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過后,原地就只剩下一片灰燼。
這一擊不僅僅是他的力量,這等同于整個世界的大勢。
順天者逸,逆天者勞。
這等同于是天帝、道君和他三人一同出手得到的結果。
等到這擊過后,通往天仙的道路對裴子清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
“現在的我,距離天仙的境界,已經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裴子清摩挲著手中玉鏡,神情平靜,目光悠遠。
只要他愿意踏出這一步,他就是天仙。只要他踏出這一步,那么過去修道以來的一切愿望就都能得到實現。
求道之路,他終于又走向了一個新的山峰。
一時間,裴子清心中的喜悅幾乎幾乎是無法形容。
“修道修到如今,我終于能夠窺得一絲大道的一鱗半爪了……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裴子清這時望向天穹。
天穹上,一個紅黑色的巨大氣泡從天空墜下。
不,不能說是氣泡,應該說是世界。
并不是徹底吞噬,而是以一方為主導的融合。這比墮落到深淵之中的這個結局無疑要好的多了。
舊世界中,高文看著天空中散去的清氣,默默跪在地上,“領主大人,走好。”
他的周圍遍地都是尸骸,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惡魔尸骸躺在地上。
“從此之后,我們就要在新的世界中生活了。從此以后,我們的子民,終于能夠看到太陽,能夠知道什么是太陽光了。”
在裴子清離開之前,他就已經告訴了他們他們未來的結局。
他們會迎來一個新的世界,舊世界將被融合,這些人民將會得到一個新的開始。
“騎士大人,太陽是什么?”
“太陽啊,就是一個掛在天上的大火球,整個白天都會放出溫暖的陽光來。有了陽光的照耀,植物才能生長。有了植物,動物們才能生長,我們才有東西吃,人類才有未來。”
“看,那就是太陽!”
天空上,數十年來籠罩在天空的紅云散去,一道刺眼的光芒穿透這些紅色的云彩,終于在世人面前出現。
“這就是光明!”
顫抖的跪在地上,捧起一抹陽光,高文淚流滿面。
此時,裴子清頭頂一道道紫氣從天上垂下,似乎是源源不斷。
裴子清的蛻變,開始了!
不僅僅是在這個世界,也同時在過去的那個世界。
幾乎是無量清光從裴子清的眉心滲出,在這一瞬間,這光已經徹底蛻變,已經不局限于其他的含義,只是單純的光。
一朵慶云在他頭頂升起,幽暗深邃,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清亮,泉水叮咚的聲響透露而出。
如水的云光在這朵慶云之中蕩漾,水光一瞬間照耀整個世界。
無論是天上的天界還是諸多神圣仙真的國度,無論是地下的冥府還是地獄。無論是雪山的峰頂還是說深海的最深處,這一刻,都被清光充滿。
一瞬間,無量清光照徹古往今來,貫通四方上下。
重重光華傾瀉寰宇,道道明光貫穿世界。
清光如玉,清光如水。
“這是真正的光,而沒有其他含義,沒有其他屬性。看似最為平淡,最為簡單,但又最為難得。由此看來,你我兩人又要多一位可以論道的道友了。”
道君面含微笑,摸摸長須,身旁的靈氣都為之波動,顯得很高興。
因為這第三位是出自道門,是一名道人。
無形之中,他就把天帝比下去了一分。
“是啊,神州之上,又要多出一位棋手了。”天帝面色平淡,臉上也帶著淡淡的喜色。
“只要再過兩百三十二年,世界上完全吸收了這些異世界的本源之后,我們的世界能夠攀登向一個新的層次了。”
道君也說道,“是啊,僅僅只需要兩百三十二年,我們的世界就能夠向上攀登,沖向一個新的層次,跨入一個新的層面。”
“我們現在雖然已經到了世界之中的巔峰,但也僅僅是世界之中,我們的存在還局限于這一個世界。但是我心中有一種預感,在攀登到了那一個層次之后,我們本身就可能跨越其他的世界,將自身的光輝播撒到無限世界之中。”
“傳道無限世界,將自身的道路播撒到三千諸天之中,這就是你我未來的道路了。”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一切都還沒有定數,我們對于世界之外探索的還是太少了,只是曾經出去過極短的距離,但也沒有在世界之外長期探索。”
“雖然提出過三千諸天的設想,認為可能會存在無限的世界,但是直到60多年前我們才真正知道世界之外還有其余的世界存在。目前所得到的一切知識都局限于我們的世界。最終虛空之中還不知道有怎樣的危險,還是先看看這個新的道友晉升的過程吧,這其中蘊含著不少世界的奧秘了。”
“善!現在提這些還是太早,等到兩百多年后就好了。”
在裴子清的意識當中,一切都在漸漸遠去。
世界逐漸變得模糊,一切聲音遠去,整個世界的光影遠去。他只能感覺到一股浩大的洪流來。
貫穿一切,傾瀉一切,流溢萬有。而他就要成為這股洪流本身
瞬間的恍惚過后,半只腳已經邁進去了,還差最后的半步。就在這時,他似乎是被什么踢了出去,來到了一個新的地域。
時光如水,光陰如河。
一個模糊不清的光影踏足在時光長河之上。
波光粼粼,水光蕩漾,一個身影一直在這條長河之中掙扎求存,直到現在他才踏出半個身子來。
古老、滄桑、神圣、浩大。
強大、偉大、龐大……
模糊不清的面容終于預料變的清晰,一個羽衣星冠,長袖翩翩的道人行走于這條光陰長河之上。
天上云霄為明珠,九重山岳為袖袍。無邊草木為冠冕,三千星辰為衣裳。
長河浩蕩,既看不見最初的起點,也望不見最后的終點,幾乎是真正的無始無終。
“至少我還看不出其中的終點和起點。”
浩大的聲音在長河上不斷回響,卻沒有任何一個聲音能夠得以應和。
“不,它是有終點的,不過現在的你還看不穿。”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裴子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