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勾唇一笑,自信看向林大山:“爹,我是故意那般的,因為我已經(jīng)摸透了馮大人的為人,即便他心中有私,也不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吐露出來,相反他會保全名聲,答應(yīng)咱們的種種條件,只有將事情擺在臺面上了,才能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
林大山點點頭,眸中贊嘆的看向林安然,若不是還在余府門口,他都想抱起女兒好好親一番。
“閨女就是聰明,你這樣做,是不是就是封先生所說的欲要勝利,就要知己知彼啥的?”
林安然笑瞇瞇地回答:“對,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不然我也不會帶著爹空手而來啊!”
不過想到剛才隨禮的事情,林安然看向林大山嘀咕一句:“爹,你剛才隨禮給余家就是白浪費錢,日后對仇人可不要那么好心了。”
林大山憨憨一笑,撓了撓頭:“就一百文錢,不算啥。”
林安然不以為然:“一百文錢夠買很多東西了,哪怕買了肉包子喂狗,都比給余家強,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不配咱家給的錢。”
“好好,爹都聽你的。”
父女倆趕著馬車回了糕點鋪,卻在鋪子里門口看到了錢山棗還有她爹錢玉柱。
“師父。”
錢山棗遠遠地就看見了林安然他們,親昵地喊了一嗓子。
錢玉柱和林大山也熟,雖然年紀(jì)差不多大,但是真要是論起村里的輩分,錢玉柱還得叫林大山一聲表叔。
但是錢玉柱喊不出口,只能撓了撓頭,笑著打趣:“大山,你如今打扮的和那些富豪鄉(xiāng)紳一樣,真是快認(rèn)不出來了。”
林大山笑道:“我不過換了身新衣服,哪是什么富豪鄉(xiāng)紳,不過在鎮(zhèn)上糊弄一口飯吃,你今天怎么帶著山棗來鎮(zhèn)上了?”
“這還要多虧了安然,她不是教了山棗辨識草藥嘛,山棗在家里沒事就去山上采藥,一來二去采摘的藥多了放家里也沒用,就拿去賣錢,咱村的赤腳大夫要不了那么多,只好來鎮(zhèn)上藥鋪,回春堂的陳大夫一聽山棗是安然徒弟,按照最高價收的嘞。”
說到這里,錢玉柱臉上滿是感激和自豪。
林大山笑著迎著父女倆進了鋪子,錢山棗看著裝飾獨特,簡約又風(fēng)雅的鋪子,看的目不暇接。
林安然立即叫新任管事王靈芝上糕點和茶水,款待錢山棗父女倆。
父女倆受寵若驚,林大山叫他們不必客氣,只當(dāng)是在自家就好。
錢玉柱看著林大山如今發(fā)跡了,對村里人還是如以前一般,心中肅然起敬,和林大山閑聊了起來。
林安然想到自己的醫(yī)書已經(jīng)快整理好了,便帶著錢山棗去了二樓,收拾了一沓有用的手稿遞給錢山棗。
“這些是我整理一下學(xué)醫(yī)入門的東西,你拿著回去看,有什么不動的下次來鎮(zhèn)上再問我。”
錢山棗看了一眼,有些犯難:“師父,我、我不識字。”
林安然這才抬頭看向她,一拍腦袋。
“我怎么把這個忘記了,那不識字還真不好辦!”
錢山棗笑道:“師父,你可以把藥材說給我聽,我雖不識字,可是耳朵好,記性好,你說一兩遍我就能背下來,熟記于心呢。”
林安然無奈一笑:“光靠死記硬背可是不行的,日后你真的學(xué)醫(yī)有成,要開方子什么的,也是需要識字書寫的。”
“啊?那怎么辦啊,我家里肯定不會花錢供我去私塾啟蒙的,再說我都這么大了,一般的私塾是不收的。”
林安然瞧著她那苦惱的模樣,道:“不必擔(dān)憂,我教你識字便好,不過如今咱倆離得遠些,教一次也不是很方便,山棗,你可愿意來鎮(zhèn)上?”
錢山棗一怔,問道:“師父是讓我來你家嗎?”
林安然點點頭,那樣她也能更好的教錢山棗醫(yī)術(shù)。
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徒弟,雖然是一時心軟應(yīng)下的,那也不能放著不管。
錢山棗有些猶豫:“這個事情,我還不好做決定,得回家和爹娘商議一番。”
林安然點點頭:“是該回去和你爹娘好好商量一番,你近些日子就把先前的藥草熟記吧,等回頭能來鎮(zhèn)上,再教你讀書識字,然后辨識藥草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錢山棗笑著答應(yīng),林安然又考了錢山棗幾個藥草知識后,對錢山棗都有些刮目相看。
當(dāng)真是牢牢記得她教的東西,沒有一點出錯。
不一會,樓下傳來叫喊,是錢玉柱要趁著天色還早,趕路回王屯村。
兩個人下樓,錢山棗不舍的跟著錢玉柱離開,臨走前還深深看了一眼林安然。
那意思好似是讓她放心,她回家會和爹娘商議好進鎮(zhèn)子。
錢玉柱父女倆前腳才走,沈府的馬車后腳就到了他們鋪子門口。
林安然看了一眼,感嘆一句:“咱們家鋪子今天可真夠熱鬧的,客人一波又一波。”
林大山笑了笑,就瞧見陳公公走下馬車,伸手?jǐn)v扶著李思嫣也下了馬車,朝著鋪子里走來。
“郡主!”
李思嫣一看見林安然,腳步加快幾分,走上前道:“安然啊,你快去勸勸沈奶奶吧,君逸哥哥中秋佳節(jié)才解禁出來的,因為打了余章,這回又被沈奶奶罰跪祠堂,連吃喝都不給送進去了,如今已經(jīng)過了二天二夜了。”
林安然有些訝異看向李思嫣,問道:“沈君逸受罰,你讓我去勸沈老夫人?”
李思嫣著急解釋:“哎呀安然,你不知道,這次君逸哥哥受罰就是為了你,而你又救過沈奶奶的性命,這個節(jié)骨眼只有你說話,她老人家才聽得進去。”
林安然更不解了。
“他打余章,怎么就是為了我了?若不是你君逸哥哥動手,我們林家和余家的賭約不會變得如此棘手,讓各種事情壓在一起,變得被動,我還沒去找他算賬呢。”
李思嫣深呼吸一口氣后,平靜了一下心情,解釋道:“安然,君逸哥哥動手打余章,就是那小廝說話難聽,從中挑撥,還說你是什么妖孽,君逸哥哥被你迷了心智才會一改常態(tài),被你耍的團團轉(zhuǎn)。
“中秋詩會君逸哥哥沒比得過封晟,他心里已經(jīng)又氣,又被余章一番話說的窩囊,才會動手拿余章撒氣,誰知道那個小廝竟那么扛不住打,隨后就讓下人告狀去了沈奶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