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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由領的狀況

從一大清早,別墅之中就不停傳出金屬敲打的聲音,像是打鐵,卻又比打鐵的聲音清脆悅耳得多。

卜哥確實是在打鐵,他在打一件非常普通的東西一馬蹄鐵,不過由他親手打造的馬蹄鐵肯定普通不到哪裡去。

打造這副馬蹄鐵用的是秘銀,上面附著縮尺成寸的符咒。

除了這副馬蹄鐵,卜哥還親手製作了一副馬鎧,那是風蜥的皮做的,這件馬鎧輕而且薄,平時收起來就像是一條薄毯子,可以隨意搭在馬背上,作戰的時候纔會放出來。

風蜥是一種異獸,皮膚異常厚實,而且快跑起來,可以藉助風的力量,會越跑越輕,越跑越快。

以前那匹受過傷的純血安塔雷馬。現在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龍血馬了,從侏儒鎖眼那裡弄來的秘法,可以將龍血植入馬的體內。

現在這匹馬簡直就是一頭怪物,擁有巨大的力量和近乎於無限的耐力,最重要的是,她的頭顱之中被移入了一小塊龍晶碎片。

把四個馬蹄鐵全都釘上,卜哥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將馬從馬廄牽出來,此刻的卜哥頗有些興奮。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翻身上馬,猛地一抽馬鞭,那匹馬像是一支離弦的箭矢般竄了出去,卜哥根本就沒有坐住,跐溜一下從馬屁股後面滑了下來。

四周隱隱傳來的嗤笑聲,讓卜哥感覺異常丟臉。

訕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匹馬已經跑了回來,這傢伙也已經發現主人沒有在背上。

給了那匹笨馬一個暴慄,卜哥頗爲鬱悶,看樣子普通的馬鞍肯定是沒用的了,除非在馬鞍的後而弄一個靠背,這樣人才不會滑下來。

不過只是稍微想了想,卜哥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帶靠背的馬鞍,他會淪爲魯普奈爾的笑柄的。

看來還是得弄馬車,那樣就算弄個靠背,也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以這匹馬此刻的速度,馬車的輪了反倒是累贅,直接弄一個飄浮魔法在上面,反倒更合適。

不過沒有車輪的馬車,似乎有些奇怪?

卜哥又一想,乾脆把輪子弄成一左一右兩面盾牌算了。

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卜哥隨手畫了雨,一輛輕便馬車的大致樣子就出來了。

車座位的右側可以空出一塊地方來放置一件武器,最可能是一根長槍。後面弄個掛斗。最好掛斗隨時可以變成座位,這樣既能坐兩個人,又可以放幾捆投槍。

所有這一切,都是爲了再一次進入北方羣島而做的準備。

這一次鎩羽而歸,絕對是他成爲男爵之後最丟臉的經歷,就算此行所獲頗多,卻也尤法彌補心中的那點失落。

不過在做這件事之前,他打算準備得充分一些,至少他要能夠對付異界放逐這類魔法。

他已經給侏儒鎖眼下了訂單,讓那隻侏儒幫他打造一個真正的星盤。

當初他做的那個只有兩千多個零件,大部分還是用木頭做的,真正的星盤有兩億多個零件,以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全都做出來。但是侮一個侏儒都是能工巧匠,而侏儒一族稍微大一點的作坊,常常有上千個侏儒工人,星盤交給他們去做,速度會快得多。

鎖眼給他的承諾是,打造一個星盤需要半年。

卜哥決定等這半年時間,反正他的敵人不會在半年之內死去。

在這半年之中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重新打造馬車,對於此刻的卜哥來說,只用了兩天時間,這輛馬車乾脆被他改造成了一件魔導器,用的是超輕的“風銅”,這種金屬的收縮率是一百二十倍,平時不用的時候,可以縮成巴掌大小,直接放在馬背上。

一打造完成這輛馬車,卜哥就急不可耐地和伯尼夫妻告別。不過這一次只是暫時的告別,因爲他已經決定,以後他會經常來往於納加小鎮和自由領之間。

納加小鎮離自由領有三千多公里,按照他的估計,以現在的速度最多隻要兩天就可以抵達。

卜哥出發的時候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早在幾天之前,米羅和巴米爾就已經乘船走了。他們乘坐的正是那艘倖存下來的輕型快船,以那艘船的速度,此刻差不多也快到自由領了。

有了這種快船,以後來往自由領和法克之間就變得容易許多。

法克南部的幾座港口,離自由領只有六百海浬,以那艘船的速度,連兩天的時間都用不著。就可以到了。

對於那幾座港口,卜哥非常熟悉,他以前的家一那個曾經給予過他短暫溫暖的地方,就在其中的一座港口城市。

不知道爲什麼,卜哥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段短暫卻溫馨的記憶。

雖然那位養父有些刻薄無情,不過養母卻是一個溫柔和善的女人,他之所以相信人性還有善良的一面,除了兒時在修進院的經歷,養母給予他的溫暖也是一部分原因。

重重嘆息了一聲,卜哥突然衝動的決定回去看看。

到達紐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將近傍晚時分。

在卜哥的記憶之中,傍晚時分的紐斯是最美的,晚霞將海面和碼頭全都映照得一片金紅,徐徐吹來的海風捲來腥鹹的氣息和海鷗鳴叫的聲音。

他喜歡海,一直以來,海都會給他帶來好運氣。

在這裡,他度過了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

在同樣是海濱的納加小鎮,他的運氣漸漸變得好轉。

自由領是一片近海的島嶼羣,那裡是他財富的源泉,而真正屬於他的領地——刀鋒嶺,同樣也緊挨著海邊。

卜哥迎著夕陽緩緩地駕著馬車,他並沒有急著進城,先要去墓地,墓地在城外五公里的地方,這裡是一片朝著海邊的山坡,山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卜哥隨手摘了一些,編成了一個花環。

墓園顯得有些淒涼,卜哥從馬車上下來,徑直走到養母的墓碑前面。

那是一塊非常樸素的墓碑。上面除了養母的名字,沒有任何其它的文字。

將花環放在墓碑上,卜哥彷彿感受到了天堂的存在,因爲他的養母就住在那裡,那樣一個和藹善良的女人,沒有可能不去天堂。

卜哥默默地在心中禱告著,他現在已經很少像這樣誠心禱告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爲了神力和神術而祈禱。

當卜哥從墓地出來的之後,太陽已經落到了海平面的下方,遠處的晚霞散放出最後的一抹餘暉。

紐斯港比以前又顯得繁華了一些。

卜哥的家就在靠近碼頭的一條街上,他把馬車停在了離門口數十米外的地方。

房子仍舊是原來的房子,甚至連院子裡而的花草也沒有夥毫改變,卜哥用神識將整幢房子掃了一遍。裡面沒有人。

卜哥隨手輕輕一點,門鎖自然就開了。

門一開,卜哥頓時有一種陌生的感覺,裡面完全變了一副樣子,傢俱和裝飾都和以前不同,但是一切都收拾得招招齊齊的,這裡應該已經有了新的女主人。

卜哥隨手將門關上,徑直上了二樓,靠樓梯口的那間房就是他以前的臥室。

門居然上了鎖,讓卜哥有些意外,他住在這裡的時候,門是不上鎖的。

不過這樣的一把鎖,根本阻擋不了他,卜哥仍舊是輕輕一點,這把鎖也開了。

讓卜哥稍微感到一絲欣慰的是,這裡至少沒有什麼變化,牀仍舊是那張牀,書桌也仍舊是那張書桌,只是書桌上放著的不再是玩其,而是十幾本書籍,這些書籍有的是關於航海的,有的是關於會計學。

住在這裡的,應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

卜哥並沒有去動那些書,他回到這裡還有一個原因。

他有一份日記。

寫日記是養母讓他那樣做的,被趕出這個家之後,卜哥就沒有寫過一篇日記,因爲之後的那段日子,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記錄的。

說實話,兒時的日記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上面絕對不會存在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是他仍舊希望把日記收回,畢竟這裡面有著他過去四年的歲月。

日記就塞在牀頭邊下的一塊破的牆板後面。

卜哥小心翼翼地將牀挪了開去。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塊破牆板明顯被動過了,他連忙伸手一摸,還好日記還在。

突然間,卜哥對此刻住在這裡的人,產生了一絲好感,換成他是這裡的主人,發現這本日記,肯定是看過之後隨手扔掉。

原本卜哥打算拿了日記立刻就走,現在他卻想留下來看看。

現在已經是傍晚,以他對於養父的瞭解,很快就會有人回來了。

果然,半個小時不到,門開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走了進來,這個女人比當年的養母年輕,也更漂亮。

一回到家。這個女人就立刻換掉衣裙,然後立刻忙碌起來。

看著這個女人做家務,不知道爲什麼,卜哥居然想起了當初的養母。

他所認識的女人,除了養母之外,幾乎全都是不會下廚房的女人,劇團的那些女人就用不著說了,除了瑞麗,她們能夠管好自己已經不錯了。克里斯廷更是一個貴族小妞,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家務,至於那位紫衣美女……

卜哥已經不敢想象下去了。

眼前這個女人忙忙碌碌,先是收拾屋子,然後做飯,卜哥的心不由得變得異常寧靜起來,他曾經夢想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又過了片刻,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了進來,一進門,少年就大叫了一聲:“姐姐,我回來了。”

卜哥人致已經猜到,這是怎麼回事了,從房間的裝飾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嫁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樣算來,這個女人嫁過來的時候,她的弟弟就和自己剛剛到這裡的時候差不多年紀。

這樣一個孩子應該跟著父母生活,而不是跟著出嫁的姐姐,除非這對姐弟已經沒有父母了。

顯然這起婚姻之中,沒有絲毫愛的成分在裡面。

卜哥數著時間,他知道養父會在六點回來,那個人的生活精準得像是一部機械。

果然一刻鐘之後,門又開了。

這個冷漠的中年人。仍舊是以前那副模樣。一進門他就對少年嚴厲呵斥了一番。然後不知道爲什麼原因,將他的新妻子罵了兩句。

隱身一旁的卜哥,清楚地看到,那個女人低聲下氣的在一旁默默承受著,但是那個女人的弟弟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意。

看著少年默默跑回自己的房間,卜哥心中突然間跳出一個念頭。

一進入那間原本屬於他的房間,卜哥立刻看到,那個少年正皺緊眉頭四處搜尋著什麼。

卜哥稍微一想,就立刻明白,肯定是自己碰過了什麼東西,卻沒有還原,所以被少年看出了破綻。

隨手在四周布了一層隔絕結界。卜哥顯露身形,他輕聲問道:“你在找什麼,是找我嗎?”

少年猛地一驚,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卜哥並沒有惡意,轉頭看了一樣窗戶,窗戶鎖得好好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

少年壓低了聲音。顯然他並不想驚動那個冷漠的姐夫。

這番舉動更是讓卜哥大有好感,他隨手指了指門:“我直接從大門進來。”

“我這裡可沒有值錢的東西,這個房間裡面也絕對不會有太值錢的東西,只要價值超過三百銀幣,馬文先生都會鎖在辦公室的保險箱裡面。”少年苦笑著說道,雖然感覺到卜哥沒有惡意,不過卜哥的出現實在太過詭異。不能不讓他有所懷疑。

揮了揮日記本,卜哥說道:“我只是來取回這件東西。”

少年吃了一驚,他轉頭看了一眼牀的位置,果然牀被挪動過。“原來……”

“我以前也在這裡住過。”卜哥直接說道。

同樣的遭遇。一下子將兩個人拉近了距離。不過少年仍舊有些警惕,他還是在擔心卜哥是來偷東西的,如果房子裡而少了什麼,他那個冷漠的姐夫肯定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卜哥當然能夠猜到少年在警惕些什麼。

“別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這樣很可能會把幸運之神拒之門外。”卜哥說道。

“我只相信光明諸神,從來不相信幸運之神的存在。”少年的回答非常乾脆和直接。

“我也曾經和你一樣,好在當幸運之神敲門的時候,我沒有把門關上。”

卜哥想起了當初英勃瑞修女羞紅著臉敲門的情景,他的命運正是在那個時刻徹底改變。

“聽說過新月自由領嗎?”卜哥問道。

“當然,最近這裡的人全都在談論那個位於東方的自由領,幾年來這裡多了兩百多家商行,這些商行不是屬於自由領,就是專門和自由領進行貿易,紐斯比以前繁榮許多,也是因爲這座自由領的緣故。”

那個少年一心夢想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甚至擁有自己的店鋪和產業,當然對這類事情相當敏感。

卜哥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枚徽章掏了出來,扔到少年的面前。

“拿著這個,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拿著它,你可以到任何一家和自由領貿易的商行去,他們會允許你乘坐他們的船前往自由領,到了那裡,你去找英勃瑞修女,她會幫你辦妥一切。”

卜哥扔出去的那枚徽章,是新月自由領成立之後,頒發的第一批貿易特許證,當初他總共打造了四十枚這樣的徽章,擁有這種徽章的。只有在納加小鎮就跟著他乾的那些走私販子。

如今,那些走私販子全都已經成了腰纏萬貫的富豪,有些甚至成了地方上的新貴,而這四十枚徽章,則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

卜哥手裡的這枚徽章,並不屬於那四十枚之中的一枚,他的是樣章,所以編號是零。

少年狐疑地看著手裡的徽章,有點不敢置信,又有點擔心這是偷來的贓物。等到他茫然地擡起頭的時候,愕然發現卜哥已經不在房裡了。

離開港口,卜哥突然間感到心情輕鬆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回到那個鍾經的家了。

隨手招出一團火焰,日記本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化爲了灰燼。

看著那散落在茫茫大海之中的灰燼,卜哥終於斬斷了和過去的最後一絲聯繫,他再也不是平凡人。平凡人的生活不再適合他。

輕輕一抖組繩。馬頓時快跑了起來,紐斯四周到處都是淺灘,卜哥直接從一片無人的淺灘進入了大海。

此刻他的馬不但能夠踏水而行,甚至可以御風凌空。同樣。以他現在的身份,就算看到有船隻經過,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繞路而行。

組斯附近到處都是船,雖然這個時候,天空已經陰沉下來,夜色掩蓋了他的身影,不過稍微靠得比較近的船隻。全都能夠看到他。

當天晚上,這座海港城市就多了一些恐怖的傳說,有人說看到了無頭騎士在海上奔行,也有人說是海王的手下出巡,更有人宣稱世界即將毀滅,那個踏浪而行的騎士,是宣告末日來臨的信使。

而卜哥正奔行在海上,他的馬和馬車化作一連串的殘影,片刻間就奔行了數十公里。縮尺成寸這類法術用在馬的身上,明顯比用在他的身上有效許多。唯一有些麻煩的是。夜晚的海浪比較大,馬就像是在高高低低的地方奔跑,稍微影響了一些速度。

一路狂奔,當黎明的陽光漸漸照亮天空的時候,卜哥終於看到了自山領。

看到自由領的第一眼,卜哥幾乎有點認不出這是他的領地。

幾個月不見,整個海島擴出來一塊。不遠處的一座島嶼,更是建造起了一圈樓宇。

那是卜哥自己的設計,所以他最清楚,在那麼短時間裡面將它建造起來的難度。他甚至有些擔憂,戈斯維恩會不會太操之過急了,造這些樓宇的時候,會不會有偷工減料。

自由領總共有七座島嶼,有幾座稍微遠一些,卜哥不由得調轉馬頭,他要先去看否其它地方。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讓他安心不少。

最東面的一座島上,有六個巨靈正在忙忙碌碌地敲打地樁,順便平整土地。

在這個三角地,能夠得到那些拉波爾部落承認的就只有卜哥和戈斯維恩兩個人。

戈斯維恩是保衛戰的直接指揮者。雖然這場戰爭讓雙方都死了很多人,不過拉波爾人的英雄情節很濃重,這樣的將領絕對能夠得到敬重。

更何況,戈斯維恩在戰爭結束之後,並沒有得到上而的嘉獎,反倒受到了冷落,這又讓他多了一絲悲劇英雄的感覺。

看著這些忙忙碌碌的巨靈。卜哥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一直以來都困擾若他的問題,現在全都消失了。

有這些巨靈幫忙,他完全可以把自由領擴大好幾倍。

主島的沙灘上早已經站著不少前來迎接的人,半個小時前。就有人看到卜哥,自從經歷過海盜突襲事件,自由領的戒備比以前森嚴得多,全天都有人盯著周圍數十海浬的水域。

迎接的人裡面,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戈斯維恩,人羣之中卻看不到埃德老頭的蹤影。

卜哥感到一陣輕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頭。

“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死不了。”戈斯維恩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戈斯維恩和卜哥早已經不存在什麼隔閡了。與此同時。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又比較微妙,既不能算是朋友,又不是屬下,所以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多忌憚。

“你爲什麼只任命我管理這座自由領,卻不給我一個議員的身份?”

戈斯維思早就想要表示一下不滿,議員不只是一個身份,而且牽涉到大量的利益。

這段時間他已經將自由領的一切都弄了個一清二楚,對議員身份的價值同樣也是一清二楚,擁有這個頭銜,足夠讓他的子孫幾輩子吃喝不愁。

“十二個議員已經滿了,不管踢誰下去,都不容易開口。”卜哥有些無可奈何,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開這個先例。

“我原本以爲你打算和那個老頭撕破臉呢。”戈斯維恩搖頭嘆著氣,那恐怕是他唯一的機會,其他人不是卜哥的朋友,就是卜哥的心腹。

這是暗示?還是心直口快?對於這位兵團長大人,卜哥真的有些難以猜測。

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以後這類事情還會越來越多。自由領一旦擴大之後,肯定會有很多新人進來,必須給這些新人一個令他們滿意的位置。

腦筋一轉,卜哥想起了魯普奈爾的體制,雖然那個體制導致了貴族數量膨脹這個毒瘤,不過那個體制讓整個法克得以享受六個世紀的安穩,幾乎沒有過任何大的政治動盪,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打算設立另外一個部門,對議員起到監督的作用,相當於貴族院,有沒有興趣出任這個部門的首領?”卜哥拋出了自己的建議。

“貴族院?”戈斯維恩身爲軍人,天生對這類東西異常反感,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魯普奈爾的前車之鑑,難道你沒有看到?”

“自由領和法克不同,這裡可沒有什麼貴族。除了我這個議長,其它位置都不可能世襲,而且來往於這裡的人。全都是各個商行的代理人,他們可不像普通平民那樣能夠任意壓榨。”卜哥只是匆匆推演了一遍,就已經知道,這絕對是可行的,不過怎麼做卻很有講究,一旦出錯,後果就會和現在的魯普奈爾一模一樣。

戈斯維思有著軍人的固執,連連搖頭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感覺很不舒服,私底下我不知道多少次詛咒過長老院和貴族院的那些傢伙,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接受自己成爲和他們一樣的人。”

“肯定需要有一批人來監督議員。”卜哥嘆道。

“絕對不會是我。”戈斯維恩斬釘截鐵般地說道:“我還是幫你暫時管理這座自由領吧。你怎麼會想起弄這樣一個複雜的部分出來?不會是因爲我剛纔那麼說,所以你才刻意堵我的嘴吧!”

“我原來打算用僱傭兵來保衛自由領,用僱傭兵的話,只要給錢就行,什麼都用不著考慮。”卜哥嘆道:“但是這一次去了北方羣島,我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靠僱傭兵肯定對付不了那些海盜,我必須建立一支艦隊。”

戈斯維恩點了點頭,他沒有經歷過那次海盜突襲。所以對海盜們的戰艦沒有任何認識。但是他著過那艘倖存的輕型快船,那艘船的性能讓自由領其它所有的船隻,都黯然失色。

戈斯維恩雖然並不精通海戰,不過他率領過騎兵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騎兵作戰和海戰有些相似,只要一想到敵人騎著快馬,而自己這邊卻是清一色的驢子,這樣的仗根本就沒有辦法打。而想要建立一支騎兵團的話,肯定不能夠依靠僱傭兵。

卜哥趁熱打鐵道:“你應該很清楚,軍隊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一旦打仗,勝利了的話,軍官和士兵需要封賞,就算不打仗,士兵們也總是要訓練,要適時升遷,要不然沒有人願意當兵。我又不可能總是拿錢來解決問題,自由領越繁榮,有錢人就會越多,成爲有錢人的機會也越多,這樣一來,當兵絕對不會是個吸引人的選擇。”

戈斯維恩頗爲鬱悶,將心比心,如果當初他有另外一條前途光明的路可走,或許他也不會踏上騎士之路。

“難道沒有其它的辦法?爲什麼一定要學魯普奈爾?”戈斯維恩嘟囔道,儘管他已經接受了卜哥的理由,但是仍舊不接受卜哥的做法。

“因爲那是我看到過第二成功的做法。”卜哥嘆道。

“那麼最成功的呢?”戈斯維恩頓時興奮了起來。

“是教廷,可惜我做不到。”卜哥攤了攤手。

戈斯維思頓時沉默了下來,教廷的武力主要是聖騎士團,那裡面的人全都從小接受教廷的洗腦,是教廷忠實守護者。儘管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鼎盛時期的那個聖騎士團,但是最接近完美的軍團,仍舊非他莫屬。

那是絕對不可能複製的。

卜哥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北方羣島裡面有大量的公共港口,這些公共港口非常類似於自由領,但是那些公共港口大多沒有什麼稅收,就算有,稅也很輕。我要建立艦隊就需要錢,所以我肯定要抽稅,這就需要有一套管理體系,有管理體系就會有人腐敗。所以我必須有人制約腐敗的存在。”

卜哥的話讓戈斯維恩無言以對,這位兵團長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如果你真的打算組建這樣一個部門的話,我推薦你的堂兄擔任那個位置。”

堂兄當然就是卡修,戈斯維恩差遣卡修已經成了習慣,像這類讓人撓頭的職位,大多會將卡修塞進去。

對於這個提議,卜哥並不反對,卡修是一個比較容易控制的人,這個人心眼不算壞,多少有點騎士的榮譽感。爲人也不是很迂腐固執。偶爾還可以背背黑鍋。和戈斯維恩寒暄過後,卜哥徑直朝著坎妮走去。坎妮清瘦了許多,獨自一個人躲在隊伍的最後面。

一看到卜哥朝著坎妮而去。其它人知趣地打了個招呼就散了開去。

這兩個人不清不楚的關係,早已經人盡皆知。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傳聞,當初銀狐海盜團之所以進攻自由領,就是因爲卜哥讓銀狐戴了綠帽子。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卜哥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開口。

“格雷斯的事?”坎妮臉上的神情異常淡漠。

“你恐怕能夠猜到,我和格雷斯之間的感情,並不被我的父親所承認。”坎妮非常平靜地說道,彷彿她說的並不是自己的事情:“我的父親是夏麥省的一個小莊園主,雖然是貴族,卻沒有頭銜,我的家族是當地豪門希格納爾伯爵的附庸,伯爵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那個人對我似乎也有點意思,不過我很清楚,他只是想讓我成爲情人罷了,但是我的父親卻非常希望能夠攀上這門親事。”

卜哥點了點頭,這並不是什麼離奇的故事。

“你又是怎麼認識銀狐的?”卜哥對這更感興趣。

“他是我的遠房親戚,關係隔著好幾層的那種。”

坎妮的回答讓卜哥大爲失望,他原本以爲這會是一個非常浪漫的故事。

在法克,親戚問互相結合是最經常的事,這樣比較有利於財產的劃分。

“你還愛他嗎?”卜哥隨口問道。

“不知道,我曾經以爲自己非常愛他,不過在漫長的旅行之中,我卻又感覺到,這種愛意似乎沒有那麼強烈,如果我的父親沒有那樣強烈反對的話,或許我和他……”

坎妮的嘆息聲中,隱約包含了很多東西,有惆悵和迷惘,也有一絲淡淡的愧疚。

卜哥並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不過他仍舊能夠理解坎妮的感受。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顯得異常美好。

考慮到坎妮當時的年紀,或許還要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作怪的緣故。

“現在呢?還喜歡他嗎?”卜哥又問道,這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不知道,時間能夠改變一切,當初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我的心中只有深深的自責。”坎妮多少有些答非所問,不過這同樣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回答。

“所以要用那種方式折磨自己?”卜哥說道。

坎妮瞪了卜哥一眼:“你認爲在劇團的時候,做那種事是一種折磨嗎?”

卜哥一愣,他想了想,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也以那段歲月爲恥。

當初剛剛加入劇團的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他認爲那是一種罪惡。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才十一歲,童年時接受的教會教有和養母灌輸給他的是非觀,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但是在劇團的時間長了之後,特別是在坎妮和另外幾個女人的挑唆下,和她們在一起鬼混過,嚐到了女人的美妙滋味之後,他似乎再也沒有那樣想過。

現在之所以又認爲那是一種恥辱,或許完全是因爲地位改變了的緣故。

“算我說錯了。”卜哥苦笑道。

自從斬斷了和過去的聯繫,卜哥彷彿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現在的他,已經走上了一條與衆不同的道路,人世間的權勢地位對他來說,根本不用在意,他可以把追逐名利當作是一個遊戲,但沒必要陷進去。

或許還是做一個自得其樂的小人物更適合他。

“你們倆現在有什麼打算?準備結婚嗎?”卜哥換了一個問題。

坎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種非常平淡的口吻說道:“我告訴了他一切。包括我和他分手之後做過什麼。”

卜哥一愣,不過他馬上明白了一切,他頓時想起,當初和銀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銀狐那殺人的眼神。

現在想來,他和銀狐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是攻破羅基島,也是銀狐出手在前,如果銀狐沒有攻擊自由領的話,根本不會有這些事。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銀狐會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著他。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做那種事。同樣,這也意味著兩個人沒有可能再一次走在一起。

“想安慰我?”坎妮笑了起來,那笑聲顯得異常悽苦:“那麼就陪我一個晚上,我的心情會舒服許多。”

說完這話,坎妮轉身就走,沒有人看到,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卜哥知道,此刻自己如果能夠追上去的話,對坎妮或許是一種安慰。

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因爲他知道坎妮需要的並不是安慰,這個剛強的女人肯定可以自己找出一條路,從低潮之中爬出來。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坎妮找到的那條路是離開這裡,重新組建起另外一支巡迴劇團。和另外一羣男男女女過那種貧窮、放蕩卻充滿了自由的生活。

看了一眼遠去的坎妮,又看了一眼裝模作樣在遠處晃悠的戈斯維思,卜哥突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世界太離奇了,戈斯維恩是一個一心投入名利圈子的人,而坎妮則是從名利圈子逃脫出來的人,而他本人則是踏入過名利圈子,然後又從那個圈子脫離出來。

突然他想起,這座島上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從來沒有踏入過名利的圈子,卻有一直遊離於名利圈子的邊緣。教堂仍舊是那座教堂,但是現在不是祈禱時間,所以裡面沒有閒雜人員。只有英勃瑞修女一個人跪在十字架前面。

一走進這座簡樸的教堂,不知道爲什麼,卜哥只感到心靈之中異常寧靜。他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信奉光明諸神了,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童年時的那種虔誠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卜哥在修女的旁邊跪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祈禱。只是靜默在那裡。在不知不覺之中,卜哥進入了虛的狀態。

此刻。在他的意識深處,有三個女人的身影,正中央是英勃瑞修女,一左一右多出來的那兩個女人,正是紫衣美女和恢復真面目的娜達西亞侯爵夫人。

無盡的神力充塞於卜哥和修女的四周,卜哥意識深處,紫衣美女和侯爵夫人的身影漸漸變淡。

就在兩個人的身影即將被徹底抹去的時候,突然卜哥的眼前閃過紫衣美女的影像。

幾乎在一瞬間,侯爵夫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了,但是紫衣美女卻變得異常清晰,和英勃瑞修女變成了並肩而立,不過英勃瑞修女的身上籠罩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而紫衣美女卻籠罩在一片粉色之中。

這意外的變故,讓卜哥驚醒過來,他看到英勃瑞修女驚詫的眼神。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修女驚喜之中帶著一絲欣慰。

卜哥並沒有回答,而是先將一個金色的十字架遞了過去,這是他在魯普奈爾的時候,就專門準備的禮物:“修女嫫嫫,恭喜您,您已經是一位主教了。”

“我這個主教名不副實,沒有什麼神力,更不懂什麼神術,只是擁有一個空頭銜罷了,再說這個教堂就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的主教。”英勃瑞修女笑了笑。

“還沒有以前的夏姆修道院好。您有沒有埋怨我?是我讓您到這個地方來的。”卜哥環視四周,這個教堂看起來確實有些寒酸:“這更像是流放。”

“這算不了什麼,在我看來這裡比魯普奈爾要好得多,”英勃瑞修女反倒看得很開:“在這裡,我能夠真正感受到諸神的存在。而且到這裡祈禱的人,全都是真正的信徒。”

“我幫不了您太多,或許在未來,我可以爲您建造一座恢宏的教堂,並且以您的名字來命名,但是現在,我能夠做的就只有讓您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主教。”卜哥嘆道。

他完全能夠感受到英勃瑞修女身上濃郁的神力,只是這股神力被包裹在身體之內。

擁有如此濃郁的神力,卻感覺不到神力的存在,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輕輕一點英勃瑞修女的額頭,卜哥將意識探入了英勃瑞修女的意識之中。他要幫修女引導出神力。

兩個意識剛剛連接成一體,卜哥就感覺到一陣不受控制的震顫。

這是精神共振,以前就發生過,不過這一次清晰了很多,英勃瑞修女體內那濃郁無比的神力頓時被引了出來,源源不斷的神力在兩個人之間傳來傳去,每一次進入卜哥的體內,神力立刻被迅速轉化一遍,不但更加精純,同時還具有神力和神聖鬥氣的性質,那無比精純經過變異的神力,流回修女的體內眨眼間就變得龐大了許多倍。

一來一去幾個循環,兩個人身上的神力越來越渾厚,越來越強大,原本卜哥的神力強度和教會的主教同一等級,但是現在,眼見著就要超越了紅衣主教的級別,正在迅速接近教皇的實力。

同樣的變化也在英勃瑞修女身上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卜哥意識深處,那個紫衣美女的身影猛地顫動了一下,原本靜止的身影一下子活了過來。

籠罩在紫衣美女四周的粉紅色光芒頓時變得異常亮麗,迅速無比地混雜入了神力循環之中。

幾乎在同一時刻,教堂正前方的神像驟然放射出刺眼的白光。一道光柱從天而降,亮麗的光柱將卜哥和英勃瑞修女同時籠罩。

一時間,兩股澎湃無比的神力絞在了一起,似乎在互相廝殺著,又彷彿在爭奪著什麼。

受到影響的卜哥和英勃瑞修女。一陣陣的神情恍惚,一些原本應該遺忘的東西,突然間在兩個人的腦子裡面出現,弄得兩個人面紅耳赤、尷尬無比,不過瞬間又被抹去,兩個人重新變得淡定自若。

這種來來回回的爭奪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讓卜哥的頭刺痛欲裂。

狂吼了一聲,卜哥猛地一拍地面,巨大的反彈力,將他一下子彈了開去。

頭頂上的光柱和粉紅色的光芒同時消失,神力的循環頓時終止。

就在神力循環停止的同時,澎湃的神力,從修女的體內涌了出來。

她已經是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了,第一次的時候她以爲是幻覺,因爲事後她並沒有感覺到與以往有什麼不同,但是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神力在體內流淌著。

越來越強盛的神力從修女的身上散發出來,甚至讓卜哥都感到窒息,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感應到身上的神力的英勃瑞修女,並沒有急著去試驗她剛剛得到的力量,而是再一次跪在了十字架的面前。

她的背後,一對由光凝結成的翅膀,正在徐徐張開著。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卜哥的心底突然間產生了一絲恐慌,他感覺到如果讓光翼完全實現的話,原本屬於英勃瑞修女的意識將會徹底消失,換成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

他連忙走上前去,推了推英勃瑞修女。

可惜沒有任何反應。

他伸出右手擋住修女的眼睛,不讓她看神像。

同樣一無所獲。

看著那對光翼已經撐開了大半,卜哥焦急之下,突然間低下頭去,抱起英勃瑞修女的臉頰,一口親吻了上去。

這一次終於有感覺了,英勃瑞修女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切彷彿停止一般。

那對光翼一下子變得支離破碎,化作無數光塵埃,四下飛散開去。的卜哥匆匆忙忙地從教堂裡面跑了出來,他的心一片混亂,英勃瑞修女惱羞成怒,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感覺最強烈還是剛纔的那個吻。不知道爲什麼,卜哥隱約感覺到,以前似乎有過相似的經歷。

不過這些記憶仍舊被封印著,畢竟剛纔是在光明諸神的地盤,光明諸神的力量壓制了戀愛之神的力量,幸好戀愛之神阿弗洛狄德畢竟是一個古老神系的主神,就算沒有佔據地利,而且以一敵衆,也沒有徹底被打敗,她最終還是成功地令這些記憶沒有被徹底抹去,而且還在光明神力之中混雜了一教屬於她的神力。

她已經播下了種子,只要時機一到,就會發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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