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衣蒙面的滇無瑕眼神中居然呈現出一片呆滯之色,李利頓時心中一動,虎目中閃過一絲殺機。.
不過,他又有片刻的遲疑,躊躇不決。
若是趁著滇無瑕失神之際痛下殺手,是不是有失男子漢的體面?
堂堂武威太守李利焉能趁人之危,出手偷襲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然而,李利終究是李利。
昔曰他趁著馬超走神之際,悍然出手,一刀險些將馬超半邊臂膀砍下來,致使馬超半死不活地狼狽而逃。
時光流轉,今天面對身材妖嬈的滇無瑕,李利盡管心中有一絲惻隱之心,但仍舊沒有心慈手軟。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句后世軍中的警句,李利時刻銘記于心。
該出手時就出手,皺著眉頭也要殺!
霎時,李利身形動了。
不動如山,動若狡兔。疾奔數步之后,李利騰身而起,手中劍光一閃,一個炫麗的劍花驟然襲向滇無瑕瑩白如玉的頸項。
什么是辣手摧花,什么叫做梟雄本色?
李利此舉就是最好詮釋。
只要是敵人,不管她長得貌美如花,還是面目可憎,劍下無情,該殺就殺!
皎潔的月光,似乎不忍看著滇無瑕就此慘死在李利劍下。失神的滇無瑕,眼角驟然瞥見一道月光折射出的劍影,既而李利騰身而起的身形映入眼簾。
剎那間,滇無瑕鳳目中怒氣環繞,渾身殺氣凜然。
但見她腳步未動,上身突然九十度后仰,閃過李利飛刺而來的必殺一劍。旋即,她赫然抬起右腳,踢向李利的胸膛,手中長槍瞬時揮出,削向李利握劍的手腕。
李利志在必得的一劍陡然落空,心中雖然吃驚,但身形卻沒有絲毫遲鈍。右手持劍迅速回防身前,左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滇無瑕抬腿踢來的右腿,用力往懷里一拽。
一瞬間,滇無瑕右手上的長劍被李利擋住了,后仰的上身還未來得及挺身而起,不料右腳被李利緊緊抓住,順勢一拉,致使滇無瑕左腳立足不穩,嘭地一聲摔倒在黃沙上。
“啊!”
“哦!”
后仰摔倒的滇無瑕剛剛落地,眼簾一抬,便看到一個魁梧的黑影迎面向自己壓了下來。頓時,她失聲驚叫,尖銳的聲音在沙漠上肆意飄蕩。
撲身而來的李利,連續擋住滇無瑕的反擊之后,正要落地之際,卻被左手上抓住的滇無瑕右腳掙扎中頂了一下胯下的命根子。
霎時,李利失聲痛叫,右手中長劍瞬間跌落,左手當即放掉滇無瑕的右腳,身體失衡,迎面趴在滇無瑕身上。
“嘭!”
“哦!唔唔唔!”
墜落聲之中,李利與滇無瑕的身影重重地重合在一起,如同兩張長度相等的宣紙一般,粘合在一起,臉對臉相撞,身體重疊。唯一不同的是,滇無瑕兩腿叉開,而李利卻因胯下遭襲,雙腿并攏,屁股后挺,生生砸在滇無瑕身上。頓時間,兩人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
然而,正是這一聲驚叫,壞事了。
兩張緊貼在一起的臉,原本只是撞得生痛,尚有一層薄薄的黑色面紗阻隔著。但滇無瑕一聲驚叫,卻吹起了面紗,瞬間與李利的雙唇相碰。失聲驚呼中,兩人互相吹了一口氣,既而本能地再深吸一口,結果雙唇緊緊地黏在一起,舌尖相碰,纏繞在一起。
下腹疼痛的李利,根本沒想過要占滇無瑕的便宜,但天意弄人,轉眼間兩人就成這樣了。
須臾間,在皎潔的月光下,松軟的黃沙上,李利與滇無瑕雙唇緊貼,四目相對,大腦中一片空白,頓時兩人都傻眼了。
暮然,李利眼神微動,瞬間想起滇無瑕手中還有兵器,心中一緊,雙手猛然從滇無瑕的下腹部抽出,迅速壓住滇無瑕的雙手。
就在李利眼神眨動的一剎那,滇無瑕的鳳目同樣眨了一下,隨即她感覺李利雙手在自己的下腹動了一下。
瞬時間,滇無瑕心中大驚,以為李利要對自己動手腳,雙手一抬準備攻擊之時,卻被李利死死地摁住,手臂不能動。旋即她叉開的雙腿瞬間勾住李利并攏的雙腿,纏得嚴絲合縫,一點空隙都不留,致使李利也不得脫身,下半個身子不能動彈。
一剎那,兩人貼在一起的雙唇驟然分開,彼此怒視著對方。
“你松開,今夜我們到此為止,各自離去如何?”
趴在滇無瑕柔軟豐腴的身體上,李利被動地貼著滇無瑕的臉,無奈地說道。
“哼!你的話能信嗎?剛剛你為何不宣而戰,趁我不備,偷襲于我?要松手也可以,你先松手!”
滇無瑕冷哼一聲撇過頭,盡量避開李利英俊的臉龐。但兩人實在是都信不過對方,不敢有絲毫松懈,纏在一起太緊了,仍舊頭挨著頭,根本避讓不開。
“我先松手?你手里還拿著寶劍,我要是一松手,豈不是被你一劍殺死!你當我是傻瓜嗎?”李利反問道。
滇無瑕聞言怒聲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嗎?我滇無瑕說話算數,說不殺你,就一定不會殺你!”
李利聞言劍眉一挑,不屑地說道:“要是剛才我們動手之前,你說這話,我或許還會相信,現在我絕對不信。
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會放過我?再說了,這里是茫茫沙漠,四處無人,又是深夜,你要是突然反悔,纏著我不放,一劍殺了我,誰會知道你失信于人?”
“閉嘴!誰纏著你不放了?你這人太陰險,太狡猾,我若是松開你,一定會慘死在你手里!”滇無瑕面紅耳赤地申辯道。
“你當真不松手?”李利沉聲道。
“不松開,絕不!除非你先松手,否則,就一起死在沙漠里!”滇無瑕絕決地說道。
李利聞言無奈地搖頭苦笑,“你這娘們還真倔,夠狠,跟我李??????李正鋒一個樣!不過你要是不松開雙腿,先死的人一定還是你!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被我壓得喘不過氣了,你要是一直不松開,我壓死你!”
滇無瑕冷冷地剮了李利一眼,冷哼著道:“哼,誰先死還不一定呢!實話跟你說吧,先前我就率部來過這里,結果我還不是活著離開沙漠了!更何況??????你高興得太早了!”
話音未落之際,滇無瑕突然松開右手上的寶劍,雙手反扣著李利的雙手,腰臀一起用力,猛然纏住李利翻滾。
“呃!你這個瘋婆娘,不要命了!我???????呸呸呸!”
霎時,李利大聲驚呼,被滇無瑕纏著身體在黃沙上連續翻滾,嘴里鉆進好多沙子,致使李利話還沒說完呢,就連忙吐沙子。
“呼呼呼!”
氣喘噓噓的滇無瑕,經過十幾個翻滾之后,把李利壓在身下,騎坐在李利身上。
不過兩人的手臂仍是肘部相扣,四只手臂牢牢地相互鎖扣在一起,上身依舊緊貼在一起。
“呼呼呼!”
李利同樣長出兩口氣,呼吸急促地說道:“你別發瘋好不好?這里是沙漠邊緣,地勢很高,你要是再滾兩圈,我們就一起滾到沙丘下面,到時必死無疑,生生被沙丘給活埋了!”
“你很怕死嗎,這么惜命?我一個女子尚且不怕死,你為什么這么怕死呢?”滇無瑕喘息著問道。
李利聞言眼皮一翻,說道:“行了吧,你這是不怕死嗎?你分明是跟我拼命!你想跟我拼命,可是我為什么要跟你拼命呢?我家中尚有占地數百畝的府邸,還有嬌妻美女相伴,金銀珠寶無數,我都還沒來得及享受,結果卻碰到你這個發瘋的娘們,我真是倒霉呀!”
滇無瑕聞言鳳目含怒地大聲叱喝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最親的兩個親人都死在李利狗賊手里,大哥滇真被滕霄一箭射殺,至今尸骨未寒。父王今天下午又被你們這群漢賊伏擊,數萬大軍全軍覆沒,尸骨無存!你說,我該怎么辦?”
李利看著滇無瑕淚眼婆娑的樣子,頓時心中一軟,輕咳著說道:“咳咳咳!這個??????滇無瑕,你別激動,也先別傷心了。我看你金發藍眼,身材高大,你當真是休屠王滇碭的親生女兒嗎?”
滇無瑕白了李利一眼,含怒說道:“我父王的名諱豈是你一個小小親兵屯長能叫的?我的母親早先是漠北嗒槡部落首領之女,被匈奴人劫擄之后,賣給休屠部落為奴,結果被我父王看上了。因此,我與羌人、漢人女子的膚色不一樣,體格也比你們漢人女子高大很多。”
“噢,原來是這樣。我說嘛,你長得像俄羅斯人,卻皮膚細膩,體毛也不長,與我們東方女子很相似。”李利恍然大悟地隨口說道。
“俄羅斯?”滇無瑕不解地問道。
“俄羅斯是??????呃,也是漠北的一個部落。呃,小部落而已,沒什么名氣,也許現在已經被更強大的部落吞并了。”
乍一聽到滇無瑕的問話,李利頓時心中一緊,暗道自己一時興起說漏嘴了,于是支支吾吾地敷衍道。
說完話后,李利看著滇無瑕眉宇間的悲傷之色,柔聲說道:“滇無瑕,你不用這么傷心。你哥哥死在兩軍交戰之中,這不是丟人的事情。自古征戰,馬革裹尸,身為沙場武將,我們早晚都有這么一天,無法避免。不過你父親還沒死,眼下關押在大牢里,還有活命的機會。”
“啊!你說的是真的?我父王他還沒死,李利沒有殺他?”
滇無瑕一激動,瞬間松開了緊扣著李利的手臂,抓著李利的肩膀,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