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好笑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右肩胛骨聳動,對準他的方向,其意是如果他敢亂來自己就將刀鋒之力打進他的身體里,而白衣男子顯然也對刀鋒之力忌憚不已,于是所說的話便有些裝腔作勢的虛假意味。
躊躇了一番,白衣男子盯著地上的冰鱷肉吞了吞口水,商量著開口道,“要不這樣,咱平分了它?”天明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琪琪在吃了鱷魚肉之后病情有明顯的好轉(zhuǎn),而且好似也激活了體內(nèi)的血脈之力,誕生九陰真氣,對她而言這些鱷魚肉可謂好處無窮,天明哪肯輕易送人,在說了,這是天明的戰(zhàn)利品,憑啥要和后來的他分?
“小伙子,你可不要貪心不足啊,你知道這冰鱷是什么來歷么?”白衣男子咳嗽一聲,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這冰鱷乃是一只妖圣被打死之后的殘靈所化,這片冰潭就是他原本的軀體,在冰潭之中,冰鱷幾乎是不死之身,多年來無數(shù)人想打他的主意都束手無策,你一個人也吞不下這么大的戰(zhàn)果啊,就當行行好,分我一點吧。”白衣男子目中露出做作的哀求之色。
看到天明還是不動聲色,白衣男子有些怒了,“就算是殘靈,他肉體里面也蘊含了一絲圣力,你如果貿(mào)然吃了他,必將會被圣力撐爆身體,這樣吧,你分我一半,我就告訴你怎么化解這絲圣力。”
天明舔了舔嘴唇,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油漬,令白衣男子雙目一凝,驚疑不定的打量著他,失聲道,“你竟然可以化解這一絲圣力?這怎么可能!”
沉默了片刻,這男子的氣焰再度囂張起來,惡狠狠的道,“小鬼,別逼大爺動手啊,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你就明說吧,給不給!”
天明單手舉起絕世棍,目中露出渴望之色,他自突破之后一直想要找一個強大的對手檢驗一番自身的實力,雖然對這男子的道行琢磨不透,可他絲毫不懼,很想與之戰(zhàn)斗一番。作此決斷之后,天明將絕世棍揮舞一圈之后,用力朝前一擲。
所有的戰(zhàn)意鎖定白衣男子,精氣神全部隨著這一擲而發(fā)出,包含著他斗戰(zhàn)的欲望,我自猖狂,誰人敢擋!
白銀色的絕世棍如同一道白虹劃過天際,在半空中無限放大,如同天柱臨世,朝著白衣男子狠狠的一棍捅下。白衣男子神色露出不屑,右掌虛不受力般輕飄飄的向前一拍,打算風輕云淡的化解天明這一勢攻擊,讓天明看一看什么叫絕對的實力。
棍掌相交的剎那,所有的戰(zhàn)意猛然爆發(fā),帶著絕強的氣勢隨這一棍捅下轟入白衣男子體內(nèi),白衣男子神色大變,左手握拳朝著右手手背用力一轟,兩股強大的能量相沖,蘊含著各自的戰(zhàn)意撞擊,一圈波浪般的氣勢從中心散發(fā)出來,席卷四周。在這氣浪的沖擊下,白衣男子噔噔的后退三步,腳掌將地面都踏開,而絕世棍也被他一拳轟飛,倒卷而回,被天明伸手握住。
“好手段!”白衣男子驚嘆一聲,神色少了原先的輕浮,多了一絲凝重,天明的率先發(fā)難好似也激發(fā)了他的戰(zhàn)斗欲望,雙足跺地地面猛的一震,他全身化為一道殘影朝著天明沖去,速度極快只在空中留下道道不可抓住的影子。
天明轉(zhuǎn)身,面對著白衣男子的攻勢怡然不懼,絕世棍打橫負于背后,他身體右傾用右臂肩胛骨朝著白衣男子來臨的地方一靠,顯然是想用身體與其硬碰。
白衣男子撲來的姿勢陡然凝固,接著向后飛退,變了個方向再次欺進,可天明反應速度極快,不管他從哪個方向攻來,都始終保持著右臂肩胛骨對著他的姿勢。
如此數(shù)次之后,白衣男子無奈停頓,臉色陰沉的看著天明,“你...卑鄙!”
天明不置可否的一笑,自己的乾坤一擲勉強能與白衣男子拼上一招,如果他真的全力發(fā)難,那自己必然沒有手段抵抗,只能靠右肩胛處的刀鋒之力來對他構成威脅,使其因為忌憚而不敢妄動。
“也罷!”白衣男子哀嘆一聲,郁悶道,“想我堂堂千年老妖,今日竟然栽到了一個道行只有五百年的后生手里,實在是慚愧,慚愧之極!”
“小伙子,咱們交個朋友如何。”白衣男子收斂渾身氣息,溫和的開口,臉上笑意盎然,“我看你壓制那種極為鋒利的力量也頗為不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想辦法幫你壓制住這絲力量,你把并鱷肉分我一半,如何?”
“你有辦法?”天明不動聲色的問,顯得很是平淡,語氣沒有露出焦急,表明自己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是交易,那絕對不會公平,所以不能露出弱勢,讓對方抓住自己的弱點趁機撈取好處,抬高價碼。對付這些老狐貍,天明有的是經(jīng)驗。
“那是自然,此次我奉命來取冰鱷之軀,未料被你搶先了一步,既然不能搶也只好出此下策,與你商談,冰鱷對于我族有大用,不才正好可以調(diào)動他體內(nèi)隱藏的圣力,為你壓制傷勢,事成之后你分我一半如何?”白衣男子文縐縐的說道,盡量顯示出自己的風度與誠意。
“也就是說,你幫我壓制傷勢之后,這鱷魚肉里面便不會在蘊含圣力,如此一來,你還要他何用?”
“非也非也,用不了那么多,大概一半就行,只要你將另一半給我就行。”白衣男子不以為然的開口,好似勝券在握,天明既然因此事而與他開始商議,哪怕他表現(xiàn)的再無所謂,白衣男子還是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
“一半?算了吧。”天明開口道,“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尋找靜妖,她必定有辦法,就不鬧你費心了。”
“靜妖?哈哈,你一個人族,闖入妖族領地本就是大禍臨頭,你以為你還能看到靜妖?就算你有什么手段,可以與她聯(lián)系,讓她助你,可靜妖在妖族中也不是一手遮天,能夠呼風喚雨,不知多少要覬覦著她的位子,暗中與她作對,我敢保證,你還沒有見到她,便會被別的妖族暗中殺死,這樣如何,我只取三分之一,其余的都留給你,這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了。”白衣男子聞得天明說起靜妖,神色微微一滯,不明天明為何與靜妖扯上了關系。天明既然能夠說出靜妖的名字,那他所說的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因為以天明的道行,絕對還不能接觸到靜妖這一層次的人物。如果提及,就必然有關系。內(nèi)心驚疑之下,白衣男子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再度妥協(xié)了一步。
看了看自己肩胛骨,天明皺了皺眉,“唔,可能拖不到與靜妖見面的時候了,可是我憑什么相信你能夠壓制?”
“這個簡單。”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伸指成刀,隔空劃下,取來一塊鱷魚肉,然后當著天明的面口中念起一段古老的神文咒語,他手中的鱷魚肉中泛起一絲絲白光,帶著強大的氣息從中鉆了出來,纏繞在他指尖格外順服。“這就是那一絲圣力,如果現(xiàn)在我對著你一指,你就死了你知道么?”
“不過呢,我可不像你這么卑鄙,來吧,先讓你試試效果,絕對有效,畢竟你傷口處的能量雖然鋒利,但含量太少,這圣力中蘊含的寒氣能夠?qū)⒛愕膫趦鼋Y,以免那種能量繼續(xù)侵蝕。”白衣男子抬手示意天明過來。
天明因為白衣男子的話而內(nèi)心一突,暗怪自己大意,這世界上修行者的手段頗多,一個不慎之下自己便會飲恨,如果白衣男子在調(diào)動圣力之后真的生出謀害之心,那自己絕對無法抵擋那一絲圣的力量。可是他既然沒有這么做,那自己不如相信他一次。
天明走近,將右肩胛骨處的傷口對準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尖叫一聲,趕緊后退,雙目刺痛之下淚水橫流,“太鋒利了,奶奶滴,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竟然敢把它留在身體上!”說著他抬手朝著天明一指點下,那一絲圣力沒入天明傷口,化成冰層蔓延,開始凍結。
天明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大約被凍結了十分之一,而被凍結的地方刀鋒之力無法侵蝕滲透,果然有效。
把情況一說,白衣男子咒罵著割下一大塊鱷魚肉,再次抽出里面蘊含的圣力,點入天明傷口處這一次圣力充足,天明傷口完全被凍結,冰層蔓延之下將刀鋒之力完全阻隔在肉體之外,無法滲透半點。
雖然右臂因此而無法生長出來,但天明還是滿意的笑了,這樣一來給了他時間,他便可以尋找平庸草,暫時化去刀鋒之力的尖銳,從而將之吸收掌控。
見自己的承諾已經(jīng)做到,白衣男子輕呼一口氣,割下剩余鱷魚肉的三分之一,掉頭就走。
“謝啦。”天明看著他的背影打招呼道。
“免了吧你...我叫白易,你呢。”白易頭也不回的大聲開口。
“天明!”
“天...明?”白易口中咀嚼一番這兩個字的含義,回頭看了天明一眼,神色露出復雜。“你還是別亂跑了,早點回家吧!”說完他身形一個閃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