人去操心了。橫豎丟不了。
范志完憂心忡忡,邱民仰也愁容滿面,吳三桂等私下里卻覺得開心。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么。而無人關(guān)心的鄭芝龍,今夜時候卻正在遼東的山頭喝風(fēng)。
這怪不得別人,完全是他自找的。
要伏擊小小一個耀州派來的韃子,哪里用得到他本人親自出馬?
可別被耀州的名頭給嚇住了,在大明朝手中時候,此刻所謂的耀州,就只是一個小小的耀州驛。
二十年前為建虜所得,更為耀州,彼時老奴還在,所謂的大清還叫后金。
昨日里,鄭芝龍帶引著船隊直入遼河口,此時的遼河可不是后世的遼河,休說是蜈蚣船、老閘船了,就是鳥船、烏尾船也能暢通無阻。
耀州準(zhǔn)確的說就是后世的營口市,作為東北開埠的第一口岸,遼河口若是無法行鳥船,才有鬼呢。
1858年的《天津條約》,東北第一外埠港口定的雖是牛莊,可牛莊的港口環(huán)境不好,英領(lǐng)事至牛莊,查勘遼河下游海口淤淺,輪舟出入不便,乃舍牛莊而移就營口設(shè)立商埠。
輪船,輪船。二百多年后的牛莊通行輪船不便,現(xiàn)如今的鳥船、烏尾船就直接能駛?cè)脒|河百里深遠(yuǎn),直達(dá)牛莊。后者在遼金時候得名,明朝時為牛莊驛,為齊魯至關(guān)外之重要港埠,其北相鄰的東昌堡更是聯(lián)系遼東遼西的交通要道。兩地再向北就是赫赫有名的遼河邊墻了。天啟三年時,老奴廢東昌堡,命黃臺吉親自此處犒賞筑城民夫,重新修筑牛莊城,周圍二里九十三步。置虜兵,成為控制遼河流域的軍事重鎮(zhèn)。
牛莊都能去的,就更勿圇是耀州了。
鄭芝龍最終的目標(biāo)就是敲掉牛莊,然后據(jù)此小城,在建虜?shù)牡乇P內(nèi)大大的鬧騰一番。
須知道,現(xiàn)如今雖然局勢已變,滿清已經(jīng)征服了蒙古草原,開辟了北道直達(dá)錦州。但這并不意味著牛莊就不重要,遼河就不重要。
若是能中心開花,再打下幾座滿清城池來,對建虜必有震動。
而對于大明來說,鄭芝龍能有此戰(zhàn)果,不止證明了水軍超凡的作用,更足以鑒證他的忠勇。在萬馬齊喑的環(huán)境下,乃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喜訊。
光禿禿地山坳里,鄭芝龍帶著鐵人營和黑番兵躲在這里,就靠著臨時扎好的帳篷遮風(fēng)。天剛微微明,一騎快馬就疾馳而來。
這人名叫周毅,本是遼軍中的夜不收,也算是軍中精銳。但在松錦大戰(zhàn)那個檔口,別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夜不收,就是些低層軍官,挨了刀子被送到津門口,也一樣被丟在一旁聽天由命。
他與鄭森手下的王大雷是一樣的命,在暗無希望中看到了光明,現(xiàn)在連妻兒親眷都被鄭芝龍接到泉州來贍養(yǎng),那他可不就要豁出命來給鄭芝龍效力了。
這些日子里利用鄭芝龍手中的良馬,很是調(diào)教出了一批探馬。但都是花架子,沒經(jīng)歷過十次八次戰(zhàn)爭的洗禮,所謂的夜不收也只是冠個名頭罷了。
“報大帥,韃子來了!”一臉疲憊不能遮掩周毅亢奮的精神。從耀州來的人馬看似有三二百人,但內(nèi)里的真韃子、二韃子只有五六十騎,余下的盡是包衣。
如何能逃得過此劫?
鄭芝龍可是把手中的精兵都壓上桌了。山坳里的鐵人軍和黑番兵,對面山林里的義勇軍。還有誘敵的挺身隊!
這是三千多家丁啊,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韃子淹死。
鄭芝龍的精神也很好,殺韃子的憧憬讓他胸膛里熱血沸騰,這么簡陋的休息條件,根本沒影響到他。他聽完之后,點點頭贊道:“做得不錯。辛苦弟兄們了,且下去好生歇著!”
說完之后,鄭芝龍便忍不住跳起來,興奮啊,他心中真?zhèn)€是興奮。
不是穿越者不會理解這種心情的。
滿清入關(guān),刀下沾染了多少漢人鮮血就不提了。就說后世,從古到今,牛逼了兩三千年的中國,在滿清手中落敗成了甚個模樣,想起來就能叫人恨得牙根癢。
而更重要的是,這他穿越至今的第一次戰(zhàn)斗,那不僅要獅子搏兔,在精神上也是重視之極。
鄭芝龍沒有等待太久,就聽到隱隱傳來馬蹄聲。臉上不由得有點激動。
而這時候的圖安也很激動,作為鑲藍(lán)旗的牛錄章京,圖安在接到城外莊子上逃出的人丁稟報,說是有倭兵殺入進(jìn)來,那整個人都是斯巴達(dá)的。
這一情況簡直超出了他的大腦天際。然而,那一個個莊子上的管事,或是包衣,還有城外閃現(xiàn)的火光都是不會騙人的。
那確確實實有一支倭兵殺進(jìn)了耀州!
但圖安卻沒有因怒興兵,黑夜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別看他只是一個牛錄章京,卻也是打老了仗的人。從老奴騎兵時候就在,至今二十四年了。
夜里的時間全被他拿來整兵備武,但耀州城畢竟很小,內(nèi)里沒幾個守軍,也沒有多少旗人。鑲藍(lán)旗旗主濟(jì)爾哈朗又領(lǐng)兵在松錦前線,耀州這兒屬于后方,兵力實則相當(dāng)空虛的。
圖安忙活了半夜也只招起了三二百人,內(nèi)里的鑲藍(lán)旗丁才五六十人,卻上有頭發(fā)花白的老韃,下有乳臭未乾的娃娃兵。
不過這群韃子卻都挺有自信的,根本不把倭兵放在眼里。當(dāng)初朝鮮之戰(zhàn)時候,明軍以少打多,且能讓倭兵損兵折將,韃子們卻能輕易的吊打明軍,如此一來,一個個自信滿懷。心中都充滿了優(yōu)越感!
很快,他們就都騎著馬趕到了。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前方一處莊子上飄著黑煙,圖安眼睛一下紅了,這些都是他的財產(chǎn)啊。想來只有他們到別人地界兒里燒殺搶掠,甚個時候輪到別人來燒殺搶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