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琉璃不再對墨殊的事情感興趣,只是近而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歸落的傷要多久才能癒合?”
“黑夜身爲魔靈身,他的那一劍若是旁人必然會回天乏術,但鑑於歸落體內靈毒,與魔靈氣息相互,因而只去了半魄也算是幸運。只不過……”
鳳琉璃凝重的臉上閃過沉絲“只不過,黑夜爲什麼會是魔靈身?難道他吞噬了魔靈石?可一路而來魔靈石均都被消除根本沒有遺落下魔靈石,難道雁門谷還有其他的魔靈?”
初起聞言搖了搖頭,“黑夜大概是離開雁門谷的時候得到的魔靈石,不然也不會復仇而來。”
鳳琉璃聽到這深覺有理,初起涼涼的說道“目前鴻雁處於最危險的時候,想要離開雁門谷也得緩一緩了。”
“歸落只剩下半魄,靈毒又在她體內,怕是她沒辦法控制,必須儘快離開雁門谷。”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計劃嗎?”初起看向鳳琉璃。
鳳琉璃自然知道是偷取五彩石的事,可是目前沒有人能夠進的黑雁族。
這時一隻鴻雁闖了進來對鳳琉璃興奮道“妖尊,族長醒了!”
初起眼底閃過驚詫,這麼快?
鳳琉璃和初起一同趕往了鴻孽的寢宮。
二人剛進去,便聽到鴻孽虛弱的聲音問向身邊伺候的手下,詢問鴻雁現在的狀況,當聽到一心被黑雁抓走的時候鴻孽的聲調明顯的一揚“什麼?一心被抓去黑雁族?!”
“是,當時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心會出現在戰場,等我們注意的時候,一心已經被黑雁包圍抓走了。”
鴻孽斂下目子,半靠在軟枕上,一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被子,似乎要撕壞一般。
“果真是要相見了…”鴻孽不知所云道。
“和誰相見?”突來的聲音震顫了鴻孽的心,她趕忙斂起復雜的神情看向來人。
只見鳳琉璃大步流星的走近,初起閒庭信步一般跟在身旁。
“這兩日多謝赤鳳和百草仙君了!”鴻孽蒼白的臉上堆起笑意,然而在他二人看來卻是強撐心神。
“別逞強了!你的傷我最清楚,傷的這麼重,怎麼能復原這樣快?”初起毫不留情的斥責道。
鴻孽驚詫間,讓人扶著躺下,初起走近開始把靈脈。
“赤鳳,我有件不情之請。”鴻孽低著眉頭朝著鳳琉璃道。
鳳琉璃聞言直視對方“你要我救一心?”
鴻孽點了點頭,滿目帶著關切焦急“一心是我從小看大的,黑夜那樣性情殘暴的人,一心落在他的手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你說的我都清楚,只是黑雁族你比我更清楚,那裡極光結界如同銅山鐵壁,我們無法進入。”
“可是一心她…”
鴻孽眼底的擔憂盡顯,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憫。
這時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寢宮的門口傳來“族長。”
所有人都驚訝的望向門外,鴻孽更是支撐著身體半坐起望向門外。
只見一心扶著門框站在外面,身旁跟著形影不離的墨殊。
“一心…?”鴻孽顫巍巍的伸手朝向一心,一心見狀飛快的奔進去,跪到鴻孽的牀前回握鴻孽的手道“族長,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一心眼底閃著淚花,激動的回道。
鴻孽更是驚訝眼前的一切“一心,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鳳琉璃看著一心轉而問向墨殊“怎麼進去的?”
墨殊自然知曉對方問的是怎麼進入的黑雁族,只是轉頭看向初起道“我沒有進去,是他們把一心放出來的。”
這話一出如同石子打在水面激起了千層浪,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一心。
鴻孽更是用一種看不出的情緒問向一心“一心,黑夜沒有傷害你吧?”
一心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意,她清楚寢宮上下怕是都不相信她能夠活著且完好無損的離開黑雁族。
“他們問我有關天池的秘密。我不知道,於是黑夜便放了我。”一心不知道爲何隱去在黑雁族的所感,急中生智般隨口回道。
“你的確不知道天池的秘密,如果一隻僅能巡邏的鴻雁也知道天池的秘密話,他們只會更懷疑一心身份而已。”
一心贊同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鳳琉璃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誰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又再想什麼。
鴻孽僅消一會功夫便已經虛的汗流浹背一般,只見她軟軟的倒在牀上。
初起見狀忙對衆人道“鴻孽傷情嚴重,讓她多休息。”
衆人點頭,一心面露擔憂的在墨殊的擁護下離開了寢宮。
當偌大的宮殿沉寂下來,寢宮裡沒有一個人的時候,突然一道不輕不淺的聲音響起“爲什麼你總能將自己搞得一身狼狽?”
鴻孽睜開眼看向坐在牀前的白衣男子,面容冠玉依舊令她神魂顛倒。
“你”
男子伸出手指放在脣上做出暫停的動作對著鴻孽道“別說話,你來給你療傷。”
不喜不怒,不輕不淺,舉手投足間仍是傲視萬物羣雄的霸氣,然而這樣的一個如風一樣的男子卻是誰都抓不住的。
男子輕袖一掃,空中帶著一點梅香。
鴻孽深情注視的目光下只感覺沉重的身體變得渾身輕盈,肌骨柔韌。
離開鴻孽的寢宮,一心回了房間去梳洗換衣,而墨殊被初起喚住,同鳳琉璃一同去了初起的房間。
“到底怎麼回事?”初起面露不解道。
“我當時找到黑雁族的地方,黑雁的人不出來加上極光結界屏蔽著,我無法闖入心中憂急萬分。連守了兩日才見一心被放了出來。”
初起聽了低頭思忖“奇怪,一心爲什麼能夠被放回?”
墨殊也是暗自奇怪,不過一心能夠平安回來到真是令他高興!
初起收了藥爐內的火,轉而對墨殊和鳳琉璃道“一心這次回來我想將會驚動整個鴻雁族,這樣的情況不知是好是壞。
初起的話果不其然,當鴻雁族上下都得知一心回來的時候,都是紛紛側目而視,相較於原先的不輕不淡的態度,現在更是明顯的冷視。
一心無視那些暗中打探的目光,剛纔她從外面回來聽說歸落受傷,她得去看看。
看到門外守著的兩名鴻雁,一心遲疑了一會兒走上前道“我想進去看看歸落。”
兩隻鴻雁異口同聲道“不行!”
“爲什麼?她爲我受傷,我要去看看。”
“妖尊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攪歸落休息。”
這時房間裡傳來歸落的聲音“讓她進來。”
鴻雁二人對視一眼後,默不作聲的開了門。
一心見狀提裙而入。
只見歸落躺在牀上,無聊的拽著牀幔垂下的流蘇一圈一圈的繞在指尖上。
一心帶著愧疚的臉色走近牀邊,這是自從她和墨殊相認後,第一次跟歸落說話“歸落,聽他們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歸落坐起身,拍了拍牀邊示意了一番,一心明瞭的坐在牀邊二人相互對視。
“你在黑雁族可有受了委屈?”歸落還是跟從前一樣對一心抱著親近的態度,只見她眉眼彎彎仍舊笑的明媚,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
而一心卻看得出歸落病弱毫無血色的臉。
“沒有,黑夜他沒有做什麼傷害我的事。”一心安靜的回著,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黑夜的那張臉,是的,黑夜兇殘了對她沒有傷害的舉動,即使那次卻也是他及時收住了。
歸落暗中觀察著一心的表情,見談及黑夜對方眼中的迷茫多了些複雜的
情緒。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一心猶豫了半響,看向歸落的眼睛決定將在黑雁發生的一切告訴她,除了黑夜想要對她行不軌的那段。
“你是說,你長得跟黑夜的愛人有一樣的容顏?”歸落聽完不知爲何有個隱隱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摸不到那答案的邊棱。
“是黑厲說的,我也不清楚。”
歸落點了點頭,暗自揣摩著。
“那日我見他身受痛苦,渾身都如同墜在冰窖白霜覆蓋,摸上去自己也被冰封一般,那樣子實在是…”一心說到這,臉上是揮之不去的憂愁,她忽略了自己對黑夜太過於關注了,引來歸落暗自的打量。
“那是寒冰針。”歸落面無表情道。
“什麼?”一心驚訝。
“他越是想念一個人越是痛苦萬分。”
“歸落,難道是你?”
“他傷鳳琉璃分毫,我便等量的還復與他。”
“可是…”一心欲言又止。
歸落銳利的目光直視向一心“你很關心黑夜?”
一心突聞這句話當場愣住,是啊,她是不是太過關心在意黑夜了?
歸落看一心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始深深懷疑起來,一心有著跟墨殊在回望海的記憶,爲什麼一心表現出對墨殊的情意並非是那種一眼萬年的情意?要知道初水是跟墨殊有著愛恨別離的糾葛。
一心告別了歸落徑直回了房。
歸落看著一心的背影嘆了口氣。
黑雁族。
黑厲看著自家主子在一心離開後從未再出過門,散亂的墨發就這麼隨意的披在肩上,一副不醉死不罷休的樣子。
他隱約也知道點什麼,一心不是他最愛的那個人,所以當希望被泯滅,剩下的便是無止境的絕望。
“黑厲,去鴻雁族給點驚喜,不然這樣平靜的日子怕是要他們都鬆懈了。”黑夜扔下一罐酒,朝著黑厲吩咐道。
黑厲得令轉身退了出去。
“百酒消可解不了愁。”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黑夜面前。
“那什麼才能夠解愁?”黑夜陰鷲的眸子直視來人。
“自然是仇恨。”
“仇我是不會放棄報的。”
“我說過,用你的仇恨來換取魔靈身,這筆買賣你只賺不賠。”來人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杯百酒消優雅的品了一口。
黑夜看著默不作聲。
“嗯,百酒消只是醉人而已,消愁還得需你親自解決。”
“怎麼解決?”
“知道天池裡到底封印的什麼嗎?”
“什麼?”
“能夠讓鳳琉璃和墨殊陷入痛苦或者死亡的人。”
“那人是誰?”黑夜急切的問道。
“一個縮影,墨殊尋了四千年,鳳琉璃唸了四千年的人。”
黑夜瞳孔一縮,是她!
“只要找到解開封印的人,用她的血來喚醒天池裡的封印,你就可以報仇了。”
“天池上設置著結界,唯有我的五彩石纔可以破了天池結界。”
“所以,誰來取誰就是喚醒的人。”男子說完這句話,隱入空中不見。
黑夜此時的眸子黑白分明,脣角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平靜的鴻雁族還未消寧幾日,黑雁的莫名騷擾又令鴻雁陷入了緊張中,此時的鴻孽自從醒來鳳琉璃便不再管理雁族。
聽著下面的人來報黑雁的進攻,鴻孽冷不丁一聲冷笑“黑夜這是想讓我好好養傷呢!”
“族長,我們該怎麼做?”
“來而不往非禮也,派幾個人燒了他們的門,最近天氣太潮溼了,讓他們乾燥乾燥也是好的。”
鴻雁領命精神煥發的離開了。
(本章完)