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橋那天的場面還在人們心中回蕩,冷水的民眾把夏天抬得很高,有人說如果夏天早來冷水,說不定我們也會象外面的人那樣,開始走到抓錢的路上了。
有人說話就更大膽了,“要是讓夏天作我們冷水的領導,他不把我們帶到天上去也會帶到云層中間,現在的領導叫什么領導,他只會把我們帶到地獄里去。”
幸好這樣的話沒讓曹書記聽到,要是他得知人們這樣評價他,他不知會有什么樣的感觸,但是那些不悅耳的話還是陸續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去了。
夏天的一席列行動,讓冷水的官場上蕩起了風波,公社的有些人本來對夏天就是不太好感,有的人認為他來冷水就給自己前進的路上設了路障,他們也想讓自己出人頭地,你夏天就是總走到別人前面,我們只有趕超的一份,那我們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公社的有些干部卻聽不得大家對夏天的贊揚了,你夏天是有能力,也做得不錯,可是你卻是踩在我們的肩膀上上去的,沒有我們給你做墊腳石,你能飛得那么高嗎?
心里不平衡當然就會從語言上表現出來,公社的人對夏天開始不滿起來,他們沒想到從夏天來公社后,什么事都讓他領了先,有了他我們這些人就永遠處在他的陰影下,那我們一直都成為了他的陪襯。
現在無論是在公社里還是下到鄉間去,人們都在說他夏天的功勞,我們也知道,夏天是縣長器重的人,他有先天的條件,我們是比不上他的,但是他總是事事領先,還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
就是平時對夏天十分友好的盧華,他從那天縣長專門找夏天去談話也是從心里不平衡起來,我對你夏天是看好的,可是你太鋒芒畢露了,也不為他人想想,若是冷水的人都讓你給左右了,我們不也是成了無用之輩。
當然盧華可不能象那些普通干部那樣隨便張口亂說,他只是把這種想法埋在心里,對夏天有看法,他心里明白是因為自己心存狹小,他想改變這種想法,但就是改不過來。
當夏天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其實他已經處在是非的漩渦之中了,他做他的好夢,別人干別人的事,雖然是互不相干,可是他冒犯了某些人的虎威,也違背了冷水官場的游戲規則,他能有好結果嗎?
前段時間由于做了那么一點點的事,夏天成了人們熱議的對象,說他好的人多,但議他難聽的話就讓他不能接受了,他沒預料到還有這樣的人。
夏天剛從外面回來,武裝部長就這樣對他說:“看,我們的大能人回來了,夏天呀,這幾天都沒看到你,是不是又在策劃新一輪的行動了,好,你只要能想到,我們的腳也走得到,不怕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們永遠了會跟著你,你不是領導卻比領導還要領導。”
武裝部長的話讓夏天隱隱覺得他對自己是不懷好意,什么比領導還領導,夏天就沒有弄懂,部長那怪怪的目光,說話時的臉色,夏天都認為他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很想回敬他幾句,但沒有這樣做,要是和他對頂起來,結果會是怎樣呢。
從來冷水的那天起,夏天就沒想和任何人有過結,武裝部長從前也是對自己稱兄道弟的,就是在平時他也對自己也十分友好,自己從沒和他的任何的沖突,他這樣又是為什么呢。
還沒有人無私奉獻為冷水修橋出資的時候,他夏天就是一個平凡得再簡單不過的人了,可是他也是偏要折騰,而且在第一次失敗后,大家都認為他夏天不過如此了,可是他卻憑著一股韌勁,還真把錢給搞回來了。
橋修好了不說,還把縣長也驚動了,讓他也來到現場為那座普通橋剪彩。冷水人坐不住了,好事全讓給你夏天一個人占全了,我們冷水那么多的干部,也熱議了那么多年,就你能,我們都是吃干飯的。
工作中怕的就是心理失衡,你夏天揚了名,也踩了眾多人的肩膀,我們可不是你的鋪路石。在冷水公社的干部們看來,夏天你可傷了大家的心。為什么老是讓我們出丑,讓上級認為只有你才行,你不是在表現自己又是在做什么?
特別是當一把手的心里更難受,曹書記對夏天的過去還可算是理解,可是我都宣布了不再讓你成為修橋的“融資大使”了,可你還要投機專營,硬是把資金弄回來了,好事成就了你可苦了我,你有能力挑戰誰也不要挑戰我呀!等著瞧罷,逐鹿冷水,鹿死誰手。嘿嘿!咱們就來盤心里斗法。
過去我老曹可是看得上你夏天的喲,這次卻怪不得我了。
曹書記也不是特別和夏天過不去,他不滿的是你夏天把修橋的資金弄回來了,也讓人們得到了實惠,你的做法是沒有錯,可是你就是太顯能了,沒有把我們冷水一班人放在眼里,目中無人你還能和我們走在一起,我冷水可是一個整體,要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那我這個作書記還有屁的用。
從前冷水人對我老曹可是尊重至極,自你夏天來后,我的權威正在一天天地消失,下面的人都把你夏天捧到天上去了,好象我冷水過去都一無是處,你想你老是這樣走下去,還有我老曹的活動空間,你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那又是什么。
現在眾人都在說你的好處,我冷水的工作還得開展,在公社就你個人英雄主義,他們就一個個都是木頭老殼,照這樣下去,我冷水不成了你夏天的天下。
上級下達的任務,要是我們都不動,你夏天一個人能干得了幾何,我們是一個集體,不能讓你把冷水多年來的團結氣氛給破壞了。
我老曹是老了,但是我冷水不是后繼無人,象劉云鋒他們這些本地的新一代,不也是正在成長起來,你有的那些本事,他們也同樣會有的,只是暫時還沒有顯示出來罷了,你不懂得尊重別人,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只想讓你記住,在冷水離開了你夏天,我們同樣會做得很好的。
成功的喜悅還沒過去,夏天又增添了新的煩惱,在冷水公社大院里,人們對夏天敬而遠之,除揚婧看他的眼神還正常,其余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夏天本來在王縣長走后,就開始謀劃如何再下一城,但他卻被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議論所包圍。
有人在背后說,夏天是一個狡猾的刁官,他來冷水不是想把這里搞好,而是要讓冷水的干部們出丑的,他就是一個個人英雄主義者。從不把冷水的領導們放在眼里,走上層路線的典型代表,動不動就把某上級領導給搬出來,抬天子壓諸候,他這樣做只能是把冷水搞亂搞臭。
那個夏天是個人精,他放著在縣城里的清福不享,偏要跑到冷水這個窮鄉僻野來,不是想撈政治資本是什么?他上面有人給他撐腰,他想要做什么,就有人為他辦什么,就是睡覺也有人給他遞枕頭。
明擺著上面人在為他作鋪墊,他道好,博得好名聲拍拍屁股就升上去了,到時候還不是落得冷水人來為他擦屁股。
象這樣的人,會偽裝得很,表面他在為冷水辦實事,其實是上面早就為他安排好了的,憑他個人那點濃血,把他分為十瓣八瓣也不夠做哪一點,就是塞橋洞還不牢實。他算什么東西?
更有甚者說得直白,夏天來冷水成績不好說,但他卻是一個玩女人的精靈,據說公社那幾個女的他通吃,就是書記的千金他也不放過,把人家的男朋友支開,好讓他漁翁得利,連副主任的主意他都敢打,只是他太不自量力了,書記千金把他痛罵了一頓,副主任就更不必說了,他連氣味都沒聞到,人家冰心玉潔豈能是那卑鄙小人所能隨便玷污的,就是那個風迎風飄,他也無法搞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