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如劍,器宇軒昂,桀驁不馴,風神俊秀。
在張凌風出現的一瞬間,秦晨的腦海中就劃過這幾個詞,不得不說,這個張凌風的賣相是挺好的,張亮的英俊給人一種刻意裝扮的感覺,可是這個張凌風的英俊則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的,高下立判。
尤其是,秦晨感受到張凌風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死氣,當然不是說張凌風因爲兒子張衝的死而暗含死氣,這是死之天臺修士必有之死氣。
五行天臺修士秦晨都有膽量一斗,因爲這個階層的修士大家用的都是五行靈力,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可這世間能夠在這個境界完美運用五行靈力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生死天臺修士,守有生之天臺源源不斷的共給生機,攻有死之天臺無邊死氣侵襲。要想打敗這類修士,唯有讓他們的生氣供應不上來,以最暴力的手段生生的耗光他們的生機,可惜,秦晨並沒有這等手段,但是這等修士想要擊敗秦晨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自然而然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話語,但是卻是一種霸氣散發開來,原本還鬧哄哄的庭院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滿意的點點頭,雙手往下壓一壓。
張凌風面帶笑容,拱手道:“老夫張凌風,虛擔青巖城內門長老之職,雖不說多有貢獻,但也是兢兢業業,上無愧天地,下無愧歷代列祖列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也不只是誰帶頭叫喊了起來,結果所有的賓客都是紛紛喊好,鼓起掌來。
結果整個庭院都能聽見連綿不絕的鼓掌聲。掌聲響徹雲霄。
在這張府大門的後面,哪裡都是青巖城天臺境修士方可進入的地方,這也是區別對待,堂堂長老級人物,豈能和那些化靈境修煉者呆在一起,這豈不是自掉身價的事,張府當然不會做這種事,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這長老們的酒宴只有三桌,在這門內顯得十分的寬敞,而且光是這造型就比之外面高上了無數倍。三個桌子,近六十人的座位,已經全部坐滿了。
這倒不是說青巖城所有的長老級人物都是趕過來爲張凌風慶賀,其中最上面的桌子上做的都是天臺境修士,他們自成一桌,而下面的兩桌做的都是各位長老的嫡系後代,類似於張亮這樣的人,雖然他們身份非凡,但是也沒有資格與這些長老坐在一起。因爲,他們不是天臺境修士。
儘管他們小部分是半步天臺修士,但是一步之隔,天差地別。
此時的最上面的桌子上。坐在大長老旁邊的一位長老喃喃自語:“這個張凌風的威風可不小,頗有一呼百應的趨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呼應全青巖城的百姓。”這位長老看似毫不在意的瞥了大長老一眼。
能坐在大長老的旁邊,顯然這個人的身份很不簡單。但是這點心機大長老豈會看不出來?
嘴上掛著莫名的笑容,看著此人,大長老看著自己已經乾癟的手掌。“人老了,什麼心思都淡了,這個位子我已經做得太久了。”
那位長老瞳孔一收,然後裝作莫不在意的樣子與周圍的長老嘻嘻哈哈。
青巖城,應該平靜下來,它再也經不起絲毫的內鬥了。張府歷代危機,長老家族紛紛神秘失蹤,這其中不知有多少黑暗大手,大長老實在是力不從心了,眼見著張凌風有著帶領青巖城崛起的希望,若是有人敢搗亂的話,那我這個老頭子也該鬆鬆筋骨了。
再看看外面。
庭院內,賓客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這其中固然有著托兒的起鬨,但是也可以看著張凌風在青巖城的聲望如何。
人羣中,秦晨沒有歡呼,張一鳴也沒有歡呼,這兩人都是把目光放在張凌風的身上;只有張露露,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還在歡呼著,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張凌風臉上依然掛著那個淡淡的微笑,雙手往下壓了一壓,一股微風夾雜著淡淡的氣勢瞬間覆蓋住了整個庭院,所有的賓客都像是喉嚨一堵一樣,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頓時鴉雀無聲。
秦晨瞇著眼睛,在那一瞬間,自己也有這種感覺,這個張凌風看來絕不是那種普通的生死天臺修士,轉念一想,秦晨啞然失笑,能在這小小的青巖城成爲生死天臺修士的,尤其是那種資質平庸的人。
看到場面在自己的控制下,張凌風放下了雙手。
張凌風繼續說道:“承蒙各位的賞臉,來參加我張凌風的晉升天臺境高階的慶祝大典,張某感激不盡。”
“張某實力低微,不能給大傢什麼驚天的保證,但是我張凌風在這裡放下一句話,只要我張凌風在一天,就會爲我青巖城的崛起而奮鬥,即使是耗盡全身最後一滴血。”
“張長老真是我青巖城的好長老呀!”
“沒錯,我們誓死擁護張長老。”
“張長老,老夫有女如霜,年方十六,雖不說貌美如花,但也算賢良淑德,張長老可看的上眼?”
正聽著的秦晨一個趔趄,這種話都說了出來,那個大叔到底是誰?
場面異常的火爆,這其中固然有著那些托兒的起鬨,但是大多都是城中百姓的肺腑之言,確實是肺腑之言,要不是爲了這桌酒宴,會有幾人這樣說呢?
看著鬧哄哄的場面,雖然表面上掛著笑容,但是張凌風實在是受不了了,再次讓場上的人安靜下來,“諸位,張府招待不週,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望包涵一下,話不多說,筵席正式開始。”說完,就要向著門內走去。
與此同時,大量的下人端著各式各樣的瓷盤走了上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被端了上來。看的賓客們食慾大振,場面異常的火爆。
秦晨也是吃著酒菜,看起來和其他的賓客沒有什麼樣子,現在還不是時間,秦晨敢保證,要是自己現在有絲毫的動作,那些潛伏在暗地裡的府兵就會蜂擁而至,秦晨並不怕這些人,但是這些人會對自己的計劃造成一定的困擾,秦晨在等。等著筵席的**來臨,到了那時,大家都會鬆懈。
“有趣,看來懷有心事的不止我一個。”秦晨抿了一小口酒,看著鄰桌上觥籌交錯的一羣人。
在這羣人中,那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頗得秦晨的注意,一開始秦晨是因爲此人給秦晨一種奇怪的感覺而注意上他的,而現在,此人雖然在與身旁的人飲酒。但是雙目飄忽必定,雙腿戰戰兢兢,好幾次想要離開位置,但是都被拉了回來。此時已是隆冬,雖然在地下好了許多,可是此人身上的汗也太不正常了。
心裡是這樣想的,秦晨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僅僅是一掃而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要不影響自己的計劃就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秦晨尚未行動,鄰桌上的那人已經先有行動了。
站站巍巍的站起身來,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對著身旁的人打了個酒嗝,雙頰通紅,“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們先喝著。”
旁邊的人也不在意,揮揮手錶示已經聽到了。
宋元遙遙晃晃的站起身來,向著場外走去,其中一些人把目光放在了宋元的身上,但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爲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畢竟此時的酒宴已經進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離開了筵席場之後,宋元臉上的紅潤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雙眸那熊熊燃燒的炙熱。
“無所不能的主上啊!您最忠誠的僕人宋元馬上就要就您脫離苦海了,用我的心神去膜拜,用我的血肉去祭祀,用我的靈魂去供奉。仁慈,善良,無所無能的主上呀!感受到了卑微的我那忠誠了嗎?”
話音剛落,宋元渾身顫抖了一下,眼中的火熱更加的濃郁,向著前方走去。
若是有人發現的話,就會發現此人正是向著城中心,也就是長老院的位置走去,由於今天張府大擺筵席,長老院的防守明顯鬆懈了許多,加上宋元極爲熟悉這裡,所以宋元毫不費力的潛了進去。
目光回到筵席場上,秦晨把杯中的青酒一乾而盡,酒杯放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秦晨摸了摸手上的空間戒指,正準備站起身來。
“哈哈哈,青巖城張凌風晉級死之天臺境,大擺筵席,此等大事,怎能不支會我繁星城一聲,若不是老夫消息靈活,恐怕就會錯過此等盛宴了。”這聲音異常的洪亮,瞬間蓋過了場中所有人的聲音。
正在內院敬酒的張凌風猛然擡起頭來,眼中寒光一閃,“這不是石老魔嗎?他怎麼來了?”話音剛落,身子已經出去了。
來到了大門口,緊盯著天空,這石老魔乃是繁星城天魔門的門主,一身實力深不可測,據說已經到了天臺境高階,是繁星城一大勢力,若僅僅是如此,張凌風也無需忌憚分毫,畢竟現在他也是這樣的境界。
關鍵是,這天魔門和繁星城殺手盟乃是盟友,這繁星城殺手盟的威名可比天魔門更是強上幾分,這代殺手盟的盟主就是這石老魔的妻子,這怎能讓張凌風不忌憚。
殺手盟,一個臭名昭著的勢力,只要能付得起錢,不管是什麼人,他都會爲你襲殺,就連石老魔都被出手偷襲過一次。
而天魔門,雖然威名不及殺手盟,但是本身實力不可小覷,因爲這是一個魔道門派,要不是因爲成員稀少,在繁星城的地位恐怕還要在升上一點。
說實話,張凌風一點都不想與這石老魔扯上一點關係,可是現在對方已經來了,自己也不能不給人家面子不是。
在張凌風腦中的念頭閃過的同時,空中飛來了幾十道身影,猖狂的氣勢毫不在意的在城中釋放,壓得城中那些巖層蜥蜴紛紛叫喚,在這幾十人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最前面的那個老者。
雖說是老者,但此人也就是滿臉絡腮鬍子,除此之外。身材高大,氣色紅潤,比一個小夥子的氣色還要好。
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外袍,看起來就是那種桀驁不馴的主,張凌風的桀驁不馴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平時是不會顯露分毫的,可是此人,從臉上都能看得出來此人的桀驁不馴。
張凌風冷哼一聲,既然來到了自己的地盤,爲何還如此的猖狂?這也太不把自己給放在眼中了。
一股氣勢從張凌風的身上冒出來。瞬間來到了石老魔這一羣人的身旁,石老魔倒是沒什麼大礙,可是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有些東倒西歪起來,要不是張凌風不想把事情給鬧大了,這些人一個都別想站起來。
石老魔眼珠子一轉,哈哈大笑:“凌風兄,此番是你的慶祝大典,我老石頭不請自來。你不會不歡迎吧?”
張凌風拱手抱拳道:“石兄說的是哪裡話,遠來便是客,宴會纔剛剛舉行,石兄來得正是時候呀!石兄。一定要陪小弟多喝幾杯呀!”
話音剛落,石老魔一羣人已經落到了大門前,除了石老魔,身後的那些人有兩個五行天臺修士。剩下的都是化靈境修煉者。看著石老魔背後的一羣人,張凌風心裡十分的羨慕。
同樣是生死天臺修士,石老魔背後的勢力就比張凌風的大上許多了。不說別的,就是這兩個五行天臺修士,張凌風就拿不出來。
繁星城強大,天魔門並不是繁星城最強的勢力,可是這已經是青巖城最靠前的實力了,青巖城鼎盛時期,何曾懼過那繁星城,時過境遷,必須給人家面子了。
不說其它,這進入青巖城的通道路線圖,一直以來只有青巖城百姓才能知曉,可實現如今,這石老魔已經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張凌風也無可奈何,青巖城已經衰弱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所以張凌風擺出一副笑臉,“石兄,莫要客氣,進去喝上幾杯如何?”
石老魔哈哈大笑,“正有此意,只是來得匆忙,並未準備什麼禮品,還望見諒。”
張凌風差點被氣炸了,深吸了一口氣,搖頭笑道:“禮品都是身外之物,何必在意這些,石兄,請。”這石老魔隨便拿出一件物品,都可以算得上禮品,看來來者不善吶!
“請。”兩人互相擺著虛僞的笑容,張凌風帶著這石老魔一羣人走了進去。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秦晨也看出這石老魔不懷好意,可是這樣不正好嗎?這場筵席越亂,自己的機會也就越大。
“一鳴,看好露露,我要去辦些事。”
張一鳴看著秦晨,眼中奇異的光芒閃爍,“這事和復仇有關嗎?”
秦晨點點頭,揉了揉張一鳴的小腦袋瓜子,“是的。仇恨並不可怕,關鍵的是要會控制仇恨。”秦晨丟下著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離開了筵席場。
由於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老魔的身上,所以沒有一人注意到秦晨的離開,就算注意到了,恐怕也不會在意。
越過人羣,秦晨來到了一個拐角處,四下望望,沒有任何一個人影。
隱匿起全身的氣息,秦晨翻進了張府內院,這外面可是有著十幾位天臺境修士,秦晨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敢泄漏絲毫的天臺境氣息,僅僅依靠著世俗之中的武功前進。
感受著在馬芳生身上留下的那絲神識,秦晨很快就找到了馬芳生的下落,這也是秦晨放心把馬芳生留在此處的原因,要不然的話,這馬芳生逃了,人海茫茫的,秦晨也不知從哪裡去找。
張府後院,柴房內,小小的屋子內,堆滿了柴火,而在外面的院子裡,也堆滿了柴火,萬人宴席,燒的柴也格外的多。
院子中,馬芳生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提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把柴火放在木墩上,一斧子下去,柴火立即分爲四瓣,對於馬芳生這種化靈境修煉者來說,這也太簡單了。
院門發出吱呀的一聲,兩個下人走了進來,看著馬芳生,猶如在看一個怪物,力大如牛,僅僅兩天的時間,就劈了這麼多的柴,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原本五人的任務全都放在了這個傻大個的身上。
挑著滿滿一篼子的柴火出去,再次關上院門,院子中只剩下斧子劈在柴火上的聲音。
秦晨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院子中,看著馬芳生劈柴的動作,秦晨感受到了一種安逸感,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