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巽等人上了弘法寺,便等著這五盟大會的開始,當(dāng)晚,整個弘法寺都顯得那般的寧靜,完全不像外面那般吵雜不堪。
是夜,風(fēng)輕云淡。
無星無月的夜晚,看上去總是顯得那般的深邃。
整個夜晚,太多的人,總有太多的心事。
小云獨自坐在桌子旁,愣愣的看著桌上的油燈,心中,不知在想著什么,顯得有些不滿。
納蘭雪也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雙手輕輕的撫摸著桌上的琴弦,面上,帶著淡淡的哀怨。
蕭巽躺在床上,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過了一會,便站了起來,出了門,向著乾陵的房間走去。
“小師弟,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乾陵開了門,對著蕭巽問道。之后,便讓蕭巽進(jìn)了門。
蕭巽見乾陵關(guān)了門之后,便笑著道:“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睡不著,想與大師兄說說話。”
聽了這話,乾陵倒是一愣,笑著道:“怕是沒那么簡單吧。”
蕭巽突然正規(guī)起來,看著乾陵,輕聲的道:“大師兄,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能不能別告訴師父,我怕他老人家擔(dān)心。”
乾陵自然知道蕭巽說的是什么事情,便道:“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對了,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蕭巽卻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乾陵,沉默了許久,才道:“自上次會武,接了張師伯的一劍之后,便總時不時的就這般了。”
“你是說,從那以后,一直都這樣!?”乾陵倒是一驚,蕭巽有這種狀態(tài),十幾年了,他竟是第一次知道。
蕭巽點了點頭:“大師兄,如此,我便告辭了。”
乾陵沒有再說話,看著離去的蕭巽,心中,卻不知是什么滋味,蕭巽為了方靈若,盡然變成如今這般,卻還是不愿告訴他人,寧愿自己痛苦的忍受著。
他對蕭巽,也不知是佩服,還是可憐。
第二天,所有的人,依然這般寧靜的度過了一天,逍遙門與劍宗的人,依然沒有見到蹤跡,當(dāng)天夜晚,倒是出了點小事,所有弘法寺弟子,都向著山下去了,蕭巽等人,則是并沒有動,這只是弘法寺的事情,云火門與劍花亭沒必要插手。
其實,這五盟大會,來了這么多的人,這些人中,多數(shù)都是江湖上的人,結(jié)交的仇家并不少,而今,遇上仇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既是仇家相遇,自然會出些紛爭。而這事情發(fā)生在弘法寺,弘法寺的人,自然不能看著這些人為所欲為。
次日。
時值中午。
弘法寺突然多了些人,這些人,對于蕭巽與納蘭雪等人來說,并不陌生,正是逍遙門的掌門舒世芳及各位長老,那吳有為自然也在其中。
這些人的到來,蕭巽并沒有與門中弟子前去拜見,而是獨自待在房中。或許,他是怕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當(dāng)天下午,劍宗的人也都全到了。如今,只有等到明日一早,便開始舉行這正道最大的盛會——五盟大會了。
只是不知為何,蕭巽總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這五盟大會之上,會發(fā)生些什么事情一般,當(dāng)天晚上,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下。
終于,眾人期待的五盟大會來臨了。
第二天,一大早,隨著弘法寺鐘聲響起,所有的人,便都向著山下走去,弘法寺弘音大師在前,其后,便是眾弘法寺弟子;之后,便是云火門掌門紫霞真人與眾云火門弟子;接著,依次是劍花亭,逍遙門,劍宗。
這五臺山上,不知何時,竟是已經(jīng)建造起了一個巨大的臺子,在那臺子之前,一個巨大的擂臺,能容下百來人左右。臺子下方,擂臺的周圍,早便站滿了各個門派之人,正道五大門派便走到了這臺子之上。
所謂五盟大會,不過是五大門派聚在一起,各派之間相互切磋,以增進(jìn)感情,其實,也是為了了解各大門派的底子。
紅音大師看著眾人,雙手合十朗聲道:“今日,便是我五大門派五十年一次的聚會,還望諸位施主莫要生出事端才是。”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紫霞真人便上前,朗聲道:“五盟大會,還是與以往一樣,各派之間,若有什么恩怨,便在今日進(jìn)行化解。”
“如此,便由我劍宗先來。”紫霞真人話才說完,便有幾個劍宗弟子上前,從臺上飛到了擂臺之上。
“休得胡鬧,給我下來。”這時,劍宗掌門玄空子卻是對著幾人喝到。說著,他便上前,朗聲道:“今日,借著這大會,當(dāng)著天下諸位英雄的面,老夫便想向云火門討教一件事情。”
聽了這話,所有的人,都看向玄空子,不知他這話的意思,特別是云火門。是以,紫霞真人看著玄空子,行了一禮,道:“不知玄門主此話何意?”
玄空子直接道:“前不久,本門弟子親眼見到貴派蕭巽殺了老夫之徒,老夫也認(rèn)為此事有些蹊蹺,還請貴派蕭巽上前解釋清楚,也免得傷了和氣。”
所有云火門弟子,便都將目光落在了蕭巽身上。
蕭巽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事情,便緩緩上前,對著玄空子行了一禮,道:“此事卻有誤會,在下本想上劍宗與老宗主解釋清楚,不巧,當(dāng)時卻是受到了本門召集弟子詔令,因在下?lián)拈T中有變,故此,此中誤會一直沒有上貴派解釋清楚。”
蕭巽說著,并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等待著他繼續(xù)說,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紅音大師之所以會在信中提及蕭巽,便是為了此事,云火門諸位首座,也自然能想到。
蕭巽便接著道:“上次,幾位師兄到的時候,在下確實在場,而且兩位劍宗的師兄也已經(jīng)死了,之所以會有這般誤會,完全是因為在下在山下歷練的時候,遭人陷害,在下不想就此含冤莫白,于是,便前去查明,正好遇上劍宗龍師兄與陷害在下的黑衣人又接觸,于是,那一日,在下便跟隨......”蕭巽便把當(dāng)時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所有的人,聽著蕭巽說完。蕭巽說完之后,便對著眾人道:“只是,如今洪明師兄已死,知道這件事情的,便也只有在下了,在下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欺瞞,愿受五雷轟頂之苦。”
蕭巽說完,并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在思索著蕭巽所說,而這時,那逍遙門的吳有為卻是上前一步,朗聲道:“此事只是你一面之詞,我等如何相信?”
所有的人,聽了這話,便都點了點頭。
方書博看著蕭巽,倒不想他在山下還有這般遭遇,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彌陀佛。”這時,弘法寺方丈弘音大師上前,道:“此事還看老宗主如何看。”
玄空子還未說話,逍遙門掌門舒世芳卻是上前道:“此等殘殺正道之人,就應(yīng)當(dāng)殺之而后快,免得日后成為我正道只禍害。”
方書博冷哼一聲,上前道:“舒掌門何時也能替劍宗做決定了?”
“哼,貧道倒是忘了,蕭巽可是你的弟子,莫非,方真人想護(hù)短不成,或者說,蕭巽這般作為,本就是受你指使。”舒世芳卻是不依不饒。
方書博聽了這話,本就性子急的他,就要拔劍上前,向這位掌門討教了,紫霞真人卻是阻止了下來。
這時,劍花亭玉清師太卻是上前道:“蕭巽怎么說也是我正道之人,若他所說屬實,我等豈不落了殘殺正道之士的罪名,依貧道看,此事還得查清楚再做定奪。”
“還如何查,這幾位劍宗師兄親眼所見,師太這般說,難不成是懷疑這幾位劍宗師兄故意陷害他不成。”舒世芳上前一步,指著蕭巽道。
“諸位,蕭巽是我門中弟子,貧道決不允許任何人陷害于他,若是他真做出了殘害正道之士這般不可饒恕之罪,貧道也不會姑息養(yǎng)奸,定當(dāng)給諸位一個交代。”這時,紫霞真人上前,看著蕭巽,問道,“蕭巽,把當(dāng)時的情況在仔細(xì)說一便,或是誰能為你證明?”
蕭巽道:“方才弟子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當(dāng)時能為弟子證明的,也只有洪明師兄,只是,他卻是已經(jīng)遭了不幸......”
“也就是說,此事并無人與你證明?”這時,玄空子問道。
蕭巽看了他一眼,回道:“無人證明。”
“如此,此事便是他所為,若今日不除,我逍遙門定不與云火門來往,貧道還得顧忌我門中弟子的安危。”舒世芳說著,便直接站向一邊。
他這話一出,便有不少的人起了反應(yīng),都朗聲道:“若不除了他,我等也不與云火門來往。”
這時,木云峰首座張君云靠近紫霞真人,道:“掌門師兄,切不可為了一人,而斷了本門的后路啊,這蕭巽在山上,本就有殺本門弟子之嫌......”他還沒有說完,紫霞真人便道:“方師弟,蕭巽是你的弟子,此事,便由你決定把。”
“掌門師兄,這......”方書博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蕭巽突然跪了下去,跪在方書博的面前,道:“師父,您莫要為難,弟子并未殺人,弟子愿一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