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正`法、諸邪破滅,疾!”
“轟!”
“哈哈,你這道士倒也有趣,早已經跟你說過了,你那些術法根本傷不了我,你為什么就是想吃苦頭,不能乖乖讓我吞吃了呢?”
“……”
王安然不用回身也能感覺到,自己身后幾個年輕人是真的很害怕,因為背靠著背的關系,他們瑟瑟發抖的顫動已傳到自己身上。
直到現在,王安然其實也不很清楚,在“不歸路”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從身后這些年輕人口中聽說,如今在這里面所有正道中人都遭到了圍殺,他們師門中的長輩大多已經是死了,剩下的也都不知所蹤了。
原本王安然還有些不相信,直至被一伙妖修困在這里,才知道事情恐怕是真的。
他所在的宗門本就不是什么名門大派,名為“浮生島”。是個小的可憐的地方,門下更是一個弟子也無,說是一個門派,其實卻只有他一個人守著,如他這樣的身份,一般都被稱之為是“散修”。
像“天機觀”那道人一樣,一些個沒有大門派*,又機緣巧合下能進來“不歸路”的,其實也不在少數。
比較起那些個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如他們這樣的身份,修為自然都不會很高,靈寂期的幾乎都不能見了,如王安然一樣,雖是比“天機觀”那道人要稍好上一些,可也不過只是心動后期的修為,而且還沒學到過什么像樣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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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開始時候要就是這么多妖修,他自然也不會傻到冒冒然出手,本以為救下幾個人,結個善緣也就算了,可沒能想到,卻是越救越多。
此時在這“不歸路”中,就是只身逃亡都不是易事,更別說像他這樣拉著一大幫人跑路的,他也不過剛察覺到這樣下去不行,就已被一伙兒妖修圍住,因為他們的修為遠超之前妖修,王安然他們也終是被困在這里。
王安然最為拿手的術法`正是最為常見的雷法,只不過雖同為雷法,他這雷法與安雨涵那個卻是絕沒法相比的,雖然也聽得他念出些法訣,可那雷光劈在一個妖修身上,卻是一點效果也看不出,只見那妖修背上甲殼閃了閃,雷光就已散開,再看他背上黑都沒黑上一絲。
這妖修一眼就能看出是這伙兒妖怪的頭頭,雖然還未能完全幻化成人身,可修為卻不差,已是馬上就要到了靈寂期,整個身體大半都已是人身模樣,也只余了背上一個巨大甲殼還在,只看那東西能看出來,這家伙妖身該是個龜類。
“小的們,別怕,給我上!”那龜妖見王安然雷光無功,臉上就已又多了幾分傲意,道:“他那雷法只是中看不中用,打在俺身上,都不能撓了癢,沒啥可怕的,早把這些個家伙收拾了,好去苦羅大人那里領功!”
“嗷!”
那龜妖雖然靈智不怎么樣,說的話也是俗了些,可那些個未能幻化了人形的各色妖物還就吃他這套,只聽了他話,就已轟然應聲不說,也是各自使出各自獨有的本命神通,并不講什么戰術之類的,只一鼓腦的向王安然他們一伙兒人轟下。
這些稍有道行的妖物大多數都是如此,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功法,全都是靠了自家妖身時本就帶的本命神通,也只有如三位妖圣那樣的人物,才是修行了最頂尖的道法,再有那些個妖王一類的人物也有可能會些奇術,其他妖修如無*,就只能如此對付著。
天賦神通一類的術法,要說威力嘛,倒也不能說是全都無用,只是差距卻有些大,有的可能足以毀天滅地,有的可能也就驅個蛇蟲鼠蟻什么的……
這些個妖物一齊出手,威力且不去說它,就這“聲光效果”已是不差,周圍數里之地都已照亮了還不止,就是天空都被映上了許多顏色。
“我命休矣!”
眼見這般威力的攻擊,不要說王安然護著的那些年輕弟子,就是他自己也已發起抖來,不過人還是沒退了半步。咬緊牙關,好不容易才從懷里掏出樣東西,看他模樣很像是有些肉疼,可也知道確實不能再等下去了,是以急忙念了法咒,手里那東西就已飛出,懸在眾人頭頂,同時灑下片片花瓣。
這些個花瓣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實物,只是幻化出來的東西,目的當然不會只是為了好看,花瓣雖然并不密集,可是這般隨意飄飄灑灑下來,卻每次都剛好能擋住一道妖光,這一輪看似逃無可逃的攻擊,竟靠著這些花瓣完全擋了下來,直讓人感覺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那龜妖瞇著小眼細看去才發現,王安然手上法訣一直就未松開,身上真氣像是不要錢的一樣,一刻也沒停了注入到頭頂那東西里,只這么會兒的功夫,不只是身上氣息弱了許多,就是臉色也變得極差,已很難再看出一絲血色。
龜妖向王安然頭頂看去,發現那東西不過是一塊小小木牌,此時因有許多光亮照著,看不真切,具體是個什么模樣,但他猜那該是塊“靈符”。
如同法寶一樣,靈符也是修真人才能用的器物,功能雖也是極為相類,但不論做法還是使用都要有些特別。
據說這樣的東西如果想要制成,需要消耗的并不單單是真氣,竟還有自身的修為!制作者的修為境界越高,制出的靈符效果也就越好,而且這東西不比法寶可以反復拿來使用。因為制作方法和材質的關系,它們大多都是有次數限制的,差的也許如符紙一樣,只用過一次就會失了全部威能,稍好的也不過只是數次,而且還會根據使用的強度減短使用壽命。
這東西有這么多的缺點,也還有人樂于去做,當然也是有原因的,比較起要求使用人境界的法寶來說,靈符卻沒那么麻煩,只要有能夠激發它威能的真氣,就已可以拿來使用,而且一般要求也都不會很高。
王安然之所以這樣吃力,其實并不是因為這靈符的原因,只因為用它做防護的同時,那些妖物攻擊也在消耗著它的使用壽命,如果要是沒有了他的真氣支持,也許不過片刻功夫,這靈符就會變成一堆木屑,就是眼下這樣,這次到最后,靈符怕也很難再保全,只是王安然此刻卻顧不上那么多了。
“喲,原來是個靈符,不要怕小的們,這玩意兒俺見過,厲害是厲害,不過并不能長久,只要咱們再加把勁兒,保證這家伙堅持不下去,看我的!”
聽了那龜妖的話,再看他一個人走過來,像是要施法,王安然非但沒有害怕,反倒稍放心些。龜妖厲害是不假,可他一個總比周圍這一幫加起來要容易對付,有手上這靈符,王安然有信心,自己就算逃不脫,一時半刻也絕不會死,拖的時間久了,也許就能盼來生機也說不定。
“呃?。俊?
王安然想的雖好,可沒想到的是,本應不停貫注到靈符中的真氣竟突然停了下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已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涼,低頭看去,一截閃著寒光的劍尖已從自己身體中探出一尺長短。
毫無防備下,被一劍來了個“后背前心”,更是刺過的心臟要害,未能達到元嬰期,就是再怎樣厲害的修行人,也絕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王安然也不例外!
淡淡然抽回劍器,王安然的尸身就已撲倒在地,恐怕到死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其實要怪,也絕怪不到別人,只能去怪他自己,誰讓他修行了這么久都還看不透,看不透人性的陰暗、看不透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最為可怕的“怪獸”!這時的人比那些個外表丑陋的妖物,還要更可怕……
“哈哈,有這東西,我就能逃出去了!”
“嘿,還是師兄機智!一定要帶上我們啊,師兄!”
一劍殺了王安然那人也不多說話,聽了身邊那些個人的奉承倒也是面帶微笑,只是一把抓住那失了真氣之助的靈符。
王安然救下這些人本就不是一起的,十幾二十個人,早已不記得是分幾次救下的,對他們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都清楚知道。
出手殺了王安然這人與另外兩人看來該是同門,又或者是認識的,看他們身上真氣,確實也該是正道中人,只是哪又能如何?在這時候能想到殺人奪寶的,未必就只有魔門中人!
見那人笑的“燦爛”,另外兩人本也以為他們這師兄是答應了,可沒想到眼前也不過是寒光閃了閃的功夫,自己二人就也都與王安然作伴去了。
“白癡!我搶這東西不就是為了自己逃命,帶上你們?我要真帶了你們,不是就跟地上那死鬼一樣傻了?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要護別人,也不知是哪來的野道人,學了幾手淺顯術法就不知道姓什么了,這樣的靈符寶貝在他手上也是浪費,萬一要是失了威能,少爺我不是也要死在這里了?”
“……”
要說這人倒也算是個人物,當著這么多正道之人的面,一連殺了三個人,不只是面不改色,更難得還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就只是這樣的心性就絕非一般人比得了。
不要說這些個正道門人弟子,就是一旁那本要上前的龜妖也都停下,好一會兒也沒能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待聽了這家伙一番高談闊論才算是明白,原來是“窩里斗”?。?
“哈哈,就說人類的修行人不足為懼,還是苦羅大人說的對,用不著我們動手,只要讓他們害怕了,他們自己就先自相殘殺起來,我們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出來撿現成的就好了。”龜妖“哈哈”一笑,也不去看那人,只是笑著對自己的手下大聲說道。
除了這龜妖外,余下的那些個妖物雖也大部分都是融合期左右的修為,可都不過是仗著本就強大的妖身,靈智什么的實在是不怎么樣,聰不聰明的更是談不上,龜妖自己說的話都是聽來的,他都不完全明白,就更不要說一眾手下小妖了。聽了龜妖的話,他們能做的也只是跟著一起傻笑。
“呵,今天這倒是有趣,一個所謂正道弟子的像是魔門中人,一個妖怪嘛又像正道之人一樣講起了大道理……不是我不明白,實在是這世界變化快啊~!”
“!?”
那人得了靈符,又一時興奮說了這么多話,本已打算要走,可還不等有動作,就有一把聲音響起,不只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更像是那聲音的主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
直到這才有人發現,場中竟不知何時多了四個年輕人。
為首那人形同乞丐,嘴里叼著個草桿,身上道袍雖是破破爛爛的模樣,可長相卻極為英俊,身上更有一股妖邪氣質,只他一人站在那里,就已能吸引所有人目光。
……
今日五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