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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傷我主,許褚來也!”
山谷外圍,許褚厲聲斷喝,手持九環(huán)鐵背戰(zhàn)刀揮舞激蕩,胯下良駒大青龍揚蹄疾馳,氣勢洶洶地殺出棧道,直奔山谷中層層圍困的曹軍殺將而來。
緊隨其后殺到的還有張遼、徐晃二將,以及五十余名金甲親兵。
除此之外,許褚一行五十五騎之前還有李利的座騎金猊獸王。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獸王咆哮之中,金猊獸王躍過大青龍,橫沖直撞為許褚等人領(lǐng)路開道。
此時此刻,擁堵在山谷外圍的曹軍將士比之前更多更密集,足足上萬人馬,將山谷與棧道入口堵得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嚴(yán)嚴(yán)實實。無數(shù)曹軍將士發(fā)瘋似得悍不畏死地涌入棧道之中,拼命沖向谷口,這使得許褚等人遭遇最猛烈的阻擊,奔殺受阻,遠遠落在李利后面,由此造成了李利只身單騎沖進山谷的局面。
所幸曹軍將士無心戀戰(zhàn),一門心思沖出谷口逃生,如此就給許褚、張遼等人殺進山谷的機會。在曹軍將士不糾纏、不戀戰(zhàn)的情況下,他們終于沖破棧道,殺進山谷之中支援孤身奮戰(zhàn)的主公李利。
即便如此,許褚等人還是付出了頗為慘重的傷亡代價。經(jīng)過兩百米棧道中的一番廝殺過后,本來整整一百名金甲親兵,已經(jīng)折損近半,僅剩五十二人,加上許褚、張遼、徐晃三將,眼下沖進山谷救援李利的只有他們五十五人。
就在許褚等人殺進山谷的同時,將李利圍困在山谷中間的數(shù)千曹兵,本想擒賊先擒王的擒殺李利,卻不料李利悍勇之極。掌中金猊戰(zhàn)刀猶如死神鐮刀一般無情收割著曹兵性命,短短片刻工夫,先后就有兩百余名曹兵慘死于刀鋒之下。
面對兇悍如殺神般的李利及其手中那把索命戰(zhàn)刀,眾多曹兵既不敢上前廝殺,生怕丟掉性命,又不能擅自后退逃跑,進退兩難。彷徨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時,十幾名畏頭畏尾、東張西望的曹兵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主公曹操”的身影,只見他們的“主公”正在人群中穿插,連爬帶滾、毫無形象地逃向谷口棧道,試圖跟隨涌入棧道的大軍沖出谷口。
親眼看見自家主公偷偷逃跑的十幾個曹兵,當(dāng)即不假思索地跟在“曹操”身后。撒腿就跑;如此以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繼而迅速擴散開來。于是圍在李利四周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從之前的三四千名曹軍迅速銳減到千余人,???一千、八百???五百。片刻之后,只有內(nèi)圈與李利正面廝殺的三百多名曹兵還傻乎乎的浴血拼殺。其他人則是全都涌入谷口棧道,逃命去了。
就連身披暗紅袍的“主公曹操”都鬼鬼祟祟的率先跑路了,這些圍殺李利的曹兵還有必要豁出性命浴血廝殺嗎?
如今這年月,大多數(shù)兵士之所以選擇參軍打仗,其目的無外乎混口飯吃。如果兵士們填飽肚子之余還要養(yǎng)家糊口,那就算是幸運的,很多將士為此不惜搭上自身性命。然而,真正面對死亡和挨餓受凍之時。仍舊死忠于自家主公或“曹操”的兵士還有多少呢?對于這個問題,恐怕天下所有諸侯都不知道,心里都沒底,而所有參軍打仗的將士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其中也包括李利在內(nèi)。
身逢亂世,人人都在為了生存而掙扎,為了一家老小能夠填飽肚子而拼命。真正效忠于各自主公的兵士也不是沒有,不過都不會很多。大多數(shù)兵士都是為了自己和家人而奔赴沙場。在這種大環(huán)境、大背景之下,追隨強者無疑是大多數(shù)兵士共同的選擇;倘若一旦戰(zhàn)敗,真正寧死不降的兵士不是沒有,而是不多;而投降或逃跑則是大多數(shù)兵士必然的選擇。合情合理,無可厚非。
眼下,飛云渡南面山谷中的戰(zhàn)斗正是如此。數(shù)萬曹軍被困山谷,屢次突圍卻屢屢受挫,這讓曹軍將士拼死一戰(zhàn)的決心與勇氣連番受挫,士氣低靡,軍心動搖,人心渙散,惶惶不可終日。李利孤身單騎沖入山谷,這原本是一次峰回路轉(zhuǎn)、絕地翻盤的好機會,卻不料曹軍主要將領(lǐng)大多被擒,主帥曹操藏頭露尾始終不敢站出來率領(lǐng)大軍絕地反擊,使得眾多中低級將領(lǐng)無所適從,從而影響全軍,人心惶惶,混亂不堪。
而今,眼見主帥“曹操”一聲不吭地偷偷潛逃,山谷內(nèi)眾多曹軍將士不約而同的紛紛效仿,一窩蜂地涌入谷口棧道。如此一來,仍有不下兩萬將士的曹軍,將無戰(zhàn)心、兵無斗志,徹底喪失了決死一戰(zhàn)的勇氣,他們此刻腦海中的唯一念想就是沖出谷口,逃離飛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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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吼???”
隨著山谷內(nèi)的曹兵紛紛涌入棧道,許褚、張遼和徐晃三人帶領(lǐng)幾十名金甲親兵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臎_進山谷,策馬疾奔至李利面前。而歷來以速度見長的金猊獸王更是不甘人后,閃電般出現(xiàn)在李利身前,低吼著俯下身軀,讓李利重新坐上后背。
“主公無恙否?”
“末將無能,沒能保護好主公安全,以致于主公身陷重圍。末將請罪,請主公責(zé)罰!”
打馬奔至李利身前的一瞬間,許褚、張遼和徐晃三人顧不上勒馬駐足,便立即急聲告罪,惟恐李利有所閃失。
“呵呵呵!”李利提刀躍上金猊獸王后背,朗聲大笑:“文遠、仲康、公明不必自責(zé),更無須擔(dān)心我的安全!想我李利十余歲奔赴沙場,歷經(jīng)數(shù)百場廝殺,從來都是我殺人,何人能殺得了我!”
“???今夜飛云渡之戰(zhàn),別看曹軍人多勢眾,可他們卻是驚弓之鳥,甕中之鱉,縱有數(shù)萬之眾也不足為懼。更何況這些曹兵滿腦子想著沖出谷口,奪路逃生,根本無心戀戰(zhàn)。故而我此次只身單騎沖入山谷看似兇險無比,實則有驚無險,來去自如。本來我想以身做餌,引誘曹操現(xiàn)身,給他制造一種只要擒殺我李利就能安全脫困的假象,沒想到曹賊膽小如鼠,始終不曾露面。”
說到這里,李利神情頗為失望地搖搖頭,既而抬眼看向張遼、許褚三人:“文遠可曾發(fā)現(xiàn)曹賊的蹤跡?仲康、公明一路沖殺之中可曾看見身披紅袍的曹賊?”
“呃!這???末將不曾留意曹賊蹤跡。”許褚和徐晃二人聞聲錯愕,當(dāng)即輕輕搖頭。
“稟主公,如果之前在陣前現(xiàn)身過的紅袍曹將果真是曹賊,末將倒是看見了。”張遼恭聲稟報道。
“哦?文遠速速報來,曹賊現(xiàn)在何處?”
張遼聞聲轉(zhuǎn)身,指著棧道一百米處擁擠不堪的曹軍:“主公且看,那個站在棧道巖石上向谷口眺望的紅袍將軍,或許就是主公要找的曹操。剛才末將與仲康領(lǐng)軍沖向山谷的途中,無意中瞥見他的身影,可惜當(dāng)時數(shù)以萬計的曹軍涌入棧道,實在太過擁擠,以至于末將縱然有心斬殺他,卻也鞭長莫及。只是
”
“只是什么,文遠似是話里有話?文遠想說什么,但講無妨!”
張遼聞聲點頭,扭頭看著棧道上的紅袍曹將:“不瞞主公,末將早年在丁原刺史帳下效命之時,曾奉命前往洛陽替當(dāng)時的大將軍何進招募兵馬,那時曾與曹操有過數(shù)面之緣。曹操身高七尺六寸左右,四方臉,相貌雖不出眾,卻也算周正,嘴角時常掛著自信的微笑,尤其是他那雙不大卻極為有神的眼睛給人印象深刻。他體型魁梧,頗為健壯,下腹微微發(fā)福,行走時龍驤虎步,頗有威嚴(yán)。此外,末將聽說曹操喜美髯,頜下留有寸余長的胡須,時常捋須自賞。”
“???是以,剛剛在陣前現(xiàn)身之人雖然著裝很像曹操,身量也與曹操相仿,但體型略顯單薄,那套戰(zhàn)甲穿在他身上好像有些大,紅纓盔也很大,遮住大半個臉頰,行跡十分可疑。最讓末將感覺詫異之處在于,那人似乎并無長須,走路姿態(tài)也與曹操大不相同,根本沒有上位者的威儀。還有,若他果真是曹操,那為何出陣喊話時沒有座騎,而是徒步上陣?
這些疑點都讓末將懷疑這個身穿紅袍的曹將不是曹操本人,而是故意吸引主公和我等視線的替身,或者說是曹操找來的替死鬼,誘使我們緊緊盯著他,從而給真正的曹操創(chuàng)造逃出谷口的機會。”
“嗯?”李利聞聲色變,瞬間劍眉緊皺,眼神中流露出恍然之情:“難怪我隱隱感覺哪里不對,原來這個紅袍曹將是個冒牌貨,是曹賊故意推出來轉(zhuǎn)移我等視線的替死鬼!如此說來,曹操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早早便將自己的鎧甲和戰(zhàn)袍脫下來讓手下將領(lǐng)穿上,而他本人則穿著普通步卒的扎甲,藏在步卒之中企圖魚目混珠,伺機沖出谷口逃生。”
說到這里,李利突然神色大變:“不好!谷口啊???文遠,現(xiàn)在谷口戰(zhàn)況如何了?”
“啊!”張遼聞言大驚,臉色略顯蒼白地不敢抬頭正視李利:“谷口???末將也不知道谷口戰(zhàn)況如何。不過???眼下兩萬余曹軍悉數(shù)涌入棧道,區(qū)區(qū)三百余步長的谷口棧道怎能容得下這么多兵馬?因此,如果???不出預(yù)料的話,曹軍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突破谷口,沖上官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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