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人,皇城腳下,豈容爾等肆意行兇?”
一聲大喝,李利躍馬從山道上俯沖下來,手持長劍殺將而來。
在他身后不到兩丈的地方,黑面典韋徒然一夾馬腹,拔出雙戟兇猛沖向劫匪馬群。
“鏘!”
鐵器抨擊聲轟然而起,聲震四野。
李利躍馬揮劍,上身左右閃躲之際,劍鋒閃爍,突刺而出。
一馬當先,所過之處,劫匪辟夷,鮮有一合之將,劍斬頸項,人頭滾落,鮮血四濺。
近兩個月的廝殺歷練,經歷了三次生死之劫,李利早已不是之前的疆場菜鳥,出手狠厲,騎術嫻熟,廝殺經驗豐富。
再加上他近來武藝大進,力量也有一定的增長,沖殺起來愈發兇猛凌厲,勢不可擋。
李利沖鋒在前,親兵隊長典韋也不甘落后。
策馬疾馳之中,他手中雙戟翻飛,一個個劫匪尚來不及反應,便身首異處,墜落馬下。
典韋之兇猛,沒有與他交過手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
他那如同開山碎石一般的巨大力量,足以摧毀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橫沖直撞,披堅執銳,不可與之匹敵。
如果說李利就像是一只下山猛虎、勢不可擋的話,那么典韋就是一道洪峰,所過之處,摧枯拉朽般誅殺所有敢于上前迎擊的劫匪。
三百余名劫匪,雖不說是個個身強力壯,卻也是擁有上等坐騎策馬沖刺的亡命之徒。
但是,之前耀武揚威地戲耍蔡家扈從的劫匪,此時的反擊卻顯得那么軟弱無力,不堪一擊。
片刻之后,當李利的十余名親兵保護著陳鈺趕到殺戮現場的時候,三百多名劫匪只剩下不足百騎,并且四散而逃,倉皇奔向山林。
“親兵隊聽令,弓箭射殺!惡來,你是叢林好手,帶上幾個親兵追上去,把那幾十匹好馬給我牽回來!”
李利一邊追擊著山腳下逃竄的劫匪,一邊對親兵和典韋下達命令。
典韋得令后,帶上個親兵打馬上山,沿著劫匪逃亡的山間小路急追上去。
剩下的十幾個親兵紛紛張弓射箭,“嗖嗖”地射殺著逃跑不及的匪徒。
這完全是一場展示個人武力與騎術的屠殺,更是針對性極強的殺戮。
片刻之間,三百多名劫匪死傷大半,剩下的殘寇更是疲于奔命,驚駭四散。
山腳下,兩百多匹失去主人的上等戰馬卻一匹未傷,完好如初。
李利與典韋二人如此高超的戰技,精準的斬殺,足以令人驚嘆。
須臾間,在李利斬殺了十余名逃跑不及的劫匪之后,周圍已經沒有賊人的身影,只有驚慌失措的馬匹,嘶聲鳴叫,在山腳空地上來回奔跑。
策馬行至馬車前,李利翻身下馬,迎面走向癱靠在馬車邊的五名蔡家扈從。
這時,一直未曾露面的車內女眷掀開車簾,探頭向四周看了看,既而輕步走下馬車。
“多謝恩公搭救。妾身蔡琰,不知恩公可否賜下名諱,待回城之后,定當答謝恩公救命之恩。”
正當李利俯身查看五名扈從傷勢之際,從身后傳來一個甜美的婦人聲音。
這是多么令人心曠神怡的聲音!
聲音悅耳,如百靈鳥的鳴聲一樣空靈,扣人心弦。
語氣柔和,給人以春風拂面之感,溫暖人心。
這是李利聽到的最舒服的聲音,如潺潺泉水般沁人心脾,足以令人身心舒暢,輕松無比。
其實,他早就聽到馬車中人下車時的走動聲響,只是不愿回頭探看,以免唐突了蔡大才女。
畢竟蔡琰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冒冒然上前搭訕,顯得有失穩重,無形中貶低了自己。
據史料記載,蔡琰可謂是漢代屈指可數的才女,未嫁人之前就精通詩賦音律,博學善辯,并相助其父蔡邕籌備編寫流傳后世的漢書。
只可惜紅顏薄命。她年方及笄之齡便嫁入河東望族衛家,新婚不到一年,丈夫就咯血而亡,又無子嗣。隨之,在衛家度日如年,受盡白眼與挖苦之言,不得已,她那只能孤身回娘家,讓雙親受人詬病,輕易不出門。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便是后世也會被人說三道四,又何況是千年以前的漢代女子呢?
心中暗自回想著蔡琰的身世經歷,李利隨即起身,未及轉身便笑言道:“蔡大家言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等男兒之本份,不必相謝。”
說話的工夫,李利已然轉身看向蔡琰。
霎時,他那濃郁有型的劍眉瞬間向兩側展開,雙眸瞪得滾圓,雙唇微微張開,失神地注視著“蔡寡婦”。
這并非是李利被嚇到了,而是被眼前佳人的絕世容顏給驚呆了。
映入眼簾的佳人,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身高七尺五寸,約1.75米左右,在漢代女子之中算是身材非常高大的女子。她頭上盤著鳳形發髻,以金簪束之,飽滿的瓜子臉,彎眉鳳眸,俏鼻紅唇,略顯尖尖的下頜,圓潤白皙。
不施粉黛,不茍言笑,冷面如霜,卻盡顯絕世容顏。
她身材雖然高大,卻雙肩較窄,顯得很柔弱。頸項光滑瑩白,胸前雙峰挺拔高聳,隔著衣衫卻依舊凸現出層巒疊嶂的險峰與深澗;那扣人心弦的溝壑,足以淹沒男人的大半個頭顱。一對險峰之下,便是盈盈一握的纖腰。這一道纖細的曲線成為整個身型的分水嶺,緊接著就是一個高高挺翹的臀丘;那渾然一體的半圓蓋狀的丘臀,碩大而豐腴,圓滾滾的半球體,足以令自制力差的男人,眼球脫眶而出,欲罷不能。
此外,佳人手臂纖細,雙手修長,兩腿筆直,亭亭而立。
如此不施粉黛的絕代佳人,頓時讓李利眼前一亮,徒生驚艷之感。
就連長相清純、身姿凹凸玲瓏的陳鈺,與之相比,也稍遜一籌,黯淡不少。
如果說陳鈺是一朵清新純潔的百合花,那么蔡琰就是一朵艷壓群芳的紅牡丹。
百合雖美,清新怡人,卻終究比那花中之王的紅牡丹,遜色不少,難以獨占鰲頭。
“嘶······啊!”
正當李利目不轉睛地盯著蔡琰猛看之際,后腰上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讓他驟然一咧嘴,失聲痛叫。
不過這一擰,卻也讓李利徹底地回過神了,雙眸瞬間變得澄清如泉,不復剛才那般色瞇瞇的眼神。
不用回頭看,李利就知道自己后腰上的疼痛肯定是陳鈺干得好事。
陳鈺這妮子似乎天生就會這一招,比較善妒,把李利看得死死的。
走在街上,她都不許李利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婦一眼,否則就狠下殺手。
弄得李利大感無奈,每次都得主動認錯,并許下無數諾言,才能把小妮子哄得眉開眼笑。
“還請恩公賜下名諱,妾身回去之后便稟報父親,讓他老人家代我前去登門道謝。”
蔡琰對李利剛才的孟浪之舉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嬌美的臉上并沒有不愉之色,反而柔聲詢問李利的姓名。
“哦!我是龍驤校尉李利,字文昌,就住在城西正門大街。蔡大家只要一進城門,就能看到“龍驤李府”的門匾,那就是我的住處。
不過這登門道謝就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豈能勞煩令尊大人親自登門?蔡大家,我說得都是實話,真的不用登門道謝!”
李利對蔡琰所說的登門道謝連忙回絕。
因為他看得出蔡琰應該是有什么急事,急著要離開,而他自己卻不知何故地驟然緊張起來,說話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