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點點頭:“好呀!”
兩個人從后門溜出家門,走著走著,到了小南山腳下那一片荒蕪的地方。
這里,正是當初林芙蓉打死原主,她活過來的地方。
封晟駐足,轉過身安靜地凝視著林安然。
“若是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來的這里吧?”
林安然聞言輕笑,“是啊,沒想到都過了大半年了,我也完全適應了這里。”
說完,她扭頭看向身旁的封晟。
封晟目光柔和地也看著她,整個人靜好得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水墨畫,身形修長,五官精絕,怎么看都順眼。
林安然一時看愣神住了,風呼嘯在耳旁,而她卻能清晰地聽見小心臟,砰砰亂跳。
封晟見她遲遲不語,柔聲問道:“怎么了?”
林安然回過神,猛地甩了甩小腦袋。
她竟然看封晟看愣住了神。
什么絕色花美男沒見過,但林安然還是忍不住想說,封晟長得真俊美。
這般的樣貌,若不是霉運纏身,定會惹得許多人家青睞吧!
封晟似乎看穿了林安然的小心思,唇角高高揚起,喑啞著醉人的嗓音,道:“既然喜歡看我,可隨意看,反正遲早也是一家人。”
林安然差點被他的話嗆到,臉紅到了脖子根,趕緊撇開頭去,嘴硬著辯解:“誰喜歡看你啊,自戀狂。”
封晟不解問道:“自戀狂是什么?”
林安然看他不懂,壞笑著解釋:“就是像你這樣長得很俊美的人,所以叫自戀狂!”
封晟恍若頓悟,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是自戀狂,安然你也是啊,長得可愛又機靈,宛若山間精靈。”
“額……”林安然聽著封晟的話,暗罵一句。
擦。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輕輕踹了一下封晟,辯駁一句:“只有男孩子才可以叫自戀狂。”
封晟有些吃痛,抱著腳在原地轉圈,露出一臉痛苦地模樣。
林安然以為自己沒把握還力道,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封晟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
封晟突然捧腹大笑,難得樂得開懷。
“我逗你玩呢,安然,我喜歡看你關心我。”
林安然小臉一沉,咬著小乳牙叉著腰指著他:“好你個封晟,你敢逗我,看我不收拾你。”
封晟仿佛一下子變成幾歲的孩子,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順著田埂跑開,林安然撒腿就追。
兩個人在田間嬉戲打鬧,有說有笑。
不遠處的李杏花剛砍完一捆柴,背著準備回家,就瞧見這一幕,眸中滿是嫉妒。
李家如今日子不好過,娘親時不時就拿林安然與她比較,氣頭上時候掐著她問,為什么她不是菩薩選中的座下童子。
不然的話,他們家也不用過如今這種苦日子,還欠了五兩的外債。
林安然一家人道貌岸然地給了村里大部分人家紅利,偏偏繞開了她家,明顯就是故意的。
林安然還故意教錢山棗醫術,帶著錢山棗去鎮上過好日子,這些統統都是為了氣她。
短短幾個月,李杏花被磋磨地充滿了恨意。
她恨林安然,她恨林家二房。
若不是林家二房,她現在還是李家受寵地女兒,爹娘和睦,家里雖說不富裕,卻也沒如今這般窮苦,還要受盡冷嘲熱諷。
李杏花眸中淬著幽綠的毒光,握著砍刀背著柴火默不吭聲地往家走去。
她剛進門,李秦氏就扔著一堆臟衣服到她身上,怒不可遏地沖著她吼。
“你這個死丫頭,砍個柴要一上午嗎?我看你就存心躲懶,還不趕緊去洗衣服,難道要老娘洗嗎?”
李杏花咬了咬牙,癟著委屈,將柴火放在一旁的墻角,彎身撿著臟衣服準備去洗。
李秦氏一看她悶不做聲地死樣,氣不打一出來,沖出屋狠狠的揪住她耳朵咆哮著:“你個死丫頭,你這什么臉色,老娘叫你干點活,你就這副死樣子嗎?啊?”
李杏花耳朵疼地都快掉了,啞著嗓子求饒:“娘,我沒有,娘您別打我了好不好,我這就去洗衣服干活……”
許是在村口受了氣,李秦氏抄起一旁的掃帚狠狠地往她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罵。
“人家林大山家養個閨女和福星一樣,為家里帶來了那么多的好運,你倒好,一天到晚給老娘喪著臉,家中如何能好起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日后不管做什么都給老娘笑著干活……”
李杏花哭著想躲,求饒,可任憑她如何撕心裂肺,也喚不醒李秦氏的慈愛。
片刻過后,李杏花渾身是傷地抱著一盆衣服去了冰冷地河邊干活。
不少人瞧見這一幕,紛紛覺得李秦氏魔怔了。
自從二房發達了,李秦氏隔三差五就打女兒,怪她沒有林安然好。
剛開始人們還心疼,也去找過村長,可李秦氏和李杏花的爹都覺得李杏花就是喪門星,就要打罵教訓,才會老實,連村長都沒法子。
畢竟村長也不能管人李秦氏如何養育女兒啊!
一來二去村里人也懶得管閑事了。
林安然和封晟回家時,聽見了村里人在議論李杏花的時,她不禁蹙眉。
這李家是瘋了嗎?
自己家作坊關張了,關李杏花什么事?還拿著跟她做比較?
正好這時,碰見李杏花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衣裳走到路上,與林安然和封晟撞個正著。
大冬天的,李杏花就穿著薄薄地衣衫,兩個小手凍得通紅,已經生了凍瘡,看上去有些恐怖。
林安然看著她,尤其是李杏花印堂烏黑,像是大限來臨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我家有治凍瘡的藥膏,你要不要來我家拿點?”
林安然那點好心,在李杏花眼里就是可憐地施舍。
她憎惡地瞪了一眼林安然,冷冷道:“用不著你假惺惺。”
話音落下,李杏花端著盆衣服繞開他們,逃一樣的離開。
林安然無語搖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是亙古不變地名言。
也罷。
反正她已經施以援手,人家拒絕也沒轍了。
林安然看向封晟:“我們快回家吧,若是叫娘他們知道,又該擔心了。”
封晟應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就瞧見李杏花站在不遠處,目光惡毒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