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晟看著鐘華鳶那惡毒的神情,仿佛對她而言,人命就是稻草一般輕賤。
他心生反感,看向鐘華鳶,毫不客氣道:“我看該燒死的人是你,小小年紀心思歹毒,你這樣的人勢必會成為禍患,留著也沒什么用。”
鐘華鳶整個人都傻住了。
她沒想到,封晟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話。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樣重的話,說她歹毒。
柳瑚立即呵斥一句:“封案首,我們可是好心好意幫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小姐,未免也太傷人了吧?”
封晟冷笑,“你們當著我的面,說我未婚妻不是人,你們有禮嗎?”
他丟下話轉身想走,卻又停下腳步,回歸頭指著鐘華鳶和柳瑚主仆倆,“你們兩個人給我記住了,這些話在我面前說過就好,敢去安然面前提一個字,我便會要你們鐘家好受,即便我現在做不到的,日后我也一定會做到。”
眼瞅著封晟就要走,鐘華鳶有些著急,立即給柳瑚使了一個眼神。
柳瑚見狀,趕緊走到一旁拿起燈架子就要往封晟頭上打,忽然房門被人推開,嚇了柳瑚一跳。
“你干什么?”
林安業大喊一聲,此時跟著林安業后面進來的人,還有錢掌柜安排的兩個人,以及林福祥。
鐘華鳶見今日想要賴上封晟,已經沒了機會,便故作憤怒,低斥一句:“柳瑚,不得無禮。”
柳瑚見狀,立即放下手中的燈架子退到鐘華鳶身旁。
鐘華鳶走上前去,看著封晟,又看向攪了她好事的林安業,道:“封案首,我是真心為你好才說這些話,信不信由你,柳瑚,我們走。”
話落,主仆倆迅速走出門離開。
林安業見狀,又扭頭看向封晟,“就這么讓她們走了啊?”
封晟微擰眉頭,沉吟片刻,“她們并未做什么,暫時先不用管。”
林安業哦了一聲,走進屋子小聲問道:“她們到底是說什么事啊,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沒什么事,走吧,我們去聽風樓。”
……
泗萊縣。
一個時辰后。
賈玉峰走運,逼吐出一口黑血,嚇壞了賈父。
賈父剛要去找林安然算賬,賈玉峰伸手拽住了他。
“爹,神醫這是在救我,不是害我。”
賈父就賈玉峰這么一個獨苗,見他開口了,立即走到一旁扶起他問道:“峰兒啊,你咋能信一個小丫頭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啊,你這是要有個好歹,爹可怎么辦啊?”
賈玉峰蒼白又虛弱的臉涌出笑意。
“爹,我都已經病入膏肓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神醫她真的有本事,你看地上的血,是黑色的,印證了神醫的話,我這不是病,是中毒。”
賈父盯著地面上的一攤黑血,眉頭皺得更緊了。
“當真是中毒,可是誰那么狠心?”
賈玉峰看向門口的小冀,道:“你,快去請隔壁請神醫過來。”
小冀立即朝著隔壁跑去,林安然正在打坐運氣,正在吸收已經上升一重的武靈之力,聽見敲門聲這才慢悠悠地收手,起身下地。
“小神醫,我們家少爺吐出黑血了。”
林安然打開房門,道:“行,那我們跟過去看看。”
賈玉峰一看見林安然,笑得跟個孩子一樣,道:“神醫,我吐黑血了,吐了好多。”
林安然唇角微微上揚,“那就提前恭喜你了,只需要好好調養好身子,就沒什么大礙了。”
“那紅瓷瓶里的藥丸還需要吃嗎?”
林安然伸出手:“不需要吃了,那是一味熱毒,用來以毒攻毒用的,既然你已經吐出黑血,就說明才剛剛毒入攻心,沒有腐蝕那么深,將紅瓷瓶還給我吧。”
賈玉峰乖乖地奉上。
林安然扭頭斜睨了一眼賈父,賈父有些不自在,輕咳兩聲別扭開口:“剛剛老夫太過擔憂,一時心急才對你那般兇橫,神醫可莫要往心里去。”
林安然笑著瞇起一雙眼睛,“自然不會,這不是還要免費用你們家的鋪子嘛,不過賈老爺,你家后面的客棧鋪面到底是令郎做主,還是令夫人啊?”
賈父面露遲疑,賈玉峰毫不猶豫地搶答一句:“自然是我做主,那鋪子什么的都在我的名下,鄒氏就算想做主也沒門。”
話音才落,一道清脆又溫婉地嗓音傳來。
“老爺,聽聞峰哥兒吐血了,怎么樣,沒事吧?”
鄒氏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屋子,卻沒想到林安然也在一旁,她神色微怔,旋即就恢復原狀,露出一副慈母模樣關心著榻上的賈玉峰。
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苦心孤詣下毒,賈玉峰能想到的最有可能人選,便是鄒氏,自然對她沒什么好態度。
“母親倒是來得挺快,我聽說,你已經做主在處理我那個鋪子了?”
鄒氏聞言,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看著鋪子閑置著,還不如租出去嘛,正好你表舅他現在在家閑著,想弄點事做。”
“那鋪子我有用,母親想要鋪子,自己想法子找去吧。”賈玉峰當著林安然的話,一點也不給鄒氏留情面。
鄒氏臉色頓時難看無比,看向賈父喊了一聲:“老爺,您看看他。”
賈玉峰也看向賈父,道:“爹,我現在好多了,你也不用擔心,先前我已經和神醫說好,她只要治好我的病,便用那個鋪子抵了救命錢,免費用一年,往后用租的方式在繼續續租。”
“老爺,我就那么一個堂弟。”鄒氏拽了賈父一把。
兩邊相互較量,賈父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林安然見狀,走上前一步,道:“你們也別爭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鋪子,你們家人鬧成這樣,等回頭商議好了再說吧。”
話落,她便要走。
“神醫。”賈玉峰站起身一骨碌爬下床,整個人差點摔倒,賈父趕緊撇開了鄒氏上前想扶住兒子。
林安然看向賈玉峰,道:“你家的事情商議好了再說,若是你是在做不了主,也沒事,我們林家能出得起錢租那個鋪子,賈少爺你不必為難。”
“神醫,那鋪子地契什么的都在我這,自然我說了算,我現在就叫小冀去擬寫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